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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西境

孟知彰和庄聿白此次登门,一则为促成薛启原与苏晗之事,一则确实也为草药车辆之事。前两件事既已解决,再有一件,就是薛家商队从西边带来的消息。

边境战乱,向来不是什么新闻。有战争就有负伤流血,边地对各类外伤药材等所需一直很大,所以供给也最多。但若边境一时出现缺医少药的情况,只有一种情况:战事之激烈、之持久超出预期,也超出了常态。

孟知彰在书院也听到一些消息,大都是同窗从各自消息渠道得来的,只言片语,难辨真伪。有说长公主巾帼不让须眉,屡立战功,今岁尤然。有说今岁功劳多亏了秋季跟去的这批将士,英勇善战,威猛却敌。又有“懂行人”分析,说后来将士太过不懂人情,太过出风头,西境旧部岂能不侧目?军功都让新人得了,新旧之间有的龃龉好生呢。

不过京中捷报频传倒是真的。年末新岁之交,长公主并未像往年一样回京述职,也是真的。这说明今冬战况尤为焦灼,这多少也印证了光鲜明丽的捷报背后,有着多少无法言说、难以示人的血腥与残酷。

当然王侯将相的事迹,往往为人喜闻乐道,但托起大人物功勋薄的那些的小人物的悲喜,又有几人会在意?

云无择一去数月,大大小小的战争,诡谲多变的战场,想来是躲不过的。这个初出茅庐、无依无靠的少年郎能否习惯,又能否应付得来?

孟知彰和庄聿白心中有些沉。不知道云无择是否平安,不知他有无受伤。他们只希望薛家运往边境的草药,云无择永远用不上。

薛启辰与夫夫二人在景楼雅间分宾主落座。

景楼掌柜亲自来奉茶,一则彰显薛家重视,再则这位老掌柜对庄聿白夫夫是由衷敬重。别的不说,单单涮锅和金玉满堂这两项,为景楼带来的名气和生意,也足够他一整年在薛家一众掌柜面前将腰杆挺得直直的。

一时客宴齐备。

根据夫夫“关系章则”,庄聿白在外不饮酒,薛启辰便将酒水换成了雪梨枇杷饮。薛启原为了哄妻子而点的这道甜饮,现在也成了景楼当季的一款主打饮品。

兄长与长嫂不在,这位薛家二少自然要冲在前边,为家中之事打点。还别说,薛启辰正经起来,还真有些乃兄风范。

薛启辰让掌柜的自去忙便是,有需要自会找他。另让人将跟去西边的两位小厮叫了进来。

常年东奔西走,两个小厮年岁虽不大,但长得人高马大,眼神清澈,肤色黝黑,体格子孔武有劲。

薛启辰给二人也各递了一盏甜饮,让二人细说在西边的见闻。

薛家生意布局不止府城,北域西境南疆都有,商队更是天南地北步履不停。

两名小厮这次所跟的商队,是去岁深秋将府城的布匹瓷器药材等物送至西边铺子,又将那边所采买的皮毛等尖物装了满满几大车运至府城,正好赶着过年时在府城货行售卖。

车队辗转至北边时,时间也近年关,千防万防还是被人拦了。对方不伤人也没抢货,就是拦着不让走。这一耽搁就是近一个月,对方目的很明确,抢薛家年关生意。这种事,也不是第一次,车队众人便想着等过了年,对方抢得府城商机,把银子赚进口袋,自然就能将他们放行了。

“可谁知年后那群人竟然起了歹意,要来毁我们的货。幸好大公子及时带人赶来,才将我们连人带货平安带回了府城……”

薛启辰见小厮啰啰嗦嗦,越扯越远,忙抬手打断:“捡重要的说,讲讲你们在西边遇到的那场雪。”

小厮忙停住:“好好,怪我,扯远了!”

车队返程时,忽然下起大雪。这雪越下越大,铺棉扯絮下了两天都没停。边地下雪很正常,但这么大的,少见。连车把式都说他长这么大,这还是头一次见这么的雪,关键边下雪,中间还边换风向。

一行人,连车带马在雪里走,也不敢停。从天黑走到天亮,又从天亮继续走到天黑。

脚印踩脚印,脚印前面是雪。雪前面,还是雪,望不到边的雪。偶有几棵风中站立的大杨树,算是让人分清了天地上下。

到第三天时,车把式首先发现不对劲:“这棵三个树杈的大白杨,三天前不就遇到了?”

众人听了,心中皆是一凛。

“您老人家……看花眼了吧?”有人弱弱跟了句,声音有些抖。

话一出口,便知心虚。这几日众人见到的树屈指可数。眼中全是空荡荡的白,加上脚下难走,能看到棵树,就像有了行走的小目标小期待。等走过这棵树,离有人家的地方就更近了一步,离能喝口热汤的时辰也更近了一步。

所以,一路走来,众人对路上遇到的每棵树都了如指掌。

眼前这棵大白杨,长成如此不规则的三个树杈,想忽略都难。尤其树顶那个乌黑的大鸟窝,三天前还有人逗乐子,赌输赢,猜这个天气有没有鸟在里面。

车把式低头抹了把脸,眼神浑浊但坚定,随着渐渐暗下去的天光,慢慢浮上了阴翳。

若明日再走不出这片雪地,供给就要见底了。没了余粮,接下来只有杀掉一匹马来充饥活命。

杀掉一匹马,就意味着将放弃一车货物。而且,一般情况下,杀第一匹,就会杀第二匹、第三匹,而且间隔的时间会越来越短。因为随着第一匹马的血液喷涌到地面,消散的不只是马的生命,更是在场所有人的精气神,和所有人努力撑在心头的那一股生存下去的盼头。

若一直原地打转,走不出去这“鬼打墙”,在场所有人面前的只剩一个字——死。

所有人都不吭声,无声的沉默越来越重,雪花压在身上越来越重。年轻的身板第一次知道,原来雪花,真的有重量,重到让人根本透不过气。

老把式抬头看看天,用脚踢了踢地上的冻土,转身从车里拽出一把干草料,火折子点着,口中念念有词一番,又向东西南北各磕了一个头。

“先走过这棵树。到前面看不到树影时,我们原地修整一晚。”

车把式发了话。众人跟着他继续向前。随着离那棵树越来越近,圈在脖子上的那根无形的绳子,便越勒越紧。

无声的绝望也越来越凸显。年纪轻没经历过事情的,大口喘着气,双腿抖得越来越离开,到后面根本迈不开步,一个跟头接一个跟头地摔着。

大家便你扯我拽地往前拖行,好不容易走过那棵树,车把式在前面发了话:“谁都不许回头!”

眼前是死寂的白雪,耳边是呼啸的冷风,心中是黑暗无边的绝望。

一行人像认了命,垂头走着,像是各自走向自己的大限终点。

四野已一片漆黑。

为节省不多的物资,车把式点了一根火把前头带路。火光幽微,时明时暗,一片丧气。

不知何时雪停了。冰冷的一轮月亮冻在天上,发着幽幽的白光。

没人敢说话,也没人敢看那轮月亮。下界的月亮,竟然也是圆的。

远处窸窸窣窣飞出来一个黑影,异常敏捷矫健。众人一下屏了呼吸,难道大限之时,真的有阴间神兽来接?

黑影飞近,急速围着车队绕了一圈,旋即回撤,很快消失在飞来的方向。

车把式心中撑着的信念绷不住了,脚下趔趄,摔在地上,挣扎几下没爬起来。塌裂声不大,但瞬间摧毁所有人的心理防线。年岁小的已经喊着爹娘,小声呜咽起来。

神兽飞走不久,消失的方向渐渐更多声响传来。方才神兽应该是前来探路的前锋,回去报了情况,阴司地府派了更多阴差来将车队之人一并带走。

几个年岁大的,将车把式扶起来。众人彼此打气,好在大家一起,奈河桥上不孤独,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声音渐行渐近,渐近渐响。

转眼随着一声嘶鸣,一匹银色宝马猛地越出,横亘在天地间。

“你们是何人?”

马上之人,一身铠甲,月光下熠熠生辉,方才那只黑影围在白马周围跳窜。细看,放发现是一只黝黑发亮的战犬。

“二郎神!”

有人喊了一嗓子。众人方恍然大悟,眼前人雄姿英发,气贯长虹,不是二郎神又是哪个!方才一定是上天听见了他们的祈求,便派了这只啸天犬来探路。

这下有救了。

“二郎神救命!我们是东边来的商队,方才遇到了鬼打墙!二郎神发发慈悲,救我们一救!”

一行人纷纷跪地就拜。

“都住声!” 一小厮上前喝止众人,“哪里来的二郎神!这是我们云校尉,都起来!别拜了!”

众人着实花了有一些时间才平复了心绪,也开始接受眼前这个神明般的少年,确实只是西境的一位年轻统领,并非二郎神本神。

“这里是战场,你们刚说自己是商队,怎会误闯到这里?”

神明之话,如清风朗月,拂掉众人心头的紧张与不安。

知道驻军在附近,来接应他们的也不是阴兵鬼差,商队众人脸上慢慢有了活人模样。领队将商队情况大致介绍一番,对此前鬼打墙之事仍心有余悸。

少年校尉略略沉思,马鞭朝远处指了指:“你们带着货物,去营寨多有不便。东南二十里有一条运送粮草的官道,我让应龙给你们带路。”

今日救命之恩无以为报,众人纷纷跪拜。领队特呈上名帖,说将来若有需要之处,尽管开口。

“谁知那云校尉也是咱们东盛府人!”两个小厮越说越激动,对云校尉推崇之至,甚至因为是同乡而与有荣焉。

战乱之时,一纸家书可抵万金。云无择知道商队回东盛府,别无他求,唯有家书一封带与家中阿爹。

天寒地冻,无有纸笔,即便有那种狂风酷寒的状况下也研不动墨,铺不开纸。情急之下,云无择掀开铠甲,贴身撕下一块衣衫布料,咬开手指,以血为墨。

听到应龙之时,庄聿白已经按捺不住要跳起来:“果然是云兄,短短几个月,他竟然从藉藉无名升至校尉。云先生知道了,一定高兴!”

“果然英雄少年!不过这也是缘分,”薛启辰也跟着开心,“当时云公子和那骆家二少比武,不枉我出钱出力在台下帮他吆喝!”

那封沾满西境风雪的家书,跟着商队在北边从年前滞留至今。得知的第一时间,薛启原便令人快马加鞭、星夜兼程送至孟家村。

和书信一同送至孟家村的还有薛家准备的一百两银子。但云鹤年原封不动让人又带了回来。

“我兄长的意思是,云公子在前线守疆护土,我们薛家一时无以为报,特准备了一车谢礼送与云先生。”

“你们能将云兄家书带来,这对云先生而言,已经比什么都珍贵。”庄聿白知道这些礼物对薛家而言不算什么,只是聊表谢意,“正好过些时日我也要回去一趟,或者启辰兄与我通往?”

葡萄芽期养护至关重要,不仅影响果木全年长势,对葡萄开花挂果也尤为关键。虽交代了刘叔,还画了养护手册,庄聿白还是不放心,决定亲自去葡萄园盯着些。另外带到府城来的扦插藤苗已开始鼓芽,他计划着带回去一批。

薛家商队带回来云无择的消息,庄聿白一会儿开心,一会儿心中又堵堵的。

常年走南闯北的商队,仅仅误入战场三日,便已经开始集体崩溃。那常年驻扎在那里的将士呢?

他们遇到的可不止是雪夜迷路、供给耗尽、疲累失温。自然环境的恶劣固然残酷,更残酷的还有不知何时挥到眼前的敌方弯刀,以及昨日还望月遥祝,畅想手握军功荣归故里,今日便血溅沙场、泥土埋脸盖住望向家的视线。还有黄沙尽头那无名无依的枯骨,不知又是谁家门前企望的夫婿,谁家含泪念归的儿郎……

边境之苦寒,守疆之艰辛,岂是寥寥几个文字便能诉尽的?更不是大人物军功簿上那华丽卓著的垫笔邀功之辞。

庄聿白竟隐隐有些后悔。

若当时不去劝说云先生让云无择参加什么武举,此时的云无择或许正陪着阿爹或临窗品茗,或洒扫庭院,过着与世无争的安稳日子。

“是不是错了?”有时庄聿白会忍不住小声问出来。

“没有错。”孟知彰温柔拍拍庄聿白的脑袋,“这是云兄的选择。”

自从庄聿白确定返乡行程,孟知彰似乎有些反常。只要学院放了学,立马回家,一秒不耽搁。确保自己能空出的所有时间里,都有庄聿白的存在。当然庄聿白此行所有行李,也是他亲力亲为准备的。

“你会回来的,对么?”

“当然回来啦。”庄聿白不知道孟知彰为何会有此问,“放心,有薛家的车队和护卫跟着,不会有任何差池的。”

孟知彰微微张开手臂。

庄聿白会意,放下手上东西,迎了进去。

根据“关系章则”,无人时,两人是可以随时抱一抱的。

但这次的拥抱,比往常要久得多,也紧得多。

一个柔柔的,凉凉的感觉,落在庄聿白额头。

庄聿白愣了下,猛地抬眸,却撞上孟知彰一直等在那里的目光。

那么近,那么炙热,似乎还有一点点紧张。

庄聿白忽地明白过来。

方才,落在自己额头的,是一个吻。

*

孟知彰原要陪庄聿白一同回乡,被庄聿白拦住,终究没能成行。

茶炭制作已步入正轨,薛家几个庄子上的生产流水线也已有条不紊开始运作,家中还需有人坐镇,不时统筹定夺并核验把关。

这日清早,孟知彰亲手做了些圆圆的饼子与提前准备好的几大食盒果子一起放进马车。庄聿白驾车前些火候,薛家派了有经验的车把式来。庄聿白则与薛启辰同车同行。

除近身小厮、跟车仆役外,还带了四五名精壮护卫,孟知彰看此行人员安排周全妥当,方稍稍放下些心来。

担心薛启辰长途跋涉吃不消,庄聿白并没有加快行程,平时三日的路程这次用了四日才到孟家村。

沿途冬麦已经开始抽条,一派生机盎然景象。

知道庄聿白回来,早有不少族人迎在村口。庄聿白一下车就被人团团围住,众人纷纷对着庄聿白行礼时,牛婶和柳婶早拉住他嘘寒问暖,问他一路可还顺利,又说府城的水就是养人,这才去了多久,活脱脱成了一个富贵公子哥模样。

薛启辰一众见乡邻对庄聿白如此恭敬,又一口一个“上首”地叫着庄聿白,甚是诧异。倒不是他们觉得庄聿白不好,而是一个外姓的哥儿,嫁入孟氏一族,竟被恭敬奉为孟氏上首,享有尊荣,还在孟氏祠堂享有一定的话语权,这……若非亲眼所见,说出去谁人能信,谁人肯信。

“琥珀兄,想不到你还有这等本事。不仅降服住孟兄,连他的族人也真心服你、敬你。”薛启辰悄悄扯庄聿白的袖子,“到了这里,我可就指望你罩着我了。”

薛启辰随庄聿白住在孟家小院,祠堂旁边几间空屋子早收拾出来,跟来的随从等在那边安置。

稍稍修整后,众人赶车去往山中云家。

刘叔早已等在路口,众人下车随他步行进山。从刘叔口中庄聿白得知,收到云无择家书后,云先生高兴了好几天也伤心了好几天,近来饮食上明显差些,希望庄聿白来了能哄他家先生多吃些东西。

庄聿白默默点头,没有多说什么。又担心薛启辰走不惯山路,特意伸出胳膊给他拽着借力。

院落整洁如前,天气渐暖,门外几丛竹子越发青翠。

庄聿白和薛启辰整理衣衫,进门后恭恭敬敬向云鹤年行礼问安。

薛启辰素来散漫活泼惯了的,不过云家院落渗出的这种世外隐修的清冷幽静,让他不觉所了几分肃穆之情。

庄聿白见云先生仍披着那件深色狐裘大氅,精神却较数月前差了些,不过看他们的眼神仍然是柔和的。

风炉上煮着杂果甜汤,云鹤年亲自用竹杓盛了两盏递给庄聿白和薛启辰,二人忙道谢接过来。

“许久未喝到先生制的汤饮,喝了这一盏接下来定干劲十足。”

庄聿白将府城这几个月的情况大致说了下,孟知彰在学中一切都好,生意因为有薛家一起帮衬势头很是顺利,而且自己在那边还有了一个小庄子。此次回来是不放心葡萄园,趁着发芽期为接下来一年的长势打好基础。

果然,一提到葡萄园云鹤年的眉间渐渐舒展,眸底也映出些光来。有些事,是言语无法宽慰的,苍白地劝解只会徒增伤感。最好的方法就是带着希望,带着盼头,陪着他一起向前看。

庄聿白说这次会多待几天,做好初春的施肥灌溉,虫害预防,以及第一次抹芽。当然他将此次新扦插的葡萄幼苗拿了出来,看能不能将葡萄园扩建一些。

刘叔忙上来接话,说根据此前留下的手册,已让人将肥料贮备好,人手也都就绪,只待庄聿白看过后,便可施肥灌溉。

关于葡萄园扩建一事,云鹤年有不同建议:“你府城的那处山庄,既然能栽种这新培育的幼苗,想来葡萄园中去年的这批一年苗也能栽种。”

庄聿白无法时时回孟家村照看葡萄园,即便书信往来,也很难预判园中葡萄长势,不方便及时指导葡萄树管理。云鹤年的意思是,趁着现在枝芽不大,莫如将一半葡萄苗移栽至府城去,这样府城的葡萄如何培植,一招一式着人传递回来,岂不方便。如此以来,这边葡萄园也无需扩建,新带来的幼苗仍栽中在园中空出的位置,也方便人员统一管理。

庄聿白其实也有此意,只是不好明说。既然云先生挑明了,自然恭敬不如从命。

当然此次来还有一事,便是云鹤年去岁酿造的那罐葡萄酒。

庄聿白推测着时间,再等一两个月便能开坛品饮。但众人皆知,离家时答应阿爹会回来陪他一起开坛畅饮的云无择,这个春天大抵是回不来的。

薛家有商队常年往返西境,既然能传家书回来,自然也能将这葡萄酒送至云无择手上。

“当真?”云鹤年一听,手中茶盏泛出一阵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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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西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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