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生伸手夺过,封好信封,“你知道路在哪里吗!让你去指定送不到对的人手里!”
玉藏锋却恍若未闻,就连云揽月离开都不曾发现。
云揽月暗自窃喜,果然和训狗一个道理,偶尔晾一晾,下一次更听话。
当夜,她哄睡着玉归安,再一次悄悄翻出那盒东西,在院子的角落点火烧掉。
闭目念念有词:别来了!别来了!需要什么托梦给老夫人就好,千万别来找她了!
突然,瑞雪似是闻到味儿窜了出来,云揽月无奈只好将狗带远,等回来时,火盆已剩残灰,她收拾好,点支安神香,惬意入眠。
“夫人,醒醒!不然,为夫不介意吻到你清醒。”
闻言,云揽月沉重的眼皮立马睁开,可入目的,是玉藏锋英武的俊颜!玉藏锋竟然会笑!她果真又做梦了!
环顾四周,屋子挂满红帐,锦被上是龙凤呈祥,蜡烛燃烧过半,分明还是新婚夜的布置!
而玉藏锋枕手睡在她身边,红色寝衣大敞,露出精壮的腰身,只有她身上,是今夜换上的那件白色寝衣!
她试探问道:“所以这里……其实是你的梦?”
“夫人真聪明,可惜我能奖励你的只有我自己,哦,不对,还有别的。”
玉藏锋打了个响指,手中凭空出现那本书册,第一页明晃晃的两个人,直冲她的脑门。
“夫人要不要试试你烧给我的东西?”
云揽月没有一丝害羞,占据她的只有恐惧,立马翻身滚下榻,手脚并用地推门开窗,身体却直接穿过,外面是一片虚空,伸手不见五指。
但屋里的东西,看得见摸得着,和真实屋子别无二致,救命!太诡异!她需要的应该是驱邪!
她见罪魁祸首翘着腿躺在榻上看笑话,怒道:“玉藏锋!这到底怎么回事?我怎样才能离开!”
玉藏锋翻了个身,想入非非,“说实话,我也不清楚,但我记得上次,我们洞房后,你便消失了!兴许条件是满足我的愿望呢?”
云揽月连忙捂紧衣衫,“你做梦!”呸,下流!这“人”肯定不是玉藏锋!玉藏锋见了她恨不得离八丈远!
“这本来就是我的梦,但我感觉和梦不一样,可却说不上来。”
玉藏锋一个闪身,又坐到案桌上,倒了杯合卺酒,一口灌下。
会飘!绝对不是人能办到的!
云揽月吓得握住烛台,“你都为国捐躯了,哪里还能做梦?除非你……你成了厉鬼!一切都是你的妖术!”
玉藏锋望着铜镜里的他,喃喃道:“原来……我已经死了啊。”
云揽月眼神一闪,“什么意思?你难不成觉得自己还活着!
当初雁门关失守,你以身为饵,带着五万玉家军背水一战,才让蔺殊有了机会夺回雁门关,撑到援军赶来。
也是有了玉家军的壮烈牺牲,带动全军士气,一路杀过去,夺回失地。”
玉藏锋闭目凝神,“我只记得,只剩下我一个人在那座雪山,饥寒交迫,连剑都拿不起来,身上的盔甲也如巨石般沉重。
最后我为了不被活捉,从一处悬崖滚落,再次醒来,便是上次的梦。”
云揽月灵光一闪,问道:“都说人濒死时,所经历的一切如走马灯,徐徐划过。
你呢?你在想什么,竟让你的执念如此深,不惜化作厉鬼!也许解开执念,就……”
突然,一团热火贴在她的后背,“媳妇儿为何说我是鬼!我是人啊!”
“玉藏锋?!玉藏锋你……!”她闻到熟悉的酒味,一扭头,案桌上的酒壶倾倒,一滴不剩!
连这些也要一模一样吗?她这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拖着玉藏锋走到榻前,云揽月眼前一黯,理智瞬间炸开,心口的火喷涌而出,她,也中招了!
但不是酒,失去意识前,她只想骂那个对蜡烛动手脚的人!
彼时,那第一页画纸,缓缓化为灰烬,而二人的影子和画一模一样!
“呼~啊~”云揽月捂着红透的耳朵坐起,双腿发软,梦里的触感历历在目,不要太真实了!
难不成是玉藏锋色鬼上身,缠上她了!连性格都大变样!一向不信邪的她,头一次想要做法事!
她起身梳洗,想要冷静冷静,一脚下去,软软的热热的!还在梦里?!
“啊!妖怪!鬼啊!快走开!”她连连惊呼,瘫坐回榻上,抄起玉枕一顿乱挥。
地上的一团黑影动了动,缓缓站起,朝她扑来,“啊!”媳妇儿!别怕!有我在,任何东西都伤不到你!
“阿宝!你怎么又在屋里!”玉枕砸出,她捂着胸口,心有余悸。
玉藏锋想起火盆里的东西,愧疚不已,“呜~”我是来陪你的,这些年让媳妇儿独守空闺,寂寞难耐,是我的错!
云揽月顿时气不打一处来,阿宝是在报复她白日的冷落吗!
她踢了脚阿宝,“你委屈个什么劲儿!我不需要你守夜!赶紧出去!”
“啊!”对不起媳妇儿!是我回来迟了!你一时适应不了我理解,我们来日方长!
玉藏锋一步三回头,关好屋门。
云揽月长舒一口气,倒在榻上沉思,玉藏锋的事不解决,她以后无法安寝,难不成每次都要xx才能离开吗?
她辗转反侧,一夜无眠,想睡,可根本不敢睡!她怕又做梦!
谢夫人轻轻拍了拍她的手,“云妹妹,云妹妹?母亲叫你呢!”
云揽月回神,放下手中筷子,“失礼了,让母亲见笑。”
老夫人慈祥微笑,摆摆手并介意,“月儿才掌家,刚开始是辛苦一些,但也要注意身体。”
“多谢母亲关心,我刚在想靖南侯府的事,”她盛了碗莲子粥递给老夫人。
“我约了靖南侯,晌午在天香阁用膳,互通一下消息,若是误会当场解开就好。”
老夫人点点头,“可用叫你二嫂一起去?”
云揽月摇摇头,看向谢夫人,“这事儿就不麻烦二嫂,后日去庄子要带的行李,都是二嫂在帮忙,这些琐事不比我轻松。”
“也好,有你们二人在,我放心,”老夫人心满意足离席,转头含饴弄孙。
“云妹妹,还真是会做人,你说的事我可没插手,但昨日你坏了我好事,我不会原谅。”
谢夫人经过她身旁,低声警告,“你的手伸哪里我不管,但明珠是我的命,敢阻拦她的人,我绝不放过。”
她转头,莞尔一笑,“二嫂嫂不如多想想,明珠要的是什么?”
谢夫人顿时恼羞成怒,“她是我女儿!不是你的!你休要挑拨我们母女关系!”
云揽月无奈摇头,准备出门。
彼时天香阁二楼包房,已有人来回踱步,藏青色锦袍划过空气,“咧咧”作响。
靖南侯从收到信,紧张地一夜无眠,上一次和云揽月单独吃饭,还是在三年前!
自从心仪之人嫁作人妇,他便退居一旁,默默守护 ,得知云揽月过得顺遂,他也心安。
“咚咚咚——”
靖南侯连忙整理衣着,换上温和的笑脸,亲手开门,“云……”
小二见靖南侯变脸迅速,就知道来的不是时候,连忙低头问:“侯爷,小的是来问菜品还是和以前一样吗?”
靖南侯不耐烦地催人离开,“这点儿小事还要来问?按云夫人喜欢的通通做好!”
小二记在心里,哈着腰关门退下,靖南侯一向与人和善,与人无争,今日怎么了?
顿时,他想起近日传闻,小世子被人欺负了,罪魁祸首就是靖北侯府之人。
靖南侯还能给对方准备喜欢的膳食,已经够给面子!果然好人有好报啊!捡了一条命回来!
“砰—”包厢门被一脚踢开。
靖南侯还没来得及反应,一个高壮身影冲到他眼前,盯着他看,嘶,这眉眼怎么有点像阿锋眼睛放大的样子?
就是这眼神不对,阿锋可不会如此情绪化。
“阿宝!”一道清丽的嗓音响起,眼前的人立马屁颠屁颠的凑过去,乖乖站在身后。
视线往前,佳人依旧,一身藕粉色罗衫,长发高高挽起,鬓边别着白玉兰,芳香怡人。
“云……夫人,请,”他激动不已,但那个名字还是咽了下去。
“阿殊这么见外,是想要我叫你一声侯爷吗?”说着,云揽月福身行礼。
靖南侯蔺殊拱手作揖,“是,我的错,以后没有外人的时候,我们依旧是好朋友。”
玉藏锋也跟着作揖,“啊啊!”我们依旧是好兄弟!阿殊没死真是太好了!竟然还成了靖南侯!
蔺殊上下打量,“这就是那个阿宝?他给我的感觉很熟悉。”
云揽月顿首,“也许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今日出门时阿宝便闹着跟来,甚至还动手剪胡须,差点弄得满脸伤口。
可修完面,她不由得一惊,眉眼简直是等比例放大,若是玉藏锋年纪再大些,走在路上,别人兴许会以为二人是兄弟。
蔺殊见此连忙安慰,“阿月也想开些,阿锋他可不忍你伤心。”
“是吗?有时候我都在后悔……”云揽月望向阿宝,声音越来越低。
“怎么了?”蔺殊装作没听到,可心里却鼓起不该有的勇气。
云揽月摇摇头,“没事,可能因为清明要到了吧?没由得伤春悲秋起来。”
玉藏锋自是听到了,心口瞬间揪起,他确实,耽误了云揽月最好的年华!即便是他知道云揽月心里有他,那份愧疚也无法抵消。
当初倒不如让阿殊娶她,不,不可以!
他摇摇头,让心爱之人嫁给别人,他无法忍受,哪怕再来一次,他也要抢!
只是他一抬眸,胸口顿时像压了块石头,喘不上气,泪水止不住地流。
陈殊:不妙,想娶阿月的心控制不住了!阿锋,你会祝福我的吧?
玉藏锋:刀子!有刀子!眼睛尿尿了![爆哭][爆哭][爆哭]
云揽月:闭嘴!我才是最惨的!难怪那天药效如此强![愤怒]
喵喵喵:嘿嘿,少算一个,媚香!
所以玉藏锋实惨,三重药效,太监来了都得立![狗头叼玫瑰][狗头叼玫瑰][狗头叼玫瑰]
把我们阿宝当种马使!哈哈哈哈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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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诡异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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