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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我愛的是你,不論年齡、外表

外間的紛擾終於徹底平息,駙馬府迎來了真正意義上的太平日子。然而,這份寧靜之下,卻湧動著另一股熾熱的暗流。

雨汐(肖瑜)近來不斷變著法子,或明或暗地向他傳遞一個清晰無誤的訊息——我已經等得不耐煩了。

胡盧柏(虹堇)心裡再清楚不過。隨著她的身體日漸成熟,她前世作為近四十歲女性的智慧、閱歷與那份深藏的情愫,正加速與今生的少女軀殼融合,變得圓融而通透。加之這十多年古代生活的浸潤與沉澱,她的心智早已遠超同齡人,甚至比許多成年人都要成熟穩重。她的身軀,雖以現代的眼光看仍顯青澀,但在這個時代,她已行過及笄之禮,無論是禮法還是生理,都已被視為可以承擔婚姻之實的成年女子。

一切似乎都已水到渠成。

可是,他,胡盧柏,彷彿又回到了前世。一旦面對這份觸手可及的真實情感,那個在商場上運籌帷幄、在危機前沉著冷靜的他便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深植於骨的退縮與怯懦。他開始找各種藉口拖延,甚至刻意將話題引向無關緊要的方向。他害怕。害怕自己內心洶湧的情感會嚇到她,害怕跨越那一步後無法預料的變化,更害怕自己配不上這份歷經兩世才得以圓滿的深情。歸根結底,他仍是那個只敢在暗處默默守護,卻不敢伸手攫取幸福的膽小鬼。

這夜,月色如水,浸滿庭院。雨汐終於在書房門口堵住了又一次試圖藉口處理根本不存在的公文避開她的虹堇。她沒有像往常一樣撒嬌或試探,只是靜靜地站在那裡,目光清亮而堅定地望著他,彷彿能穿透他所有偽裝的防備。

「虹堇,」她輕聲喚他,聲音裡沒有了往日的嬌憨,卻多了一份不容置疑的認真,「或者,我該叫你胡盧柏?你還要躲我到幾時?」

虹堇身體一僵,握著書卷的手指微微收緊,不敢直視她的眼睛。

雨汐緩緩走近,仰頭看著這個她愛了兩輩子的男人:「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怕什麼嗎?你怕我年紀小,怕我是一時衝動,怕你在我眼裡只是那個無所不能的『總經理哥哥』,怕這份感情裡夾雜著依賴和崇拜,而不是純粹的愛,對嗎?」

她一字一句,精准地說中了他內心最深處的恐懼。

「可是,胡盧柏,」她的聲音柔軟卻充滿力量,「你看著我。你看清楚,現在站在你面前的,不只是你守護了十多年的雨汐,也是那個曾經和你一樣在辦公室裡加班到深夜、會為項目焦頭爛額、也會在旅行後因為你的疏遠而偷偷哭鼻子的肖瑜。」

「我愛你,不是因為你是我童年的一個夢,不是因為你是高高在上的總經理,更不是因為你是救贖我的駙馬。」她深吸一口氣,眼中閃爍著淚光,卻笑得無比燦爛,「我愛你,是因為你是你。是那個會用印著自己名字的杯墊匿名幫我的傻瓜,是那個在旅行中會細心替我擋開人群的胡盧柏,是那個願意放棄皇位只陪我做平凡駙馬的虹堇。」

「我愛的,是你的靈魂,不論它包裹在怎樣的年齡與外表之下。」她伸出手,輕輕握住他微顫的手,「兩世了,我們浪費的時間還不夠多嗎?你還要我們錯過多久?」

虹堇怔怔地看著她,看著她那雙盛滿了月光與深情的眼睛,所有築起的心牆在這一刻轟然倒塌。他反手緊緊握住她的手,將她拉入懷中,聲音沙啞而哽咽:「對不起……是我太蠢了……小魚,我的小魚……」

這一次,他沒有再逃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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