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回到商玉暄的别墅。
商玉暄将玉佩紧紧攥在手心,感受着那冰凉的触感,他脸上露出了胜利的笑容。
他将这块玉佩与之前已经融合的玉佩放在一起,可它却没有任何变化。
他嘴角的笑容凝固了。
他将玉佩举到灯下,仔细端详。灯光下,玉佩的色泽似乎……过于均匀了?那流转的宝光,也显得有些呆板,缺乏真正古玉那种内敛的、仿佛有生命流动的灵气。
“不对……”他喃喃自语,脸色渐渐变得难看。
“假的!”他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猛地将玉佩摔在桌子上。玉佩在桌上弹跳了几下,发出廉价的碰撞声,滚到一边。
程庄和被他突如其来的暴怒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后退半步,蜷缩了一下肩膀。自卑感如同潮水般涌上——看吧,果然还是搞砸了,连东西的真假都没分清,自己就是个没用的废物。
“我……我不知道……”她声音微弱,带着惯有的怯懦。
商玉暄没有理会她的自责,他胸膛剧烈起伏,眼神阴鸷地盯着那块赝品。
愤怒和屈辱过后,他重新捡起那块假玉佩,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没关系……”他忽然低低地笑了起来。
程庄和困惑地看着他。
商玉暄打开笔记本电脑。屏幕的冷光映在他脸上,勾勒出他略显扭曲的轮廓。他调出一个加密的联系人,手指在键盘上停顿了片刻,然后开始敲打。
他编辑了一条短信,内容言简意赅:
【明晚十点,我在浦东的别墅等你,带着你俩的玉佩,我们来谈谈。我要真的玉佩,别耍花样,否则,我会把那件事讲出来。】
点击,发送。
收件人,是商玉扬。
他合上电脑,转过身,看着依旧不安的程庄和,眼神里重新燃起一种混合着危险和决绝的光芒。
商玉扬一点也不喜欢他这个弟弟的别墅,他更不喜欢的是商玉暄拿那件事的事威胁他。一直以来商玉暄对他都是任打任骂的,没想到这家伙居然又提起那件事了。他不得已踏入了商玉暄的别墅。一进屋商玉扬就开启了习惯式贬低,他望着水天一色说道“什么破品味,装修真烂。”
商玉暄坐在桌头并不理会商玉扬的话。
商玉扬则漫不经心的拉开了桌尾的凳子,做了下去。两个人保持着最远的距离。
商玉暄开门见山“哥,你也不想当年车祸的真相被爸和姐姐知道吧?”
商玉扬对这番话感到不屑“你不过是一个私生子,你有什么资格威胁我!”
“当初不是我,在监狱里待5年的就是你了。现在是你该报答我的时候了。”
商玉扬并不领情,在他看来商玉暄所做的一切都是这个私生子应该的。“我没有要你顶替我,是你贱非要替我的。我觉得我没必要报答你。”
“好,那我现在就告诉姐姐这件事。”商玉暄做势要打电话。
“哈哈,你觉得她会信。”
“当时的行车记录仪被我拿走了。里面录下了我们的对话。”
“你…你…你!”当年行车记录仪不见了的时候,商玉扬还以为是老天爷在帮他,他现在才知道行车记录仪竟然在商玉暄手里。现在他算是被捏住了命脉,他将两个玉佩直接扔在了桌子上。“给你,一个破玉佩还当宝了。”
送走商玉扬这座瘟神,商玉暄和程庄和看着真正的玉佩融合在一起,上面清晰的勾勒出一位人鱼女孩的形象。
程庄和大叫起来“人鱼公主!这是人鱼公主!”
“你是说这就是经常给你讲海洋知识的人鱼公主。”
“对,就是她。”
冰凉的玉佩静静躺在商玉暄手中,在灯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它们似乎与他血脉深处某种未知的东西隐隐共鸣,一种难以言喻的召唤,引导他离开了别墅,走到海岸。程庄和则紧跟在他身后。
深夜,无人的礁石滩。海风带着咸腥气扑面而来,墨色的海浪一遍遍拍打着岩石,发出沉闷的咆哮。他站在及膝的海水里,手中紧紧攥着那块玉佩,它此刻竟微微发起热来。
“商玉暄,一定要把商因带回来!加油!”程庄和奋力的朝着海中心的商玉暄喊去。
商玉暄朝她点点头。
一种直觉,一种疯狂的冲动,让他向着更深的海域走去。
冰凉的海水漫过腰际,胸口,直至没顶。咸涩的海水涌入鼻腔,带来短暂的窒息感。我屏住呼吸,努力向上挣扎。就在这时,异变陡生!
手中的玉佩骤然爆发出刺目的青光,仿佛沉睡多年的海洋之心骤然苏醒!与此同时,原本还算平静的海面毫无征兆地掀起一阵狂暴的旋风,那不是普通的风,它裹挟着海浪,仿佛直接从深海卷起,带着古老而蛮荒的力量。
狂风卷起的水流像无形的巨手攫住了他,将他猛地向深海拖拽。他惊恐地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感觉到一股撕裂般的剧痛从双腿传来!
那不是被礁石或鱼类撞击的痛,而是源自骨骼、肌肉、筋脉的重组与蜕变!青光笼罩下,他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双腿在翻涌的泡沫中融合、拉长,皮肤上迅速覆盖上一层坚硬的、闪烁着幽蓝偏紫光泽的鳞片,如同最上等的蓝宝石镶嵌而成。剧痛之后,是一种前所未有的轻盈与力量感。
风势渐歇。他在内心不住的感慨这居然是真的,他真的变成美人鱼了,他可以去找商因了。
他下意识地摆动了一下那不属于人类的、华丽而有力的尾部,身体便像一支离弦的箭,轻易地破开水流,稳在了水中。
又惊又喜!他低头,难以置信地抚摸着自己这条梦幻般的鱼尾,鳞片冰凉而光滑,蕴含着爆炸性的力量。
就在他沉浸在蜕变带来的震撼中时,手中的玉佩再次发生变化。它脱离了我的手心,悬浮在他面前,青光收敛,化作两道柔和的光线,如同海中的指针,坚定不移地指向一个方向——海洋的深处。
那里是连阳光都无法触及的永恒黑暗,是人类地图上的未知领域。
人鱼之国……
一个名字自然而然地浮现在他的脑海。是玉佩在指引。
不再犹豫,他深吸一口水,强健的尾鳍用力一摆,整个身体便化作一道蓝紫色的流光,朝着玉佩指引的方向疾驰而去。
海水不再是阻力,而是他驰骋的疆场。速度带来的激流掠过他的身体,鱼尾每一次摆动都让他前进数十米。光线逐渐暗淡,周围开始出现发光的奇异水母、闪烁着磷光的深海鱼群,它们对他这个不速之客投来好奇的目光,却并未惊扰。
玉佩在前方引路,像颗永不熄灭的星辰。他穿越了巨大的海沟,绕过了沉睡的火山,惊动了盘踞在沉船上的庞大章鱼。
不知游了多久,前方无尽的黑暗中,终于出现了一点微光。那光芒起初如同针尖,随着他的靠近逐渐放大,变成一片朦胧而宏伟的光晕。
那是一座城。
由巨大的、发光的珊瑚构筑而成,城堡的尖顶如同丛林,蜿蜒的街道闪烁着珍珠和夜明珠的光芒。巨大的贝壳开合间,露出里面如同宫殿般的结构。一些和他一样,拥有着鱼尾,但形态各异,更加优雅从容的身影在水中悠然穿梭。
这就是……人鱼之国阿刻罗伊亚。
他停在城市外围的光晕边缘,心脏剧烈地跳动着。手中的玉佩似乎感受到了家园的气息,发出欢快而轻微的嗡鸣。
一个全新的世界在他眼前展开。这里,没有私生子的蔑称,也没有家族的倾轧。
商因,我来了。
他摆动鱼尾,朝着那梦幻般的国度,缓缓游去。
就在商玉暄穿梭于如同陆地麦田般整齐摇曳的海草森林时,一队巡逻的守卫拦住了他。他们身材高大,肌肉贲张,墨绿色的鱼尾充满了力量感,手中的武器是由某种深海生物的骨骼打磨而成,闪烁着寒光。为首的那个,脸上有一道狰狞的疤痕,眼神锐利如鲨。
“站住!”疤痕守卫的声音粗嘎,水流因他的呵斥而震荡,“面生的很。你是哪个区域的?在这里鬼鬼祟祟做什么?”
他心中一惊,毕竟他才刚到这里,对这里根本不了解“我,我,我……”
疤痕守卫上下打量着我,目光尤其在我蓝色的独特尾鳍上停留了片刻,眼中闪过一丝怀疑和轻蔑,对身后手下挥了挥手,“抓起来!这家伙一看就是奴隶逃犯,押回收割队!”
商玉暄试图挣扎,但他们力量极大,粗糙的手掌如同铁钳般扣住他的手臂。他们认定他尾鳍的颜色和陌生的气息是低贱奴隶的标志,根本不给他辩白的机会。
他就这样被粗暴地拖拽着,带离了摇曳平原,来到了一个更加偏僻、阴暗的海域。这里被称为“苦役礁”,巨大的、灰暗的礁石丛中,许多面容麻木、鱼尾黯淡的人鱼正在机械地劳作。他们用特制的、边缘锋利的骨刃,切割着一种异常坚韧的黑色海草——“铁线蕨藻”,这是用来编织防御工事和坚固绳索的材料。
他被狠狠推到一个工作台前,一把冰冷的骨刃被塞进手里。
“今天不割完一百束,别想休息!”疤痕守卫狞笑着,挥了挥手中那根由电鳗脊椎制成的长鞭,鞭梢在水流中隐隐窜动着微弱的电光。
我看着周围那些熟练的劳工,他们动作流畅,手腕巧妙地将铁线蕨藻从根部割断。我模仿着他们的动作,用力割向那黑色的海草。
但事情远比想象中困难。铁线蕨藻极其坚韧,他不得其法,第一次切割只在草茎上留下了一道浅痕。第二次用力过猛,骨刃差点脱手。周围传来几声压抑的嗤笑。
疤痕守卫一直在盯着他。见他连续几次失败,守卫眼中的不耐与暴戾达到了顶点。
“废物!连最简单的割草都不会!”他怒吼着,猛地扬起手中的电鳗长鞭。
“啪!”
鞭子撕裂水流,带着一股麻痹性的刺痛,狠狠抽在他的背脊上。不是纯粹的疼痛,还夹杂着电流窜过的酸麻与灼烧感,瞬间让我整个身体都蜷缩起来,鱼鳞似乎都炸开了。我闷哼一声,几乎握不住手中的骨刃。
“干活!”守卫的咆哮在耳边响起。
疼痛和屈辱像火焰一样灼烧着他。在陆地上,他虽是被轻视的私生子,也从未受过如此粗暴的□□鞭挞。在这深海里,因为尾鳍的颜色,我就被轻易打上奴隶的烙印,承受无端的苦役和鞭打。看来自己必须讲出实话了,哪怕对方并不会相信。
“你们听我说,我,我是变成人鱼的人类。我不是什么奴隶?我是商家的少爷,你们放过我吧。我会离开这里,永远不打扰你们。求求了。”
“人类?那可太好了。”守卫又一次挥动鞭子抽在他的鱼尾上。
疤痕守卫狂笑着“看样子你真的是人类,你居然连人类与人鱼之间的血海深仇都不知道。所有守卫听令,一人一鞭子。”
疤痕守卫旁边的守卫“还是先把这家伙交给人鱼女王吧。毕竟人类变成人鱼这种情况还是第一次发生。如果我们把他打死了,女王说不定会怪罪我们。”
“女王不是去寻找人鱼公主的玉佩了吗?”
“听说已经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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