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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第三十五章 北伐,北伐

鲁国正殿,庄严肃穆。与天工堂的明快不同,这里雕梁画栋,旌旗垂旒,充满了传统礼制的沉重感与无形威压。

朝会伊始,气氛便异乎寻常。令众人略感意外的是,率先出列的竟是老臣臧达。他颤巍巍地行至殿中,深深一揖,五年光阴,他比饥荒那年更为衰老,背脊佝偻,唯有一身玄端朝服依旧一丝不苟。

“君上,夫人!”他的声音带着老年人特有的沙哑,“我鲁国,乃周公之后,礼仪之邦,当以仁德服人,岂可效法戎狄,轻启战端?”

他略歇了口气,浑浊的目光扫过御座旁的江雅,带着复杂的情绪,继续道:“赖夫人聪慧,创办天工堂,励精图治,仓廪方略有积蓄,民生稍得喘息。” 说着,他转向江雅,郑重地又是一礼,“但是,我国毕竟方历大饥,生息未久,元气未复。此宝贵粮秣,当用于安民、修德、祭祀,而非…穷兵黩武啊!先人有言:‘国虽大,好战必亡’。北伐戎狄,空耗国力,有违先王仁德之道,老臣…宁死不从!”

这个曾在自己初来乍到、孤立无援时给予过支持的长者,如今却成了第一个站出来反对自己的人,江雅一时心绪翻涌。她已深刻理解,臧达反对的不是她江雅个人,而是她所带来的、他无法理解的洪流。她沉默着,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开口。

臧达话音方落,申需便紧接着挺身而出,声音洪亮:“君上,夫人!战场决胜,靠的是堂堂战车之阵、忠勇将士之心!适才臧夫子所言天工堂之技,莫非夫人欲以此为凭?天工堂所出之器,巧则巧矣,然清弓不过三十之数,马镫更是闻所未闻之物!莫非夫人欲以这寥寥数十奇器,去对抗来去如风的戎狄万千精骑?若这些‘神兵’临阵失效,或不堪久战,致使我军败北,届时…谁来承担这误国之罪?!”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御座上的鲁同,继续抛出难题:“其二,大军远征,粮草辎重耗费何止巨万?五年积蓄,恐一战耗尽!届时,若无功而返,或战事迁延,国内再生饥荒,动摇国本,又该由谁来承担?损我鲁国以存已破之卫,于我有何利可言?臣以为,当持重,万不可轻以国运为赌注!”

鲁同本就料到这些老臣不会轻易同意,却没想到他们一上来便是“祖制”、“国本”、“民生”一套组合拳,扣下如此大的罪名,让他一时语塞,不知从何驳起。他不由下意识地看向身侧的母亲,却见江雅依旧端坐,眼帘半垂,似在聆听,又似在养神,面上看不出半分波澜。

姬挥没有给鲁同太多思考的时间,他紧接着稳步出班,声音浑厚,彷佛带着来自祖宗那不容置疑的权威:“君上,夫人!申大夫所言,句句在理!老臣还要补充最要紧的一条:齐、楚等强邻视我为敌,一直虎视眈眈,若倾国之兵北伐,国都空虚,彼趁机来犯,如之奈何?届时我军远征在外,首尾不能相顾,才是真正的灭顶之灾!为一已破之卫,而赌上宗庙社稷,智者不为也!”

他昂起头,祭出杀手锏:“再者,《礼》有云:‘诸侯赐弓矢,然后专征伐;赐斧钺,然后专杀’。出兵征伐,需有天子诏令,方可名正言顺,此乃周礼定规!今我鲁国未得王命,擅自兴兵,与戎狄何异?此例一开,我‘礼仪之邦’声誉何在?天下诸侯将如何看待我等?届时,我鲁国虽胜尤败,将成天下之公敌!臣请,先行遣使洛邑,请得天子王命,再议出兵不迟!”

三位重臣,从道德、现实、法理三方面构筑起一道坚固的反对壁垒,殿内气氛一时凝滞。

就在这时,一个年轻的声音打破了沉寂。

“三位夫子所言,俱是老成谋国之言,令人深思。” 鲁庆出列,面带谦逊,话语却清晰传入每个人耳中,“但是,戎狄灭我同姓之国,若我鲁国坐视不理,岂不为天下人所笑,寒了诸夏之心?”

他话锋陡然一转,图穷匕见:“只是,国库之粮,乃公室根本,确不宜轻动,以免伤及国本。臣有一策,或可两全:不若由各家封邑,出自家的私兵、私粮,组成联军,前往救援。如此,既不耗损国力,亦可全了邦交之义,彰显我鲁国宗亲之谊!”

江雅半眯的眼睛骤然闪过一道寒光。

好一个鲁庆!比五年前更为狡猾阴险。以家国大义为名,行为自己积累政治军事资本之实!出私兵、私粮对他这等大肆垦辟私田的新贵而言损失有限,届时只怕还要开口向公室“借”天工堂的全副精良装备。如此一来,北伐若胜,功劳是他的,打下来的土地更是他的;若败,损耗的却是公室的根基和威望。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咳咳。” 江雅忽地轻咳两声,缓缓自座中站起。刹那间,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到她身上。

她并未立刻驳斥任何一人,只是用一种平静地轻声唤道:“任明。”

“臣在。” 早已候在一旁的任明应声出列,手中捧着一卷厚厚的账册。

“将去岁我国仓廪实情,报与诸位大夫知晓。”江雅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掌控全局的从容。

任明展开账册,面向群臣,朗声汇报,每一个字都清晰有力:“禀君上、夫人,及诸位大夫。据天工堂与司徒府会同核算:得益于新式农具、堆肥法与税亩制推行,去岁我国粮产,较五年前饥荒时,净增……四倍有余!”他刻意顿了顿,让这个数字在殿内回荡。

“而今,太仓及各邑官仓存粮,总计可供应全**民,支用三年!此次北伐,预计三月粮草,仅占存粮总额……两成不到!”

殿中响起一片细微的吸气声。

江雅平静的眼神先落在臧达身上,随即转向申需,语气依旧平淡,却带着千钧之力:“申大人,方才你所忧,北伐会‘动摇国本’?”她微微摇头,仿佛在陈述一个再简单不过的事实,“我鲁国如今,肥壮得很。你所忧之‘恐一战耗尽的五年积蓄’,不仅一战耗不尽,只怕三战、四战……都耗不尽。”

她话锋一转,目光似是不经意地扫过鲁庆,带着一丝冰冷的嘲讽:“不过,申大人所虑亦非全然无理。即便真有万一,公室存粮耗尽,届时…也可向诸位同室宗亲借粮嘛。”她特意在“借”字上微微一顿,“想来,我鲁国的同室宗亲,必定比我那毫无情义可言的娘家…要通情达理得多。”

鲁庆的脸上,那抹谦逊的笑容瞬间僵硬。

江雅不再看他,继续道:“至于申大人所疑之‘寥寥数十奇器’……也好叫诸位知晓,天工堂所出之清弓,”她的目光再次扫过鲁庆和姬挥,这两人府上皆藏有清弓,“乃集我鲁国工匠心血与技术大成之器,有效射程…二百至二百五十步。而如今戎狄所用骑弓,不过百三十步,远逊于我。”

“马镫,”她向殿外微一示意,早有侍卫将一副马镫呈上,“看似简单,却是配合清弓、乃至所有骑兵之利器。可使骑士于奔驰战马之上,身形稳固如磐石,解放双手,于颠簸中亦能精准开弓、奋力劈砍。此战,正要将我天工堂之名,借此利器,远播天下!”

她深吸一口气,压下喉头的不适,声音提高了一些,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故此,我鲁国依此利器,无需倾国而出。此战,由曹刿将军亲率其一手操练的三百新军为先锋、中坚!再于曲阜近郊,征召熟知北地情形的村邑义勇两千人辅佐即可。如此,一则兵贵神速,不至贻误战机;二则,国都重地,主力大军未动,足以震慑四方!”

她缓缓环视一圈,继续说道:“至于齐楚,均想争霸天下,我秉持尊王攘夷之大义以救同姓之国,如若齐楚确敢冒天下之大不讳,前来进犯,我国都军士仗义而起,以正取逆,以逸待劳,也必让来犯之敌无功而返!”

一连番长篇论述下来,江雅气息微促,脸色也苍白了几分,她略停片刻,稳住呼吸,目光最终定格在姬挥身上。

“姬夫子恪守周礼,我心甚慰。”她缓步走到姬挥面前,相距不过数尺,声音沉静而有力,“但,夫子可知,礼之根本,在于何字?”

她不待姬挥回答,便自问自答:“在于——‘仁’!”

“戎狄蹂躏华夏,屠戮我同姓兄弟,此乃不仁之极!‘尊王攘夷’,于我中原诸国,人人有责!卫国太子申,一路逃亡至我鲁国,水米未进,便在我天工堂前顿首泣血,凡我华夏之人,闻之莫不心悲!此情此景,礼在何处?礼,在仁心之中!”

她的声音愈发激昂,带着一种引动风云的气魄:“况我鲁国乃周公之后!昔年管叔、蔡叔伙同武庚作乱,周公毅然东征,诛武庚、杀管叔、放蔡叔,未闻其事先请得王命!为何?古者军法有云:‘杀人安人,杀之可也;攻其国,爱其民,攻之可也;以战止战,虽战可也!’”

“当此天子力有未逮,华夏危难之际,我鲁国作为周公之后,若不力挽狂澜,挺身而出,更待何时?!”她环视全场,目光如炬,“此战,非为僭越,实为代天子行讨,为天下存义!待我军凯旋之日,再往洛邑,献戎狄酋俘、缴获战利于王庭之前!届时,周王与天下诸侯,感念我鲁国维护华夏之功犹恐不及,谁敢言我‘无礼’?!”

她猛地转身,面向鲁同与满朝文武,用尽全身力气,将最后的话语,如同战鼓般敲响在每个人心头:

“故此,北伐之议,非为一己之私,实为——安国之财、强军之器、慑敌之威、存夏之义!四者俱备,此战…必胜!”

她稍作停顿,用冰冷刺骨的目光扫过方才所有反对之人,一字一句,如同冰锥坠地:

“再有妄言反对,乱我军心者——”

“以通敌论处,斩!”

一个“斩”字,石破天惊,震得整个大殿鸦雀无声。

短暂的死寂之后,鲁庆立刻出列,躬身到底,声音充满了恰到好处的激动与忠诚:“夫人洞见万里,深明大义,臣心服口服!鲁庆不才,愿倾尽私田所出,助大军粮草,并亲率门下子弟,追随君上北伐,为国效死!”

鲁同看着母亲凭一己之力,驳得满朝哑口无言,那单薄的身躯里竟能迸发出如此磅礴的力量与智慧,仿佛散发着足以盖住在场所有人的光芒,心中充满了难以言喻的敬佩与激荡。

然而,就在这豪情充塞胸臆之际,一丝若有若无的滞涩感,悄然触碰了他的心绪。这股不快之意来得突然而模糊,激荡的心情让他未能,也不愿去深究。

他只是深吸一口气,压下所有杂念,挺直脊梁,沉声开口,声音响彻大殿:

“寡人意决,北伐戎狄,存卫继绝!诸卿,依夫人之议,各自准备,不得有误!”

殿外的秋风卷入,带着金铁交鸣的肃杀之意,吹动了江雅花白的鬓发,却吹不散这鲁国宫阙之中,已然点燃的、直指北方的熊熊战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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