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一声,青禹然拉响了手中的引火线,笑嘻嘻地说道:“虞小姐,不,我该称呼你为应小姐。确切的来说,是西市青罗盖的掌柜。”
热浪扑面而来,应岚被气体裹挟着飞了出去,一直滚落到石门旁边。
应岚吐出一口鲜血,五脏六腑连着耳朵都传来钻心的痛。
青禹然见应岚如此狼狈,继续说道:“应小姐,你以为只有你拿到烟花的引火线了吗?”说完,他蹲下身来,狠狠的掐住应岚的脖子。
应岚面目狰狞,被掐的双眼突出,脖子上青筋四起,就差一口气就要晕死过去。
不能就这样算了,我还没在大徵做出一番事业,还没有帮虞小姐报仇,还有好多好多事情没做。
应岚感觉自己已经缺氧了,她清楚的知道,如果再不呼吸的话,一定会死掉。
应岚伸手使劲的抓住她脖子上那双手,奋力向外拉扯。可是男女力气实在悬殊,应岚撼动不了青禹然分毫。
青禹然见应岚快要不行了,便在她耳边轻轻说道:“下辈子,不要多管闲事。否则,还是这个下场。”
“放开她!你找死!”郑玄礼怒目,一脚将青禹然踹出去老远。
青禹然完全没有防备,被郑玄礼一脚踹到脸上,嘴角渗出鲜红的血迹。
郑玄礼立刻抱住应岚,见应岚面色苍白,他从怀中掏出一个玉瓶,颤颤巍巍的拿出里面的药丸。
让应岚靠在他的身上,喂药丸给应岚。
郑玄礼瞪着他,手中拳头紧握:“青禹然,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青禹然伏在地上,用拇指擦去嘴角边的血迹,微微一笑道:“有意思,玄甲军将领为了一个伞匠,不惜暴露藏身之处。
你倒是让我,刮目相看。还以为,你们大徵的将军,尽然是酒囊饭袋之徒。”
“你算什么东西?还敢妄议!”郑玄礼咬牙切齿道。
“我偏要说。当年如果不是虞相之女救了你,你早就是黄泉路上的野鬼。像你这样的人,不配让她救你!你到现在都不知道,虞小姐向神府十二卫求来的那颗丹药,十年才能炼成一颗!
她自己身体虚弱,明明知道没有那药,她便一日不如一日,可她还是给你吃了!这么多年你一直在大徵做你的将军,你何尝想过她?”
郑玄礼微微一怔,不可置信:“你说什么,虞月让我吃的那药,明明是补身体的,怎么会是……”
青禹然愤愤不已,他直起身子,厉声道:“你也知道是补身体的药!你也不想想看,为什么她要去求神府十二卫?”
“既如此,她为何从未与我提过?”
“郑玄礼,你没有心!”
应岚好不容易恢复了神志,听到的却是这样的一番话。
应岚脑补,虞月应该是看上郑玄礼了。而且,还是一见钟情。
也是,郑玄礼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没人喜欢呢?
虽然总是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模样,但乍一看长得却是是挺能唬人的。
应岚快速地总结了一下现在的状况。
如果没理解错的话,青禹然应该是喜欢虞月,但是奈何身份悬殊,他只能默默地看着虞月喜欢上郑玄礼,却无能为力。
郑玄礼不喜欢虞月,只是把虞月当他的救命恩人。
应岚暗暗吐槽道:贵圈太乱了。青禹然把虞月的死全部怪在郑玄礼的身上,已经疯魔了。
应岚现在真是进退两难,她比郑玄礼还要狼狈。
郑玄礼现在正抱着她,但是青禹然肯定在死死地盯着自己。一旦自己睁开眼睛,绝对会被青禹然发现。
想了又想,应岚决定用最简单的一招,那就是——装死。
之前看影视剧的时候,每次有人装死,她总是很不齿这种行为。
没想到,现在也让她用上这种招数了。
郑玄礼感受到怀里的人气息已经渐渐平稳,便知道应岚已经醒来了。
见应岚已经没事,他心里的大石才堪堪落地。
老天保佑,幸好她没事,郑玄礼在心里默念道。
青禹然见郑玄礼一直看着应岚,不免生出更多的恨意来。
他不明白,为什么主子这么喜欢郑玄礼。郑玄礼满心满眼都是这个伞匠,心里根本没有她的位置。
就这样,还要去救。自从知道主子死前见到的最后一个人是郑玄礼时,他心里的恨都快要溢出来了。
凭什么,凭什么,仅仅凭着一面之缘,主子就能对他这么伤心。他不甘心,明明当年主子捡他回来的时候,对自己也是极好。
那时候,主子观中祈福,在回程的路边见到了奄奄一息的自己。
还记得,那是一个寒冬。
主子一身宝蓝色的襦裙,披着银狐皮的大氅,从马车上缓缓走下来。
漫天飞雪,落在主子的睫毛上,一粒一粒的,他从来没见过哪个人的眼睛这么好看。
主子把手里的暖炉递给自己,柔声说道:“你还有亲人吗?没有的话,可愿意同我回去。”
他使劲的点了点头,也是从那一刻,他决定要一辈子跟随主子。
不论刀山火海,在所不惜。
练剑十年,主子把自己送到了神府十二卫,让自己去大徵做了细作。
这么多年,他一直勤奋修习,不论冬夏,每日总是最早站在梅花桩上的那个人。
不就是为了主子能多看自己一眼。自己这么努力都拥有不来的东西,让这个郑玄礼轻易的拥有了。
想到这,青禹然心绞痛不已,酸涩的眼泪顺着鼻子落到了地面。
他连忙用手拭去面庞上的泪痕,彷佛只要擦得够快,便不会有人知晓。
主子是金枝玉叶,自己只是一滩烂泥。在大徵境内潜伏多年,他也算是明白了。
十二卫生来只是影卫,不能有任何的想法。
主子生前,自己从来没有讲过这龌龊的心事。他也知道,自己不该这样,不该把事情告诉郑玄礼。
可主子呢,这么多年的付出算什么?死前主子只是让郑玄礼替她报仇,没有吐露分毫。
今天也算是给了郑玄礼一击,此生,郑玄礼一定不会忘记主子。
想到这,青禹然释怀的笑了。
能做主子手里的一把刀,值了。就算是死,他也愿意。
本来这条命,就是主子救的。
他强撑着从地上站了起来,从腰间抽出一把软剑。
“郑玄礼,受死!”青禹然将软剑狠狠刺向郑玄礼的胸口。
应岚立刻用手臂挡在郑玄礼的胸前,将郑玄礼推出。
剑稳稳的插在了应岚的肩膀上,血肉模糊。应岚那张好不容易恢复血色的脸,马上又唰的一下白了起来。
郑玄礼早在半个时辰前,便和闻声安厮打起来。
奈何双拳难敌四手,闻声安但凭羽箭,便已经让郑玄礼从背后中了一箭。
刚才郑玄礼好不容易听到应岚的声音,转头又和青禹然扭打起来,早就是强弩之末,好在平日里他总穿深色衣服。
就算衣衫上全是血迹,也不会有人看得出。
郑玄礼本欲护住应岚生生挨下这一剑,应岚却帮他挡住了。
郑玄礼顾不得看应岚的伤势如何,只能嘶吼道:“躲起来,应岚。”
同时,他前去抢夺青禹然手中的软剑。
郑玄礼一个扫堂腿过去,一脚踹到他的心口上。
青禹然躲闪不急,被踢得靠到了树上,旋即他又摆出进攻姿势,将双拳横档在胸前。
郑玄礼本就怒火中烧,见青禹然这个样子,也发了狠劲。
赤手空拳就去和青禹然搏斗,青禹然拿着软剑,灵活抵挡郑玄礼的进攻。
郑玄礼将青禹然拉至自己身前,抱住青禹然的双腿。
他比青禹然高出小半头,常年习武手臂自然强壮有力,青禹然反抗不得,便被他狠狠地抱摔到了地下,青禹然挣扎了几下,动弹不得。
“你,找,死。”郑玄礼居高临下地望着他,一字一句道。
应岚也是你敢碰的!还敢伤了她的手!郑玄礼心中愤愤不已。
青禹然自嘲地笑了笑:“是啊,我这一辈子都不如你。你出身名门贵族,自小便锦衣玉食。我怎么能和你比?”说罢,他哈哈大笑起来,“我这一辈子,只为了主子活。今日,死得其所。”
“青禹然,你错了。你口口声声说为了报答虞月的恩情,实则是为你自己找借口。你恐怕不知,虞月是怎么死的。”郑玄礼居高语气平静,望着青禹然,“虞月死前见到的人是我,此事不假。可她为何身体虚弱,难道只是因为没有吃那颗丹药吗?”
“你想说什么,你想说什么!”青禹然大吼道。
郑玄礼将袖中的手帕劲劲绑在应岚的肩膀上,为她止住血,继续道:“虞月身中慢性毒药,早已药石罔医。给她下药的人,就是虞夫人。当然,虞相也逃不了干系。你口口声声说为了虞月,但你却连她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我和应岚,受虞月所托,替她入府,为她报仇。”
“不可能,这不可能!陈统领早就告诉我了,是因为主子没有吃那颗丹药,所以身体越来越差。你骗我!”青禹然抱头大喊道。
“有没有骗你,你去虞月的坟前,一看便知。”郑玄礼缓缓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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