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间辰司已经在屋内等候,瞧见扶喻进来辰司立刻起身,低声禀告道:“殿下,白苏也曾来过桐丘城,似乎也打探了冯府之事,但行踪隐秘,未留下明显痕迹。”
扶喻眸光微闪,沉吟片刻道:“白苏行事素来谨慎,他出现在这想必定有所图”
辰司点头:“正是,白苏若有所图,冯府之事恐更复杂。殿下,何不将凡九也召来协同探查,凡九精通秘术,或能发现常人难觅之迹。”
扶喻略一思索,摇了摇头道“凡九虽擅秘术,但天宫离不得人,你我都在外面若天宫有人动手脚更是危险,况且我不希望母后知道我找到了津津,你先带人去探一探这冯府外围,务必小心,有任何异动即刻回报。”
“是,殿下,还有一事,您让去查月千羽有了些眉目,他幼年时便到了玄阳宗,师从宗主,天赋异禀,但其身世成谜,不过说是谜倒也不算是谜,据传他父母是幼年受了灾过世的,随后宗主路过那地才把他带了回来收为弟子
但传闻毕竟未经证实,其父母真实身份仍是个谜。不过属下查了那地方确实有过水灾死伤无数,倒也说得通,总之现在看来并无什么不妥”辰司一五一十地汇报完毕
扶喻听罢,眉心微蹙,看着桑津津成天师兄长师兄短的瞧见他实在心烦,但又没有办法,桑津津如今视他如洪水猛兽般避之不及,扶喻心中暗叹,只能暂且忍耐
现如今能待在她身边的日子已是难得,其他的暂且也只能先放一放
忽然扶喻抬眼看向辰司问道:“你知如何讨姑娘欢心吗?”辰司愣了一下,随即笑道:“殿下,这需对症下药,了解其喜好。不过,您是说桑仙子吧”
扶喻不答辰司便知是默认了,辰司沉思片刻,道:“瞧着以前在启原宫时桑仙子对吃食讲究,其他倒是没见什么特别喜好,殿下不妨从膳食入手”
扶喻轻嗤一声,苦笑道:“她若能如常人般易解,我又何至于此。罢了,你先去冯府,我再想想”
辰司应声退下扶喻独自坐在窗边,望着夜色沉思。知道桑津津就在隔壁,这是她跳下静水湖那日之后第一次夜里这么安心
他甚至有些贪心地希望能这样一直守着她,哪怕只是远远看着也好。夜风轻拂,心中思绪万千,却始终理不出一个头绪。
桑津津这一夜睡得相当不错,醒来时只觉神清气爽,摸了摸肚皮感觉有些饿了,便起身准备去楼下用膳,换衣服时桑津津还在想要不要叫师兄和他一同用膳,但转念一想,看见扶喻便觉得心烦意乱,还是算了。
谁料一开门给桑津津吓了一跳,月千羽和扶喻一左一右站在门外跟门神一般,一人手中提着油纸包,桑津津不禁扶额无奈道:“二位这是何意?”
“哦,师妹,想着咱们难得下山,师兄便特地去买了些城中的特色小吃,想着与你一同品尝,也算不虚此行。”月千羽笑着递上油纸包,扶喻则淡然道:“既然醒了,便一起用膳吧。”
桑津津瞧着眼前这俩颇为无奈,大清早站在姑娘门前,这客栈人来人往他们又如此显眼,只得应允,心中却暗自叹气,侧了身子让他们进来,三人围坐在桌旁,气氛略显尴尬。
月千羽热情地介绍着小吃,扶喻则默默给她布菜。桑津津虽心有不快,但美食当前,也懒得亏了自己嘴,便也任由他们动手了
月千羽见她吃得津津有味,心中暗喜,扶喻则目光柔和,嘴角微扬。
月千羽率先开口说道:“早上外出之时,我也顺便打探了一下有关这冯府,与那小二说法倒是无异,百姓们都避而不谈,不过还是听闻了一些,虽不是有关那井之事,但也是些广为流传的传闻
据说那冯老爷的二夫人是狐媚化身,引得那冯老爷神魂颠倒,家宅不宁。还有说就是那二夫人来了之后冯府那口井才出的事”
桑津津闻言有些奇怪问道:“那他的大夫人不管吗?”月千羽摇了摇头:“大夫人据说体弱多病,常年卧床,府中事务皆由二夫人掌管。”
“吃好了吧,走,咱们便去会一会这冯府”桑津津拂袖而起,拿起佩剑,三人并肩走出客栈
很快便来到冯府门前,只见朱门紧闭,门前石狮威严。整个宅子透出一种阴森的气息,让人觉得特别不舒服
桑津津深吸一口气,上前扣了门环,不一会儿里面便传来一阵脚步声,门缓缓开启,露出一张警惕的老仆人脸,目光锐利地扫视三人,声音沙哑道:“三位有何贵干?”
桑津津微微一笑,客气道:“老伯,我们是下来游历的弟子,听闻府上家宅不宁,特来拜访,希望能探查一二,或许能助贵府解忧。”老仆人眼神微动,却仍带着几分戒备,沉声道:“我家老爷不见外客,几位请回吧。”
桑津津不急不躁,继续道:“老伯,我们并无恶意,只是想尽绵薄之力。若府上真有难处,我们或许能提供些帮助。”
扶喻适时开口,语气平和:“我们师门专修驱邪之法,若真是邪祟作祟,或许能有所助益。”老仆人犹豫片刻,终是侧身让开一条道:“请随我来。”
三人相视一眼,迈步跟进。穿过幽深的回廊,四周静得可怕,偶尔传来几声乌鸦的啼叫,更添几分阴冷。老仆人步履蹒跚,领着他们来到一处偏院,院中花草凋零,显得格外荒凉。
老仆回头道:“三位暂且稍候,我去通报老爷,请勿随意走动。”说罢,他转身进了正房。三人环顾四周,只见院墙上爬满了枯藤,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腐朽的气息。
月千羽瞧着老仆背影低声说道:“这地方果然不寻常,处处透着诡异。”
桑津津也打量着四周,能瞧得出先前这院子也是精心打理过的,如今却荒废至此,想来那传闻并非空穴来风。而且院中除了那一老仆连其他活物都不曾瞧见
一盏茶后,那老仆人步履匆匆返回,面露难色:“老爷愿见,但请三位谨言慎行。”桑津津点了点头,随他步入正房,只见冯老爷端坐堂上,面容憔悴,眼神却透着精明冯老爷缓缓开口:“三位远道而来,不知有何高见?府中之事,实乃家丑,不便外扬。”
桑津津拱手道:“我等愿尽力相助,但需了解详情,方能对症下药。”冯老爷叹了口气,缓缓道:“家中确有怪事,夜夜听闻异响,家人惶恐不安。各位道长也是瞧见了,好好一个府宅成了如今这般模样,实在无奈。若能查明缘由,解我冯家之困,定当重谢。”
冯老爷顿了顿,继续道:“自两年前的一个月圆之夜,院后那口井发出诡异红光,如同血色映照,随后家中便接连遭遇怪事,夜夜有低语声,家具无故移位,有时还能听见女子哭声,井中红光愈发炽烈,似有邪灵作祟
这前后也来了不少道长,纷纷都是束手无策,甚至还有仆婢失踪,人心惶惶。这之后每到月圆之夜便总会有些什么”
三人闻言,面色凝重。桑津津率先开口:“冯老爷,那口井是宅子建成之时便有的吗?”
冯老爷点了点头:“据卖了宅子的前主人所言,这井已有百年历史,说从未枯水,冬日不曾结冰,夏日井水清澈不浑,还说有旺宅之效。也是听了这些话,才买下这宅子。”
月千羽眉头紧锁:“那冯老爷可曾想过将井封填,或许能断绝邪气?”冯老爷苦笑道:“封井谈何容易,每次动工便有怪事频发,还有那奇怪之事,前一日封填后,第二日竟又能恢复如初,好似从未动过一般,井水依旧清澈,这样几次后,仆人都不敢动手”
三人对视一眼,都在彼此眼中看出了疑惑,扶喻沉声道:“请冯老爷带我们前去瞧瞧”冯老爷领着三人穿过庭院,来到后院那口古井旁。
此时并非月圆之夜,那口井如同寻常水井一般,扶喻探头看向井内,水面平静无波,井壁苔痕斑驳,没什么异常。
桑津津也凑了上来看向井底,也未发现异样,而一旁的月千羽却敏锐地察觉到不对,但他只是看了一眼,却并未同桑津津与扶喻说,而是选择将那抹异样压在心底
月千羽轻声问道:“冯老爷,可否告知,月圆之夜井中红光具体何时出现?”冯老爷思索片刻,答道:“约莫子时前后,红光骤现,持续约半个时辰。”扶喻点头,目光锐利:“今日十三,距月圆尚有两日”
月千羽则转头向冯老爷说道:“还请冯老爷给我们安排几间避风的屋舍,等两日后月圆之夜,我们再细细观察井中变化,或许能找到破解之法。”
冯老爷忙点头应允,立刻吩咐让老仆收拾几间幽静偏房,备好灯火与茶水,三人就这样在宅中安顿下来,静候月圆之夜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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