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津津本想直接从小门潜入,但谁承想走至宫门前竟发现宫门大敞,朝里面望去连一个宫女都没有,这种情况实在太过反常了,三人互视一眼,心中警觉顿生,月千羽轻声示意:“小心,可能有诈。”
扶喻点头,缓缓抽出沧源剑尖轻点地面,三人屏息静气,缓步踏入宫门。只见宫内陈设如常,却弥漫着一股诡异的寂静。桑津津紧握手中灵符,目光如炬,扫视四周。完全没有任何气息
整个前殿空荡无人,仿佛此处无人居住一般,月千羽在前轻手轻脚地推开一扇侧门,三人进入内殿,依旧一片死寂。
桑津津用只有三人能听见的声音说道:“不对啊,这里分明是宫妃居住寝殿,怎么会连一丝人气都没有?”
扶喻也蹙起眉头,方才他也用灵识探查,此处的确无人,就连方才在御花园也是没有人气的,若说御花园是为了今日的特意清空,那此处宫妃寝殿的空荡便显得尤为诡异。
他确信不会想到来此处探查,那问题出在了何处呢
抬眼望向桑津津,她与月千羽已经往后面走去,扶喻抬脚跟上,心中暗自思忖,目前这个情况很是不对
手腕轻转,一束不起眼的灵光自指尖溢出,悄然朝远处隐去,不知辰司能否收到传信
三人继续深入来到殿后面,一排不起眼的小房子映入眼帘,门窗紧闭,透出阴森气息。桑津津轻推一扇门,门内空无一人,依旧同前面一样
月千羽指着房子轻声数到:“一,二,三,四,是这间,从左数第四间房”
桑津津转身朝那间房走去,脚步轻盈如猫,手握灵符,随时准备应对突发状况。在门上猫着腰听了好大一会儿,确认无动静后,轻推门扉,门内一片昏暗
榻上锦被凌乱,看似就是同方才起床一般,桌上蜡油顺着淌了一地,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却不见任何血迹
“应该是这没有错,不知那宫女具体是在哪个地方被袭击的。”三人环顾四周,月千羽轻声分析:“看这蜡油,应是快要就寝之时。”桑津津蹲下身,仔细查看地面,发现几处微不可见的痕迹,似是挣扎留下的。
“咱们找一下,看看有什么线索”桑津津提醒道
三人默契地分工,桑津津则先去看了梳妆台,轻轻拉开抽屉,发现一把精致的银梳,梳齿间隐约夹着一缕乌黑发丝。又看了桌上胭脂水粉,都是些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物品,并无异常,也不贵重
剩余其他不过是些女子之物,看过来倒只有那把银梳是最贵重的东西,桑津津有些好奇,拿起仔细端详着
那边扶喻和月千羽已经基本上看完了,各自角落包括床底甚至暗门什么的都仔细检查了一遍,没有任何收获
“师妹,这把银梳倒是精巧”月千羽凑上前来说道
“嗯,但这银梳似乎并无特别之处。”桑津津翻来覆去地也没瞧出来什么,觉得也许是自己多心了,甚至试着往里面注入一丝灵力,银梳却毫无反应。
她轻轻叹气,正欲放下,忽见梳齿间闪过一丝微光,一处不起眼的地方引起了注意,桑津津又拿起仔细查看,发现光来自一根梳齿,那个梳齿是两截,它光的反射角度与其他不同,轻轻一拧,梳齿竟分成两半,内藏一张薄如蝉翼的纸条
桑津津朝一旁喊了一声,月千羽和扶喻都过来后,她小心翼翼地展开纸条,让人更加奇怪的是上面并无字迹,反而是几道划线,而且看起杂乱无章,没有任何规律可循。
“这是什么?”月千羽蹙起眉把纸条接了过去,对着光仔细端详,但也同桑津津一般毫无头绪
扶喻接过纸条,沉吟片刻,突然说道:“这会不会是一条路线”
“路线?”桑津津仔细端详纸条,发现划线长短不一,似乎与扶喻所说的路线确实能对应上。
又疑惑道:“但这是哪的路线呢?”
没等想明白忽然外面传来脚步声,三人迅速对视一眼,躲在门后警戒起来,脚步声渐近,桑津津默默握紧佩剑,直到脚步声在门口停下了
月千羽用手倒数三个数“三、二、一!”门唰一下被拉开,扶喻的沧源剑瞬间架到来人脖颈上,对方惊愕之下未能发声
剑风扬起发丝飘落,露出一张熟悉的面孔,竟是夏黎,她眼中闪过一丝惊恐,随即镇定下来,轻声道:“师兄,是我”
扶喻剑尖微颤,缓缓收回,皱起眉头,沉声道:“你怎么会在这里?”夏黎深吸一口气,解释道:“师兄,你明明同意我与你们一起,为何在槐安城抛下我”
夏黎语气中带着委屈,扶喻却冷冷道:“留了信告知无须你,为何还要跟踪至此?”
桑津津对于目前情况还是有些发愣,当时从槐安城出发之时,她其实有想到夏黎,本来想问一句,但后来又觉得与她没有关系,况且当时那情况她也不想开口与扶喻说话
夏黎咬唇,眼中闪过一丝不甘,低声道:“我只是担心你们。”
月千羽轻叹,拍了拍夏黎肩膀,缓和气氛:“既然来了那便一起吧”,说罢便侧身让了一条缝
夏黎眼中闪过一丝感激,默默点头,走进屋内,但很默契的是谁都未曾开口纸条之事,桑津津将手中纸条悄悄又往衣服里面塞了一下
气氛瞬时改变屋内四人各怀心思,空气中弥漫着微妙的紧张。桑津津暗自思忖纸条的秘密,扶喻目光如炬,审视着夏黎的一举一动。月千羽则试图打破僵局,闲聊道:“夏姑娘是如何进来的”
夏黎轻声道:“说来是我不好,知道你们进来,我便用了术法潜入,好在找到了你们”
此话一出桑津津立马便警觉起来,心中暗想:术法潜入?她不可能不知是何后果
桑津津目光微凛,带了几分审视看向夏黎,语气中隐含试探:“那夏姐姐无事吧?”
夏黎羞涩一笑,温和说道:“没有事的津津,我很好,能赶上你们便是非常幸运了”
话落桑津津与扶喻对视了一眼,彼此心中都有了数,但扶喻依旧面无表情,冷声道:“既然无事,便一同前行,但需谨记,切勿擅自行动。”夏黎点头应允,楚楚动人般地看向扶喻,眼中闪过一丝阴冷,轻声道:“师兄,我会听话的。”
月千羽很自然地接过话说道:“既然如此,我们便尽快出发,还有事情未解决呢”
四人整理了下衣衫,桑津津率先出了门,装作与月千羽说话便把他也拉了出去,夏黎则跟在扶喻身后,慢了一步
直到桑津津已经完全走了出去,突然扶喻转身,沧源剑随即便出鞘,寒光一闪,直指夏黎咽喉,冷冷道:“你到底是谁”
夏黎面色骤变,却迅速恢复平静,轻叹道:“师兄,我是夏黎啊,你的师妹”扶喻剑尖未动,眼神凌厉:“你不是,说,你到底是谁”
此时月千羽也看出了不对,立马出手上前帮忙限制住夏黎的行动。
夏黎眼中闪过一丝挣扎,声音微颤:“师兄,我真的只是夏黎,为何不信?”扶喻冷哼一声,剑尖逼近:“你的术法,你的眼神,皆非寻常。”
桑津津在一旁懒得再听下去狡辩了,本来瞧着这张脸就烦,现在竟然还来了个假冒的,手一转便是一道剑光直直刺了进去
顿时一道凄厉的惨叫声划破宁静,‘夏黎’那张脸痛苦到扭曲,但没有一丝血迹,伴随着叫声整个人化作一阵黑烟逐渐消散,烟雾散尽,地上只留下一张破碎的符纸。
扶喻收剑入鞘,冷眼俯视符纸,月千羽松了口气,有些劫后余生般说道:“怎么会是这样,这是什么东西,好险,差点就信了,不过师妹你们是怎么看出来的”
桑津津轻蔑一笑:“她的眼神不对,术法也露了破绽。”
扶喻沉声道:“咱们恐怕是入了幻境,需尽快找到出路。不然在里面被困住,后果不堪设想。”
“幻境?咱们怎么会在幻境中,不对啊,若说是幻境那咱们怎么毫无知觉呢”月千羽疑惑道
桑津津眉头紧锁,沉吟道:“这幻境极为高明,咱们什么时候踏入的都不曾察觉,恐怕是早在进入皇宫之时就已经进了这幻境的布局。”
“不,也许是踏入金鳞城之时咱们便已中计,恐怕连带在槐安城收到的消息也是引咱们入套的”扶喻正色道
“那现在该怎么办”月千羽急切追问,扶喻目光如炬,冷静分析:“先稳固心神,想来方才那张纸条便是给的提示,肯定在另几名宫女死亡现场也有类似东西,咱们集齐便知那是什么了”
知道是幻境就好办多了,无须在乎是否有人在,桑津津三人速度快了不少,也不用再顾忌什么礼仪,打开地图迅速前往第二位宫女出事地点
桑津津也没有想到,自己竟毫无知觉地陷入了如此精妙的幻境。以她的仙力察觉人界这幻境绝对是轻而易举之事,可如今却深陷其中。甚至是连扶喻都没察觉到,可见此幻境的厉害之处
尤其是方才的夏黎,真的与真夏黎说话做事一般无二,连气息都模仿得惟妙惟肖,若非她说她用的术法进来的,几乎难以识破。神仙在人界是有禁制,这一点作为神仙的夏黎绝对不会不知,而且使用法术会有反噬
不到万不得已他们绝不会使用法术,但假夏黎方才却说得轻而易举,这便是最明显的破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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