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密基地的会议室里,各部门组长跟所有组员都聚精凝神,看向站在前方的喻清月。
“各位,”起初声音还带着一丝紧绷,但很快便稳了下来,“我们当前的处境,可以用八个字概括——前有强敌,后无援兵。……前线需要物资,后方需要情报,可我们的‘盟友’仍在观望。等待施舍不如自己开拓财源,依赖他人不如建立自己的耳目。”
她转身,在白板上写下两个大字:外卖。
就在台下疑惑的低语声渐起时,黄夕辞站起身。
“但此‘外卖’,非彼‘外卖’。”
他侧过头,向喻清月投去一个鼓励的眼神,将话语权交还给她,也是给她的讲解奠定了权威的基调:“清月,你告诉大家,这将是一场怎样的战略升级。”
喻清月点头,激光笔指向示意图:
“第一步,创造安全空间。开通外卖服务的核心目的,是合理分流堂食顾客。当一个咖啡店看起来‘不太忙碌’时,我们在后厨、在仓库的会议和情报交接,就变得理所当然。”
激光笔移动:“第二步,构建情报网络。”
“我们的年轻店员,熟悉这座城市每一条街巷。他们将担任外卖员,在送餐过程中自然完成情报投递、信号标记和环境侦察。”
“而手工坊的中老年店员,维持店面正常运营,同时负责警戒,成为组织的‘眼睛’。”
“第三步,建立联络机制。特殊订单的地址就是情报点,包装袋上的记号代表信息等级,比如……一杯‘无糖拿铁加双份浓缩’,可能就是接头的暗号。”
这时,黄夕辞接过话头:“这个系统的高明之处在于,每一个环节都融入了日常生活。外卖员的每一次穿梭,店员的每一个动作,都拥有合理的解释。我们要在研究院的眼皮底下,构建一个他们看不见的神经网络。”
喻清月也变得更加自信:“这个计划,将把我的咖啡店,变成我们设在敌人后方的情报中枢。从此,我们不仅能自己‘造血’,更能成为‘眼睛’和‘耳朵’。”
会议室里寂静无声,每个人都在消化这个精妙而大胆的计划。
忽然,赵启明轻笑出声:“研究院那帮大爷们,就是想破头也猜不到!”
人群中爆发出热烈的议论声,每个人的眼睛都亮了起来。
黄夕辞抬手示意安静,目光扫过每一张激动的面孔:“这个计划,标志着一个全新的开始。我们不再是研究院的叛逃者,而是一个有着自己战略和网络的全新组织。”
“就叫‘星火’,怎么样?”喻清月突然想了个点子。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我们现在可能力量微弱,但这股火种必将蔓延成滔天烈焰,焚尽让社会不安的秩序。”黄夕辞附和,“就叫这个吧。”
忽然,赵启明轻笑出声,他摇着头,语气里带着毫不掩饰的赞赏甚至自叹不如:
“好名字!计划也是很有意思,用外卖箱传递情报,用咖啡订单接头……妙啊!说真的,我赵启明在研究院干了这么多年情报,也得承认,清月你这个点子,真的比我们那套老路子更有天赋,更绝!”
喻清月闻言,谦逊地笑了笑,朝赵启明微微颔首:
“启明哥过奖了。具体的计划和人员调度,我这个新人还有很多要学,以后还要请您多多指点。”
她话音刚落,站在她身旁的黄夕辞便走了过去,脸上露出一个无比“友善”的笑容,向赵启明伸出手:
“‘启明哥’,”他特意重复了这个称呼,“清月这边,就有劳你多多帮忙了。”
两只手握在一起的瞬间,赵启明脸上笑容一僵,感觉自己的指骨像是被铁钳夹住一样,他立刻用力回握,同时忙不迭地应道:
“应该的应该的!都是为了大局,都是为了大局!”
【好你个黄夕辞,用这么大力气,我看你是忘了我当时帮你救清月的时候了!】
赵启明面上保持着得体的微笑,心里的小人已经开始翻旧账并疯狂吐槽黄夕辞这毫不掩饰的“小心眼”。
黄夕辞恰到好处地松开手,仿佛刚才那暗中较劲的握手从未发生。
喻清月将详细计划发给赵启明后,对方立刻带着资料回了办公室,准备着手设计那套精密的暗号系统。
黄夕辞和喻清月则决定亲自回咖啡店布置一切。
车子驶离隐蔽的基地,在荒凉的公路上疾驰。为了安全,他们的新基地距离城市极远,即便黄夕辞车技娴熟,也需要近一天的车程。
“要是累了我们就轮流开,”喻清月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景色,“晚上睡车里也行,我没事的。”
黄夕辞单手扶着方向盘,另一只手轻轻覆上她的手背。以他的体力,连续开二十四小时也不在话下,但他舍不得她受累。
“你没有这个世界的驾照,就算有,也不用你来开。”他看了看导航,“前面城镇有家旅馆,我们去那儿好好休息一晚。”
“别乱花钱了,”喻清月说,“现在每一分钱都要用在计划里。”
黄夕辞轻笑,将她的手握在掌心:
“再省也不能省这个。让你蜷在车里过夜,我做不到。”
暮色渐沉时,他将车停在旅馆前。
暖黄的灯光从窗户透出,让这荒凉的路上变得温馨许多。
温热的水流冲刷着身体,喻清月背对着黄夕辞,一边自然而然地念叨:
“也不知道启明哥会设计出什么样的暗号,太复杂的话,我和店里的大家记起来可能会有点吃力。”
“他在这方面是专家,肯定会考虑到实用性的,这点你可以放心。”黄夕辞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语气如常。
“嗯,我相信启明哥是专业的……”
然而下一秒,喻清月便感觉一个温热的身躯贴了上来。黄夕辞的手臂从身后环住她的腰,另一只手则轻柔地托起她的下颌,让她的脸颊微微仰起,与他低垂的目光撞个正着。
他的眼眸在浴室缭绕的水汽中显得格外幽深,滚烫的呼吸裹着浓烈的醋意,拂过她湿漉漉的鬓角:
“‘启明哥’?嗯?叫得这么亲热……怎么从来没听你这么叫过我?”
“喂喂,”喻清月忍不住轻笑出声,觉得他这醋吃得有些莫名其妙,“你不是这么小气的人吧?”
她以为他只是在开玩笑。
但黄夕辞眼眸却悄然沉了下去。
【——“哥,清月回去可是要上大学的,听说她那边的世界校园里到处都是活力四射的清纯男孩子呢!”】
【——“诶我说,哥,你可得把人看紧点,小心她被哪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用几杯奶茶就骗走了!”】
黄琳曼这两年在他耳边见缝插针的“危言耸听”,如同魔音灌耳般,在这一刻不受控制地浮现出来。
他手臂的力道不自觉地收紧了些,将怀里温软的身体更深地拥入怀中,仿佛这样才能确认她是真实存在于自己触手可及的地方。
见黄夕辞没有说话,只是用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凝视着自己,喻清月的心跳也不由自主地漏了一拍,她轻声追问:“你要怎么样嘛。”
他低下头,唇几乎贴上她耳后,声音浸满了诱惑:
“那今晚...你准备怎么叫我?”
这近乎直白的暗示让喻清月脸颊爆红,连脖颈都染上了绯色。
【黄夕辞这攻势太猛了……不行,我也不能输。】
她非但没有挣脱,反而迎着他压迫感十足的目光,微微踮起脚尖。
湿润的指尖带着沐浴露的花香,轻轻点上他紧实的胸口,沿着锁骨的线条缓缓划过。
她抬起眼,眸中原本的慌乱被狡黠而大胆的挑衅取代,红唇贴近他耳畔:
“那就看你的表现……能让我……叫你什么了。”
可马上,喻清月就想撤回方才的大胆发言。
他的靠近带着一贯的克制,却又透着危险的温度。
指尖轻触腿间,她几乎要忘了呼吸。
水汽氤氲,镜面模糊,倒映出两人的模样。她被他拥在怀里,无处可逃。
“看看镜子里的你。”
“我们在干什么?”
“你告诉我。”
“喜不喜欢被我这样……?”
他的声音低沉勾人,带着笑意。
她终于忍不住求饶,小声唤了他一声:
“夕辞哥哥……”
那一声像是触动了什么,空气变得炙热,黄夕辞修长的手指和喻清月柔软的舌头交缠,他的力道越发让她站不稳。
镜面上的雾气愈浓,倒影模糊成一团。最后只剩下镜前两只交缠的手和呼吸的纠缠。
第二天清晨,喻清月先醒了过来。
“黄夕辞!”她瞬间红了脸,又羞又恼地推他。
黄夕辞被推醒,睁开眼先是有些迷茫,顺着她的目光看去,顿时了然。他看着另一张床的床单,非但没有不好意思,反而笑了起来,一把将炸毛的喻清月搂回怀里。
“还好我订的是标间,”他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嗓音,语气里满是戏谑,“不然我们昨晚后半场,就只能打地铺了。”
喻清月脸上烧得更厉害,气得握起拳头一顿没什么力道的捶打:
“都怪你!这……这怎么退房啊!”
黄夕辞笑着任由她发泄,等她没力气了,才捉住她的手腕,在她唇上偷了个香。
“乖,别气了。”他起身,利落地开始收拾狼藉,“等下多付点清洗费给前台就好。或者……我们干脆把这张床单买下来?”
“你还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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