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快，PDD要开始了”。
ZYJ今天刚打完他们的第十场比赛，保持了十连胜的记录，到达基地，泠伶就迫不得已的去到楼上会议室打开直播。
这场是同样九连胜的PDD的第十场比赛。单单是PPD可能除了泠伶其他人不会那么紧张，多就多在，和PPD对打的是狂风。
夏泽不知道从哪里拿来的榴莲饼，啪的一声坐在了冷祁怀里，一边美滋滋的吃着一边专注着投影上的直播，这是冷祁为数不多嫌弃夏泽的时候，他讨厌一切臭的东西，比如臭豆腐，螺蛳粉，榴莲以及他觉得一股臭虫味儿的香菜。
裴青寂坐在他们两个隔壁的沙发上，突然觉得这两个人挺有意思的，一个满脸享受，一个满脸嫌弃，满脸嫌弃的那个人却丝毫没有要推开怀里人的意思，就这么忍受着让他不舒服的味道，把人搂的紧紧的，可也能是习惯了。
“你又吃榴莲饼，让队长闻着了给你赶出去”，泠伶坐在他们前边的会议桌旁边。以往他们看比赛直播都会舒服的窝在沙发上，泠伶心里有惦记着的东西，此时正正襟危坐的靠在会议桌旁。
夏泽一听这话，立刻把手里没吃完的榴莲饼全塞进了嘴里——毕竟因为吃榴莲被赶出去的事，他可是真真切切经历过。“简直是万恶的资本家！”他嘴里被填得满满当当，说话含糊不清，却丝毫不耽误吐槽，手还下意识地在兜里摸索着那包没开封的榴莲饼。
“你慢点吃”，冷祁拿过身旁的矿泉水扭开瓶盖递给了夏泽，随即从夏泽手里拿过一个榴莲饼扔给了裴青寂，“给你吃”。
裴青寂谢过之后又说，“我以前很喜欢吃榴莲，但还没吃过榴莲饼”。
夏泽强烈安利自己的心爱之物，“你快尝尝，巨好吃，我觉得比榴莲好吃，可能新新人类都喜欢添加剂，冷祁给我买了好多，你喜欢分你点”。
温南星和麦芽老乐开完会进到会议室，扑面而来的就是浓浓的榴莲的味道，他的表情甚至比冷祁还要难看，“谁吐了”？
裴青寂这才想起泠伶刚刚说过温南星讨厌这个味道，下意识喝了口水漱漱口，有点心虚的没搭话，眼睛盯着屏幕上还没开始的直播。
“夏泽你又吃榴莲饼了，我说冷祁你少给他买点吧，你不是也不爱闻”？温南星绕过夏泽冷祁，一股远离瘟神的架势坐在了裴青寂旁边。
“他也吃了”，冷祁淡淡开口，目光意指裴青寂。
裴青寂缓缓转头，“啊”？怎么有种被背刺了的感觉。
“那没闻到”，温南星脸不燥心不跳，就是双标。
“欢迎来到PDD对战狂风的比赛直播，我们已经看到……”随着比赛直播的开始，冷祁又扔给裴青寂一个榴莲饼，之后给夏泽也开了一个，说：“吃，他闻不到”。
裴青寂眼神瞟向温南星，发现他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好像真的闻不到一样，这才悄悄舒了一口气，微微侧过身背对着温南星，小心翼翼的打开榴莲饼，外包装的声音不经意的引起温南星的注意。
直播越看，会议室的氛围越不对劲，除了空气里弥漫的榴莲的香味儿，好像再捕捉不到这个空间存在的活物，安静的可怕，尤其是在解说那句“复制版的ZYJ之后”。
同一教练教出相似打法本不稀奇，可气就气在ZYJ那套打法，压根就不是高迹星教的。高迹星在队时，精力多放在复盘研究其他战队队员上，他眼光毒辣，总能精准揪出问题，只是他的打法思路，温南星时常不认同。
也正是这份分歧，成了高迹星离队的最大导火索——队长与教练核心想法背道而驰，本就是埋在队里的一颗大雷。
“神他妈的复制版，一个叛徒教练带着一个小偷战队”，麦芽的声音从角落响起来，麦芽对内有的时候可能得过且过，只要不是原则性问题他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对外，他是出了名的护犊子。
老乐拉了拉麦芽的肩膀，朝他摇了摇头，递了一个温南星的眼神。
“南星……”麦芽想说什么，可话到了嘴边，却又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摇着头离开了会议室。他不负责比赛上的事情，所以比赛直播对于他来说，看不看都行，索性直接回去休息了，省的惹一肚子气。
“好好看，省的下场比赛让人家说正版比不过盗版”，温南星的语气里丝毫听不出任何不好的情绪，好像他真的把那件事放下了一样。
“他们连PDD都打不过，还想打我们”？泠伶不屑吐槽。
“这话你应该当着肆意队长说”，夏泽肯定到。
泠伶想象了一下真要是当着肆意的面说出这句话的场景，不禁打了个冷颤，直摇头的说，“蒜了蒜了，都不容易”。
“走啊，不去训练么”？比赛结束，PDD2比0碾压式胜利，裴青寂看到结果了，很满意，起身准备去训练，却见其余几个人没有动身的架势。
夏泽朝裴青寂摆摆手，“坐下坐下，听听肆意队长的骚话”。
自从打比赛后裴青寂都很少看一场完完整整的直播了，都要忘记比赛结束有胜方MVP采访环节了，好听了说是胜后感言，其实就是装逼放狠话环节，而每次PDD肆意的骚话，都能让他在文娱榜单上挂一天。
主持人：“今天和狂风打感觉有什么不一样么”？
肆意：“没什么不一样，更容易一点吧”。
主持人：“今天的打法有没有觉得很熟悉”？
肆意：“你想说什么”？
主持人轻笑。
肆意也配合着笑了一下，“你是想问有没有觉得今天的狂风和ZYJ有点像”？
主持人默认，等他回答。
肆意：“打法相似，技术太差，不足为惧”。
主持人还想问什么，被肆意打断了，“好了今天的采访到此结束”。
肆意每次都是这样，采访什么时候开始，什么时候结束，完全不在主持人的掌控范围内，所以主持人在看见肆意起身离开的时候，连阻止的动作都没有。
“不愧是我男人”，泠伶听完采访一脸崇拜，他就喜欢肆意那种张扬但又不轻浮，自信但又不自负的模样。
听完采访大家心情都挺放松的，也都心知肚明，肆意的这些话多半是在帮ZYJ，“恋爱脑”，夏泽拉着冷祁离开，路过泠伶的时候不禁感叹了一声。
这俩人属于是大王笑话小王。
由于看了一场直播，裴青寂在冷祁的怂恿下，一连吃了四个榴莲饼，以至于他现在都不敢和温南星正面说话，想找他一起双排，也只能侧着头问，“一会儿双排”？
温南星盯着裴青寂看了好一会儿，也不说话，裴青寂以为他没听说，想转过头看看他在干嘛。这一转头，正好和温南星对上视线，俩人离得一向横向A4纸的距离。他紧闭嘴唇，“嗯”？
“裴青寂，你有没有礼貌”？温南星不紧不慢说。
裴青寂眉毛微皱，不明所以，“嗯”？
“跟人说话要看着人的眼睛”，温南星一边说，一边慢慢靠近裴青寂，下一秒好像眼神能把他吃了一样。
“天呐”！泠伶一声嫌弃！“你们是不是忘了会议室还有一个人”？说罢，他起身就走。
好了，现在会议室彻底就剩他们两个人了。
“我吃了榴莲饼，夏泽说你不喜欢这个味道”，裴青寂被盯得发懵，捂着嘴巴继续道：“臭么”？
“不臭很香”。温南星回他。
“你要尝尝么”？裴青寂发誓，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绝对没有别的意思，然而温南星的下一句话，彻底给他带偏了，“怎么尝”？一边说，眼神从上往下移，直到在嘴唇上停了下来。
裴青寂浑身僵硬，这叫什么事儿，搞得好像他在调戏温南星一样，“我不是……”有苦难言，他甚至觉得自己在做贼心虚，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温南星看着裴青寂欲言又止的模样，目的达成，起身揉了揉裴青寂的头，“想什么呢，以后想吃我给你买，不吃冷祁的”。
裴青寂更加脸红心跳脖子涨，他甚至在为他刚才的多想而感到羞耻，猛地起身，理都不理温南星，直接开门，出门，关门，一气呵成。
回到训练室得时候，泠伶看着裴青寂气势汹汹又面红耳赤的模样，他有一种温南星给裴青寂就地正法的错觉，不由的骂了一声“畜牲啊”。
凌晨两点半，裴青寂刚刚从浴室出来，光着的上半身，还隐隐的冒着热气，11月的天气，洗完澡出来多少有点难捱了，鹤城不比北城，这是一个冷期短没有供暖的城市。
他走到衣柜前想翻一身稍微厚实点的衣服，奈何他来这边的时候还是夏天，他根本没带厚衣服过来。身上的热气被房间里的冷空气吸干了，他不由得打了个寒战，随手从沙发上拽了个毯子先披到身上，拿起手机想着从网上买几件厚衣服，眼瞅着12月了，12月的鹤城，虽比不上北城寒冷，但厚衣服不能少，得尊重冬天。
刚在某购物软件上搜索了个男生毛衣，门就被敲响了，好不容易把被窝里捂了点热气，他是真不想下床，他想，下次得把锁门这个“坏毛病”给改掉。
他拖拉着拖鞋去开门，这么晚了，虽然他想着门后是温南星的概率高达百分之90，但在看到温南星半湿着头发的那一刻，心里还是猛抽了一下，“怎么了”？
“想尝尝榴莲饼的味道，往冷祁要，他不给”，温南星告起状来决不含糊。
片刻，隔壁门开了，冷祁站在门内，神色异样的看着温南星，又把门甩上了。
“他应该都给夏泽了，明天往夏泽要吧”，裴青寂单纯的给温南星想办法。
温南星余光撇了撇隔壁开了又关的房门，心想是不是应该换个隔音好点的别墅，“我们站在这里讲话扰民”，他低头靠近裴青寂，小声说。
裴青寂这才侧过身让温南星进来，幅度猛然变大，他围在身上的毛毯掂了一下，前胸隐隐露于空气片刻，仅此一秒，让温南星尽收眼底，他轻挑眉，却转移话题，“给我尝尝榴莲饼的味道”。
“我刷牙了”，嘴比脑子快，裴青寂说完就后悔了，这是明摆着告诉人家自己想多了。
下一秒温南星的话把他没组织好的语言吞了回去，“那让我尝尝牙膏味儿”。
“什么意思”？
“就你想的那个意思”，温南星盯着他，轻微哈要，“可以么”？
裴青寂喉结上下滚动了一翻，眼睛眨巴了两下，奇迹般地点了点头。
嘴唇碰嘴唇的瞬间，他隐隐想起来，他曾经是直男。但他现在不仅不想推开温南星，甚至想搂着他的脖子解解馋。
就在他手即将要搂上温南星脖子的那一刻，温南星吻竟然停了下来，意犹未尽的裴青寂还愣了一秒，下意识想拿他的嘴再去找温南星的嘴，却被温南星后退一步拒绝了。
“牙膏味尝到了，下次再尝榴莲饼的，晚安”，说罢，温南星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留下裴青寂一个人在原地疑惑，手机屏幕还亮着刚刚的搜索记录。
积分赛不像夏季联赛那样紧凑的每天都有比赛，它是一个拉锯战，会给人缓冲的时间，基本上是隔一天一场比赛，这样就给裴青寂留了回学校上课的时间。
没错，裴青寂目前还是一名大一在读生。
这一天他们没有比赛，正好裴青寂已经好久没回学校了，他决定回去把这天上午的那节专业课给上了。
坐车去学校的路上，裴青寂突然想笑，这个画面好熟悉，曾经裴青寂因为温南星总是不经常去学校还信过他的谣言，如今轮到他了。
他心血来潮般的打开了他已经好久没有点进去过的鹤大论坛，他想，自己的名声会不会像温南星一样在论坛里臭烘烘的，但他又想，他应该没有温南星那个名气，谁会注意到他啊。
但显然，他想少了，他怎么就忘记了他可是在积分赛里露过脸了的，目前为止，鹤大的裴青寂就是ZYJ的moon已经不算什么秘密了。
他想起之前在比赛场馆外的场景，心有余悸，怎么就没想从基地带个口罩出来呢？但摸着头顶的那顶鸭舌帽，心想，温南星还算干了件人事，不至于让他的绿毛太显眼。
到学校的时候，正是上课时间，学校里闲逛的人不算多，现在有课的都在教室，没课的要么在宿舍，要么在图书馆，要么出去玩了，所以他一路走进教学楼还算顺利，没有人认出他来，也可能是他想多了，或许他还没有出名到那种程度。
他早早的就让鹿聆给他占了个后排的座位，这是一趟理论必修课，裴青寂上起来轻松许多，他们多数课都是在画室里度过的，画室的课裴青寂基本没上过，他目前的绘画水平就是刚来什么样现在还什么样，高中突击班的水平。
“鹿神，谢了”，裴青寂拿过鹿聆从宿舍给他带过来的崭新的书，“困了”。
他怀疑自己得了一种闻到那种混合着草木气息的油墨香就犯困的病。
“刚坐下就困啊”，鹿神笑着打趣。
“可能好久没看书了，戒断戒的太彻底了”，裴青寂争取让自己的两只眼睛睁大。
“你比赛怎么样了”？鹿聆问。
“输了一场”，裴青寂挑了挑眉，一说起这个他就不困了，“还有2场，11号最后一场”。
“提前恭喜你拿到国际赛的入场券了”。
目前ZYJ14场13胜，唯一输的那局是和PDD的第二场比赛，按照总排名积分，他们基本上已经锁定了一张国际赛的入场券，最后两场比赛，也只是起到了一个第一个进还是第二个进的作用。
“11号你们要不要来现场看，说起来也算总决赛了，给你们留张票”？裴青寂和旁边的鹿聆已经鹿聆旁边的他的另一个室友陈康乐说。
陈康乐表示可以，这种场面他没有经历过，陈乐康是一个袖珍人，自从来了大学，他的两位室友带他经历了好多个第一次。
鹿聆则是微信跟谁说了几句话，后又对裴青寂说，“我想要两张”。
裴青寂笑着说没问题。他没问另一张要给谁，但他应该猜到了。鹿聆和他说过，国庆假期的时候他和他的邻居哥哥在一起了，具体什么情况裴青寂没问，朋友就是这样，了解但不越距。
一堂课下来，裴青寂好像也并没有听进去什么，而且还连累鹿聆和陈康乐也没咋听，三人光聊天去了，好在他们做的位置远，没有被老师点名，也或许老师发现了，但毕竟是大学，老师也不屑于去抓上课说小话的人。
一堂课两个小时，结束了已经12点了，三人原本想约着一起吃个饭，但奈何鹿聆和陈康乐身为正经大一新生，事情繁多，被社团叫走了，裴青寂只好灰溜溜的打算回基地吃饭。
三人还没出教学楼就分开了，刚温南星给裴青寂发了消息，说是在学校小北门，于是裴青寂从教学楼后门去往小北门，而另外两个人则是从前门离开去往社团。
泠伶：狂风连你们都打不过，还想打我们？
肆意：宝宝，你是在说ZYJ第一PDD第二，你是在质疑你男人的实力？
泠伶：算了，懒得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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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不臭很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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