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红色的灯光下,宋酌禹那句冰冷的“成交”如同敲定了命运的契约。
林挽枝上前,动作利落地解开了束缚乔芷茵的绳索,那玩味的笑容里多了几分审视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
“小妹妹,合作愉快。”林挽枝的声音依旧带着慵懒的磁性,指尖却隐含力量地拍了拍乔芷茵的肩膀,
“记住你的承诺,也记住我们的力量,接下来,我们会为你铺路,让你能‘自然’地出现在KAyA和上官嬗意的视野里。
在那之前……活下去,控制好你体内那个‘小东西’。”
乔芷茵揉着被勒出红痕的手腕,沉默地点了点头,复仇的火焰在她胸腔里熊熊燃烧,宋酌禹和林挽枝是她唯一能抓住的、通往复仇深渊的梯子。
她深深地看了两人一眼,转身,拖着受伤的腿,一瘸一拐地消失在暗室通往外界的那扇厚重铁门之后。
门外,自有人会“引导”她安全离开这片区域,城市的夜风带着凉意,吹拂在她汗湿的额头上。
大腿的伤0在顾宴那神秘药剂的作用下,愈合速度远超常人,深绿色的血迹已经干涸结痂,但疼痛依旧尖锐,提醒着她身体的异变和不稳定。
她按照宋酌禹手下模糊的指引,朝着记忆中后山植物园的方向挪动,每一步都小心翼翼,警惕着仟何风吹草动。
就在她拐进一条僻静小巷,离城市边缘越来越近时,一道身影如同鬼魅般从巷口的阴影里冲了出来,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臂!
“啊!”乔芷茵惊叫一声,下意识地就想调动那尚未驯服的植物力量反抗。
“别动!是我!”一个熟悉又带着焦急和愤怒的声音响起。
乔芷茵定睛一看,月光下,顾宴那张清秀但此刻写满担忧和怒气的脸映入眼帘,他的眼镜有些歪斜,呼吸急促,显然是狂奔而来。
“乔芷茵!你知不知道你现在跑出去有多险?!”顾宴的声音压得很低,却像压抑的火山,他紧紧抓着她的手臂,力道大得让她生疼。
“你体内的植物性能才刚刚激活!极度不稳定!随时可能崩溃反噬!你就像一个行走的随时会爆炸的炸弹!
更别提KAyA和峤南他们!你腿上流出的血……怡晴和微尘肯定察觉到了异常!她们在找你!上官嬗意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有价值的‘样本’!你这是在找死!”
连珠炮似的质问和担忧劈头盖脸砸下来。乔芷茵被他抓得生疼,又被他这突如其来的激烈反应弄得有些懵。
她分不清眼前这个医生是敌是友。他是MaaZi实验室的人,参与过……甚至可能是主导了夺取她心脏的手术。但他也冒着天大的风险,给她注射了那支救命的药剂“涅槃1型”。
看着他镜片后那双因为焦急和恐惧而瞪大的眼睛,里面没有算计,只有纯粹的担忧和后怕。一种莫名的直觉告诉乔芷茵:这个人,至少此刻,是真心在担心她的安危,他是个……好人?
或者说,一个被困在黑暗里,良知尚未完全泯灭的……可怜人?“我……”乔芷茵张了张嘴,一时不知该如何解释自己刚刚经历了什么,与谁达成了交易。
“别我我我了!”顾宴打断她,语气不容置疑,他警惕地看了看巷子两头,“这里不安全,随时可能有人过来!跟我回实验室!
现在!立刻!你体内的状况必须马上处理!否则不用KAyA找你,你自己就先完了!”
他不由分说,半扶半拽地将虚弱的乔芷茵拉向另一个方向一一不是后山,而是他那个隐藏的、设备简陋却至关重要的秘密实验室。
秘密实验室:
熟悉的消毒水气味和冰冷的仪器再次将乔芷茵包围。这一次,她没有恐惧,只有一种深深的疲惫和一丝……奇异的归属感?
顾宴让她躺在那张简陋的手术台上,动作迅速地连接上各种生命体征监测仪,又拿出几支颜色奇特的药剂,开始调配。
屏幕上,乔芷茵的各项生理数据剧烈波动,尤其是代表神经活性和细胞代谢的指标,如同过山车般起伏不定,闪烁着危险的红色警报。
她体内那股新生的、狂暴的植物力量,如同脱缰的野马,在她经络和血肉中左冲右突,带来阵阵撕裂般的剧痛,皮肤下甚至隐约可见细小的、藤蔓状的凸起在游走。
“放松!尽量放松!引导它……不要对抗!”顾宴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指令,他快速地将一支冰蓝色的药剂注入乔芷茵的静脉。
一股清凉而强大的能量瞬间涌入,如同温柔的藤蔓,开始包裹、梳理、安抚她体内狂暴的力量。乔芷茵咬紧牙关,努力按照顾宴的指引,尝试着去感知、去沟通那股属于植物的、充满生机的能量。
过程极其痛苦,汗水浸透了她的衣衫,但在顾宴精准的药剂辅助和他沉稳的指令下,那股狂暴的力量终于开始缓缓平息驯服,逐渐与她自身的意志融合。皮肤下游走的凸起也慢慢平复下去。
不知过了多久,乔芷茵感觉自己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一样,浑身湿透,但那种撕裂般的剧痛和失控感终于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奇异的与周围植物产生微弱共鸣的通透感。她甚至能“感觉”到实验室角落里那盆蔫蔫的绿萝,正在渴望水分。
顾宴长长舒了一0气,摘下眼镜擦了擦额头的汗,脸上终于露出一丝如释重负的表情。
他走到工作台前,拿起一个东西,递到乔芷茵面前。
那是一个……耳机?但造型极其奇特,主体是某种深褐色的木质纹理的材质,看起来像是某种古老树木的化石打磨而成,表面缠绕着极其纤细如同活物般微微颤动的嫩绿色藤蔓。
传感器内部没有传统的扬声器结构,只有一些类似叶脉的银色脉络。
“戴上它。”顾宴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却异常郑重,“这是我用特殊材料和生物技术制作的‘植物之心’传感器。
它不仅能让你更清晰地感知和沟通植物的‘心声’,强化你对植物性能的控制力。更重要的是……”他指着耳机侧面一个极其微小的、如同花苞般的凸起
“它能与我这里的接收器建立加密的神经链接。只要在一定范围内,我们可以通过它进行意识层面的直接沟通,无需开口,也极难被探测到。
同时,它也能帮你屏蔽一部分KAyA成员(比如疏鹿)的精神探测。”
乔芷茵小心翼翼地接过那枚奇异的耳机,入手温润,仿佛带着生命的律动。她将它戴在左耳上。
瞬间,一种难以言喻的、如同置身于茂密森林深处的宁静感和信息流涌入她的意识。角落里那盆绿萝的“渴求”变得更清晰了。
“顾……顾宴……”乔芷茵抬起头,看着眼前这个救了她两次、此刻满脸疲惫的年轻医生,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终于问出了那个盘旋已久的问题,“你……为什么要帮我?你明明……是实验室的人。”
顾宴的动作顿住了,他缓缓转过身,背对着乔芷茵,肩膀微微垮下,实验室昏暗的灯光在他身上投下长长的、孤寂的影子。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开口,声音低沉沙哑,充满了压抑多年的痛苦和仇恨:
“因为……我也曾经和你一样。”
他猛地转过身,镜片后的眼睛布满了血丝,里面是深不见底的痛苦和愤怒。
“我也曾是他们手术台上的‘实验品’!我也曾像你一样,看着冰冷的器械逼近,感受着绝望!我的家人……我的父母……都因为程牧野那个畜生的实验计划而死!我恨透了他们!恨透了MaaZi! 恨透了程牧野!恨透了这吃人的实验室!”
“既然这样,为什么还要帮他们做事?”乔芷茵不解地问。
顾宴的脸上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惨笑,充满了无力感:
“因为我有把柄在他们手上!致命的把柄!关于我妹妹……”他痛苦地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我如果不顺从,不帮他们做事,不成为他们‘听话’的医生,我和我妹妹……都只有死路一条!
就算我逃到天涯海角,程牧野的爪牙,KAyA,峤南……他们也会像跗骨之蛆一样追上来,把我们抓回来!
程牧野那个畜生……他为了他的‘涅槃计划’,为了新的科研突破,根本不在乎人命!
他用活人做**实验,把一个个活生生的人变成怪物!他把我们这些医生……也当成了杀人的工具!是工具!也是消耗品!”
他的声音因极致的愤怒而颤抖:
“每当我的脑海里浮现出那些躺在手术台上、一双双绝望哀求的眼睛……我的心……都痛如刀绞! 我感觉自己……就是个帮凶! 是个刽子手!”他用力捶了一下工作台,发出沉闷的响声。
乔芷茵沉默了。她理解了。原来那份不顾一切救她的冲动,那份深藏的痛苦和挣扎,都源于此。
他在赎罪,也在反抗,用他能做到的最微小的方式。
“这就是……当初你冒着被发现的危险也要救我的原因吧?”乔芷茵轻声问。
顾宴沉重地点点头,抹了一把脸:“是。我不可能救下所有人……但至少……能救一个,是一个,哪怕只能救一个……也能让我在地狱里,稍微喘口气。”
实验室里陷入短暂的沉默,只有仪器低微的嗡鸣。
“那你的下一步计划又是什么?”乔芷茵打破了沉默,目光变得锐利,“我们总不能一直躲在这里。”
顾宴的眼神也重新聚焦,变得冷静而充满决断:“宋酌禹……或者说你背后的新‘盟友’,他们想让你成为KAyA的第七人,这很危险,但也是机会。
在他们铺好路之前,你需要一个合理的身份和落脚点,并且要开始‘自然’地引起KAyA和上官嬗意的注意。”
他走到墙边一张简陋的城市地图前,指向一个靠近KAyA女团居住的高档公寓区的位置:
“这里,‘西西的花店’。老板娘是我的一
个……故人,她欠我人情,而且她的花店位置极佳,是KAyA女团下班回家的必经之路。
我已经安排好了,你去那里,接手花店,成为新的‘花店老板’。”
他看向乔芷茵,眼神无比认真:
“上官嬗意一直在物色第七人,你需要做的就是,利用你体内逐渐稳定的植物性能,让那家花店变得……与众不同。
让KAyA成员路过时,不由自主地被吸引。让她们感受到你身上那种独特的、属于自然的、却又带着一丝神秘危险的气息。
尤其是怡晴,她的感知很敏锐;还有微尘,她对异常的生命气息很敏感。
只要你能成功引起她们其中一两个人的好奇,上官嬗意就一定会注意到你!”
他顿了顿,语气变得异常沉重:
“而且,乔芷茵,我这里……你不能再待了! 峤南的人一直在暗中巡查实验室的异常。
你在这里多待一天,被发现的风险就成倍增加!
一旦被峤南发现我藏匿陌生人,尤其是你这样的‘特殊样本’……我们两个,都会死得很难看!”
顾宴的目光充满了不容置疑的紧迫感:
“天亮之前,你必须离开,去‘西西的花店’,开始你的新身份,等待机会。
我会通过‘植物之心’联系你,指导你如何进一步控制和运用你的能力,以及……如何伪装。”他拿起一个小巧的接收器,别在自己耳朵里,“记住,活下去,隐藏好,然后……等待信号。”
乔芷茵握紧了拳头,感受着耳畔“植物之心”传来的微弱生命脉动。前路凶险莫测,但这是她唯一的选择。
她看着顾宴,用力点了点头:“好。我去花店。”
天边刚泛起鱼肚白,城市还笼罩在沉睡的薄雾中。
乔芷茵站在“西西花店”的玻璃门前,手里攥着顾宴给她的钥匙。
花店不大,位置却极佳,临街的橱窗擦得锃亮,能清晰地看到对面高档公寓楼气派的大门一一那里,正是KAyA女团的住所之一。
花店内部弥漫着淡淡的混杂的花香和陈旧的气息。前任老板娘走得匆忙,留下一些基本的花材和略显凌乱的布置。
乔芷茵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翻涌的复杂情绪一一恐惧、期待、以及那如同藤蔓般缠绕着她的复仇之火。她开始动手整理。
她并没有刻意去学习花艺,但当她的手触碰到那些有些蔫头耷脑的玫瑰康乃馨时,一种奇异的、源自血脉深处的联系悄然建立。
她体内的植物性能如同温顺的溪流,缓缓流淌过指尖,注入那些花朵。
奇迹发生了:原本失去光泽的花瓣重新变得饱满鲜活,耷拉的花茎挺立起来,连叶片都恢复了油亮的翠绿。
整个花店,仿佛在她无声的抚慰下,焕发出前所未有的蓬勃生机。
空气中弥漫的花香也变得格外清新、浓郁,带着一种能抚慰人心的宁静力量。
乔芷茵没有大肆张扬,只是默默地将这些被“唤醒”的花朵精心搭配,错落有致地摆放在醒目的位置。
她换上了一身素雅的棉麻长裙,戴上顾宴给的“植物之心”耳机,那木质纹理和缠绕的嫩绿藤蔓与她此刻的气质奇妙地融合,让她看起来就像花店的一部分,自然宁静,却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神秘感。
花店重新开张的消息不胫而走,很快吸引了一些老顾客和好奇的路人。
乔芷茵安静地打理着花束,回应着简单的询问,大部分时间都沉浸在与店内植物无声的交流中,感受着它们的“情绪”,同时也在努力练习着控制体内那股新生的力量,让它更加内敛、自然。
夜色降临,华灯初上。高档公寓楼里陆续亮起温暖的灯光。一辆线条流畅的黑色跑车和一辆低调奢华的商务轿车几乎同时驶入公寓地下车库入口。
车门打开,首先下来的是疏鹿。她换下了舞台上的华丽服饰,穿着一身剪裁大胆的红色皮裙,勾勒出火辣的身材,脸上带着一丝慵懒和玩世不恭的笑意,眼神扫过街角,习惯性地寻找着新鲜刺激。
紧接着,映荷也从商务轿车里出来。她依旧是一身月白色的改良旗袍,气质空灵淡漠,仿佛周遭的喧嚣与她无关,但那双平静的眼眸深处,却蕴含着洞察一切的冰冷。
“咦?”疏鹿的目光被街对面那家重新亮起暖黄灯光的花店吸引了,她记得这家店明明关张了很久。“
‘西西花店’?又开了?换老板了?”她饶有兴致地挑了挑眉,用手肘碰了碰身边的映荷,“荷姐,去看看?正好,我那新公寓缺瓶花点缀一下。”
映荷的目光也淡淡地扫过花店橱窗,里面摆放的花束在灯光下显得异常鲜活夺目,她微微颔首,没有说话,但脚步已经转向了花店方向。疏鹿立刻跟上。
清脆的风铃声响起,两个风格迥异却同样引人注目的美人走进了花店。浓郁的带着奇异宁静感的花香扑面而来,让疏鹿都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气,连映荷淡漠的眼神也似乎波动了一下。
乔芷茵的心跳瞬间漏了一拍,但脸上却努力维持着花店老板应有的平静微笑。
她认出了她们!疏鹿! 映荷!KAyA的核心成员!她强迫自己低下头,假装整理一束刚插好的百合,手指却微微有些颤抖。
耳畔的“植物之心”传来顾宴低沉而紧张的提醒:“稳住!她们来了!按计划来!”
疏鹿像逛自家花园一样在店里随意走动,挑剔的目光扫过各种花材。
她最终停在一桶蓝白渐变的碎冰蓝玫瑰前,随手拿起一支,凑到鼻尖嗅了嗅,随即嫌弃地皱了皱她那精致的鼻子。
“啧,老板,”疏鹿的声音带着惯有的娇媚和一丝刻薄,她晃了晃手中那朵在她看来“不够完美”的玫瑰,“你这花……看着是挺好看,但不够新鲜啊?花瓣边缘都有点软了。
这也能拿出来卖?”她故意将花瓣边缘一点点不易察觉的微瑕展示出来,带着挑衅的意味看向柜台后的乔芷茵。
她习惯了众星捧月,也习惯了用这种小小的刁难来测试他人的底线。
映荷则站在一旁,目光平静地落在乔芷茵身上,没有说话,但那眼神仿佛能穿透皮囊,直抵灵魂深处。
她感受到了一种……不同寻常的生命气息,一种与周围植物和谐共振的奇异波动。很微弱,但很特别。
面对疏鹿的刁难,乔芷茵没有慌乱,她抬起头,脸上露出一抹纯净而带着一丝神秘的笑容。
她没有去看疏鹿手中的花,而是缓缓抬起了自己的右手。
在疏鹿略带讥诮和映荷骤然加深的审视目光中,乔芷茵的指尖,一点柔和的充满生机的绿色荧光悄然亮起。
那光芒如同活物般在她纤细的指尖流转、凝聚。几秒钟内,一株纤细的带着晶莹露珠的绿色嫩芽凭空生长出来!
嫩芽迅速抽枝展叶,然后在顶端,一个饱满的花苞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鼓胀绽放!
一朵娇艳欲滴蓝白渐变花瓣上仿佛凝结着细碎冰晶的“碎冰蓝玫瑰”,就这样在乔芷茵的指尖,由纯粹的植物能量幻化而成!它比疏鹿手中那朵更完美,更鲜活,花瓣饱满挺立,散发着清冽而浓郁的异香,在灯光下流转着梦幻般的光泽。
乔芷茵将这朵完全由能量构成的“指尖玫瑰”轻轻递向疏鹿,声音清澈而自信:
“这位客人,您说错了。我这里的每一朵花,都是最‘新鲜’的。”
她的目光扫过疏鹿手中那朵真花,又回到自己指尖的幻化之花上,语气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笃定,“而且,只要我愿意,它们可以……永不**。”
花店内一片死寂。只有馥郁的花香无声流淌。
疏鹿脸上的讥诮笑容彻底僵住,取而代之的是无法掩饰的震惊和一丝被当众“打脸”的羞恼!
她看着乔芷茵指尖那朵流转着生命光华的、完全由能量构成的玫瑰,再看看自己手中那朵相比之下黯然失色的真花,一股邪火猛地窜了上来!这个花店老板……竟敢如此挑衅她?!
映荷平静无波的眼底,此刻也掀起了巨大的波澜!她的目光死死锁定在乔芷茵指尖那朵能量玫瑰上,又扫过她耳畔那枚奇特的木质耳机,最后停留在她那双看似平静、深处却燃烧着某种火焰的眼睛里。
不是魔术!是真实的可控的……植物系异能!而且如此精纯如此具象化!这种能力……前所未见!
“你……”疏鹿恼羞成怒,刚想发作,却被映荷一个冰冷的眼神制止了。
映荷深深地看了乔芷茵一眼,那眼神复杂难明,有探究,有警惕,更有一丝……难以言喻的兴趣。
她没有再多说一个字,转身,拉着还在气头上的疏鹿,径直走出了花店。风铃再次响起,带着一丝急促。
走出花店十几米远,确认周围无人,映荷才停下脚步。疏鹿立刻气呼呼地抱怨:“荷姐!那个小贱人她……”
“闭嘴。”映荷的声音冰冷,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她迅速拿出一个微型加密通讯器,接通了一个频道。屏幕上瞬间浮现出LiyLi那张覆盖着银质面具、毫无表情的脸。
“LiyLi小姐。”映荷的声音恢复了平日的淡漠,但语速比平时快了一丝,“目标地点:‘西西花店’。
发现异常目标:新任花店老板,女性,约二十岁。能力:具象化植物系异能,精纯度极高,可凭空创造并维持能量态植物,声称其花‘永不**’。
初步评估:非普通觉醒者,潜力巨大,危险等级待定。”
她停顿了一下,目光扫了一眼身边还在生闷气的疏鹿,补充道:“目标行为带有明显挑衅意味,但……其能力特质,非常契合嬗姐正在寻找的‘第七人’方向。
建议立刻上报嬗姐。”
通讯器那头的LiyLi,银质面具在屏幕冷光下反射出更冰冷的光泽。她沉默了几秒,似乎在快速评估信息的价值,随即冰冷的声音传来:“收到。信息已记录。
我会立刻向嬗总汇报。继续观察,保持距离,不要打草惊蛇。”
结束通讯,映荷收起通讯器。疏鹿也冷静了一些,脸上露出了玩味的表情:“植物系异能?永不**的花?呵……有意思。
嬗姐要是知道了,估计会兴奋得睡不着觉吧?这个小花匠……怕是要有大‘机缘’了。”
她的语气里,已经没有了刚才的愤怒,只剩下一种猫捉老鼠般的期待和一丝幸灾乐祸。
映荷没有回应,只是最后回头,深深看了一眼那家亮着暖黄灯光、在夜色中散发着奇异生命气息的“西西花店”。
橱窗后,那个新来的花店老板的身影,在她冰冷的眼眸中,已经从一个路人,变成了一个极具价值的……猎物和棋子。
而花店内,乔芷茵看着映荷和疏鹿消失在夜色中的背影,指尖那朵能量幻化的碎冰蓝玫瑰悄然消散,化作点点绿色荧光没入她的皮肤。
她轻轻吁出一口气,后背已被冷汗浸湿。第一步,险之又险,但似乎……成功了。她抬手,轻轻触碰了一下耳畔的“植物之心”。
复仇的棋局,第一颗关键的棋子,已经落下。风暴,即将因她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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