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门招了个不省心的下属是件头痛的事。
赵莲生在这方面深受其害。
在熬完两个大夜制定完嶷山灵气复勘方案、嶷山阵法调查方案及嶷山监控防护方案后赵莲生终于能好好休息,可当他才睡下不到三个小时,赵主任的工作电话又响了。
赵莲生揉了揉太阳穴接通电话:“喂。”
对面的人没说话,也不是一声不吭,是没对赵莲生说话,他听到对面正激动的说个不停听的赵莲生不明所以。
尽管对面未说明是谁,赵莲生仍是认出了这是言行绯的声音。
他听到言行绯在说:“你怎么在我房间,不对你怎么会走澧州,这几天都是你?”
“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是因为我你才能被放了出来,我不求你知恩图……你要干什么?!你别过来,你要以怨报德?”
正当赵莲生耐心告罄,要挂掉电话时,赵莲生听到言行绯说:“我警告你半夜私闯民宅是违法的!”
“你应该打110,而不是我的工作电话。”赵莲生沉声道,“是嫌两万字的检讨太少了,不够你发挥吗?”
言行绯才意识到电话被接通了,忙道:“赵主任,110可能应付不了……那个人从嶷山上下来了。”
“?!”赵莲生吼道,“你怎么不早说!”
不待言行绯再说话,赵莲生留下句别死了立刻挂断点话拨到了人事部应急中。
二十分钟后言行绯所在小区接到紧急疏散通知,六架直升飞机出现在小区上空,直升机放下绳索,数名外勤人员顺着绳索而下,训练有素言的布下结界一道屏障随之结阵而起将言行绯所在大楼封锁。
原本骂骂咧咧的居民看到这阵仗,顿时没了脾气闭了嘴,加快了往外去的步伐。
赵莲生抓着直升机探出半个身子,见居民都已经撤离心定了大半,随后又想起言行绯这倒霉孩子,决定改天给他批个假去庙里拜拜。
“主任结界已布置完成。”听着对讲机里的声音,苏以城发布下一道指令,“进入结界解救人质。”
而此刻本该情况危急的言行绯正小心翼翼把人请到客厅:“您请坐。”
“麻烦您能把手机还给我吗?”言行绯指了指那人手上,“我想打个电话。”
那人看了看手里闪着亮光的铁块,点了点头。
就在言行绯接过手机的时候,突然见那人神情一凛:“有人结阵。”
“结阵?”言行绯愣了下,随即反应过来赶紧打电话给赵莲生。
电话还没拨通,那人已掌心反转,嘴里念了句什么,言行绯就听见他说:“天资愚钝。”
楼外,众目睽睽之下,那能困住修行两千年大妖的阵法就那么轻而易举的被人给破了。
苏以城见势,立刻叫停潜入楼中的人。
那被破掉的阵法是对他们的威慑。
对讲机里是队员的询问:“主任怎么办?”
没有人再说话,频道里是长久的寂静,静的几乎能听到对讲机那一头的呼吸声。
所有行动人员都在等待指示,可无论是赵莲生还是苏以城都不敢轻易下达命令。
这本该在嶷山的危险人物突然不声不响出现在了澧州,天生擅力的妖族多半讨不到好处的阵法轻易就被破除。
赵莲生脑中不断演变着强攻的后果。
突然一道手机初始的电话铃声传入频道,敲击着每个人紧绷的神经。
赵主任的工作电话再次响起,赵莲生立刻就认出了那是言行绯打来的。
于是频道里的每个人都听到赵主任松了一口气似地问:“你确定?我需要当面确认。”
随后所有人都接到了撤退的指令。
三分钟后,言行绯家的门被敲响。
赵莲生把来开门的言行绯往外一扯,藏在他和苏以城身后。
戒备十足的两人却见罪魁祸首朝他们微微颔首,然后拿起放在面前的水杯老神在在地喝了一口。
前两天还是个只通地方方言的土著,现在竟说出一口流利的普通话:“两位,深夜惊扰。”
“是我们不知前辈深夜前来。”苏以城按下心中震惊,“怠慢了前辈。”
“只是前辈不远万里从零陵到澧州,不知所谓何事?”苏以城笑道,“这山高路远的,前辈一路想必辛苦,晚辈正好有空房,还未曾有人去住过,屋子够大地段不错环境也好,不如前辈去我那休整。”
言行绯听出苏以城的言外之意,顺势插嘴:“这间房当初就图里单位近,这地段确实是差了点,环境也够呛,一到周末就能听到楼下邻居揍熊孩子,晚上还有大爷大妈跳广场舞,要不您……”
“这便要送客了?”他低笑一声,目光扫过赵莲生和苏以城最终落在言行绯身上。
言行绯心里咯噔一下,在求生欲驱使下,他当即表示:“只要您不嫌弃,愿意住多久就住多久。”
“已有地方落脚,就不叨扰了。”他顿了顿,似是在思考斟酌字句,“已经很晚了,就不留二位过夜了……外面的也一并回去吧。”
这人反客为主,当着言行绯这主人的面下逐客令。
赵莲生被这人无耻程度惊呆了,奈何双方实力悬殊,而对方也拿准了他不愿意鱼死网破。
赵莲生眼神示意言行绯,后者会意正跟着要一起下楼。
“主人家走了,怎好借住。”声音从背后慢悠悠传来,那人无奈叹息,“你们不必害怕,我来此并无目的,亦无伤人之意。”
“赵主任你俩没事就先回去吧。”言行绯深刻明白在一个人拥有绝对话语权的时候,他给你脸就千万别不要脸,“都这么晚了还麻烦跑这一趟,我就不送了。”
赵主任见状只能作罢,这人突然出现在澧州,目的不明,赵莲生不信他千里迢迢就只是为了来言行绯家里借宿,实在是个隐患,但对方现在显然并不愿意撕破脸皮,他们也不愿意和他硬碰。
电梯内静的可怕,苏以城知道赵主任正恼的很。
“目前他还没有造成实质性的危害,可我们对他却是全然未知,如果放任他在澧州是个不定时炸弹。”苏以城摸着下巴道,“他对言行绯表现出强烈的亲近之意,这或许有沾染言行绯鲜血的缘故,但我们至今连他是人是妖都还未知。”
“我知道你是怎么想的。”赵莲生睨了眼苏以城,“目前他唯一伤的是那只蛇妖,不违法伤人我们没有理由对他采取行动,他是人也就罢了,他若是妖,定然不会是只几百年的小妖,嶷山的消息还未走漏,若是真的,妖族那几个老东西怕是又要不安生了。”
言行绯心一横,把心按回肚子里进了屋,这人要想要他小命,早在嶷山上时就够他死八百回的。
言行绯打算把主卧让给这位,他则拿床被子在客厅沙发上睡半宿,伸手不打笑脸人,他把人伺候到位了可就能再对他发作了。
于是言行绯直接无视了赵主任让他刺探敌情的消息,殷切地将人请到主卧去。
“多有打扰。”那人不知从哪掏出个小挂坠来,他递给言行绯,“一点心意。”
繁复的绳结绕在玉似的莹白小坠上,这小坠被细致雕琢成几朵小花簇拥在一起,下边还挂着个银铃。
“您太客气了。”言行绯堆着笑颇有些阴阳怪气,“应该的,应该的。”
这人就像听不懂似的,继续道:“你可以当作个护身符,驱邪避祸,妖邪不侵。”
“谢谢您。”言行绯一把接过挂坠,他觉得现在的工作存在一定的风险,大佬的护身符铁定保平安。
“你不必太客气,如你所言,是你唤醒了我。”这人一脸认真地看着言行绯,似是在说他于他是无害的。
“你不必惧怕我,你与他们是不同的。我叫……”他顿了顿似是连自己的名字都快不记得了,“弥……惊渡,你可以叫我惊渡。”
惊渡,他隐约记得曾有人像那天生多言的雀鸟似的,在他身边惊渡惊渡地叫个不停,总是要缠得他放下手中的事情,耐心答完他的问东问西。
而那时的他总是很忙,他在忙什么呢?为什么不能把事情放一放,好好同那人说会话呢,他明明也想的,他也想和他在一处哪怕什么都不做也好。
弥惊渡想要看清脑中人的面容,想要知道为什么自己要一次又一次的离去,可他越是想要看清,那人的面容就越是模糊。
他疼的厉害,像是被人生剖开头颅,被搅了个翻天覆地。
“是什么,看不清……为什么,看不清?”弥惊渡捂着头,指尖插入发中,因为太过用力手背上浮现起了青筋,“是谁……是谁?”
“您怎么了?”言行绯大这胆子搭着弥惊渡的肩拍了拍,他怕弥惊渡疼的太投入把头给捏爆了,就说了个名字还不是他问的,没必要整这动静吧,“您没事吧?”
倒不是他心善,只是一想到那画面实在太过血腥,他怕留下心理阴影。
“大佬,弥惊渡……惊渡?”挂坠随着言行绯的动作发出阵阵铃音,弥惊渡忍痛顺着肩上传来的力道望过去。
在他模糊的视线中,阵阵铃音入耳,言行绯那满是担忧的脸与他记忆中那张模糊不清的脸重合了,他一时分不清是现实还是虚幻,只是对着眼前人安慰:“别怕。”
弥惊渡想要近一些,靠着他拥着他,他把言行绯往怀里按,用身躯将他保护起来,所有的阴私谋求,魍魉诡计都将被他阻隔在外。
他不会让人伤害他的,别怕。
言行绯当弥惊渡在同他说话:“不怕,不怕。”
言行绯顶着双熊猫眼来上班,他打着哈欠听张秀云跟张胜分享今日得来的八卦。
“昨天晚上闹妖了,还是大妖,就在咱们澧州市,外勤部连夜就去了六架直升机。”张秀云对着张胜做了个夸张的表情,“赵主任和苏主任都去了,上一次又这么大阵仗还是半年前。”
“没听说啊。”张胜这两天被那分一万字的检讨折磨,着实难以抽出时间去社交探听八卦,“你这消息哪来的,保真吗?”
“你别问,姐有姐的渠道。”张秀云有些不乐意了,一巴掌拍在张胜头上,“你也不去打听打听,你云姐在局里虽说一没贡献二没功劳三也没有苦劳,但这么多年永远都是吃最真的瓜,传最真的八卦。”
“我发型都被你弄坏了。”张胜轻推了推纹丝未动的头发,“那妖犯了什么事?闹出这么大动静。”
“不知道啊。”张秀云一拍大腿,“外勤部的人突然接到命令,听说他们布下的结果被那妖一招就破了。”
张胜一声卧槽以表惊叹:“这么牛逼,那该是大妖了吧?”
“可不吗。”张秀云神秘兮兮道,“据参与人员透漏,赵主任和苏主任进了趟楼就把人都给撤了。”
言行绯听着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说的仿如亲见,若是知道他们口中所谓的大妖,现在正呆在他家里又会作何感想。
言行绯懒得和这俩人纠缠,不去纠正他们弥惊渡是人非妖。
而这俩人从天南扯到地北,不知什么时候又将话头扯到了言行绯身上。
张胜正说着言行绯因为感知不到灵石中的灵力而无法驱使符咒:“你是没看见那蛇妖咻的一下就出现了,就他拿着灵石用不了符咒,那蛇妖直接把他给掳走了。”
“感知不到灵气?”张秀云惋惜地看向言行绯,“看来你一点修行的天赋也没有啊,少年。”
天地间灵气数值一直在降低,直到三百年前才趋于平稳,人族不比妖族对灵气感知敏锐,只有少数天赋异禀的天才能感知取用天地间的灵气,这些人能够抛去灵石符纸的媒介,直接施展出术法符咒,而更多的人则是依靠媒介施展,像言行绯这样的便是毫无天赋可言的,连蕴含在灵石中的纯正灵气都无法感知到。
言行绯对此倒是无所谓,能不能使用灵气驱用符咒,这对言行绯并不重要,在他过去二十多年生活里,对这些可以说是知之甚少,到现在他都更愿意问老头拿点钱去旅游,奈何他爹是个闲不住的,也看不得他闲着。
“无所谓,反正已经当了小半辈子麻瓜。”言行绯往椅背上一靠,双手支着头,“我更在意的是如果我在这不干了我家老头能不能放过我,别再折腾我。”
言行绯入职当天就给言明正去了电话,说是报错了,结果老头一听当即表示,不得了这可是重要机关要言行绯好好表现争取立功,干出好成绩。
一念叨他爹电话就来了。
“一只小鹅张开嘴巴,oioioi”
“oioioi,oioioi”
整个742 充满了言行绯魔性的电话铃声。
“喂,爸。”
言行绯接着电话往外走。
言明正还没说话,就先是一阵女人的哭声入耳,随后哭声渐远应该是换了个地方,言明正这才道:“儿子。”
“为什么会有女人的哭声?”言行绯狐疑地问。
“打电话就是说这事,你表姨。”言明正不跟他含糊直接道,“她女儿,就你表姐,上个月才给她相了个对象订了婚,结果被妖怪给抓了,这不听说你考上了个专门收妖的那什么什么名字很长的局,想找你帮忙把你表姐给救回来。”
“那她应该报警,局里面会派专业人员处理。”言行绯听的头大,他这也不是个领导,敢找他办事。
“跟她说了让她先报官,她不听啊,非要让你帮忙。”言明正气不打一出来,“也不知道她怎么想的,还孩子丢了跑我这来嚎,又不好把她给撵出去,你妈都快给他烦死了。”
言行绯觉得好笑,他一个菜鸡还是个刚入职的能帮他们什么,有这功夫还不如早点报警,人还能早点救回来。
“她不肯报官,也不能让她在这赖着折磨我和你妈。”言明正显然快要忍无可忍了,“你有没有认识的靠谱的收妖的朋友,让他报个价我来掏钱把那妖怪抓了。”
“爸。”言行绯好奇,他只不过是入职了一个最基本的岗位,为什么在他们那会有一种他手眼通天了的感觉,言行绯顿了顿,他无奈地吐出口气,“我是入职了,不是在道上混了,你儿子就一喽啰,不是一呼百应的大哥。”
言行绯不想管,劝言明正也别管,有些事一但沾惹上就很难甩掉。
就说这个表姨言行绯这二十多年里怕是连面的没见上过几次,遇到了都不一定能认出来,逢年过节不见来往,一出事了来的比谁都快,况且她说人让妖给抓了就真是妖抓了?
既然被妖抓了为什么如此确定她女儿还活着?
现在的妖都有灵管局加以管制,谁闲的没事干,平白无故去抓他女儿干什么。
支支吾吾含糊不清,求人办事却连事都不说明白就要人给你把事办好,言行绯可不想当冤大头。
“表姨这事你就别管了,随便找个理由把她打发了得了。”言行绯抬手露出腕上的手表看了眼,还有一个小时就到饭点了,“她什么也不说想让人顺着她的意,稀里糊涂就把事给办好了,这事估计没她说的那么简单,你别到时候费力不讨好,惹得一身腥。”
言明正当即表示自己明白,言行绯挂了电话,想着他要去食堂点一份鸡翅,迄今为止灵管局最让他满意的就是食堂的饭菜很不错。
他转身,瞬间猛地向后退一大步,一张明艳的脸出现在言行绯眼中,是跟着言行绯出来的方诗语。
言行绯捂着心口正欲张口,方诗语抢先道:“我用了绝音符,你说的话我一个字也没听到。”
“你吓我一跳。”言行绯没想到这姐们道德感还挺强,“有什么事吗?”
方诗语直接道:“对不起。”
言行绯不明所以,脑海里回想这方诗语做的能值得她说对不起的事情:“为什么要向我道歉呢?”
方诗语却道:“嶷山的时候如果不是我,你……”
如果不是为了,把她找回去言行绯也不会被蛇妖掳去当人质。
言行绯受老言影响,认为女性一向是该被好好呵护的,与女生们相处的时候他更多的是充当一个倾听的角色,贸然打断一个可爱的女生不够礼貌,也不够绅士。
言行绯笑着打断她:“如果不是你,我就不会被蛇妖抓了去是不是?”
言行绯煞有其事地点了点头:“是这样,一切看起来好像确实是这样的。”
方诗语的神态有些不对,像是想起来什么不好的过往,握了握垂在身侧的手:“对不起。”
“但是真的是这样吗?被抓走真的是因为你闯进了嶷山吗?”言行绯问道,“方诗语,你来向我道歉,是你在否认你自己。”
“你为什么要否认你自己呢?是因为你觉得你做错了吗?你认为呢你做错了吗?”
她错了吗?她不觉得自己错了。
但她的父亲她的母亲都说是她的错。她的耳边仿佛又响起了母亲的哭喊和父亲的怒骂声。
“当时在场那么多人,他看见我用不了符咒术法,才选择抓我,这难道不是我自己的原因吗?”言行绯眉目柔和,微笑着看着方诗语,“那么这是我的错吗?我只是感知不到灵气,那又是谁都错呢?周海林的错吗?他只是害怕,吓掉了自己的仪器而已,外勤人员吗?抓捕工作本来就很危险,蛇妖难缠不好对付,逃到嶷山也是他们意想不到的。”
“这只不过是巧合下的一场意外,本就不是谁的错。”言行绯大力拍了拍自己,“再说,我这不是没事吗。”
方诗雨不知想起来什么,微垂着头喃喃道:“一场意外吗?”
“是的。”言行绯只当她还在独自伤感,“方诗语,你很善良也很果敢,不要把它们扼杀了。”
正当言行绯苦恼劝解无效的时候,方诗语忽然抬头看着言行绯,郑重道:“言行绯,谢谢你,你让我想同了一些事情。”
“能为你解忧这是我的荣幸,美丽的小姐。”言行绯微笑点头并热情邀约,“食堂的饭菜很不错,我打算去点一份红烧鸡翅,你要一起吗?”
又是一天摸鱼下班言行绯到家的时候,弥惊渡正拿着手机练习打字,他强大的学习能力令言行绯惊叹不已,从最初不知道是哪朝古董出世那一口乡音古语到再遇到时已经能说出完整的算的上流利的普通话,再到现在言行绯看着那备忘录界面已经陆陆续续打了上千字,这已经不是一点小小的震惊了。
言行绯在客厅坐下,看了眼埋头打字的弥惊渡,问:“这些是你今天学的?”
“嗯,认的不多。”弥惊渡没觉得哪里不对,“但日常交流够用了。”
他叫人做了饭菜,可能是时间有点晚还没送来,言行绯决定等一会,他可不敢支使这位帮他接饭菜,他没话找话道:“那你这两天有想起些什么吗?”
弥惊渡没有记忆,这让言行绯有些猝不及防,据当事人所述,当初他从嶷山上被唤醒时他还没有清醒,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出于本能,等到他意识恢复的时候人已经在澧州市了。
用言行绯的话翻译就是,一个傻子,什么也不知道在没有定位没有导航甚至连代步工具都没有的情况下,从零陵到了澧州。
言行绯直呼见鬼。
这是什么,千里迢迢缠上我?
“没有。”弥惊渡如实道,“或许是我沉睡太久了。”
想起赵莲生的吩咐,他又道:“当时你说了句‘此地禁入’这是什么意思?”
弥惊渡:“此地禁入。”
禁入,是因为那棵古木吗?
“为什么禁入?”言行绯追问,随后又道,“你不记得了,瞧我这脑子。”
这时敲门声响起,言行绯喊了声,起身去开门。
而他身后弥惊渡的声音缓缓响起,带着他自己都未曾察觉到的刻在灵魂上的本能恨意:“因为那是不祥之地。”
言行绯清楚的感知到,他深深的憎恶着那片未知的禁止之地,哪怕前尘尽忘。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