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上前,免得受伤。你没事吧?”好心人见蓬头垢面的芸子关怀到。
此时,几个男人上前拉架。那个酷似骆理的身影起身极速离去。芸子慌忙甩开众人,跑进狂风暴雨中。大雨滂沱,她蹒跚在路上摸索,不知走了多久,筋疲力尽的她坐在地上,任由雨水浸湿自己,昏沉失了知觉。
再醒来时,已经在躺在屋里。江熠见她苏醒,脸上紧张的神色舒展开。天已经蒙蒙亮,微弱的光穿透薄纱帘射进来。
“我……”芸子强撑着身子坐起来。
“你手机丢在云声,我打电话找你是他们的服务生接听的。我便派人去找你了。”江熠一脸疲惫,无可奈何,“你明知你回国面对韩萦祎这个疯子处境危险,能不能不要私自消失也不告诉我们你在哪里!万一出了意外,谁能第一时间救你!”
芸子垂下头像个受伤的小兽,“对不起……是我错了。”
江熠一瞧,心也软了下来,“究竟为何要醉倒在雨里?连手机都丢了。”
“骆理……骆理死了。”芸子眼里满是哀伤,却没有留下一滴泪,“不对,他没死,我昨晚好像见到他了……”
江熠眉头拧成麻花,“什么乱七八糟的?”
芸子微微蹙眉,也许昨夜是酒精作祟产生的幻觉?她叹了口气,理顺了一下思路,“昨天凌伶来找我,告诉骆理的死讯,她还给我看了他的死亡证明。”
“新闻不是没有爆男性死者吗?”江熠微微惊讶,不知该如何安慰。他是知道芸子和骆理的关系,两小无猜亲密无间。这也是这一年来,他虽然跟自己朝夕相处的人是芸子,有真情实感的也是芸子,但也因为骆理的缘故,只能停驻在“友达以上恋人未满”的状态。况且,这个骆理还因为救芸子下落不明。自己也无法做出近水楼台先得月的卑鄙行径。
“是没有当时被烧死,但是烧伤的很厉害。纵然凌伶救下他,医生却没留住他的命。”芸子怅然若失。
“你再伤心再折磨自己,死者也不会复生。”江熠将药递给芸子,“唯有起来战斗,将坏人绳之以法,才能让他们安息!”此刻的江熠心中了然,唯有以此才能激励芸子的生存意志。
“没错……”芸子接过药,“万幸,还有你们……”
芸子穿上衣服一身简练白色套装裙,腰间系了一条红色流苏腰饰,忍着身体不适参加了几个新推画家的宣传活动——教聋哑小朋友画画。这也是顾西贝加盟芸子画室策划的第一个活动,请了不少本地的营销媒体参与。
四位新晋画家柳絮、乾语晴、施诗、王年年分别带着四组小朋友一起绘画,画面温馨,四位画家形象亲和,画作传递着坚韧与爱的能量。顾西贝策划的几个环节,充满了与小朋友温暖的互动性,虽然聋哑小朋友不能正常顺畅的说话,却丝毫不耽误他们画作充满了爱得表达。
芸子站在人群旁,偶尔帮助端茶倒水。看着井井有条的一切,感叹顾西贝的工作能力,将她拉回自己麾下是正确的选择。
顾西贝走到芸子身侧,胸有成竹,“从公益活动宣传这四个签约画家,特别有助于他们正面形象搭建,你果然有一套。”
“跟江烨学的。”芸子侃侃,“画廊开业那日,也是将收入捐献给了福利院。这一决策直接在政府相关部门提升企业好感,打开了正向的链接。咱们这四位画家,如果能通过自身能力为全社会做贡献,那自然她们画作的层次将与其他画家拉开差距,会更容易被世人接受。”
看着芸子得意的微表情,不由的让顾西贝想起蓉子,好似回到了大学时光,自己跟蓉子毫无顾忌的讨论着大家设计作业一般,肆无忌惮的嘲笑,以及对于自己作品才华的沾沾自喜、夸夸其谈。
此时,芸子感到一阵眩晕,用手扶了扶额头。顾西贝赶忙拉过一个凳子,“你怎么了?”边询问边让她落座。
“昨夜淋了雨,身体有点虚。”芸子若无其事道。
“怎么淋雨了?”顾西贝习惯性唠叨起来,“没有我在身边,你就是过得稀里糊涂……”她话音未落,被芸子抬眼时冰冷的目光一瞬拉回现实,自己一个小小打工人面对自己老板竟然如此口出狂言,毫无敬畏,瞬间面红耳赤尴尬道,“我刚才恍惚了……”
“无妨,”芸子淡淡道,“活着的人都会怀念死去的人,我懂。”
“不好意思惹你伤心了。”顾西贝脚趾抠地,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慌忙转移话题,“我们这些老同学,都会在你身边力挺你的!”
“老同学……”芸子苦笑一番,“也只剩你了!”
顾西贝想起去世的骆理,内心惴惴:死嘴,哪壶不开提哪壶!专挑人伤心处撒盐。
这一年光阴,芸子失去的太多了……
“昨天有一个叫凌伶的来画廊,说是跟咱们一个高中,可我不认识她。她说火灾那天她也在现场。”芸子故意透露给顾西贝,她在悄悄引导顾西贝,让她发觉蹊跷,成为自己的嘴替。
“那场火灾这般热闹吗?”顾西贝瞠目结舌。
“她说她在火灾处,救下了骆理,但骆理伤重,回天乏力。她知道我和骆理的事情,故意告诉我的。她说我抛下骆理这么多年,我配不上骆理!挺说我回国了来兴师问罪……”芸子恹恹道。
“他二人为何去韩萦祎家的别墅,竟然这般凑巧?”顾西贝惊讶,愈发觉得此事甚是蹊跷。
“我不知。”芸子叹了口气,“我在美国姐姐提过,说我走后,骆理和凌伶交往了。或许凌伶心里在意我与骆理曾经的关系,所以对我颇有敌意。”
“陈芝麻烂谷子的。”顾西贝忽如茅塞顿开,“这个凌伶虽说是咱们高中同学,但她再次回国,似乎同你姐姐关系也并非特别友善。总觉得她心里藏着什么事情,扭捏作态。难道这场大火跟她有关系?”
“不管我们心里如何猜测,终究没有证据。”芸子凄凄惨惨道。
“莫怕,雁过留痕,从长计议,定能找到证据!”顾西贝啧啧,“况且我还有个当刑警的堂弟,必要时拜托他查一查此事!”
芸子感激的望着顾西贝坚定的点了点头……顾东楠都毕业入刑警队了!那许多事情便利很多,顾西贝就是最佳传声筒!芸子悄然感慨,时光匆匆。
宣传媒体在中间游走,拍摄素材。忽然一个长发女人拿着手机怼在施诗面前,“你为何在这里对这些小朋友这般爱心耐心亲善,却要抛弃自己的孩子?你在这里演戏吗?假装公益拉好感?”
此言一出,众人哗然。一个二十出头年轻的画家竟然有孩子,她甚至还未硕士毕业!
施诗惶恐望着四周,求助的望着顾西贝,手不由的划过面前儿童递过来的画作,一副优美的荷塘月色被一抹黑毁了整片安宁……
凌伶翻看着网上铺天盖地新闻,佛口蛇心、口蜜腹剑、天使面庞魔鬼心肠等词语喧嚣尘上,不枉她废寝忘食翻查这几位画家背景,终于找出这个施诗隐藏的秘密。她收到了韩萦祎转账,慰劳各位爆料媒体。秦芸子筹谋想要捧起的艺术届新星,被韩萦祎和自己轻而易举的瓦解冰消。只要是秦芸子想要获得东西,她都会不遗余力的毁掉,不管是事业还是爱情……
下班时间到,凌伶拎起包,哼着小曲儿,潇洒的走到楼下。见到等在楼下的秦芸子,她拿了杯手持咖啡,吸管被她咬的稀烂,看来是等了一段时间。“谁把秦家大小姐拦在底下,如此有眼不识金镶玉?”凌伶调侃道,语气掩饰不住胜利者的狂喜。
秦芸子看了一眼瑟缩着脖子的保安,“韩贺的安保向来严格,我突然造访,未曾提前联系,自然是要坐在这里等着的。”
“这都是我们韩总的不是,以您今时今日的身份,应该给您VIP的通行卡才对。”凌伶洋洋得意戏谑道。“那您稍等,我打个电话给韩总。”
“我不是来找韩萦祎的,找你。”秦芸子用手指了指沙发,“借一步聊聊?”
凌伶环视四周,在韩萦祎的地盘,想来秦芸子也不会闹妖,便欣然跟随落座。眼见着远离了人群,凌伶也不再装样,不客气道,“你来找我做什么?”
秦芸子翻开手机网传新闻,丢在茶几上,开门见山,“这些新闻都出自你手吧?”
“你可不要红口白牙的破人脏水……”凌伶虚与委蛇,眼波流转,语气忽然一瞬狠戾,“是我做的又能怎样,还不是你识人不清,要通过儿童公益捧施诗这样人前人后两张皮的人,我们不过是不想大众被愚弄。是你蠢,与我何干?”
“你与我水火不容,伤及无辜,于心何安?”秦芸子冷静道,“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你不怕引火烧身?若你撤下这些通稿,并发文澄清一切都是乌龙,那或许还能洗脱你的罪孽。”
“此事与我何干?你没有证据……”凌伶甜美一笑,站起身来,胜券在握道,“我早说过,你是丧门星,谁沾了你,总要倒霉的。你倒不如安分守己,做好你的秦家小姐,束于闺阁当好千金吉祥物,别出来祸害别人。”
凌伶的嘲弄与林森一直以来的鄙视如出一辙,提醒芸子是个无能为力的草包,眼神满是轻蔑与不屑一顾。看着凌伶猖狂得意的背影,芸子将手中咖啡杯揭开,泼出啡打消一下她嚣张气焰。
说时迟那时快,一个身影飞扑而来,挡下了多半的咖啡液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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