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阳一起去。”王爷说道。
柳将军傻了眼,丹阳郡主冲他做个鬼脸,冲进花厅中喊道:“等我,等我穿鞋穿衣。”
片刻之后又喊道:“男人们都出去。”
王爷与柳将军比赛一般疾步离开,傅锦笑着跟了进来,问道:“侍奉你的丫头姑姑姑们呢?你带了谁?”
“不会骑马,一个没带。”丹阳飞速穿衣裳穿袜子穿鞋,“你的几个丫头,分一个给我就行,夏至吧,嘴快腿快,我喜欢夏至。”
“夏至得给我跑腿。”傅锦笑道,“把珍珠分给你吧。”
“行,能用就行。”丹阳说道。
“珍珠赤胆忠心,你若是脾气上来欺负她,我就赶你走。”傅锦警告道。
丹阳哎呀一声:“自从几年前被你一通教训,我再没有打骂过丫头,如今都给惯坏了,一个个的,骄横着呢。”
“能有你骄横?”傅锦笑道。
“我哪里骄横了?”丹阳白她一眼,“我穿好了,走吧。”
“先跟我回寝殿沐浴,换身衣裳再过去。”傅锦挽着她手笑道。
她哦了一声,傅锦又道:“柳将军一脸疲惫,过会儿吃饭的时候,你别逼着他喝酒。”
她又哦了一声。
柳将军脱下甲胄洗把脸换了衣裳,在廊下暖阁中等候,王爷很快到来,对他摆手道:“你进去睡会儿。”
柳将军搓着脸:“还能撑下去,吃完饭再睡。”
“阿锦带着丹阳,回寝殿沐浴去了,还得等些时候。”王爷说道。
“吃个饭还要沐浴?”柳将军摇摇头,“真是麻烦。”
王爷笑笑:“只能等着了。”
“对了,你为何让丹阳郡主过来?就因为她叫你一声王叔?”柳将军埋怨道。
“丹阳熟知京中人,京中事,能帮上忙。”王爷道。
柳将军点点头,打着哈欠进了房中,沾床就睡。
傅锦与丹阳进来的时候,王爷躺在羊毛毡上,翘着二郎腿阖眼假寐,傅锦盘膝坐下,笑着轻抚他的眉眼,他顺势枕到她腿上,抱怨道:“这两日都快累死了。”
丹阳切了一声:“王叔,你与如锦再是恩爱,也该避着我些。”
“就不该让你过来。”他闭着眼,懒洋洋说道。
“吃饭吃饭,饿死了。”丹阳撸一撸袖子。
傅锦一声吩咐,秋月带着小丫头们端了饭菜进来。
“柳将军呢?”傅锦问道。
“正隆睡着了。”王爷说道。
“他不会是害怕,躲起来了吧?”丹阳郡主嘲笑道。
“他两宵没有合眼。”王爷道。
丹阳郡主哦了一声。
“给柳将军留出一份,咱们边吃边等。”傅锦说道。
三个人安静用饭,吃得半饱,傅锦搁下筷子喝两口茶,看向王爷。
“你问。”王爷抬头看着她。
“京中出什么事了?虞嫔娘娘为何没来?”
“三日前,韩氏从家庙,逃走了。”
“为何逃走?”
“有人告诉她,周氏的坟被挖开,开棺验尸,她就逃了。”
“做贼心虚。”丹阳冷哼一声。
“韩氏逃走,和虞嫔娘娘有何干系?”
“她试图进宫,进不去,就到了惠王府,在王府外哭叫,找皇上喊冤。”
“惠王府的内禁卫不是很厉害吗?”
“有一群人跟着她,男女老幼,贩夫走卒,有官有民,内禁卫禀报虞嫔,虞嫔下令,关闭王府大门,不必理会,韩氏哭叫到夜里,满嘴淌血,围观聚集的人,越来越多,有人带头煽动,为她博取同情,人群开始砸门,拿石块向墙内,投掷,砸伤几名宫人,惊动了皇帝,皇帝下令,全部捉拿,韩氏趁乱逃走。”
丹阳听得拍桌子骂道:“她一个人闹不出这么大动静,定是有人在背后给她撑腰。”
傅锦叹息道:“说起来怪我,皇上把虞嫔保护得好好的,我为了找到孙神医给父亲医病,动用了虞嫔娘娘,韩氏狡诈,猜到了其中缘故,才会想要去惠王府找皇上,虞嫔娘娘吓坏了吧?”
“如锦你不必自责。”丹阳又拍一下桌子,“虞嫔就是个缩头乌龟,她总躲在惠王府算怎么一回事?她不惹别人,别人会去惹她,早晚得被逼着出头。我早就跟她说,你既然进了宫做了娘娘,就别想要什么岁月静好,你家世相貌才华一样不缺,你还有皇上的宠爱,就该尽情施展,斗倒皇后斗倒张贵妃,自己做后宫之主。”
傅锦听得愣住,王爷笑笑:“丹阳,你真是,唯恐天下不乱。”
“皇后愚蠢固执,其娘家有结党之势,张贵妃仗着生下皇长子,假装与世无争,实则野心勃勃,其余妃嫔,哪个不是巴望着生出儿子,有朝一日做太后?”丹阳连拍几下桌子,咬牙切齿道,“皇上的后宫,没一个好东西,我每次进宫,都使劲闹腾,恶心她们,也就虞嫔把皇上当成自己的男人,我才待她好的。”
“你不是很惧怕,皇帝吗?”王爷问道。
“我父王窝囊弟弟幼小,皇上看其他王府欺负端王府,特命大小事务由我做主,我是因尊敬而惧怕。”丹阳说道。
王爷一声嗤笑,没有说话。
丹阳还要说什么,傅锦蹙眉道:“你们叔侄两个扯到哪里去了?接着说正事。”
“皇帝打发人,送来密信,说皇后可能,对你下手,韩氏也可能,来找你,让我与柳将军,搜捕韩氏,提防刺客。”王爷说道。
“珪院里关着的人,可是韩氏?”傅锦问道。
王爷点头:“正隆带着人,在东都和,京城之间,连续搜捕,两日两夜,今日午后将她,抓了回来。”
“她一个人?”傅锦皱眉问道。
“抓到的时候,是一个人。”王爷道,“她扮做乞丐,沿路行乞,往东都而来,好在正隆认得她。”
“也只有柳将军认得她。”傅锦叹口气,“辛苦留将军了。”
“就是说,我到东都的时候,已经抓到韩氏了,为何还要在城门外盘查?”丹阳想起黄昏时的遭遇,怒气上涌。
“看起来是一个人,也许有同伙,所有可疑人等,都要盘查。”王爷说道,“东都守军大营,也奉命派出人马,盘查会持续数月,直到确认安全。”
“怎么能确认安全?”丹阳问道。
王爷沉吟片刻:“不好说,你静观其变。”
丹阳切了一声:“不说拉倒。”
“那,我邀请的客人不能来了,是吧?”傅锦有些失望。
“看京中的情形。”王爷找到她手握住了,摩挲着她的手背安抚。
“我没事。”傅锦咬一下唇,“是不是因为我邀请她们来到东都,才会惹出这么多事端?”
“你又来了。”丹阳道,“如锦,你怎么婆婆妈妈的?”
王爷打断她:“她是关心则乱。”
“行,关心则乱。”丹阳摆摆手,一幅懒得与他争辩的模样,接着说道,“如锦,你跟虞嫔一样,你不找别人麻烦,别人会找你麻烦,你早就该出击,只要拿捏了傅礴,那韩氏就得乖乖听你的。”
“她是顾念自己的父亲,不想闹得太难看。”王爷不悦看着她。
丹阳翻个白眼:“如锦,他总是插嘴,我们两个还怎么好好说话?”
“确实不该让你来。”王爷再次后悔。
丹阳哼了一声:“我来与不来,你说了算吗?”
王爷不理她,拍拍傅锦的手问道:“阿锦,怎么对付韩氏,也是你说了算。”
“我要审问她。”傅锦咬牙,“连夜审问。”
“好好好。”丹阳拊掌道,“我也等不及了。”说着话身子一斜靠住傅锦耍赖,“如锦,审问的时候带上我。”
“自然要带着你。”傅锦道。
丹阳冲着王爷得意而笑。
王爷将傅锦搂得近了些,不让丹阳靠着她,轻声说道:“不要带她,她冲动坏事。”
“韩氏很难对付。”傅锦摇头,“不光带着丹阳,还要带上柳将军,咱们四个人一起,审一审她。”
丹阳笑了起来。
“不过,审问韩氏之前,我问你一件事。”傅锦郑重看着王爷,“柳妈妈说柳将军要去打仗,是怎么一回事?”
王爷抿一下唇刚要说话,房中响起脚步声,柳将军快步走出,伸着懒腰笑道:“这一觉睡得可真香,都有什么好吃的?”
说这话往桌上瞄了一眼,自顾坐下说道:“还真是饿了。”
“等等。”傅锦忙道,“你的那份在厨房里温着呢,这就让人给你端来。”
“多谢王妃想着我。”柳将军拱手。
丹阳郡主目不转睛看着他,柳将军察觉到她的目光,警惕问道:“你想做什么?”
“我想喝酒。”丹阳郡主单手托腮,“柳将军吃些饭菜,与我拼酒如何?”
柳将军摇头:“不拼。”
“怎么?你怕了?”丹阳激将道。
柳将军点头:“对,我怕。”
丹阳郡主一拍桌子:“柳正隆将军,本郡主命令你,与我拼酒。”
“本将军不接受命令呢?”柳将军挑眉看着她。
丹阳郡主霍然站起,面沉似水声音威严:“怎么?你柳正隆,胆敢忤逆犯上不成?”
“不敢。”柳将军拱拱手,“王妃不是说,要审问韩氏吗?醉酒误事,末将担当不起。”
丹阳郡主冷了脸,刷得一下从腰间抽出鞭子,手腕一抖,鞭梢带着呼啸的风声,冲着柳将军劈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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