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唤着驾车的侍卫:“林周,停车” ,又让小年去找出药箱。
“ 吁!”
马车缓缓停下,赵晶慈一路小跑,来到岔路口,看着还有几步远的白袍少年郎,心中也没有一丝顾虑,那般直直靠了过去。
箭羽射进少年的臂膀,衣袍浸着血色。原来竟然是中了箭伤。
人已经昏了过去,赵晶慈抬手探了探,好在额温和鼻息尚且正常。
“林周,帮我把这人抬上马车,”她扭头对着赶来的林周说道,一旁的小年扶着赵晶慈也回到车上,担忧的说:“ 小姐,您要带着此人一同前去吗?”
一个未出阁的女子,此举多是不合适的,更何况是一个萍水相逢的,赵晶慈是出了名的低调。
赵晶慈并不在意,静静的下了命令,:“ 救了也无妨,小心便是了,林周,你和小年就当他不存在,去了寺里更不要说漏了嘴。”
“是,小姐”,两人齐齐应着,小姐的声色还是往常悠悠的调子,却让人听出了不容置喙的意思。
稍微整顿之后,马车又缓缓朝着山顶而去,赵晶慈长睫扑闪着,转手托着脸,仔细端详着这白袍少年郎,且不说穿着不凡,这俊颜楚貌的模样,五官如松柏般挺立,人也是生的高大,指甲发丝皆是干净不乱。
如此这般品貌,平白无故落在这山崖,让她给拾到了,实在是有趣
可惜了,她的见识只能先给他消毒止疼,还远不及到能替他拔箭的地步,不过还好,如今她是他的救命恩人这事,已然定下了。
金运寺是出了名的宝地,往来的王公贵族和百姓甚多,赵晶慈挑了此时,朝中上下忙着拔擢人才和科举,往来的皇亲国戚不多,多是百姓祈福。
为了掩人耳目,马车特意在后门入了厢房,一袭白袍落在榻上,独独手臂上方中了箭,大片血红晕染开来。
林周守在小院门口,房门紧关着,赵晶慈扶了扶额后的点翠,吩咐道:”小年,去和阿言说我有点乏了,晚些再过去寻她,顺便替我去请智元师傅,说我身体抱恙,请他速来”
“我这就去小姐。”
这会儿郎中还没有来,赵晶慈先端了一杯水走进屏风后面,裙摆的绿意和白袍贴着,两人极近,她指尖蘸着温水,一下一下的,轻点着他的苍白的唇,乐此不疲。
“ 小姐,智元师傅到了”
小年敲了敲门请示,随后把人请进门。
屏风后传来声音:“ 听闻智元师傅年纪轻轻却不同凡响,今日还得劳烦师傅您替我救治这位郎君”
赵晶慈没有起身,笑得温婉得体,恰到好处,让人无法拒绝 。
站在屏风前的智元双手合十,虔诚道:施主不必言谢 ,救死扶伤是分内之事
小年请着人至塌边,智元将药箱打开,又将帘子撩开一半,俊美无俦的面容映入他的眼中,拿着药瓶的手一顿,
“ 智元师傅,怎么了” 赵晶慈就端坐在床尾的帘子后,看着他一顿不明所以,难道治不了?
智元很快恢复了原先的神色,摇了摇头,只说伤势略重,不过还来得及。说罢便专心查看着伤口,仔仔细细的把了脉,
“施主可要先行离开,接下来要取出毒箭?” 毒箭不同于寻常,伤口也是可怖的,场面血腥。
“不必了,师父你继续”
房中的熏香已燃至无多,淡淡的清香萦绕在屏风前,屏风后是丝丝血气。
智元把箭取出来耗费了一番时间,赵晶慈不愿回避这场面,看着乌黑色的箭头总算取出,眼里还蓄着几滴清泪,紧张的不行。
夕阳染红着窗檐,榻上的人总算是有惊无险
智元起身告别,临走前多望了榻上的郎君几次,对着赵晶慈道:“ 施主,稍后我回房中配药,按时服下即可。”
赵晶慈送人至门口,对着智元道谢:今日之事多亏是您在 ,才能安稳度过,只是还有一事需要麻烦您“
“施主但说无妨“
“我们上山只为祈福,我们与群主一道而行,此事……"
赵晶慈颔首,让小年把上好的佛珠串拿出来,递给他:" 还望师傅亲历亲为,此事我不放心为旁人经手和知晓。”
智元将礼推回,诚心道:施主放心,缘起缘落,转瞬即逝,”更何况他也不希望旁人知道此事,
告别赵晶慈一行后,智元一路回到自己的厢房,提笔写下寥寥几个字,趁夜色弥漫之时用信鸽送了出去,双手紧握着佛珠念经,又往小厨房去煎药,不敢怠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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