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上中下等马
胡国国君府邸,比之费国国君府邸还不如。
不论从府邸规模,还是侍卫能力数量上看。
应心瑭自去年八月末无辜受到斗法波及,之后踏上寻仙之路还入了仙门,如今再回家乡胡国,历时八个月。
路过这么多诸侯国,对比之下,胡国真的是又穷又弱。
若不是师父那几年助力胡国人改造省力省时的耕种工具,胡国人口只会更少。
四月夏夜,繁星点点,子规声声。
应心瑭正跟着一队侍卫巡夜。
按公主所说,国君夫人半个多月前毫无征兆发病,之后摊在床上口不能言身不能行。
府中郎中无能,国君贴榜求医,不久一名修者至。
一开始,公主听君父说修者也无可奈何,父女兄弟俱忧心。
可一日公主在母亲身边侍疾,发现重病的母亲时而清醒,目露惊恐。
公主惊喜叫来父亲,衾被下握着母亲的手,感觉到控制不住的颤抖。
那时,公主只以为是母亲疾病导致,不知是——
一声子规啼,应心瑭抬眼环视四周。
她排在侍卫队最后一个,悄然闪身,如风疾行,躲在暗处,伺机混入国君寝殿。
怕,那是一定的。
应心瑭摸了摸左手腕上的玉镯储物法器,里面有姜师兄给得画符。
她还在想公主发现的端倪。
在公主以为第一个修者离开国君府之后,又有一名外地散修揭了榜。
接连两位修者束手无策,公主不忍母亲躺着不动,便将人推出来看戏解闷。
国君夫人看到西伯侯世子被剁成肉馅的一场戏,偷偷掐住女儿的手指不松。
到此时,公主还觉得是不是那场戏吓到母亲了,还将点戏的侍女训斥一顿。
等到第三位修者揭榜后,公主发现国君寝殿院子里的伯劳鸟,大口吃着带血碎肉。
心思敏感的女儿,更易察觉到君父对待儿女的态度变了。
说话不耐烦,忽略生辰日,吃饭喜好穿戴式样都有不同。
没意外,国君说第三位修者还是修为太低,还说要亲自陪侍夫人。
可是,公主安排的人,一直都没发现第三位修者离开府邸的踪迹。
应心瑭当时想,公主是不是太过忧虑联想得太多,侍卫也不一定尽职。
可公主一口认定,连国君寝殿侍卫奴仆的人数都不对,少了整整四人。
公主心思缜密,在人数上查得这么清楚,自然也要求应心瑭暗查。
所以,应心瑭和公主商量好。
她扮成侍卫,看看国君是否有修为,或者不对劲儿地方。
等到前面那队巡夜侍卫走远,应心瑭从暗处出来,往国君寝殿方向去。
此时,她收敛内生真力,和一般武者没什么区别。
正要凝神感知附近动静之际,她肩膀被拍了一下。
“你——怎么掉队了。”
应心瑭肩膀一紧身形一挺,按捺心中慌张:什么人,悄无声息就到身后了!
转身看去,是一名和自己一样,只身一人的侍卫。
这名侍卫,和自己一样,也有点女相。
“大人,我新来的,刚听这边有动静,过来看看就掉队了。这就赶过去。”她断断续续说话,听起来像是害怕被责罚。
“你哪队的?”那名侍卫晃了下腰牌质问。
应心瑭瞥了一眼,垂首躬身行礼,赶紧回答:“回侍卫长,卑职是国君寝殿那队的。”
“那跟我过去吧。”领队侍卫长吩咐道。
应心瑭心下叫惨。
糟了,一起过去不就会被发现,那一队多她一名侍卫啊。
她断定此人是个武道高手,只好先走走看,等半路找机会再说察觉有动静跑开。
“你——毛手毛脚的,还不快跑前面赶过去!”
“是!”
应心瑭从侍卫长身后绕过一步,在前面小跑。
后面的人,凌冽如寒梅的面容,稍微放松。
一双眼眸犀利,盯着前面之人背影,快步跟上去转过弯。
应心瑭小跑一会儿,放慢脚步东看西看。
听见身后之人说道:“还挺警觉,这里没什么状况,快些走。”
她握着拳头,继续走。
找借口跑开不行,这侍卫长更警觉,武功身法还比她快。
离国君寝殿院门越来越近了。
应心瑭掌心开始凝聚真力旋风,准备在被揭穿说谎之前,先打晕碍事之人。
“在这里——有刺客!”
怎么突然就被发现了?
应心瑭立时转身欲出手,不料身后侍卫长直接爆开一身侍卫服。
火红身姿一显,一只猎鹰乍然一现,唳鸣一声冲向夜空。
应心瑭握住掌心旋风,没有出手。
好机会,趁乱看看国君是何来路。
她混进冲过来拿人的侍卫当中,躲在后方观战,胡乱挥刀,惊慌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有人掳走侍卫长,抢走腰牌!”
哦,欸?
齐颈短发,红衣甲带,露一条腿,还有猎鹰。
这不是,她路上惊鸿一瞥的那个女修嘛。
应心瑭悄悄落后,转身就要跟着往国君寝殿报信的侍卫混进去。
正在此时,身后响起一声清喝——
画地为牢!
应心瑭忍不住回头,但见一圈烈焰,将那些侍卫围住。
这女修,没对侍卫动杀手。
“何人胆敢擅闯寡人寝殿!”
此话一喊,霎时应心瑭浑身一震:这等威压,假国君修为是上人!
那她可对付不了,用上姜师兄的画符也够呛。
上次在费国用画符,画像姜师兄没坚持多久就消散了。
不过,这里好像有个——同道中人。
头顶夜空,窜过去一道擦着火的利箭,划出数丈长的尾焰。
嘭——
一团漆黑撞上利箭,火花迸射。
应心瑭暗道不好,假国君修为这么高,身边还有两名修者!
转头望去,立在半空的女修,并没有胆怯之态。
两声唳鸣,猎鹰归来。
天际一道健硕黑影,甩着三人长的赤链,一声暴喝:“苍生失道,狱法山出。尔等鼠辈,还不自绝!”
应心瑭站在画地为牢的烈焰圈外,和其余侍卫手忙脚乱地灭火。
心中暗叹:狱法山法家修者来了,上来就让人自绝,不知何等修为。这假国君又是哪里来的,双方斗法所为何事?
烈焰利箭刺出,数丈赤链劈下。
炽热的斗法,烘烤着这片院子。
画地为牢的烈焰灭得差不多了。
在一片杂乱惊吓中,还有较为清醒的喊声:“快跑快跑,仙人斗法,凡人遭殃!”
一道罡风为墙,挡住席卷而来的斗法余波。
应心瑭敛息收风,看着侍卫们都跑走,回身躲在不远处。
就这么会儿功夫,手握弓箭的女修已经伤了一条臂膀。
火红衣袖残破,鲜血直流,好像没法再开弓射箭了。
“鬼方鼠辈——”
应心瑭听女修骂道,心中一惊:攻破岐国的鬼方修者,怎么跑到胡国来了?
手执赤链的男修捂着胸口,看上去支撑艰难。
“什么人?”数丈长的赤链甩出去。
假国君身份已明,应心瑭正要出手,霎时被缠住脖颈。
双手扯着赤链,人被带飞到半空,她赶紧喊道:“别动手,我也是九大名宗的弟子,忎峄门!”
“儒家做派。”女修贺筱冷哼一声。
男修见自己法力加持的赤链,竟然没有在女修脖颈上留下伤痕,将人一扔:“听说过赛马的故事吗?你现在是下等马。”
应心瑭在半空旋身,尚未落地心中一惊:什么意思?难道这是要让我去应付对方上等马!
“哎我是中境术士——”
“儒门弟子,死得其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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