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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自我介绍

与此同时,挪威北部大学附属医院。

莫时今晚值夜班,忙的没时间吃饭,刚刚查完最后一间病房,这会轻手轻脚地把门关上。忽然,胃部传来一阵绞痛,他皱起了眉,握住门把手的手不自觉紧了几分。几秒钟之后,他轻轻松开了手,没有发出任何声音,缓了一会后,抬脚离开。

凌晨的医院很安静,莫时拿着查房记录板,在或明或暗的走廊灯光中穿行,偶尔能听到窗外呼啸的风声,以及夹杂在心电监护仪的低鸣中的极轻的翻身声,应当是又有人失眠了。

走廊的尽头是诊室,他从口袋里拿出钥匙,却在摸到某个方形的东西的时候愣了下,拿出来一看,发现是今早那个装着外套的袋子里的巧克力,那是某人给他的谢礼。

他的眉眼变得温和了几分,仔细地拆开那层带着哑光质地的方形包装,锡纸涂层微微反光,带着些许冷意,一块精致的白巧克力露了出来,上面还点缀着些许曲奇颗粒。

他将巧克力放入口中,温热瞬间将它融化。

甜意瞬间占据整个口腔,浓郁的奶香散开来。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他总觉得自己的胃痛缓解了几分。

他打开办公室的门,拉开带锁的抽屉,里面躺着片薄薄的刀片,在白炽灯的照耀下,泛着冷意。他目光微微沉下去,将刚刚折好的包装纸放了进去,又从笔记本下面抽出那张感谢的留言,打算也放进去,却忽然摸到些许凸起来的痕迹。

他动作一顿,将这张纸展开来,凑近台灯,薄薄的纸透过光,隐约可见交织的纤维,以及凌乱的划痕。

应该是有人在上一页写过什么,又很用力地划掉。

几乎是下意识的,他抽了支有些钝的铅笔,捏着笔杆,用笔芯内侧贴在凹陷的附近,很快地来回涂抹,动作极轻,生怕将这本就脆弱的纸给划破。很快,模糊的形状逐渐显现出来。

前面是一个大写的M,很明显,跟着几个小写的英文。后面的文字看不太清,但是看笔画,应该是中文。

他随手抽了张打印机里的纸当草稿纸,低下头,很专注地用铅笔顺着能看清的痕迹,将这几个字母给描了出来。

M o _ _ _ s

他放下笔,靠在椅背上,捏着纸张边缘,眼睛微微眯了起来,指尖无意识地敲击桌面,一下又一下。

中间的三个空格都是竖线,高度跟旁边的o和s差不多,比大写的M要矮,那么基本可以排除掉l和f,只剩下r、t、i。经过仔细观察,并没有看到横线,所以可以排除t。第三个空格的位置上有一个小墨点,估计是i。至于前面两个,应该是r上面那个小翘发力很轻,这才导致描不出来,但基本是它了。

所以,这个单词的完整版,是Morris.

他放下纸,微微勾起唇角。

-

北京,心睿生物科技有限公司。

谢疏仪穿着一身黑裙,坐在顶层的副总裁办公室的真皮座椅上,对着电脑屏幕上的微信界面发愁。

助理见状,便主动问,“老板,怎么了吗?”

谢疏仪抬腕,看了眼手上小巧精致的手表,指针正指向十二点半。她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揉了揉太阳穴,“看看莫总在干什么,如果没在忙,把他叫过来,就说有事商量。”

助理听了,点头,“好的,我这就去。”

十分钟之后,莫谨来到了副总裁的办公室。

助理见状,适时地退了出去,将门关上。

莫谨见到自家夫人愁眉苦脸的样子,赶忙递上杯刚冲好的咖啡,里面加了好几包糖,快步走过去给她捏肩,低下头,轻声问,“怎么了,谁惹我们谢总不高兴了,跟我说说。”

谢疏仪把电脑屏幕转向他,控诉道,“你看看你儿子。”

莫谨手上动作没停,很快地将聊天记录扫了一遍。大致内容是,莫时想让他们为他和祝颂之安排一场见面,也就是常说的相亲。但是鉴于之前,祝颂之的家人为了拯救他们即将破产的公司,而对他们隐瞒了祝颂之的抑郁症病史。所以无论从祝颂之家里人的人品的角度上说,还是从祝颂之本身的健康状况的角度上说,他都不能成为莫时的结婚对象,备选也不行。

作为母亲,她可谓是苦口婆心,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愣是劝了一个多小时。奈何莫时丝毫不为所动,依旧坚持要跟祝颂之见面,看上去都要爱上对方了。

谢疏仪看起来被气得不轻,“跟你一个性子,倔得很!”

莫谨蹲下来,轻轻地吻了一下她的指节,温声哄,“我的错,我的错,别生气,夫人,我想到一个好办法。”

-

等了很久没等到回复,莫时便先回休息室睡了,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十一点半了。他打开微信,看到母亲发来一条消息,距离上一条消息过了将近一个小时,像是无可奈何的妥协。内容很简洁,只有短短的一句话。

[妈妈:两天后,七点钟,你医院对面的咖啡馆。]

他无声地笑了下,动了动手指,打字回复。

[Mo:谢谢妈。]

-

两天后,气象观测站。

祝颂之刚值完夜班,在室外进行收尾工作。他俯身对设备进行调试,顺带将传感器上落的雪给擦掉。雪花簌簌落在他的发间,但他浑然不觉,依旧专注地干着自己的事情。

埃里克·拉森来接班,隔着老远就看到了他,加快了脚下的步伐,在雪地里留下深深浅浅的脚印,“祝,怎么还在忙?”

祝颂之循声望去,站起身来,不自觉地将衣袖往下扯了一些,“没有,只是检查一下。昨晚的数据已经整理好了。”

埃里克·拉森拍拍他的肩膀,“辛苦了,这大雪天的,一个人值夜班。快回去休息吧,接下来的交给我就好。”

祝颂之点头,将软布收好,“不辛苦,那,我先走了。”

值夜班对其他人来说,也许是一种煎熬,但是对他来说并不是。因为这样他就有了名正言顺的不睡觉的理由,好像这样就能掩盖他根本睡不着的事实一样。至少他是有事做的,不至于躺在床上,眼睁睁地看着时间过去,这更加难受。

埃里克·拉森忽然想起什么,“我看到26路刚走,你要不再在观测站里等等,吃点热的东西,外面太冷了。”

祝颂之摇头,回室内,将自己的东西收进背包里,哈出一口白气,推开休息室的大门,说,“不了。”

踏下台阶,他看了眼依旧漆黑的天色,将背包的肩带往上提了提,踩着厚厚的积雪,往公交站的方向走去。

这里很偏,等公交的人并不多,每个人都跟别人保持着适当的社交距离,祝颂之挑了个角落站,这里正好能看见站牌。

他的目光在上面的文字上划过。

[当前站点:比约恩达伦]

很快,在某行停下来。这是他家附近的站点。

[26路克罗肯北坡站]

风更大了,周围的人都裹紧了身上的大衣。祝颂之觉得有些冷,却没有动作,只是盯着公交站的站牌,垂在身侧的手指微微蜷缩。不知道为什么,他忽然就有点不想回家。

“多做让自己开心的事。”

心理医生的话在脑中响起。

开心的事。他开始回忆自己记在牛皮本上的内容。目光虚虚地停在站牌的文字上。黑体字变得模糊不清。风雪变得更大了,他觉得有些头痛,皱起眉,短暂地闭了闭眼睛。

几秒钟之后,他睁开了眼睛。不如像上次一样,随便上一辆车,再随心意下车吧。反正,总不会走丢的。

这么想着,正好听到身后传来公交车的车轮压过厚雪地的咯吱声,有点闷闷的。他转过身去,这是X35路。他以前等车的时候,经常看见它,却从来没上过,也不知道这是去往哪里的。今天倒是个好机会,正好看看,这没见过的风景。

上车之后,他跟上次一样,挑了个角落坐下。车辆缓缓开始启动。窗外的风景慢慢变化。落雪的森林被抛在后面。

车上的人很少,很安静。他将羽绒服上自带的宽大帽子戴得更严实了一些,将脑袋抵在窗户上,擦出些许痕迹。不知不觉间,风雪的细碎声被拉远,他的意识变得混沌起来。

很快,他坠入了梦乡。不记得做了什么梦,只知道场景杂乱,让他很累。醒来的时候,刚好听到公交车的播报声。

“下一站,北极大教堂。”

他打了个哈欠,困意依旧浓郁。

也许,是时候下车走走了。

-

“莫,你已经在这坐了一个上午了。”埃斯彭·拉尔森俯身将隔壁的桌子擦干净,抬头看到他的时候,忍不住说。

闻言,莫时神色未变,抿了口已经冷掉了的咖啡,摩挲着指尖,偏头看向窗外,雪下得很大,淡淡地应,“嗯。”

埃斯彭·拉尔森直起身来,摇摇头,腹诽了一下对面的不守时,说,“作为店长,我友情赠送你一杯饮料,是我最近研究出来的新品,肉桂橙皮抹茶燕麦拿铁!”

莫时用金属勺搅了下杯里剩下的美式,将勺子放在精致的陶瓷碟子上,拿起外套,站起来,“下次吧,我先走了。”

已经十一点半了,应该是不会来了。其实想想,祝颂之本身就有抑郁症,不爱接触生人,更别说联姻了,抵触也正常。

慢慢来吧,他的垂在身侧的手指微微蜷缩了下。

埃斯彭·拉尔森遗憾道,“好吧,那你今天没有口福了,等你下次来的时候,我再给你做,这杯真的很好喝,是一种......”

后面的话,莫时没有听进去,因为他抬眼的时候,刚好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推门而入,驯鹿蹄串发出很轻的碰撞声。

莫时眼眸微动,穿上灰色大衣,重新坐了下来。

埃斯彭·拉尔森见状,一脸莫名,“你怎么又坐下了,难道是听我刚刚的描述,被我说动了,所以改变主意了?”

莫时没有看他,目光定定的,“嗯,麻烦了。”

埃斯彭·拉尔森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结果刚转头,就看到了熟悉的面孔,瞬间了然,低声说,“莫,你真是没救了。”

莫时没否认,在祝颂之看过来之前,收回了视线。

指尖一下下地打在桌面,他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

这倒是个逃避的好办法,不是不来,而是故意迟到很久,拖到他离开这里。这样回去的时候,也好跟家里人交差。

祝颂之对不远处的男人的想法一无所知,他从北极大教堂出发,走走停停,一路逛过来这里的。外面太冷了,他打算在这里喝点热的,暖暖身子,运气好的话还能再睡一会。

他到前台点了杯热的焦糖玛奇朵和流心巧克力布朗尼,到靠窗的位置坐下,把白色的大衣和围巾脱了下来,放到旁边的空位上,露出里面象牙白的高领针织毛衣来。

没多久,咖啡师便将咖啡端了上来。他轻声道了句谢,将袖子捋高了一些,冷空气像银针一样,细细密密地扎在手臂上,带来些许寒意。他动作微停,把手臂搁在了木质桌面上,压抑住往回缩的冲动,冰意顺着接触的皮肤缓缓传来。

避开白雾,他用发白的指尖将雪白的瓷盘拉近,香味变得浓郁。他试探性地摸向杯身,热意慢吞吞地裹上他的指尖,整个人像是被柔软的云朵接住,这让他感觉到短暂的幸福。

他用勺子搅了搅咖啡,低头喝了一口,白色的水雾覆上他的皮肤,凝成水珠。刚好有人推门进来,冷风一吹,给人一种渗进骨血里的寒意,像是病症给他带来的无处不在的潮湿。

“你好,请问,你是在等人吗?”

低沉平稳的声音从上方传来。

他抬眸看去,只见一个穿着灰色大衣的英俊男人端着杯热咖啡站在他身旁,带着些许浅淡的笑意,温声问他。

他愣了一下,缓慢地眨了一下眼睛,细长的眼睫打在白皙的皮肤上,在脑海中搜寻记忆,总觉得这个人看起来很眼熟。

十几秒之后,他找到了答案。

这是前几天,替他拯救了那件白色羽绒服的人。

这时,咖啡师走过来,将甜品搁在桌面。“你好,这是巧克力流心布朗尼,请慢用,小心烫。”祝颂之没说话,看着咖啡师的脸,记忆开始关联。咖啡师好像说过他是对面医院的医生。

男人没离开,在他身边的空位上坐了下来,目光依旧停在他身上,不过并没有开口说话,像是给他空间思考。忽然,祝颂之留意到他身上的灰色大衣,眉头轻皱。这件衣服,怎么跟他之前还回来的那件衣服一模一样,是同一件吗。

这时,对方忽然放下咖啡杯,用中文进行自我介绍,语速很慢,“初次见面,我叫莫时,今年29岁,哈佛大学博士毕业,现在在挪威北部大学附属医院心内科工作,收入稳定,平时工作比较忙,偶尔要值夜班,没有感情经历......”

祝颂之安静地听着,不自觉皱起眉,捏着杯子的指尖收紧了几分,鼓足勇气,缓慢地将目光移到对方的眼睛上。

“你说这些,是要追我吗?”

莫时小学是跳了好几级的,所以博士毕业比较年轻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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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自我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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