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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第 9 章

绿衣女婢恭敬把空碗呈到周震雄面前。周震雄摆手让齐全站到船头去看。

齐全去看了,眼珠子都要脱落在碗里。

一碗尽,净得再滑不出一滴。

齐全恭敬地向着周围的船,把空碗向众人展示。

周家亲眷俱是山猴一般见了果子探着脑袋看,一双双眼睛盈满新奇。

真没想到他竟然喝下去了!

朱殷目光从他身上移开,专心去啃鸡翅。

齐全弯着腰谄媚回信:“回老爷,干净,干净地很!”

周震雄甩开袖子,从主位上站起来,扬声鼓掌:“好!有这份心意我把周挽交给你也放心了!年轻人就是有志气。宗夫子同我讲啊,说你是他最有把握的学生,夫子说的话岂有不信的理,这回榜上必定有你。”

周震雄又转向端坐着的周挽:“周挽!还在等什么呢?快来扶啊!孟津……他都要摔倒了!”周震英圆瞪着眼睛,毫无征兆地跳起来,指向他的座上宾吴孟津。

“……父亲。”周挽有些迟疑。

周挽不愿。

她还未出阁,又何必把自己放低到尘埃里去讨好一个男子。她和吴孟津一同坐在学塾,也读过“君子矜而不争”,女子也该有自尊会自爱。

但她没有抗衡正坐在主位上那人的能力,就像昨日去给吴孟津送笔,她不能拒绝。若是拒绝,等着她的只有学塾也不准去,然后禁足在闺阁内。

“快呀!快呀!”周震雄急得眉毛都要着火。

其他船只还在哄笑着:“吴孟津怎么就醉了!”

船头那人玉山倾颓,眼神涣散如同泼墨晕水,酒渍漫过衣襟,瘦削的脊梁强撑着还想再崩直一寸,虚软的脚步摇晃地更厉害。

文人风骨又如何?

“……是。”

周挽颌首,将竹箸搁好,缓缓起身,肩颈如鹤展,脊线似梅峭,胸廓不见起伏,移步不闻碎响。

月白裙尾从这船移至那船,染上尘灰。

吴孟津只觉胸中灼热,眼前一人变两人,两人变三人重重叠叠,头重脚轻,将要跌落之际,手臂被周挽的白袖扶住。

周挽上了船头,眼波辗转,投向吴孟津的眼神里满是失望。

男子的体重令她有些吃力,但她还是维持着姣好仪态。

其他船只隐隐约约传来唏嘘声。

“还不是假清高……”

“像他这样以后应酬该怎么办哈哈?”

吴孟津抬脚想自己走,但险些又踩空,还连带着周挽走得踉跄。

周挽那么一个光风霁月的人。

“抱歉。”吴孟津力不从心,只能对她说一句空话。

“没事。阿碧,去替他煮一碗姜茶。”

“是。”阿碧想先搭把手,却被周挽阻拦。

周挽摇头:“父亲看到了,又要责问了。”

颤颤巍巍地吴孟津被周挽小心扶到他的席位上,周挽坐回自己的位置上,头发略微凌乱了些。

宴会正欢,湖中心琵琶女奏着靡靡之音。

周震雄带头举杯,众人纷纷接着饮。但喝酒不能光喝,得就点什么。周震雄原本是让吴孟津作诗助兴,现实却不遂人意。

未来女婿还是没用,非得要他亲自撑台面:“来来来,大家把船都凑得紧一些。”

各个船上的男役把船绕成圈,以周震雄为圆心。

周震雄干咳一声,起调,看见周氏兄弟,姨娘们还在抓着瓜子闲聊,大力拍案:

“都做什么呢?不是说了听我说吗?”

“啊?!听到没有!现在!都听我说!”

“文儿!学儿!不准猜拳了,都听我来说。”

“……又来了……”周力文和周力学背靠背躺着,显然一副老油条的样子,把周震雄的话当成屁,左边进了,又从右边出来。

一场替吴孟津践行的践行宴硬生生变成周震雄自己宣扬一夜发家,丰功伟绩的庆功会。

朱殷嘴里不知道在嚼什么,又或许压根没在嚼。

听这个老头子讲话实在是困,朱殷现在就想回去。

她趴到闫琼花膝盖上,小声嘀咕:“大娘,咱们什么时候能回家啊?”

闫琼花抬眼看了眼未来亲家公,讲个不停,无奈安抚朱殷:“这……我们也是第二回来,你得问问小难。”

朱殷不情愿地起身,瞥向吴孟津那一边,还趴在案上不省人事。

见周公去了吗?

朱殷白着眼,伸手把吴孟津的船拉得再近一些。

他桌上的菜还未动过,夜风一吹,鸡肉鱼肉经了风干巴在那,炒菜的油凝成脂,一顿风风光光的宴席食如鸡肋。

平时整日里跟她趾高气扬的有什么用,清高得好像全天下都欠似的,到了老丈这还不是跟个缩头乌龟一样的,百般隐忍退让。他让你喝这么多,你就喝这么多,身上还有酒气,难闻得要死。

朱殷低着声,不耐烦地叫他:“喂,把手伸过来。”

吴孟津只是隐隐约约听见有人叫他递手,他就把手递过去了。

朱殷瞧不起他喝醉了就没出息的样子,头回在庙里也是这样任人宰割。

朱殷利落地翻转他的手掌,拇指按准他掌心合谷穴,按完就把他的手撒开。

吴孟津只觉掌心触及冰凉,又生生疼痛,痛得闷哼一声。穴位疏通,他头脑晕晕胀胀地好受了些,眼前总算是一个鸡翅而不是两个了。

“什么时候能回去?”朱殷嘴唇微动,声音只有吴孟津能听见。

吴孟津以为朱殷恢复正常了,抬眼朱殷还是那副笑眯眯的样子。

“不知道。”吴孟津正按压着眼穴,阿碧把姜茶送了过来。

朱殷忿忿,什么叫不知道,看那架势才讲了一半,你明天不还要去学堂吗?

“代我谢谢她。”吴孟津见是阿碧,交托完,他替自己倒上一盏。

阿碧呈完就走了。

朱殷隔着众人望向周挽,周家家眷不多,但也不少,各房都在震耳欲聋地高声说笑,她形只影孤的,阿碧去了,才有人相伴。

朱殷想去陪她,可自己的身份,为何是这醉人的亲戚!想想就来气,她替吴孟津解酒,不要他的谢,但她为周挽鸣不平。

人家搀他回来,还给他解酒,凭什么什么都得不到?

“周姐姐就在前面,人家扶你回来,你现在酒醒了,该亲自去谢她。”

吴孟津不答。只是又喝了一杯姜茶。

“忘恩负义。”朱殷更加确信。

朱殷想起来自己还欠他一个愿望。

“你何时把拖欠许久的愿许了,不想欠你。”

不想欠,意味着不想再搭上关系。

“你先欠着。”吴孟津摩挲着茶盏。

“助你秋闱如何,从此你平步青云,你飞黄腾达便不需要我了。”朱殷淡淡说道,又替吴孟津倒上一盏姜茶,推向他那一边。

他手指停住,转头看向朱殷。

朱殷还是笑眯眯的,不到宴会结束,这张笑脸是不会撕下来的。

隔着这张笑脸,朱殷有些似曾相识,那一日的福娃面具后,在想些什么呢?

她片刻恍惚。

他片刻恍惚。

科举放在他眼前唯一的路。如她所说,若乘她的好风借力,居庙堂之高并非难事,但这是他想要的吗?

苦读十二载,他本就是金鳞。没错,秋闱是唯一的路,但也是他唯一的支柱了,若非他自己一步一个脚印走出来,他还有什么能信的?他生来波折,无论如何,他要凭真才实学,开出一条自己的路来。他的目标从来就不止秋闱,还有更高,更远的地方。

吴孟津把茶盏推回:“我自己考。”

“好啊!你自己考。”朱殷笑眯眯地说。

吴孟津和朱殷各怀心思。

推来推去,茶盏的热气也散了。

周家兄弟见吴孟津酒醒,又过来凑热闹,实际上是为了偷偷看朱殷。用他们私底下偷偷议论的话来说,那便是一面之缘,没齿难忘。

他俩边踩着别人的船,边装作不经意的瞥一眼朱殷。船受力压出四溅的水花。他们往吴孟津这左边一个,右边一个毫不客气地坐下来,周力文顺势揽过吴孟津的肩膀。

两人早就烂醉如泥,一坐下来,熏人的酒气传过来,朱殷捂住鼻子躲到船厢里头,他俩不知道哪惹着朱殷,丈二摸不着头脑,同步摸着猴屁股似的脸,先给吴孟津敬酒。

周力文把酒杯伸到吴孟津面前,摆手让周力学给自己斟酒,奉承道:“未来姐夫,今天在前面真是一鸣惊人啊,特别特别给我姐姐长脸,我们兄弟俩那是佩服的不得了!可你先前同我父亲喝过了,还未同我兄弟俩喝一杯,怎么能忘了咱俩呢?来来来,我先敬你一杯。”

周力文喝酒毫不含糊,把酒杯抬地高高,一口就干。

“未来姐夫,我也敬你一杯。”周力学也不嫌弃,拿着周力文的酒杯干了一杯,还想用这个酒杯给吴孟津来一杯。

吴孟津四两拨千斤,嫌弃地推开上面还浮着涎水的酒杯,拿过梨木案上的旧茶。

周氏兄弟还在傻乐,没注意到吴孟津的推杯换盏,更没看见他脸上的阴晴不定,两人见他喝下去了就得意鼓掌,一杯不够,还要再来一杯。

“再来一杯!”周力文把酒杯举过头顶,声音比他爹周震雄的还要高上几倍,他怎么会怕高声语呢?他开口还要再说几句祝酒词,手臂却被吴孟津发力扯下,肩上的缂丝布料被他两个小厮往后拉扯,他一整个人跟重症患者一样被拖在地上。

“哪来的贼子想要动你小爷,知道我爹是谁吗?”周力文想翻身觅寻周力学。

侧身一看他的两个小厮也奋力拉他。

周力文揉了揉眼睛,眼前一阵红光。

岸上突然有人拿着水桶撞破井然排列的仆役,他没顾及撞倒人,几乎是连滚带爬,朝着怀抱羞花的周震雄高喊:“老爷,不好了!不好了!”

几乎是报告的同时,火光的地方又炸出一声爆鸣!

“走水了——!!!”“走水了!!!”

小难面前放着一杯姜茶。

大桃:“快喝!”

小难:“不想喝,太苦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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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第 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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