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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变法第三十八

秦冥没回答,只是又随手砍倒了几个,然后才抬头,冲他微微一笑,“你说什么?”

血溅在他的脸上,雨水冲洗而下,“哗啦啦”的,像是血流的声音。黑云压城,衬得他格外诡异,甚至有些令人毛骨悚然。

周子树一声不吭了,连连后退,却被秦冥逼得退无可退。

他终于急了,躲开秦冥劈来的一剑,然后嘶吼,“我们那么多人,你们只剩几十人了,你……你……”

秦冥凤眼凌厉地看他一眼,“想活命的话,少废话。”

渐渐地,朝这边来的人越来越多,越来越密,周子树突然得意起来,“就说你们寡不敌众,今天等死吧!”

几番风云变幻,局势越来越让人摸不着头脑了。此时此刻,皆是杀红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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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殿外突然传来一阵喧闹声,似排山倒海、山雨欲来之势,打破了这剑拔弩张的僵局。原本凝滞的朝堂,瞬间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所淹没。

那喧闹声由远及近,起初像是遥远天际传来的隐隐闷雷,低沉而模糊。随着时间的推移,这声音逐渐清晰起来,人群的呼喝声、金属兵器相互碰撞的铿锵声、急促的脚步声混杂不断,汹涌地向着朝堂滚滚而来——

皇帝原本冷峻的面容上,神色瞬间一变,那双锐利的眼睛猛地转向殿门方向。他微微前倾身体,双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出苍白之色,脑中有电光闪过。

宋英良终年闲庭信步的神态竟也在瞬间变得凝重,他的眉头紧紧皱起,下意识地朝那些门阀士族官员们看了一眼。随后,他又迅速将目光转向殿外,试图分辨现在的情形。

朝堂上,不了解情况的官员们被这突如其来的喧闹声惊得纷纷变色。或是低声议论着,声音中带着明显的颤抖,或是握紧了手中的笏板,又或是目光直直看向漩涡中心的两人。

许重欢正位列朝堂官员之中,低垂着眼眸,眸光黑得似水。他前些日子,经过苏汜的穿针引线,已与嬴获谈妥,此时,事况似乎正朝他预想的方向发展。

接下来,就是和尚虞商议接下来他们的“行动”了。今日的动荡,他有把握,阻断了报信的守卫,联合皇帝谋划,待到嬴获出了宫门,宋英良便无可奈何了。

随着喧闹声越来越近,殿门被猛地推开,一股强大的气流裹挟着灰尘冲进殿内。一名侍卫神色慌张地冲了进来,他的衣衫有些凌乱,脸上满是汗水和焦急之色。他单膝跪地,上气不接下气地禀报道:“陛下……陛下,嬴中郎将听闻槊北战事吃紧,蓟军总督秦冥率蓟军助其强行出城,现已与宫门守卫发生冲突。”

许重欢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他悄悄地活动了一下身子,箭已在弦上。

嬴获已经开始行动了,宫门处守卫薄弱,很快便能一举攻破,何况秦冥也在。蓟军彪悍,并非他人所能抗。

闻言,皇帝的眼神闪动,像是担忧,但很快他便强迫自己恢复了镇定。深吸口气,整理思路,然后眼神如电般看向宋英良,试图从他的表情中看出些什么。他内心冷笑一声,演戏,谁不会呢?

蓟军?秦冥在干什么,为什么要协助那个嬴获出城?这是宋英良的第一念头。

翻云覆雨多年,他第一次觉得事态有些失控,随即内心涌现出杀意。他早知秦冥与嬴获走得近,没曾想竟然沆瀣一气,联合起来对付自己。转念一想,似乎又颇有兴趣。

既然你想和我博弈,那我只好陪你玩一玩了。

他竟是不易察觉一笑,“陛下,这嬴获如此胆大妄为,竟敢违抗圣旨,强闯宫门,当以军法处置!”宋英良立刻上前一步,言辞犀利。他的声音在朝堂上回荡,带着一种不容置喙的强硬。

皇帝高坐于龙椅之上,身姿略显疲惫,却依旧竭力维持着帝王的威严。沉思片刻,缓缓开口:“传朕旨意,封锁宫门,任何人不得随意进出京城,违令者斩!”他的声音在朝堂上回荡,犹如雷鸣般响彻四方,让众人心中一凛。

见如今宋英良占据上风,乔瑜也不禁松了口气。无论怎样,皇帝总是不敢正面与门阀对抗的,而他们的任务也告一段落。

至于云家,他们是四贵里较为自由的一家。权力之胜,可与宋家抗衡,只是多年不显山不露水,因此少了权力纷争。

宋英良是谁,和个狡黠的狐狸似的,自然不相信此刻皇帝所言。他意识到今日这个问题,是不能逼皇帝就范了。形势迫人,只能自己动手,擒拿嬴获。

不愿与皇帝周旋浪费时间,此时此刻,每延迟一分钟,便意味着让嬴获逃脱的可能大一分,这是他绝不愿意看到的结果。低垂的眼眸中却闪过一丝决绝与阴鸷,再次躬身行礼,“陛下圣明,臣遵旨。”

皇帝眼中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寒光,如同隐藏在黑暗中的利刃,他并非不知道宋英良的私募军队,这些,御史台已经尽数告知于他。私募军队,无疑是在挑战他的权威,不仅仅会扰得民心惶惶,且是门阀士族手中的对邺的威胁之一。

最起码在这个问题上,皇族,代表的是民心。

昨夜,他已召来苏汜商讨,经苏汜之手,连通双方。他秘密召集了侍卫所的亲信,安排他们暗中协助嬴获离开京城,奔赴槊北。政治上,无论是民间还是在这权力中心之中,他们虽一直被压制,却是众望所归。

宋英良自以为掌控了蓟军,其实不然,这次有他们协助,嬴获的奔走总会轻松些。至于余波,就交给蓟都、交给自己好了。

这江山毕竟还是他苏家的江山,他怎能任由宋英良等门阀士族肆意妄为,将这大好河山拱手相送。

思及此,皇帝突然笑了。

朝堂上,依旧乱作一团,形势尚未分明。但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坚定与决绝,显出与他佝偻形象不符的坚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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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子树心中暗自思忖:“这些人如此勇猛无畏,莫非是宋大人暗中派来的援军?可为何事先未曾听闻半点风声?”

这般想着,他心中满是疑惑,便暂时止住了前进的步伐,静静地站在原地观望。他的眉头微微皱起,眼睛紧紧地盯着那些身着侍卫服的人,试图搞清局势。

此时此刻,侍卫所的人已经全部到齐,步步朝着宫门逼近。枪尖在微弱的火光映照下闪烁着森冷的光芒,侍卫们迅速散开,井然有序地分布在宫门的各个关键位置,一时间坚不可摧。他们将手中的长枪斜指向前方,摆出了一副死守宫门的架势。

周子树忽然松了口气。

“嬴中郎将,秦总督,你们今日已无路可走,乖乖束手就擒,还能留你们全尸!否则,休怪我无情!”他的声音高亢而尖锐,如同一把利刃,直直地刺向嬴获和秦冥!

那声音中满是得意与张狂,仿佛他已经站在了胜利的巅峰,俯瞰着即将被他踩在脚下的失败者。

嬴获仰头大笑,那笑声爽朗而豪迈。本就是淫雨霏霏的天气,沉闷又苍白,却犹如一声惊雷炸开,瞬间打破了周子树的叫嚣。他身姿挺拔如松,颇有些渊蜓岳峙之姿,尽管被重重围困,却丝毫不显慌乱。他的脸庞轮廓分明,剑眉斜插入鬓,一双深邃的眼睛中闪烁着如星辰般的光。

“周子树,你不过是宋英良的一条走狗,仗着他的权势在此耀武扬威。今日你阻拦我等,便是与整个大邺为敌,必将遗臭万年!”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一字一顿,不知怎么,仿佛有千钧之力,令人胆寒。

周子树脖颈处青筋暴起,愤怒使得他的身体微微颤抖。“给我上!一个不留!”他的声音因为愤怒而变得沙哑,双眼圆睁,眼中满是愤恨之色,仿佛要将嬴获等人彻底吞噬。

霎时,双方的气氛剑拔弩张。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伴着雨后潮湿,味道颇有些奇怪。

生死之战,一触即发!

周子树此刻面色狰狞,但那高高在上的傲慢却丝毫不减,指挥着侍卫所的人如潮水般涌向嬴获等人。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兴奋与残忍——兴奋,是即将品尝到胜利果实的贪婪;残忍,则是他内心深处对生命的漠视。

他大声呼喊着:“包围他们,不要让他们有可乘之机!”

声音回荡,伴随着马蹄的哒哒声和纷杂沉重的脚步声,交织成一曲死亡的哀歌。

侍卫所的人迅速行动起来,此时此刻,势不可挡。

然而,就在周子树满心以为胜券在握之时,意外却突然发生了。

侍卫所的人在即将与嬴获等人短兵相接的瞬间,为首的一人动了。他身形矫健如猎豹,肌肉紧绷,只见他猛地将手中长枪一转,那长枪在他的手中犹如一条灵动的蛟龙,瞬间改变了方向。他大喝一声:“兄弟们,我们不能助纣为虐!嬴中郎将是为了保家卫国,我们要让他回槊北去!”

这声音如洪钟般响亮,苍穹之下,不住响彻,刹那间一呼百应,声动整个宫城。这一下何止是振奋人心?更唤醒了周围其他侍卫心中的良知。

声音猛扑着,如浪潮席卷到每一个角落。雨骤然砸下,然后变大,夹杂着风声雨声,那呼喊声清晰可闻,竟比此时此刻的进攻还要强盛几分,大地也要为之震动。那是一种惊心动魄的悲呼,无论敌我,皆是心神俱震。

为首那人已然无法自已,忽地身形一闪,速度之快犹如鬼魅夜行,瞬间冲向周子树的其他手下。

周子树见状,他的身体瞬间僵在了那里,脸上的得意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惊愕与茫然。他瞪大了眼镜,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又被眼前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一时语塞。

“你们……你们这是干什么?”周子树嘶吼着,可他的身体却不听使唤地抖如筛糠。他已然意识到事情已经脱离了掌控,而他即将面临的,可能是一场无法挽回的败局。

但侍卫所的人并未理会他,径直朝着自己的方向迅速杀去,行动果断,毫不迟疑。所到之处,敌人纷纷面露惊恐,下意识地避让开来,就这样势如破竹地朝着周子树的方向迅速杀去!

恰在此时,他们与嬴获等人迅速会合,将嬴获和秦冥紧紧护在中间的同时,又将周子树众人包围。

他嘴角忽然勾起一抹笑,眼中却是充满狠厉:“我们中计了!这些人是嬴获的同党!快给我拦住他们!”

声音尖锐刺耳,又带有愤恨,在宫门口传得很远。

他刚想撤退,风声呼啸,谁知变故再次降临。两名身着文官朝服的人混着人群而来,愣是从血流中开辟一条路,寻了个高台站上,嘶吼道,“皇上有旨,速速领旨!”

这场仗注定无法在宫城内全面展开,需要有个人调停,才好收手。毕竟,在没有明确的交恶与交好下,谁都不想得罪万西的驻兵。

不知用来什么法子,那声音穿透力极强,苍穹之下,血流如注,竟显得格外悲怆。战场似乎陡然一变,人们仰头望向那两人,只听其中一人道,“此时前方战事紧急,不宜自我相残,嬴获救国心切,理应无罪。”

秦冥冲周子树笑,“停手吧,再不停手就是真正的抗旨了。周大人,你也不想如此吧?”

周子树明知道该停手的是对方,对方却把罪责推到了他身上,这样,反而是自己的不是了。对方显然是只想护嬴获出槊北而已,不想再动干戈,这是在逼他。

他心中恨意滔天,牙齿咬得咯咯作响,然而却万般无奈,只能心有不甘地宣布停战。

雨持续落下,宫墙里的纷争终于告一段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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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获头也不回地骑着马疾驰而去,狂风裹挟着冰冷的雨水肆意地在他身上留下点点痕迹。身后交战的声音逐渐模糊,却依旧源源不断地传到他的耳中,然而这一切的一切都在他的马蹄声中渐渐远去,仿若一场远去的噩梦。

再快一点,再快一点,他满脑子只剩下一个想法。

好久没有尽情跑马了,呼啸的风划过他的耳畔,令他感觉熟悉又陌生。

终于要回到槊北了吗?还是以这种形式。

那个他魂牵梦绕的地方,他怎么也想不到,短短几天变故来的如此之快。

忽然,他又想到了什么,脸色骤然一变。

上官家……如何了?

他忽然想起那个笑容和煦,脸上永远带着一坨绯红的男人,替赢家守了这么多年边关,却总是无怨无悔。槊北的风多寒冷啊,随时都有丧命的风险,就连发生战争都是首当其冲。

嬴家的儿子在蓟都,上官家的男儿替他镇守一方。

他甚至一辈子都要活在嬴燃的阴影下。

英雄的回报远远比不上付出。

嬴获忽然有点想哭。

父亲去后,他一直随他从十二岁长到二十一岁,承担着亦父亦兄的角色。

但他胡乱擦拭了拍在脸上的泪水,全心全意驾马,疾奔而去。

展翅的鹰,飘忽的雪,炽烈的酒,久别的故人,槊北,我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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