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怀把她送到家,顾一诚抱着她的娃娃不撒手,搂得死紧,抢不下来,只得送她了。
顾一诚抱着娃娃,昏昏欲睡,在慕怀走后彻底熟睡。
一觉睡到夕阳西下,睡饱后的眸光浑浊尽消,水汪汪地,她伸了个懒腰,赤脚向客厅走去,左手圈着娃娃脖子,右手揉了揉眼睛。
搂着粉狐狸单手拿了个水杯,放到接水口,按下水温水量选择,出水口流下半杯温水,顾一诚拧着眉,如喝中药般几口咕噜完。
她觉得温水是苦的,热水会把她器官烧熟,即便是生理期,她也喝冰的。
只是慕怀跟她说醒了多喝点温水,她才勉强喝了半杯。
随后咂巴咂巴嘴,觉得寡淡异常,又抱着娃娃走到冰箱前,打开冷冻层,就地一坐,将娃娃放到斜对角,翻出一桶已经吃了三分之二的冰淇淋,坐在地上吃了起来。
冰箱冷柜层释放出比空调更清凉的冷气,冻得顾一诚脑瓜子清晰并僵硬着。
她挖出大大一勺青草色冰淇淋,上面分布着少许开心果碎,既有坚果脆香,又不抢夺冰淇淋的清甜冰凉。
然后傻笑着看斜对角的粉狐狸,仿佛是慕怀在看她,一口含下整勺冰淇淋,吃得嘴角都是。
“小一诚,不要坐在冰箱里吃冰淇淋。”开放性厨房突然传来顾裴希的声音。
顾一诚连忙用手背擦擦嘴,盖上冰淇淋盖子,塞进冷冻柜,关上冰箱,搂起娃娃跑出监控区。
几秒后,客厅响起“啊”的一声惨叫。
洗手间忽然走出一位将将二十出头正值风华的年轻女人,相貌清秀纯净,乖巧伶俐,一袭米色布裙更显脱俗,宛若一朵绽放于尘世,衔着几滴清晨露水的洁白茉莉。
她花容失色地小跑过去,扶起趴在地上,小腿翘起的顾一诚,嘴上不住道歉,惶惶害怕到快要哭出来,眸中沁上了水润,“对不起对不起,我不小心打翻了水,本来想等会再收拾的,我不知道你回来了。”
顾一诚没空理会膝盖青紫,忍着疼痛捡起摔出去的娃娃,拍了拍,抖了抖,怜惜地抱在怀里哄了哄。
姜星然慌忙取来抹布,跪在地上擦了起来。
顾一诚疑惑地嗯了一声,“这大夏天的,很快就干了。”
女人依旧垂头道歉,“真的很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我没有怪你。”顾一诚搂着娃娃,挠了挠头,摸不着头脑。
她不是被顾裴希声音吓到的,是被地上打翻的水滑到的,跑得太着急,加之地滑,就摔了。
开放厨房的监控视角非常狭窄,只能探视到冰箱一小块动向,顾裴希可以跟她说话,她这边的声音却传不到顾裴希那。
之所以要在厨房装个监控,来源于顾一诚喜欢开着冰箱坐在地上吃冰淇淋的不良习惯,从小就这样,纠正了很多次,在母家时有家里人监管她,与慕怀同居时有慕怀看着她,她没多少作案机会。
唯有在自己房子里会放纵,后来被顾裴希抓到现行,便安装了一个既不侵犯**,又能监督顾一诚的监控。
顾一诚习惯了跌打损伤,滑雪时受过的伤比这重多了。
她顺手拍了张膝盖淤青,发给慕怀,并道,“破损小诚,微瑕,九块九包邮。”
往常慕怀会给她发二十块钱,让她发顺丰,接着她就会闪现回家。
这次等了很久,不见消息弹窗。
久到姜星然做好了晚饭,“可以吃饭了,一诚小姐。”
顾一诚一口水差点呛住,“叫我名字就好了,”她走到餐桌,拉开椅子,把象征慕怀的娃娃放到座椅上,在其旁边落座,“哎对了,你为啥会在我家?”
一连贯事情发生的太突然,心思和注意力都在慕怀身上,她才想起来她不认识这个陌生女人。
姜星然神情落寞,不掩受伤,低垂眉眼楚楚可怜,“顾总说跟你打过招呼了,让我来照顾你。”
“哦。”顾一诚喝了两口汤,“我想起来了。”
姜星然是她母亲资助的学生,目前大二在读,是替这栋房子更换食物的采购,看到房子主人回来,就汇报给了顾裴希。
顾裴希正处理手头工作,下意识说了句“宝宝回来了呀,要请个人去照顾她。”
姜星然听到,毛遂自荐,“顾总,我什么都会做的!”
顾裴希放下文件,在电话里思忖片刻,“我问下她吧。”
毕竟就算找别人去,也要先经过顾一诚同意,人选亦要顾一诚觉得没问题才能最终敲定。
顾一诚当时在酒吧,喝晕乎了不说,还被慕怀气得神智不清,根本也没看清她妈发了什么,一律都说行。
姜星然便下午搬了过来,住进了保姆间,她东西少,一趟就搬完了。
观察着顾一诚喝汤时的表情变化,她小心翼翼问道,“不好喝吗?”
“很好喝。”
“那你为什么……”
顾一诚咂了咂舌,慕怀还没有回她消息。
姜星然明了,来前她就打听过了,顾总女儿有个隐婚妻子,是华世小女儿,原先两人住在一起,现下看来,十有**出现了难以调和的矛盾。
“你们离婚了吗?”她试探性地问。
顾一诚凝眉不悦,纠正道,“休婚,我们是休婚。”
“什么是休婚?”姜星然歪头不解,没听过这个说法。
“就是……”顾一诚思索着,“暂停婚姻吧,过几天就继续了。”她摇头晃脑的点进聊天界面,慕怀还没回她。
想到叶允,想到酒吧里的那个女孩,顾一诚不安心绪上涌。
“她都不回你消息,”姜星然懵懂着神色,睁大了无辜双眼,“我没谈过恋爱,不是很懂,但我室友说,不回消息,忽冷忽热,其实就是不爱。”
她语气自然,声音温和淡雅,像窝在宿舍与室友聊八卦一般。
顾一诚舀汤动作慢了下来,头低了又低,突然变得安静。
不回消息,忽冷忽热,每一个都一语中的。
慕怀就是这样,想回她就回她,不想回就不回,她们的聊天记录中,她发去的消息占据了十分之七。
心情好时对她很好,心情不好时就不理她。
像个被她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宠物。
姜星然细细观察着顾一诚的情绪波动,趁热打铁,“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出轨了。”
顾一诚动作一顿。
容貌纯净的女人敏锐捕捉到这一变化,笑着安抚,“没关系啦,感情吗,就像公交车的乘客与司机,不是每个人都会陪你走到终点站。”
“也许对的人,会在下一个路口等你。”
“哎呀~”顾一诚强颜欢笑道,“说这些干嘛。”
她才不认可乘客和司机的比喻,慕怀要是半路把她放下来,她就谴责慕怀没有职业道德,她分明刷的是终点站的卡。
要是慕怀想半路下车,她就不开门。
嘿嘿,就不开门,气死也不开。
顾一诚把自己想高兴了,认为自己思考出了进可攻退可守的顶级对策。
姜星然呆愣一瞬,没反应过来顾一诚的反应。
早听闻万柯小祖宗脑回路异于常人,她确实猜不透她在想什么了。
随之,瞳色一暗,看着桌上亮着的手机,“我室友说有个办法可以推进关系。”
“什么办法?”顾一诚来了兴趣。
姜星然眨眨眼,莞尔一笑,拿起顾一诚手机,删掉了慕怀微信。
“你干嘛啊!?”顾一诚夺过手机,焦急地乱翻通讯录。
慕怀微信弄了**设置,她加不了她。
顾一诚拨去电话,想跟她解释,也是无人接听。
姜星然一副做错事的表情,“对不起,我看我室友她们都会删掉不回消息的对象,所以我……我不会再不经允许碰你手机了。”
“你下次别这样了。”顾一诚搂走娃娃,离开了餐桌。
姜星然看着她离去方向,眸色晦暗不明。
夜晚的新视大厦灯火通明,每一层都亮着白灯,而律师作为加班大户,亦不例外。
祁为事务所繁忙依旧。
一个轰动全国的金融加杀人案落到了祁为手上。
然案件复杂,数罪叠加,案子分别派给了经验丰富的苏颖,和刑事与民事双线并行的慕怀。
这份由检察院直接起诉,且死刑板上钉钉的公诉案件,几乎没有辩护空间。
委托人却花了大价钱,一定要保下凶手的命。
研讨室内,顶部灯光没有打开,城市夜景照进室内,光线幽蓝浅亮。
慕怀倚靠在桌子边缘,手里拿着一份资料,借着落地窗透进来的霓虹灯光一目三行。
苏颖坐在椅子里,稍显疲惫,两只腿交叠着搭在桌子上。
她们已经在这看了两小时卷宗。
“怎么说?”苏颖挑眉问道。
慕怀抿了抿唇,“跑路吧。”
白幼羽,十九岁,性别女,金融市场一级操盘手,一成年便被某金融机构收编,后来不知什么原因,突然抵押房车,贷款百万,利用女友股票账户低位建仓,再使用公有资金拉升股价,吸引散户跟买,到达高位点后卖出股票,赚取巨额利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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