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一诚弯起指关节揉揉眼角,遮蔽着眸底掩不住地在意,状似不经意地问道,“你为什么没有推开那个人,是不是我不在的时候,谁都可以摸你?”
她指尖绕着怀中人碎发,轻轻抚过纤薄脊背,质问地同时也没忘记安抚。
慕怀埋在她颈间,声音沙哑困倦,懒洋洋的,“看到你来了。”
看到她来了,知道她会吃醋,所以没推开。
就是没料到顾一诚会得寸进尺地质问她,反倒给自己找了个闲茬。
她喜欢顾一诚争风吃醋的样子,这是雪山上的那个少年,永远不会为她流露的一面。
雪玫瑰与火焰玫瑰,她可以送给很多人,她可以不是玫瑰的唯一拥有者,但这份自折双翼的求爱,她是唯一拥有者。
顾一诚海王圣体的人送外号并非浪得虚名,只不过顾一诚不觉得自己海,她觉得自己专一的不行。
后天海王与天然海王的区别罢了。
玫瑰送给最美丽的女孩,但问就是专一。
御姐要微,来者不拒,但她忠诚。
说她养鱼吧,她本性确实想对伴侣忠诚负责,说她不养吧,两巴掌也没扇亏她。
想站在道德制高点指责她,发现她已经上天了,制高点高不过她。
也就是碰着慕怀了。
栽顶级魅魔怀里了。
还没无法无天,展露锋芒,便惨遭夭折。
以至于顾一诚还没意识到,她的行为早就和她想成为的那一挂背道而驰。
就被慕怀无心插柳柳成荫地勾引了回来,现在基本心神合一。
下山那天慕怀问过顾一诚,“你天天在家会怎么样。”
彼时顾一诚认为不可能,她会发霉。
她每个月都要出两三趟远门,去各个山间的小溪旁搭帐篷,和三四好友就地取火,煮上一杯历经千幸万苦背进山间的泡面,那些在城市中被列为垃圾的食物,在山林中都被赋予了新的地位。
运气好的话,还能碰到点无毒蘑菇薅进去煮煮。
所有户外运动中,顾一诚最喜欢爬山和露营,这个过程会遇到很多不期而会的惊喜。
可如今,她的登山装备已经许久没有拾起。
或许暮然回首,连何时折断了羽翼都不曾留意,只记得她想和慕怀拥有更多的独处时间,她渐渐推掉了户外活动,拒绝了好友邀请。
渐渐在这场感情中画地为牢,陷入爱而不得又不肯放手的境地。
始终清澈明亮的狗狗眼仿佛滴入了暗色染料,没有半点得到真相的喜悦,干净澄澈的湖底似乎再难如初。
她分不清慕怀在开玩笑,还是面不改色地编借口。
律师都有点死不承认的职业属性,尤其慕怀这等证据甩脸上了,也能脸不红心不跳地说上一句“对真实性不予认可”,职业素养稍欠火候的会自己笑场。
慕怀这种风险代理律师,一赚就是别人好几年的,一般不笑场。
演技之精湛,指鹿为马,指桑为怀,指黑为白,指哪打哪,甚至只听自己想听的,只听对我方有利的。
顾一诚对慕怀不讲道理的任性很没辙。
双标特质更是让人为之头疼。
她可以不顾及别人感受,可别人要顺着她,要对她细心,不能忤逆,她表面不说什么,但会偷偷生闷气,然后不理人,让别人去猜。
顾一诚转了转琥珀色眼珠,心底升起坏意,手臂收缩,搂紧慕怀,“你买的短裙到了。”
抚在脊背上的手向下滑去,覆盖在西裤包裹下的浑圆部分,色兮兮地抓了抓,“我想看你穿。”
慕怀垂眸与她对视,一双眼生得撩人心魄,吐息间粘腻暧昧,“你给我穿。”
顾一诚咽了咽口水,两眼发直,旋身把她放进沙发,跑去翻找短裙。
不多时,她两手捏着一件灰色百褶裙,举到鼻梁位置,遮住下半边脸,眼神娇羞中闪烁着光芒,再用裙子一覆面,更显羞涩。
慕怀站起身,展开双臂,半抬起。
顾一诚动作麻利地脱掉她裤子,只剩一件遮羞内裤,香香的,香的顾一诚脸红红的。
慕怀唇角含笑地屈起小腿弯,踩进顾一诚为她撑好的裙子里。
百褶裙沿着小腿,提拉到腰部,将衬衫衣摆包裹在内,轻轻拉上拉链。
粉色衬衫与灰色百褶裙,结合出了校园风的青春靓丽,又带着慕怀独有的气质,修长身形清冷迷人。
顾一诚全身绯红的拿来一对白色猫耳,一手一只,对手指般对了对,“小耳朵?”
慕怀点了点头。
顾一诚笑开了花,眼睛水亮亮地为她戴好猫耳。
视线稍稍下滑,便对上了慕怀那双多情又深情的桃花眼。
戴着白色猫耳的脑袋微微一歪,含住了温热唇瓣,两人唇齿相依,客厅发出啧啧水声。
慕怀推着顾一诚坐在沙发,她跪坐在顾一诚腿上。
这个吻没有持续太久,如春春细雨。
顾一诚抱着慕怀的腰,情不自禁地说,“喜欢你,好喜欢你……我们不要躲躲藏藏了……”
她想正大光明地和慕怀在一起。
慕怀眸色深邃,眼底笑意并未消失,片刻后,她挣脱顾一诚怀抱,退了下去,跪在她脚边。
正当沙发上的人黯然神伤时,慕怀突然拿起她手机,打开相机,脸颊贴在她大腿内侧,唇角与眼尾皆带着盈盈笑意。
咔嚓一声。
就着这个姿势和模样,拍了张照,设置成顾一诚头像。
照片看不出跪姿,仅拍到胸部以上,可以分辨出脸颊贴着的是条腿,而不是手臂。
顾一诚瞪大了眼睛,不须臾,手机便响起叮叮咚咚地声音。
最先发来的是陆时颜,“依旧是我姐妹,诚儿这个大气!”
不认识慕怀也没见过慕怀本人的好友调笑道,“怎,要进击网黄圈?”
顾一诚曾经的竞圈对手,“传下去,dl那个对抗路选手改行做福利姬了。”
刷着消息的顾一诚两手发抖。
她想公开,也不是想这么个公开法啊!
她不要别人看到戴着猫耳的慕怀!
只能她看!
顾一诚操作着设置就要更换回原来头像,被慕怀拦下。
“不许把我换掉。”
“不是,不是这,这这这……”顾一诚结结巴巴,说不出句整话。
“就这样,”慕怀伸出食指,戳住顾一诚小脸,手动禁言,“不然就不公开。”
顾一诚哽住,心急如焚,犹如热锅上的蚂蚁。
慕怀总有本事让她焦灼。
她急头白脸地回复一条条八卦问候,十条里面有三条认为她们在玩真心话大冒险,还有七条说她单相思。
慕怀嫌不够乱似的,趁顾一诚噼里啪啦敲打键盘期间,她也没闲着,找了张小型魅魔纹身贴,按在大腿上,用水打湿后静置几分钟,慢慢揭开,雪白大腿赫然显现粉色图案。
最后十分大气的拍下印着魅魔纹的腿照,甩到几乎不发动态的朋友圈。
一石激起千层浪。
清白追在她身后要给她穿条裤子,她让清白闪一边,但留福祉在人间。
慕怀一人掀起了京圈平静已久的瓜群。
她没顾一诚那么要脸,一个个解释原因。
发完圈便任由她人遐想,不做解释。
这种纹身自带特殊含义,再怎么猜测,也离不开有女朋友了的基础。
她把手机设置成静音,走到仍在奋力解释的小黄毛面前。
顾一诚敲击键盘的手顿住,视线从慕怀腿上的那抹粉,一点点越过纤细完美的腰部轮廓,移动到修长白皙的颈部,再慢慢挪到柔软可爱,探出发丛的小猫耳上,最终定格在那张挑不出半点毛病的漂亮脸蛋。
顾一诚吸了吸鼻子,还好,这次没流鼻血。
她激动地双手打颤,嗖地一下从沙发弹起,似要把她镶嵌进身体般,有力臂膀紧紧箍着她,急不可耐地亲了上去。
边亲边将人推到沙发,用慕怀昨天对她用的姿势,开始了“报复性”做一。
慕怀在心里翻了个白眼,顾一诚总是忘记洗手,还不戴东西。
面上却笑盈盈地配合着她,从抱枕底下摸出个指套,亲自为她戴上。
顾一诚更激动了,大脑氧气仿佛被抽走。
可活动期间,慕怀虽喘的很好听,顾一诚却辨出了不对。
她突然停了下来,眸色黯然,委屈地问,“你是不是一点也不舒服。”
慕怀摸摸她的脸,哄声道,“没有,很舒服。”
顾一诚细细观察半响,忽然怒道,“你骗我!”
慕怀演得不错,但细节不够到位,根据她的反应,她突然停下,她应该表现出被吊着折磨的神情,然而慕怀平静异常,完全没有进入过状态的样子。
“你不舒服吗?”慕怀温声问她。
顾一诚摇了摇头,把慕怀抱进怀里,“我不想你难受。”
慕怀微愣片刻,眸色深处的冰山似在悄悄化开。
她体验确实不怎么好,只是为了取悦顾一诚,让她开心罢了,她内部生理敏感点不好找,加之性偏好不在于此,几乎没什么体验。
顾一诚又恰好没什么耐心,尽管有心克制,也克制不了多久。
这样的分配,很难说清楚谁是那个无能的妻子。
她下巴置在顾一诚肩膀,安抚着她,“我不难受。”
顾一诚性偏好和她一样,都是心理需求大于生理需求,只不过慕怀的技术弥补了性偏好相同导致的不和谐问题。
在慕怀对顾一诚生理结构摸索的还不是很透彻时,顾一诚也被捣鼓的挺想给慕怀两拳。
性偏好是个平时容易被忽略,而实战中难以协调的矛盾,因此诞生了属性之分,方便快速匹配契合对象,鲜少有慕怀这等寻找同号,又把人调教成非同号的。
多数人更喜欢要什么给什么的快捷。
顾一诚被调教的很全乎,慕怀骗不了她,“我都看出来了。”
慕怀抿了抿唇,垂眸道,“你不是也在跟我磨合吗。”
温暖怀抱松了片刻,又紧紧将她圈住。
顾一诚摘掉指套,小声嘟嚷,“我不要你跟我磨合,我只要你开心。”
她不要慕怀有半秒不开心。
慕怀抚了抚她的背,回抱住她。
夜晚时分。
顾一诚愁眉苦脸地望着手机,一声哀嚎,“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慕怀欣赏着纹身,想着要不要给顾一诚贴一个。
“她们都说我单相思!”顾一诚气得炸了毛,头顶一根金色呆毛高高翘起。
呆得很。
她们俩这身份,就算指名道姓的公开,也会被当成某种神秘游戏,或是没有感情的家族联姻,被双方父母强行捆绑在一起。
两个京市出了名的天选左位,根本没人会联想到自由恋爱。
顾一诚委屈极了,差点又晕倒在地毯上进入已死微活模式。
为什么别人公开都是甜甜的祝福,到她就成单相思了?
她平躺在地,盯着天花板的明亮灯光,灯束落入眼眸,仿佛耀着水花。
慕怀看了她一会儿,走到她身边,将人拽起,“带你去个地方。”
“去哪?”顾一诚任由慕怀牵着,见她是要出门,当即不愿意了,“我不去。”
“走嘛。”慕怀换了双轻便运动鞋,整个人更加青春活力。
顾一诚拗不过她,只能亦步亦趋地尾随在后。
慕怀还穿着短裙,保留着猫耳,她承认她对慕怀有极强独占欲,不想让其他人看见慕怀这一面。
车子停在氿渡门外,顾一诚心中警铃大作,已然升起不好预感。
慕怀一进去,顷刻间便成为全场焦点,欢呼与震惊声盖过嘈杂音乐。
顾一诚拽着慕怀手臂,“我们回去吧!”
“不回。”慕怀推掉她紧握着的手,走上了台。
顾一诚扒着舞台边缘,急得欲哭无泪。
短裙将将盖住屁股的人弯下腰,轻轻拉起她的手,放到那条贴着魅魔纹的腿上,“摸着,不要松开。”
氿渡选的每一段音乐都适合即兴,不需要刻意切换,慕怀跟着节奏扭动腰肢,视线落在小黄毛身上,始终垂视着她,表情带着明晃晃地引诱。
裙摆摇动出欲漏不漏的翩幅,勾得人抓心挠肝。
两条白花花的腿纤长优越的令人垂涎到痛苦。
台下尖叫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如滚动的浪潮肆意翻涌。
顾一诚不知是大脑充了血,还是被五颜六色的高频闪光晃晕了脑子,抚在小腿上的手逐渐上移,试图去摸那个粉色纹身。
慕怀垂下手臂,掌心覆盖在她手背上,拉着她往上挪,似在鼓励她大胆触碰。
一舞结束,顾一诚晕头转向,方才还说只要慕怀开心,现在萌生出了撤回念头。
慕怀极易勾起人的邪念与**,拉着人下坠,诱着人堕入深渊,摒弃灵魂,共享俗世的鱼水之欢。
台上人矮下身,坐在舞台边缘,捧起她的脸,在一众失恋迷妹喊着别亲别亲的绝望声中,落下了那个吻。
正儿八经地公开没人信,反倒以这种方式进行的恋情公开,起到了负负得正的效果。
曾经瓜群争论的话题:京城名一是为爱做零,还是被迫做零。
终于有了定论:为爱做零,躺得彻底。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52章 第 52 章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