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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叙晚

狐妖本名唤白灿,还未化成人形时掉进猎户的捕猎的洞里,宋叙晚便是那时挽着竹篮上山采蘑菇,路过听见小动物的叫声,穿过低矮的灌木丛找到白灿,白灿听见脚步声往洞的深处钻了钻。

“你是不小心掉进去的吗?”女孩银铃般的声音回荡在山间,白灿听到此话冒出个头坐在地上歪着头看着宋叙晚。

“你别害怕我救你上来,”宋叙晚从旁边的树上撤下根藤条,“你抓紧藤条我拉你上来。”白灿很听话的四个脚握紧藤条,狐狸不算重,宋叙晚毫不费力的将白灿拉出来,“好了,没事了,你快走吧,下次小心点。”宋叙晚摸了摸狐狸的头挎着小篮子往家的方向走。

宋叙晚身上带着小铃铛,白灿跟着铃铛声找到宋叙晚的家,屋子不算破旧,女主人将屋内打理的井井有条,白灿躲在厨房的柴垛里露出个眼睛看宋叙晚做饭。

“明天让你爹上山打只兔子,你正是长身体的年级,每天吃野菜怎么行。”宋母蹲在井边打水洗蘑菇。

“不用的阿娘,我不爱吃兔子。”宋叙晚在院子里摘了些青菜。

白灿默默地记下兔子,抓兔子对白灿而言就如宋叙晚摘蘑菇一样简单,宋母次日清晨打开房门,一只死了血迹还没干的兔子躺在门口,宋母吓一跳将兔子丢的老远,白灿不懂在人的屋子前放尸体是不吉利的事情,以为宋母觉得兔子小了,第三日早上它抓了一只更大的兔子,还是逃不过被丢的结局,直到第五日白灿叼了一只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兔子被宋叙晚撞见,宋叙晚十分惊喜的朝宋母喊:“阿娘,你快看,我们家每天早上的兔子是我上次救的小狐狸送来的。”

“这么有灵性。”白灿歪着头看着宋母,用爪子拱了拱兔子,宋母笑着道:“是你送的呀,留下来一起吃。”

宋母欢欢喜喜的处理了兔子,切下兔子的后腿放在盘子里端给白灿,白灿守着那后腿不吃一直等到宋叙晚一家人一起吃饭,它才慢慢悠悠的吃起来。

宋叙晚觉得他两有缘分,在厨房旁给白灿搭了个小窝“你要是想留下,随时欢迎。”

就这样白灿住进了自己的小窝,早上踩着晨露出门,傍晚叼着山间的野味回来。

日子有条不紊的过着,宋叙晚随着年龄的增长愈发的出挑,镇子上门当户对的人家上门说亲络绎不绝,白灿知道那些都不是宋叙晚中意的,宋叙晚喜欢的那人是镇上卖豆腐的郑明旭,他早年父母双亡,如今家中只剩他一人,郑明旭因为家庭原因自卑,纵使喜欢宋叙晚也不敢迈出那一步,白灿急的巴不得替他们捅破窗户纸。终于上元灯节郑明旭鼓起勇气邀请宋叙晚一同赏灯。

白灿记得宋叙晚当天下午试了好多套衣服,还描了花钿,白灿陪着宋叙晚见到郑明旭才放心的回了家,可天不遂人意,宋叙晚要放花灯,就在郑明旭买花灯的间隙,赵墨喝着酒从醉梦香里出来,醉醺醺的瞧见宋叙晚顿时起了色心,拉着宋叙晚就要往轿子里走,郑明旭挥拳打向赵墨,被赵墨身边的家丁拦下,立刻几个彪形大汉围上来,宋叙晚大声的喊:“求求你们,救救他。”街上的人不敢得罪赵家,看一眼立刻低头走了,宋叙晚看着心爱的人惨死在街头,赵墨拦腰将人抱进轿子里,宋叙晚到底是女子抵不过赵墨的力气,赵墨也许是强抢民女强出经验,上轿子第一件事就是将宋叙晚头上的发簪全部丢下轿子,待他快活完,宋叙晚泪也流尽了,声音也哑了,赵墨下了轿子,让轿子外的女仆上轿子给宋叙晚穿衣服。

郑明旭被打的血肉模糊,手里还攥着个已经被踩扁的花灯,花灯里夹着封信,那本该是给宋叙晚的表白信。宋父宋母知道此事后,宋母气的当场晕倒了,宋叙晚整天以泪洗面直到郑明旭的后事结束,白灿害怕她出事,整日陪着她,“我这辈子都毁了。”宋叙晚看着白灿说完这句话头也不回的朝柱子上撞去,白灿一个箭步撞开宋叙晚面前,咚的宋叙晚被撞到在地上,宋母推开门抱着宋叙晚哭:“晚晚别想不开,你走了阿娘怎么办,阿娘也活不下去了。”不知是不是这句话的作用,宋叙晚没在寻过死,整日将自己锁在屋子里,白灿咬着她的衣裙拖也拖不出去,她明明曾经是那么爱出去玩的小姑娘。

赵墨也许是打死了人害怕,过了段时间竟上门提亲了,宋父宋母自然是愿意的,欢欢喜喜的将女儿嫁过去。

白灿记得宋叙晚成亲当日落着泪上了轿子,它跟在送亲的队伍后溜进赵府,宋叙晚当晚没等来赵墨掀盖头,却的等来赵龙,新媳妇第一晚被公公睡了这等丑闻第二日就传开了,随后醉梦香的姑娘们传出赵墨当晚留宿在醉梦香,宋叙晚一时间成了云岩镇的笑话,宋母一时间接受不了跳河自尽,宋父送宋母上山安葬的路上下了大雨,脚下一个打滑摔下山崖,赵墨将宋叙晚关起来,每日只送吃的和水。

终于有一日宋叙晚见到了赵墨,赵墨推开门就要脱宋叙晚的衣服,宋叙晚跟个木头一般随他摆弄,赵墨觉得没意思:“要不是少爷今天不想出门,星儿今日不舒服,你以为我会来你这儿,跟个木头似得,没意思得很。”

“我要回家见我爹娘。”宋叙晚抱着被子朝赵墨道。

“回家?你回家见谁?你爹娘都死了,你回家能见谁?见你院子里的那只臭狐狸吗?”赵墨一把将她被子掀开,极其粗鲁的往她身上摸,宋叙晚一把推开他:“你骗我?我阿爹阿娘怎么可能....”宋叙晚说不下去开始呜咽起来,赵墨被她一推砸到了床头顿时破口大骂“臭/婊子,你自己出去问问,你阿爹阿娘在你被我爹睡完第二天就死了,听说你娘当时就气死过去了,至于你阿爹,跌落山崖至今连尸体都找不到了。”

宋叙晚冲上来要掐他,赵墨翻身躲开,宋叙晚跌落下床,“我要杀你了,杀你们全家。”

“杀了我,现在除了我们家你看你走出这个门谁看得起你。”赵墨踹了宋叙晚一脚:“本少爷今日就休了你。”

宋叙晚衣服发髻散落一地,白灿撞开门龇着牙冲向赵墨,一口咬住赵墨的手臂,赵墨大喊着甩开它,家丁听到赵墨的喊叫声冲到屋子里“给我抓住那狐狸,打死它。”

白灿被赵墨甩开地上吐出鲜血,龇着牙谁碰它就咬谁,五个家丁废了好一会周折将它抓起放进麻袋里。赵墨睨着眼看宋叙晚:“她,我奖励给你们了。”

家丁门站在门口左看右看,赵墨又道:“我今日就把她休了,你们想怎么玩就怎么玩。”赵墨冷哼了一声,甩了甩袖子头也不回走了。

家丁们平时没什么钱,没法像赵墨一样出入烟花之地,赵府的丫鬟们他们也不敢上,这好不容易逮到一个有姿色有身材的,顿时丢掉白灿全部涌上去。

那是白灿见到宋叙晚的最后一面,宋叙晚走的时候衣冠不整,身上到处是吻痕咬痕还有一些深深浅浅的伤口,宋叙晚被赵府随便裹了张草席丢到山上,白灿的爪子刨出了血迹才堪堪刨出个洞,将宋叙晚推进去算埋葬了她,白灿从山里叼来许多野花放在小土包前。

白灿想赶快修炼成人形的念头在那一刻前所未有的强烈,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白灿在宋叙晚死后第三年的中秋节前修炼出人形,只是维持不久,需找个自愿献身的身体附身,可能是天要惩治赵墨,白灿在那一夜听到锦瑶的怨念。

锦瑶是醉梦香的头牌,弹的一手好琵琶,不少文人从外乡远道而来就为听上一曲琵琶,赵墨也不例外,他不通音律,但胜在钱多,赵墨花了大价钱包了锦瑶的场,让她只弹给他一人听,锦瑶抱着琵琶遮着面隔着帘子才弹出一个音,赵墨直接钻进帘子里往锦瑶身上凑,锦瑶抱着琵琶起身:“赵公子,你自重,我只卖艺。”赵墨色眯眯的瞧着她:“都来这儿了,哪还有什么卖艺不卖身的,来吧,来和公子我好好快活快活。”

锦瑶抱着琵琶躲着赵墨,“躲什么,来呀,让我好好疼爱你。”

锦瑶将桌子推在赵墨面前,快步走向房门,门从外面上了锁,推不开“锦瑶姑娘,这个世界上只要钱到位,就没有办不到的事情,来吧,给我摸摸。”赵墨跨过桌子,锦瑶将手里的琵琶砸向赵墨,赵墨一把接住琵琶放在一旁“都说锦瑶姑娘最宝贝着琵琶了,连琵琶都送给我了,那人也是我的了。”

锦瑶推不开门,只得往窗户跑,好在窗户没锁上。

二楼跳下去死不了,顶多废一条腿,只要熬过今晚待裴清寂凑齐赎身费,她就能和心上人远走高飞了,打定主意锦瑶踏上窗台,在一跃而下的瞬间被赵墨搂住腰“怎么?锦瑶是不喜欢床吗?开窗要当街做给别人看吗?没想到锦瑶姑娘这么狂野好这一口。”锦瑶的房间临街,那是醉梦香最好的房间,打开窗户往上看是满天星河往下看烟火人间,赵墨搂着她的腰就这窗台,给街上的人演上了春宫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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