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晶吊灯笼晃出满地碎光,照在商泽林瘦长的身影上,显得有几分落寞。
商浔砚纹丝未动,只将林峤往阴影里带了带,抬眸时眼底熔岩般的暗潮瞬间凝成冰棱,"出去。"
“奥。”商泽林愣在原地半晌反应过来,转身关上了门。
在书房门口站了很久,商泽林还是有点没反应过来。或许是撞见夫妻亲密的尴尬,更多可能是震撼。
他从来没见过林峤那副表情,羞涩的、紧张的,是属于女人独有的妩媚感,比玫瑰花都要娇艳。
商泽林扯松领带,心底某处位置的天平渐渐失衡。
月色透过檀木百叶窗,落在柔软的羊毛地毯上,两双脚尖纠缠相贴。
林峤被商浔砚圈禁在红木椅背与胸膛之间,能清晰感知他薄衬衣下蓄势的肌理,雪松尾调裹挟着体温压迫过来。
她不自在地挣扎,落在商浔砚眼里却是另外的意思。
“怕他误会?"商浔砚喉结滚动着低笑,眼底却有墨色晕染开,长睫在冷白皮肤投下阴翳。
林峤不敢看那双汹涌暗潮的眸子,别过脸时碎发扫过锁骨:“不用你管!”
“好,我不管。”商浔砚依旧是那副正人君子的好脾气,带着薄茧的指尖已沿着她腰侧衣摆而入,滚烫的温度游走到背脊,将她狠狠往怀里贴紧。
“那我们继续。”
气氛都被打断了还怎么继续,林峤双手抵在他肩膀推拒,却被男人反绞身后,薄唇带着滚烫的温度狠狠吻下来。
当林峤的身体陷入羊绒地毯时,被商浔砚的指尖肆意侵略。男人垂眸时睫毛在眼睑投下鸦青,可那双素日清冷的眼里此刻翻涌着熔岩,烫得她尾椎发颤。
"商浔砚!"她破碎的哽咽裹着水汽,汗湿的额发贴在瓷白脸颊,天鹅颈绷出一片潮红。
冰凉戒圈硌过腿根的瞬间,商浔砚忽然顿住。林峤的巴掌挟着风声落在他下颌,清脆声响惊破满室旖旎。他偏着头,喉结在暗影里滚动,颈侧青筋浮现。
"抱歉。"嗓音浸着未褪的情潮,他伸手要将人捞进怀里。林峤却蜷成戒备的刺猬,指甲在他敞开的衬衫领口划出血痕。
“就算我们林家高攀,那我也不是你随意泄/欲的工具。”林峤唇上残留的胭色像揉碎的玫瑰,她旋开鎏金门把手出去,夜风席卷而入扑灭室内最后一点余温。
家宴后半程,他们之间冷绷的氛围,让不少人都看得出来。
“你们吵架了?”商浔砚站在庭院回廊,陈蝶走到身边。
月光将青砖回廊裁成明暗交错的囚笼,商浔砚站在朱漆廊柱旁,黑色风衣被夜雾洇出深色痕迹。
鎏金打火机在掌心开合三次,幽蓝火苗舔上烟尾时,袅起一缕青烟。
"你们吵架了?"陈蝶的缎面高跟鞋碾过石板,发出细微咔嗒声。
青白烟雾漫过男人凌厉的下颌线,商浔砚眉眼低垂,骨节如玉的手指轻动,烟灰簌簌落进青砖石缝。
陈蝶望着廊下男人被夜雾模糊的轮廓,如今月光再次爬上他指间婚戒,青砖上拖长的影子浸着雪松香,与当年顶着各方压力,重振商家的顶梁柱的影子重叠。
陈蝶忽然抢过他指间的烟,猩红火光在漆黑夜色划出残破弧线:“林家小门小户,能嫁进来就是祖坟冒青烟,林峤怎么配给你甩脸色!她不过就是……”
话音戛然而止,男人扫过来的锋利眼刀如冰刃,陈蝶只能把话硬生生憋回去。
“她是你嫂子。”商浔砚碾碎指间余烟,声音冷怒,“敢妄议长辈,去祠堂领罚。”
“我是为你好!”陈蝶十分委屈,“你明明可以娶到自己喜欢的人!”
家宴结束后,林峤准备叫车回去,被商浔砚拦住。
朦胧灯光里闪烁细小尘埃,男人骨节分明的手虚挡在手机屏幕前,"环山道要等四十分钟。"
裹着雪松香的阴影笼罩过来,混着若有似无的烟草气。
“你抽烟了?”林峤指尖捏紧手机屏幕,惊讶地抬头看他。
商浔砚喉结在阴影里滚了滚,别开脸时下颌线绷成冷硬的弦。
“抱歉……”他后退半步,那一缕浅淡的烟草气息消弭。
这里确实难叫车,林峤也没必要幼稚地跟他置气,于是上了车。
商浔砚回了趟老宅,上车后手里多了支香薰,点燃后,狭窄的车厢里多了缕沁人心脾的香。
林峤默默注视着他点燃香薰的动作,觉得胸口那团火气也随之飘散了。
到家时,她扬起下巴高傲地说:“你也太小看我了,既然选择和你结婚,我就不会再多看商泽林一眼。”
商浔砚的手倏然凝滞,抬眸时鸦羽长睫在眼睑投下暗影,那泓寒潭似的眸光却涌动暗潮。
“是我小人之心了。”
他的指腹还沾染着香薰余韵,大马士革玫瑰裹着焦糖炙烤后的微苦,混着烧灼檀木的余温,在林峤红肿的唇瓣上游走。
商浔砚注视着手上动作,抬眸时恰有月光流动,遮藏住他眼底未褪的欲色,“抱歉,今晚是我的错。”
林峤耳根滚烫,书房里那激烈蛮横的记忆冲至头顶,身体几乎不受控制的颤抖…
她慌乱推开他的手,用全部意志力伪装镇静,“别以为我会轻易原谅你!”
“那怎样才能原谅我?”
他的表情太过正经,像是在询问一道难题的答案。
林峤胸腔那团消散的火气重新聚拢,美眸微微瞪圆,指挥他:“你把衣服脱了!”
商浔砚眼神有瞬间凝滞,像是不确定自己听到的。但对上林峤挑衅的目光后,便开始了手上的动作。
修长无名指上婚戒闪烁银光,他解开了一颗、两颗……肌理分明的胸膛显出视野,让人看了耳红心跳。
林峤起初还能直视,越往下看心跳越快,脸颊不用照镜子都能感觉到滚烫。
“满意吗?”商浔砚唇线隐藏弧度。
林峤懊恼自己被他轻易影响,誓要扳回一城,便直接跨坐在他腿上,扯过领带绑住他双手,在他身上胡乱的亲。
“让你绑我的手!让你解我的扣子!”林峤对他进行了一番言语和行为的羞辱,折腾半天后气喘吁吁抬头,发现男人竟然是一副享受的表情。
商浔砚脖颈微抬,喉结性感滚动,明明处于劣势,眼神却带着极强的侵略性,像蛰伏的野兽,仿佛下一秒就能反客为主。
分不清这是对他的惩罚还是奖赏了,林峤一点都没有解气。
“你太讨厌了!”
她气急败坏从他身上下来,将他口袋里的钥匙没收,“今晚不许回家,不然我永远都不原谅你!”
将男人扫地出门,林峤便气愤地在姐妹群里吐槽,原本沉寂的群聊沸腾起来。
夜色裹着细雨漫过街角,耿萝手机屏幕在掌心亮起林峤的十多条语音。
她听到半截,忽然瞥见一道清瘦身影踉跄着推开酒吧玻璃门。
商泽林的白衬衫被雨雾洇出半透明轮廓,领带歪斜着卡在锁骨间,扶着墙壁弯腰干呕时,长裤口袋的手机滑落在积水里。
"怎么醉成这样?"耿萝伸手要扶,却被他腕骨的温度灼得指尖一颤。
商泽林别过脸,喉结在薄皮下滚动两下:"没醉。"尾音像浸了酒精的棉絮,沉甸甸坠在潮湿的夜风里。
将踉跄不稳的人扶上车,耿萝旋开矿泉水的脆响在狭小空间炸开,冰雾顺着瓶口攀上她颤抖的指尖。
“你心情不好?”她递给商泽林。
商泽林衬衫领口像揉皱的信纸,露出锁骨上淡青的血管。他将塑料瓶捏瘪得脆响,"我没有。"
手机在掌心发烫,姐妹群最新消息还停留在林峤的消息框,今晚商家家宴的事已经了解得七七八八。
后视镜里浮动着破碎的霓虹,商泽林唇峰抿成苍白的直线。耿萝鼓起勇气看着他,“现在小乔和商浔砚已经结婚,我想,应该不会介意我们以前交往过……”
“不能说。”商泽林下意识反驳,反应过来后,褶皱的衬衫领随着喉结滚动,碾碎未尽的话。
“为什么不能说。”
耿萝转身时发梢扫过仪表盘,惊起一串蓝光,“商泽林,你究竟是为了小乔好,还是藏着私心!”
“我能有什么私心。”商泽林屈指弹开空调吹风口,冷气让他被酒精蒙蔽的头脑恢复几分理智。
从小到大的玩伴突然成了三嫂,换谁能适应?
雨刮器在玻璃上划出扇形残影,对面酒吧霓虹在雨幕里晕成色块。
商泽林为今晚的烦闷找到了合理答案,却仍旧不满意。
安全带锁扣撞上门柱的脆响割裂雨声。商泽林踉跄栽进雨幕时,真丝衬衫瞬间洇出深浅不定的灰,像宣纸上晕开的陈年墨迹。
耿萝的珍珠母贝指甲深陷椅背皮革纹路,她半个身子探出车窗,雨丝在Dior缎面发带上织出细钻般的光,“你喝得那么醉,要去哪儿?”
“我叫了代驾。”商泽林只是抬手晃了晃手机,没有转头理会她。
耿萝的声音听起来咬牙切齿:“商泽林你这个没良心的,最好这辈子都不爱任何人!”
对于耿萝的话,商泽林吹了声变调的口哨当作回应,皮鞋碾过积水潭时惊散霓虹倒影。
他生来就是脱缰野马,不婚主义早刻进骨子里。情爱二字从来不在他人生辞典,商泽林确信,自己不可能爱上任何人。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