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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第一章 向正剧进发

如今的世界犹如是一位病入膏肓的危重病患,稍加不甚随时有殒命的危险。为了挽救它的生命,治疗深入骨髓的病症,必须刮骨疗毒、斩草除根,才有平复如故的可能。十余年前,自基拉和尤利取得联系的那刻起,两人就一直在商讨,作为个体,他们应当如何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将这个世界引导向他们所期待的未来。

战争是矛盾斗争的最高表现形式与暴力手段,因敌对方双为了达到一定的政治、经济、领土的完整性等目的而起。触发战争的往往是政治家,为此战争亦被视为政治和外交的极端手段。而今,PLANT与地球联合的矛盾,自然人与调整者的矛盾,新兴资本与传统财团的矛盾,经过几十年的发酵、激化,最终在各方势力共同作用下,将世界推上了战争的独木桥。战争于当下的世界来说,无异于是一剂破釜沉舟的猛药,毁灭和涅槃只在一线之间。

如果不曾经历过前生从天而降的磨难,基拉或许会心怀悲天悯人的济世之志。但现在的他,虽不至于残忍到用他人的鲜血书写自己的幸福,却也坚定先小家后大家的原则,确保身边亲近之人的基础上,如有余力再考虑兼善天下。

首先是至亲至爱,其次是PLANT与奥布,再次兼顾世界发展,以这样的优先度顺序为考量原则,尤利和基拉定下了行动思路。一战目标消灭蓝波斯菊核心力量、使PLANT独立并尽可能争利、避免奥布全境陷入战火;二战目标根除LOGOS势力,重建国际秩序为将来的发展奠定基石;二战结束后以开发利用深空资源为基调,正所谓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目标旨在将世界大环境引导上搁置争议、共同发展的道路。

雷的加入,于整个计划而言,无疑是如虎添翼。除却妮可儿不存在的世界,吉尔伯特·迪兰达尔向来是他们强劲的对手,可忽略立场,迪兰达尔的才华毋庸置疑。

以现实状况,单纯依靠武力不可能实现他们的目标,谈判与妥协同样是争取利益最大化中至关重要的一环。为实现既定方针,对于一战,他们需要以胜利者的姿态笑到最后,但与此同时,战后谈判中,他们亦需要诸如撤换一些战时当权者、从部分地球占领地撤军等的让步,与地球联合相互妥协,达成短期共识,签订和平协议。

迪兰达尔作为政治家的表现有目共睹,两人一致认为倘若能让其为己所用,对于一战后的平稳过渡大有裨益。数年前雷的忽然出现,更坚定了他们拉拢迪兰达尔的决心。通过不懈努力,最终他们啃下了这块硬骨头,迪兰达尔认可并总体接受了他们以实际经历编写出的无懈可击的规划蓝图。

至于一心想拉世界陪葬的克鲁泽,并非胸怀普度众生志向的两人将他视作一枚绝佳的棋子。原著里,他深得因丧妻和战况日益疯狂的帕特里克·萨拉的信任,从而一步一步实现着他的灭世理想;而现在因为尤利,PLANT核心领导团体一开始就知晓他的真面目,狡猾的老油条们心照不宣地对他将计就计,把他当成一颗自然而然埋入地球联合核心的定时炸弹。

拥有数生的记忆,结交盟友变得轻而易举。例如明面上是地球联合三大巨头之一的东亚共和国,私下一直与PLANT保持着不错的合作关系;欧亚联邦偏远地区的部分独立势力一直以来亦与PLANT保持密切联系。奥布更不必说,当了两辈子的奥布准将,上一世奥布还是他们重要的大本营,这个国家的情况,基拉一清二楚。况且不看僧面看佛面,诚然两人明了眼下奥布雄狮领导的这个“中立”国,一面扯着中立、和平共处的大旗,暗中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算盘打得啪啪响,单为卡嘉莉一人,基拉也愿意毫无保留地与奥布分享未来国际新秩序的果实。上辈子若非还有这个孪生姐妹,他或许真的会走上灭世的不归路。养父母和卡嘉莉、妮可儿、没有ta时候的阿斯兰,分别代表了他最珍视的亲情、爱情和友情。

经历锻造观念,拥有1周目记忆的雷,比起参与重塑世界背后的尔虞我诈,他更希望将精力放在帮助和拯救同他具有相近身世,因成人的恶意而丧失自我人生的孩童之上。不仅是那些惨无人道的实验机构的受害者,他所追求的是向所有受到这场战争以及引发这场战争的种种诱因伤害的孩童,甚至所有因此而受到伤害的无助人们伸出援手。

他们三人理想存在一些偏差,可要实现理想的大方向如出一辙。定下明确的奋斗框架,接下来就需要脚踏实地地执行。开战以来,以高效占领、建立优势、站稳脚跟、深入影响,可能的情况下控制双方伤亡数量为核心思想,虽然最高评议会中的个别稳健派议员对扎夫特分散兵力,将“沃洛波罗斯作战”计划中的确保地球上的军事据点执行为大范围占领地球圈内区域有所微词,总体而言,尤其是扎夫特内部,完全认可目前的行动思路。

转眼间,日子已来到C.E71年1月22日,三天后地球联合G系列成果夺取行动将如期展开。这是行动前的最后一个周日,辛劳了大半个月,心有灵犀的两人一拍即合,一同决定好好休息一天,享受一下最后的虚伪和平。

殖民卫星周末白天的天气向来被调节得阳光明媚。由于“开挂”者们的干预,扎夫特并没有对东亚共和国的高雄宇宙港发起进攻,至此这个世界已有半年有余没有发生大规模的冲突,身处赫利奥波利斯的人们自然更深入地沉浸在虚伪的和平之中。与上回的沉闷压抑截然不同,这天再度来到的两人兴致勃勃地体验起场内的各个项目。先是毫不留情地从对枪械动了些小手脚的无良射击摊主那里赢得了足够支付这一天约会开销的现金头奖,再是通过云霄飞车实际重温了一下超重、失重、翻转什么的感觉,美美地园内享用了一顿午餐后,下午先是看了场表演,随即去鬼屋转了转,最后两人再一次坐上了摩天轮。

“那次我们来游乐园差不多就是今天这样的行程吧,”依偎着坐在同侧眺望卫星内一片和谐欢乐的景象,将头枕在基拉肩上的妮可儿感慨道,“命运还真是难以捉摸。”

“现在这样不是很好么,”自然而然地搂着妮可儿的腰,基拉也没有丝毫顾忌将倚靠在她身上,“‘细节’就不要在意啦。”

这些‘细节’是神的领域,想在意也在意不起来,确实不如直接忽略来得省心简便。“说起来你设计卡嘉莉让她晚一天才能抵达这里,可以她的性子转头恐怕还是会跑到巴尔特菲路德队长的辖区去‘体验生活’,你打算怎么办?”休闲放松不代表将即将发生的事情彻底抛诸脑后,远望俯瞰着热闹喧哗的赫利奥波利斯城区,妮可儿脑海内浮现的是三天后硝烟弥散的战况。不冷不热地提到了这个整体,虽然她对卡嘉莉并没有意见,可奥布小狮子冲动的性子在这个子弹不长眼睛的时代,实在太容易威胁到她自己的生命安全。

口吻不算友善,但基拉切切实实感受到了恋人的关心。“奇萨卡先生是很可靠的保镖,”深知自家姐妹率直单纯的本性,从他的立场而言,基拉一方面不希望卡嘉莉被纷繁的世事强行改变,可另一方面这种性格在这样的时局下确实是个隐患,“至于其他先看卡嘉莉怎么行动吧。卡嘉莉是我的孪生姐妹,我绝不想看到她再遭受那么多磨难,而你的话我希望这次能守护你的一切,”回转在紫眸中了是令人沉醉的真诚,温和谦恭中隐隐流露出些许教人无法拒绝的霸道之感,简直苏得人腿软。

不愧是叠加了两辈子BUFF的最完美调整者,套路玩得够溜。虽说这样的真心誓言她还是很受用,不过妮可儿绝不会像真正单纯的花季少女那样,为恋人郑重的承诺而心花怒放。只是抵挡得住语言进攻,面对对方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行动攻势,妮可儿只得乖乖举起白旗。

轻柔而温暖的长吻,让人根本无处可逃,“卡嘉莉那边我肯定会费心思,妮可儿不会介意的吧,”将少女搂入怀中,基拉得心应手地卖乖道。

“我是这么小心眼的人吗?”

“妮可儿最好了!”

最初的一世,他们曾对两人间的感情究竟是不是真正的爱情有过一些疑问。如今,依然说不清这到底是不是真正爱情的两人却由衷形成了新的默契,类似的感情中,不会再有比他们间的这种感觉更美妙的体验。

下了摩天轮,基拉和妮可儿按照曾经的行程,去玩了把游乐园内的MS模拟器,轻轻松松地刷通关,卫星内渐渐调暗的光线预示着晚餐时分即将到来。

既然怀旧了大半天,两人便决定将怀旧之旅进行到底。选择了和那天相同的餐馆,点了相同的菜品,晚餐结束后逛了会儿街,走进相同的商店买下了相同的紫水晶情侣吊坠。

回到家,“这次我不会再让你露出那么悲伤的表情,”之前的人生中,这两块吊坠最终成为了陪伴因意外去访,不幸殒命在尤尼乌斯七上的罗米娜的悼念品,基拉由此起誓。

“我也是,我不会再让你孤单。”

当年青涩的两人没敢做的事情,这一夜两人随心而动地尽情享受。有了上辈子的‘教训’,基因适配检测结果什么的只能相信九成,基拉一开始就按医嘱服用抗组胺剂,体贴地预防起万一的意外。

C.E71年1月25日。

“总之小心,”这天早上基拉要去找加藤教授,一早没课的妮可儿则按照计划直接与抢夺小队汇合,参与夺取行动。

“你也是,”相拥、亲吻,出门坐上了两辆去往不同方向的无人的士,命运又一次来到了这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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