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将山洞之中的花椒全部薅走完,将带来的背篓装满了一大半,背在背上时坠得沉甸甸的,不过这点重量对赵行归来说一点压力都没有。
花椒很小一颗,洞穴通道狭窄难行,时不时就要弯腰低头,若是不拿东西压着,恐怕还没走出去就要掉了一小半。
洞口水潭边长着一丛野芋头,叶片宽大,倒是适合拿来盖在花椒上,只是这野芋头全株有毒,误食了会有性命之忧。
两人割下叶子后,用泥巴将切割口糊了起来,这样能防止有毒的汁液滴入花椒上。
花椒上方垫了一层厚厚的野草,然后才盖上野芋头叶子,一连盖了四五张,最后用藤蔓捆好,无论赵行归怎么晃动弯腰花椒都不会再掉出来了。
离开时,纪星衍连根带土挖走了好几株半臂高花椒苗,准备回家了种在院子的墙壁边上,只要种活了,来年就不用再辛辛苦苦的上山钻山洞了。
两人原路返回,离开山洞后天色还早,于是便也没有急着下山,又搜罗了一些八角和八角树苗,顺手还挖了几株毛竹笋。
若不是两人实在拿不下更多了,纪星衍还想多挖几株。
他惋惜的看着眼前冒尖的一颗颗竹笋:“早知道就多背一个背篓上来的。”
赵行归笑道:“明天再来一趟也一样的,它们还能跑了不成?”
“也是。”
纪星衍点头附和,将竹笋一颗颗放到背篓上面码好,用藤蔓捆着防止掉落。
那些树苗同样用藤蔓捆成一扎由赵行归拿着,柴刀也在他手中,用芭蕉叶包起来的八角则被纪星衍放到怀里用衣服兜着。
两人带着满满当当的收获下了山。
回到家中时,赵家兄弟三人刚好也收了工,正将一袋袋稻谷扛到柴房之中堆放。
赵大见到两人进门,都不需要他们喊,就已经快步跑上前来,抢着把赵行归手里的东西都拿了过去,而背篓则被后跟上来的赵二卸了下来。
“这些东西都放哪儿?”
赵大没有拿走随便放,而是先询问纪星衍。
“竹笋放到厨房里去,花椒和八角就让它们在背篓里放着,等明天出太阳了再晒。”
“花椒苗和八角苗放到树下就行,等会儿我要把它们种在墙边上去。”
几天时间相处之下,纪星衍已经习惯了兄弟三人过分的殷勤,叮嘱起来倒是没有任何心理压力。
放东西只要一个人就行,赵大直接就包揽全了。
赵二和赵三便自告奋勇道:“嫂子等下还要张罗做饭,种树苗这种小事交给我们就成。”
纪星衍想了想同意了,不过他还是不放心的叮嘱了一遍:“记得种好后浇点水,泥土要浇透。”
“好!”
赵二赵三拿着锄头和树苗转头就走。
.
两人回来得晚,晚上就吃得随便,煮了一锅面疙瘩,就着爽口的腌黄瓜就算应付了过去。
趁着太阳还没彻底下山,纪星衍将早上摘的毛豆嫩花生洗干净,然后放入几颗八角,一起放到铁锅之中煮。
煮花生毛豆只需保证火不灭就行了,也无需留人专门看着,纪星衍正好趁着这个时间去洗了个澡,连头发也一起洗了。
等他洗好澡出来时天色已经完全黑尽了,厨房和房间都点了灯,兄弟三人早就拿着皂角和换洗的衣服去了外头的大河洗澡,家里只剩他和赵行归在,点灯的人自然只会是赵行归。
赵行归见他出来了,便拿着换洗的衣服,提着一桶冷水进了浴房。
纪星衍没有急着去看锅里的花生毛豆,而是先把头发绞干,等头发差不多半干 ,花生也差不多熟了。
头发还是湿的,他干脆就没有盘起来直接披散着。
锅里煮花生的水差不多烧干了,只剩下浅浅一层,他赶紧将灶里的柴火都退了出来,然后夹了一颗花生剥开尝味儿。
花生果肉十分的嫩,轻轻一抿就散了开来,口感绵绵糯糯的,同时又汁水丰沛,咸香之中混着淡淡的八角香味,回味无穷。
毛豆同样好吃,只是口感稍微偏硬一点,不如嫩花生那般惊艳,却越吃越上瘾。
纪星衍将花生和毛豆用竹蔑装上,端着放到了院子的石桌上,烧了一壶茶水。
赵行归正好在这个时候洗完澡出来。
纪星衍毫无防备的回头喊他:“过来吃花生毛豆。”
赵行归只穿了一套单薄的里衣,衣襟半敞着,头发随意的披散,发梢滴答滴答的落着水珠,滴到衣襟上变得半透明,黏在胸口上时隐约能看见一点蜜色凸起。
这一看可不得了,纪星衍像是被烫到了一般垂下眼皮,羞窘的小声嘀咕:“你怎么不把衣服穿好了再出来?”
他说着避嫌般背过身去,非礼勿看。
小哥儿的反应很好的取悦了赵行归,他兴味的勾了勾唇,坏心眼的说:“外袍忘记拿了,反正衣襟也沾湿了,就这样穿着也无妨。”
纪星衍脸皮本来就薄,真让赵行归这样衣襟半敞的招摇过市那还得了?
“不行,你快去把外袍穿上,里衣湿了就换一件。”
小哥儿难得强硬,只是说话时哆哆嗦嗦的,显得十分外强中干。
赵行归哼笑一声,深知过犹不及,也没继续逗他,而是妥协的说了好,转身回了房去换衣服。
听着身后房门关上的声音,一直紧绷的纪星衍这才狠狠地松了一口气。
他抬手摸了摸滚烫的耳垂,脑海里不由得再次浮现方才看到的画面。
换衣服用不了多久,赵行归出来时正好看到纪星衍蹲在水缸边上,用水瓢舀了一瓢水洗脸。
他明知小哥儿用冷水洗脸的原因,却还是忍不住逗弄着人,戏谑的笑着问:“你不是刚洗了澡?怎么还要洗脸?”
毫无防备的小哥儿被吓了一跳,手一抖,水瓢里的水洒了不少出来。
小哥儿梗着脖子,颤颤巍巍的解释:“刚才褪火的时候不小心沾了灰到脸上。”
对,就是这样的,才不是为了用冷水降温。
纪星衍自欺欺人,给出的理由十分蹩脚。
赵行归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这样啊,那可得洗仔细了。”
说着几步走上前去,伸手掐着纪星衍的下巴往上抬,迫使他不得不仰着头。
赵行归俯身盯着他仔细的看,另一只手摸上了纪星衍的嘴角:“这儿还有点脏,我帮你洗吧。”
两人之间距离很近,近到赵行归再往下压一点就能吻到纪星衍的唇,近到彼此之间气息交融。
纪星衍浑身颤栗,鸡皮疙瘩起了一身,头皮和尾椎一阵阵酥麻。
他喉咙失了声,嘴巴张合几下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赵行归便独.断的认为他同意了,从他手里拿走了水瓢,将手沾湿,指腹在他嘴角和肉感十足的唇上碾过,留下一阵阵麻痒酥意。
纪星衍瞳孔轻颤,双腿发软,差点就站不稳滑到地上,幸好他扶住了水缸才没有在赵行归面前丢人显现。
赵行归都已经伸出了手要扶着他腰,没想到落了个空。
他颇为失望,温声叮嘱:“小心点。”
纪星衍撇开视线,闷闷的点头:“洗好了吗?”
赵行归顿了一下,哑声道:“还没有,还有点脏。”
他说着再次碾上小哥儿的嘴唇,眼神越发晦暗幽深。
赵行归每每抚过他嘴唇一次,纪星衍就会忍不住乱了呼吸。
嘴角有脏污是假,他们两人都心知肚明,只是谁都没有戳破。
“赵大哥,嫂子!我们回来了!”
“什么东西这么香?嫂子又做了什么好吃的吗?”
这时候赵家兄弟三人回来了,一进门就开始大声嚷嚷,由于水缸这边没有点烛火黑漆漆的,他们没有第一时间发现这边的异样。
纪星衍吓得一抖,也不知哪来的勇气,抬手打掉了赵行归的双手,噔噔后退了两步。
他耷拉着眼皮,手指无措的绞着,支支吾吾的说:“我……厨房的灯没吹灭,我去吹。”
话音都还没落下,他已经先一步逃也似的跑了。
赵行归盯着他的身影抿唇不语,双眼不悦的眯起。
他并没有表面看起来那般沉着冷静,指腹上还残留着碾过唇瓣的触感,温热又柔软,不用想就知道一定很好亲。
若不是被赵大他们突然打断,刚刚他差点就亲上去了,只可惜还未等他行动,小哥儿已经受惊跑了。
被勾起的欲念沟壑难填,赵行归舔着犬牙啧了一声,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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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对刚才的事都绝口不提,默契的当做没有发生过。
纪星衍吃着花生毛豆,听赵家兄弟三人叽叽喳喳的吵闹,思绪却不知飞向了何方。
赵行归不时的用眼角余光盯着他看,他也一点都没有发现。
头发在夜风的吹拂下彻底的干了,正好也到了熄灯就寝的点,纪星衍却一点困意都没有。
一想到等下还要和赵行归同床共枕,他就忍不住浑身发软。
赵家兄弟三人先回了房休息,树下只剩下纪星衍和赵行归两人。
“夜深了,我们也去睡了吧。”
赵行归说着起了身,但他并没有抬脚离开,而是回头看向纪星衍,似乎在等他。
纪星衍抬眸看了赵行归一眼,犹豫不决,欲言又止。
赵行归察觉到了什么,挑眉问:“怎么了?”
纪星衍艰难的咽了一口唾沫,支支吾吾的说:“我晚上睡觉不太老实,要不我还是回我家的房间睡吧。”
赵行归一听,脸色瞬间阴郁黑沉。
这章卡卡的,没赶上0点前[化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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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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