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还问”
渡也:“?”
渡也嘴角微抽,他再问了遍,“你刚才说什么?”
星弦没再搭理渡也,他闭眼调息,失去血液,星核离身久了,他心脏早已无法制血,就算制也供给不上全身的力量。
更不用说他如今没有了星力,早已成了一个凡人,为他的身体带来了太多的负担。
星弦不说话,渡也一人也觉无趣,要不是实在担心……
渡也神色一顿,他吧唧一口亲在人的唇角,开口问,“我观你周身灵力滞涩,就连那奇怪的力量也全无,你这是……被废了修为吗?”
“还有你的眼睛……”渡也说到此闭了嘴。
星弦睁开眼,他神色在渡也面前扫过,低低应了声。
渡也睁大了眼,他眼中的狡黠一闪而过,“你当真被废了修为?”
星弦没有再答话,只见渡也将他周身打量一番,转身离开。
渡也离去,星弦面上神色疲惫下来。就连放在银惑剑身上的手都有些无力。
原本只是失去星族血脉,不应该受如此重的伤,更不应该全身血液供给不到位。
奈何星弦凝着新催生出来的血液藏下一抹星辰之力,这才造成如今这幅虚弱之极的模样。
星弦调息片刻,总算有了些许的精力。
一睁开眼,便看见面前站着一人。
这位新上任的天道去而复返,将一杯茶推至他的眼前,笑得撩人,“哥哥,我有一请求,不知你能否答应我。”
星弦:“?”
渡也轻笑,“你本身存在就是个威胁,如今寄人篱下,你至少要给我些安全感罢?”
“你所说之话我不敢尽信,这杯中乃是这个世界最厉害的一味毒药,你若喝下去,我便任由你呆在修真界中,并为你医治。如何?”
对他下药?
说到底,还是不敢相信他罢了。
星弦顺着视线看向了面前一杯清茶,茶盏微冷,杯中缀着一朵紫色的花。
这应该就是面前人所说的什么天下第一奇毒了。
“哥哥看着我……是要我喂你吗?”
星弦看他片刻,从他手中接过茶盏灌进口中,而后捏住面前人的手腕,将人拉进了怀里。
渡也眼眸一震,正欲从人怀里出来,手却摸到了这人手上横贯的伤口,他动作忽而停顿。
就在这停顿的间隙里,星弦擒着他的下巴,唇瓣覆了上来,苦涩的茶水忽地涌进了唇齿间。
渡也眼眸微微瞪大,再不等反应一把推开了抱着他的人。
星弦被推开,咽下喉间苦涩的毒药,轻咳了两声,喉间是压制不住的干哑。
渡也没想到这人会亲上来,甚至于丁点准备也无,他擦拭净唇边的水渍,咬牙切齿,“星弦,你是不要命了吗?”
星弦知晓他想说什么,无非是说自己力量全无,喝下所谓的毒药简直找死,更不用说得罪如今的渡也。
可他知晓,这所谓的毒药不过是补血的药物罢了。
对于药理,他略懂些许,自然在看见时就能知晓是做什么的。
渡也指着他,“你这样对我,就不怕我杀了你吗?”
星弦抬手拭去唇角水渍,眸光淡然,“那就杀”
他能利用天机星,完美的控制屏障星珠的碎裂程度。也能算准离开时的那一剑并不能杀死天道,并且在自己星核中藏匿一道星辰剑意。
渡也威胁的话语在他看来如同玩闹。
事实证明,星弦的度把握得极好,渡也并没有杀他的想法。
他只是冷笑着嘲讽星弦,“星弦,你明知道我以往在你面前的模样都是装的,你如今又在干什么,自欺欺人还是奢望我能回想以往放你一条生路?”
星弦从榻上起身,血肉尽死骨肉碎裂,他走的依旧平稳,径自在案桌前坐下,将银惑插在了那白玉石筑的地面,他道,“想亲便亲了,不需要理由。”
他说的极为平淡,平淡的让胡思乱想的渡也一时间哽住。
他没了话说,只听得殿外传来一道声音,“大人,您要的东西,我已经备齐了。”
渡也心烦意乱,只让人将东西都拿进来。
而后星弦便见得这个人将一溜的丹药摆在他面前,“大夫说你要补血,我也不知道你需要哪种,就都给你带回来了。”
星弦抬眸,在面前一溜的瓶瓶罐罐中扫过,“不需要”
渡也眉头皱起,“不要?你再这样下去就是神医在世也难救,你难不成真的想死?”
星弦:“这些东西对我无用。”
修真界的东西,自然治不好星棱留下的伤势,更不用说造血。
渡也不信,“世界中补血的药物千百种,我就不信都没用。”
事实证明,的确是没用。
渡也喂药星弦也算配合,可不论将药物做成丹药还是煎服,这个人都吸收不了其中药力。
这个人,就是个活抗体。
就这般试了三四日,渡也气愤得连演都不演了,“星弦,你是要等死吗?”
星弦在殿中呆了三四日,这三四日最大的动作也不过扭个头,起个身。
星弦听见渡也暴躁的声音,心中微软,抬手看他,“过来”
渡也看他两眼,终究是忍着气愤走到了人身前。
星弦将他揽进怀中,布满疤痕的手指落在人的头顶,轻轻地揉了揉,“不必担心,死不了。”
渡也将他的手拿下,冷笑,“你死不死关我什么事。”
“谁担心你了。”
“你爱怎样就怎样!”渡也从他怀里起身,气冲冲地出了殿中。
大殿之上空荡下来,星弦靠墙而坐,他抬手看向自己手上的伤口,原本只见肉的伤口竟溢出点点血液。
星弦收手,将血液攥在手心之中。
正如他对渡也所说,就是不管他,他也暂时死不了。
曾是星族的身体怎会撑不过区区缺血症?
倒是这所谓的情劫,让星弦感触愈发深刻。
自来到这个世界后,星弦竟隐约能够感知到情劫的存在,这对他来说并不是好事。
就连他都能感知到的情劫,定然已成定局,不一定能过。
星弦思虑情劫,殿外传来一道脚步声,那人撩开白纱,就这般轻而易举的进了殿中。
商明隐往手心敲着折扇,抬眸看见一道玄色人影,他脚步顿住,辨了半响,这才才勉强认出面前之人是谁。
“……你竟还没死?”便是商明隐都极为诧异。
时蒙到来那时空间破碎,商明隐为了活着只能使用瞬移符咒,自然未曾看见天道被劈碎的那一刻。
却不想这个名为星弦之人如此命大,过了两月还能活着。
商明隐打量了一番人周身的气息,竟得出一个和渡也一样的信息。
商明隐笑了起来,“初次见你时,感知周身力量强大,却不想如今再见却成了一个废物。”
星弦睁开眼,他眼眸深如夜渊,剧痛的手指动了动,悄然握住了银惑的剑柄。
商明隐语气中拈酸,“渡也竟把你找回来了?呵”
“不过……你如今看起来不太行的样子啊,我听闻渡也这几日都在寻生血药物,莫不是为了你?”
商明隐抬扇,殿中无风自起,“不说话?”
风止,商明隐手中红扇飞落星弦的脖颈。
“錚——”
银惑出鞘,飞落的星芒跟随剑指的方向飞散,星弦一剑划过,距离三丈的商明隐眼神突变,那落在星弦脖颈的扇子也被一剑利落的削成两半。
星弦立于殿中,破损的袍角被风吹起,复又落下。他鬓边碎发被汗水打湿。
星剑被他握在手中,无尽的星芒自剑身溃散。封藏在剑鞘中的星辰也在不停流逝。
星弦持剑,剑尖直指对面商明隐,他道:“跳梁小丑”
从没有小丑能在星弦的面前跳上这么久,他商明隐是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
对面的人未能说出话,他身子从左胯骨处,渗出一条血线,血线顺着他的腹部攀爬,延伸至男人右肩。
他整个人,被星弦一剑斩成了两半。
渡也匆匆来迟,他眉间怒色难掩,在看见商明隐后抬手挥了挥袖,那具尸身消失。
自摘下了柔弱的面具,他连说话都有些恶声恶气,“你……你不是不能使用力量了吗?”
“谁叫你杀人的?”
星弦收剑入鞘,原本溃散的星芒再次封存于剑鞘中。
他眼眸如寒渊,明明没有了力量,可渡也再一次被人的眼神吓住,星弦说:“没有下次”
这殿中,若是没有天道的授意,商明隐又如何能够进来?
星弦不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但绝不会有下次。
他不会容忍一个与渡也有过过去的男人在他面前横跳,更不会愿意让渡也用这种人来实验他的感情。
如果有下一次,他会将渡也关起来,剥夺他身为天道的所有权利。
渡也揣着明白装糊涂,他问:“什么下一次?”
星弦无言看他,将手中银惑倚在了案边,“你若再将和你有关的男人放入殿中,我不介意让你这辈子只能看见我一个。”
“不信,可以试试。”
占有欲未免太过强盛些,渡也泄了气,他嘀嘀咕咕,“我和商明隐才没有关系。”
星弦没答,在一旁坐了下来。
眼见他不说话,渡也再次说人小话,“你这样凶的人,谁会喜欢。”
凶吗?
星弦垂了眼,轻咳几声。
或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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