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怒星弦,还是需要付出一定代价的。
天道圣殿中,红帘翻飞如瀑,艳红的衣角从床边蜿蜒至地面。
细碎的纱帐被撕得粉碎,如星点缀在床榻周围。
止不住间,榻上传来些许的呜咽声,星弦此人当真极为冷漠,便是在这种事上也甚少看见他情动的模样。
渡也盯着他冷淡的面容轻喘了声,在看见人完好穿在身上的衣物时神情极为不爽。
他搂住星弦的脖颈,抬起身子低声在人耳边调笑,“哥哥,我知道错了。这么多次,让让我吧。”
时间尚算不得久,渡也还没发现问题,他眼尾带着一抹红意,笑起来时似吸人精气的鬼魅。
星弦气息不稳,因渡也这句话隐约泄出些许喘息,他面上冷汗渗渗,喉间止不住的轻滚。散乱的星灰色发尾落在了渡也胸膛,隐约夹杂着些许星色。
动作因为他的难以自持而止了瞬,星弦静了片刻吻上他的唇,他道:“乖些”
渡也轻轻哼了声,没有回答乖不乖的话题,只趁人之情动之时,攀上了他的手臂,“当年……你我初见,拿剑指着我说要我去死。”
“……”渡也攥紧了他的衣衫,他继续问:“哥哥,现在还要我死吗?”
星弦额上热汗顺着发梢滑落,眼中**遮掩不能。
渡也终究是做到了,将他拖入欲海中,永不得翻身。
星弦眼眸沉沉,半响道:“我死”
死在你身上
*
三月后,渡也终于是发现了问题。
他一脚踹在男人身上,“星弦!你是想要精|尽|人|亡吗?!”
星弦不语,只抓住他的脚往身前拉。
精尽人亡是不可能的,这辈子不可能。
他虽脱离了星族血脉,可属于混沌的力量照旧与星族一样恐怖。
便是不说力量的问题,星弦憋了整整千年,又怎会是三四次那般容易打发的。
先前浅尝即止不过是天道即动,影响他的发挥罢了。
男人动作无法抵挡,渡也几乎片刻就求了饶。
等渡也再醒来时浑身上下酸疼得让他觉得身体都不是自己的了,他倒吸一口冷气,抖着手臂将里衣披上。
抬眼之时,看见一人从殿外走进,那人手中抱着三尺宽的银剑,发上与衣上都被薄雪覆盖遮掩了浅淡的灰色。
他眼眸中情绪淡漠,扫来一眼便靠在殿门外,星灰的眼眸看了过来,复又瞥过头去。
渡也一时恨得牙痒痒,气得连声音都极为沙哑,“……你就在那干看着?”
怎么会有这么……这么可恶的人?
那不是三刻,不是三日,而是三月啊,要不是他早已成为天道……他必定得死在这人的榻上。
殿门外的人一动不动,甚至回问了一句,“你当真要我帮?”
渡也将手中的外袍一扔,开始耍赖,“要,进来帮我穿。”
星弦看他半响,最后放下长剑进了殿中。
渡也最开始还没有发现不对,正对着人恶声恶气的挑刺,“你手好冷,别碰着我了。”
“你到底会不会穿,我衣带都散了。”
“你怎么这么笨啊?”
得了人的偏爱,他便开始肆无忌惮了起来。
被他挑刺的男人淡淡嗯了声,星色的眼眸半垂,看起来不怎么在意。指尖却是挑开里衣,顺着衣襟触上了渡也的腰间,他道:“那你教教我。”
渡也条件反射的一抖,话语来不及开口,惊呼声被人吞进了腹中。男人摁住他,将他拉进了被褥里。
也到了此时,渡也才逐渐明白,这个人站在殿外,或许不是想要看热闹,而是想要借由冷雪压下心中炽热的躁意。
帷幕晃动间,渡也忍不住心想,如果可以回到过去,他只想回去给以往的星弦跪下道歉。
这个人哪里是天赋异禀人还不行,这分明是两样都占了还装作无辜可怜的小白花诱人上当……
最后还是星弦给他穿好衣物将他带下了天道圣殿。
等离了圣殿,渡也才堪堪回过神来,他看了看身旁抱剑的星弦,星弦眼眸星灰,察觉到视线抬眸望来。
渡也连忙撇过脸心中暗斥,好一个人模狗样。
最开始他以为依星弦的性子,定然不会太过沉溺于这档子事。后来发现,都是男人,又有什么区别。
星弦物欲感情极低,所求似乎也只有一个他。是以,落在这个男人手中并不亏。
如果可以的话,和这个人过一辈子也不是不行。
渡也勾唇,牵了牵前者的衣角。
前面那人似乎顿了下,放下了抱剑的手,用来牵住他。
那人的手心极为粗糙,离得远了不曾发现,一旦握上去便能摸到虎口厚茧。
这是一个常年握剑之人。
渡也暗自观察那人的动作,心中带着些许雀跃。
能够放下心爱的剑来牵自己,星弦对自己的感情已经到达了自己预想的地步。
如此,星弦便可以完全信任。
被这人关得够久,渡也今日要求下山去往人间。
星弦得了好处也没有拒绝,只是淡然的跟在他身后。
渡也少时被追杀,长大后又是每日的逃亡,从来没有欣赏过人间的风景,此次下山,定然要玩个够才回去。
回不回去……渡也目移,看向了身旁的星弦。
另说吧。
渡也收敛了天道的威压,身旁人倒是一直收敛着气息,除了无意逸散的力量外看不出他修为深浅。
山河好景至多不过小桥流水,风亭月船。
渡也下了天道圣殿,在一处城池落脚,星弦不甚在意他的行程,似乎只要他在身边,星弦就不会过问其他。
正是午时,渡也与星弦落座在街边一处摊铺。
这日辰时星弦陪着他将整个城中都逛了个遍,星弦照旧什么都不曾说,只是将他放在视线中一步都不曾远离。
渡也想到这不由得有些笑意,一时起了逗弄的心思。
他托腮坐在星弦身旁,趁着街边人离去时凑到星弦耳边小声道:“哥哥,我们的关系能够维持多久?”
说罢,他继续:“如果你玩腻了,不要我了,也让我有一个好的准备罢?”
在这世界中,星弦能够知晓他的一切,而他对于并不是这个世界中的星弦没有一点了解。
唯一能够知晓的便是那日从面前奇怪的字幕上看见的与之从梦中看见的过往。
星弦为了他放弃了上将之位。
上将是多大的官职他并不知晓,奇怪字幕上的话他也无法全然信任。
除此之外,星弦的消息,在他看来皆是一片虚无。
他不知道星弦是什么人,是什么性情,更不知道……他在原本的世界中是否有着和他一样的亲密关系。
一想到星弦活了这般久在外有过情缘道侣,便会联想到星弦情动时的模样。
这个人,也会和其他人做这种事?
会把人按在榻上不让其离开?还是把人翻来覆去的作弄?
想到此,渡也眸色微深。
身旁的人握住他的手,粗粝指尖摩挲着渡也手腕的手链,将他的意识拉回了眼前。
星弦的眸色很沉,隐有一种山雨欲来之势。
渡也只听得他道:“我说过,是一辈子。”
星族的一辈子太漫长了,漫长到如果不是意外身死就能活到宇宙的尽头。
他想和这个人在一起的话,并不是说说而已。
星弦眼眸微沉,他轻易不作承诺,一旦承诺的事,便是一辈子。
可这个人,似乎从未对他抱有信任。
这是星弦自离开星域以来,遇见的第一件让星弦头疼的事。
渡也根本就不会交付信任,便是两人关系——亲近至此。
他将人的手捏紧,在腕间轻轻落下一吻,“渡也,你想知道的我都可以告诉你,别轻易试探我的感情。”
街道巷边,试探失败的渡也收回手,唇间笑意明媚,他扬眉笑,“试探又如何?”
星弦顿了片刻,将他的手重新牵回了手中,“你承受不起。”
这个人的手灼热滚烫,像是轻抚过他的脊骨,引起一阵战栗。
渡也:“……”
他似乎明白了什么,飞快收回手,烫着般起身离得远,星弦还能听见他咬牙切齿的喊声,“还不快走?”
星弦将钱付过以后追上了渡也的步伐。
崩坏小世界远离主世界,在修复过后也会脱离原本小世界的范畴,星弦到了此时终于是规划了一番未来。
他打算,同渡也这个天道在无尽宇宙中流浪,任由世界飘荡在中枢的控制中心以外。
和渡也一道远离主世界的纷争。
天空之上传来乍响,打断了他美好的愿想,他脚步一顿,遂即抬头望去。
原本万里无云的天空中出现一处蜘蛛网般破碎的裂口。
星弦眉头微皱,眼中不耐。
他原本以为,只要将崩坏世界中的祸患解决,保护好渡也,世界便不会崩坏,谁知这一次却是因他而起。
被他引怒的时序,找来了。
那蜘蛛网般的裂缝中泻出一缕缕银绿色的力量。
星域中的力量继承者大多少而记仇,不过是一件欺骗的小事,竟然能跨越世界追杀至此。
星弦眼中的不耐几乎快要显现在脸上,前头的渡也停下脚步回望过去,作为天道道他也感觉到了界外的波动。
渡也问他,“怎么了?”
星弦眼眸微动,他眼中星灰色明亮,隐约唤动了自己的本命星辰。
相隔数万光年,他与身在界外的人对上目光。
那人着一身披肩风衣,银绿的眼眸散着微光,似察觉到视线,自觉地转过了眼眸,甚至朝他露出一个温文尔雅的笑。
星弦皱了皱眉,只道:“一些麻烦”
作为辰域如今的暂代主宰,时序可不只是一句麻烦能够概括的。
在时序的身旁,还站着白衣染血的少年。
少年双眼覆绫,唇角也带着血迹。
他似乎心情极好还有空闲对着时序笑。
他道时序是如何这般快找到此处的,原来,其中有时蒙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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