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语气确实挺冷漠的,百伯双眼闭着,心里评价。
森屿眼睛瞬时红了,咬了下嘴唇,啪地一下把终端挂了。
“讨厌死了……”他嘟囔着,看了眼百伯的发顶,瞬间来气,推了一把。
百伯身子一歪,睁开眼,慢慢坐直,揉着胳膊与森屿对视,慢吞吞说:
“他凶你,是他不对,你为什么要推我,我又没有什么错。”
森屿有些不开心:“第一,我们不熟,你靠在我的身上一点也不合适。第二,他为了你凶我,这让我很不爽!”
百伯:“那就证明你更不应该再喜欢他了,他那么不尊重你。”
森屿把头扭到另一侧:“……”
百伯戳他的胳膊:“我在和你讲话呢,你不要不理我。”
森屿感到心烦,突然觉得带这人回家是个错误!
“你知不知道这样很烦人,不用你一遍一遍的讲他的不好,好像显得你多清醒。而且,我和你很熟吗?!”
百伯很真诚地讲:“不算熟,但我们也算是刚认识的朋友吧。我其实也不怎么样,没有很清醒。”
森屿打断他:“我也不是很想听。”
百伯哦了一声不再说话了。
飞行器停下,司机打开门,毕恭毕敬地讲“少爷到了。”
森屿下来了,“你快点下来啊。”
百伯慢吞吞地下来,脚落地时没站稳,往前扑了一下,森屿扶住他,嘟囔道:“你怎么笨手笨脚的。”
百伯笑了笑:“谢谢。”
司机在一旁默默看着走远的二人,一前一后。
少爷走在前面,后面那位还发出惊呼,说你家这里环境真好。
李凯联系了慕霖,说上司同意接人。
慕霖却是冷笑一下,没什么耐心地讲:“不好意思,我反悔了。”
李凯有些为难地向赫尔里斯汇报,赫尔里斯蹙眉,看了眼时间,又看向不远处亮着光的建筑。“不用去了,他不在这里。”
李凯一愣,有些诧异上司的话,但凭借良好素养,立刻给出回应,“那接下来需要我怎么做?为您把最近这段时间的监控调出来?”
赫尔里斯抬抬手,“不必了。”
慕霖还是动用了一些资源,定位了森屿二人,他急匆匆地出发。殊不知不远处,一辆低调的飞行器突然启动,跟上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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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屿带百伯去了琴房,对方挺激动的,对着他的钢琴哇了半天。
森屿摸了摸琴键:“你可以摸一下。”
百伯伸手要摸,森屿又说:“你轻轻地摸!”
百伯连忙说好,轻轻地按了一下,钢琴叫了一声,“我想听你弹。”
森屿没有多说什么,开始弹奏,琴音在他的指间流淌。
在这样的乐声中,百伯逐渐沉醉,脑海中开始勾勒出剧中人物的种种。
他不能理解女主明明已经知道男主对她并不是真心,还要抱有执念。男主明明并不想付诸真心,却不肯放过女主。
在一起的时候都不开心,为什么要互相折磨呢。
想不通。
拿现实来说,他和赫尔里斯,赫尔里斯非常清醒,不会不放过自己。自己也不会自讨没趣,非要缠着赫尔里斯。一切是那么的和谐。
随着音乐声停,他问:“你为什么喜欢慕霖。”
森屿表情有一瞬间的裂开,“你听完我弹琴,第一句不是夸也罢了,竟然问我为什么喜欢慕霖,你可真会勾起我的伤心事。”
百伯:“对不起,那我换一种说法。你觉得喜欢一个人需要理由吗?”
森屿:“我认为不需要,就像讨厌一个人不需要理由。有的人看到的那一瞬间就会让人不喜欢,没有理由的。”
百伯站起来,围着钢琴走,“那你认为你爱一个人,你会做什么。”
森屿思考片刻“我觉得我会心甘情愿地做一切。”
百伯:“这太宽泛了,我想知道具体一点的。”
森屿:“我又没爱过一个人,我怎么知道呢。”
百伯:“慕霖不算吗?”
森屿哼笑一声:“当然那不算,我只是喜欢他。我看到他会开心,心跳会加速。但是如果你让我为了他放弃什么,我是不愿意的。”
百伯站在森屿面前,又看看周围的环境,“我不知道你这样的需要放弃什么。”
森屿摸了下琴键:“譬如让我放弃钢琴,我是不愿意的。他没那么重要。”
百伯:“那你觉得在一段感情里,最重要的是什么。”
森屿:“当然是不欺骗,这是最基本的。欺骗不仅仅是欺骗本身,我认为欺骗这个行为,做出者并不会在意被欺骗方会不会伤心,或者说是一种盲目自信,即便对方知道,又怎么样呢。”
森屿说完这些,久久没有等到百伯说话。
森屿问他为什么不说话,百伯默默走到窗前,背影有些落寞,“我不知该怎么说。”
森屿也走上前和他并肩,嘲讽一笑:“你是不和你的另一半关系不好啊,被我说中了?对方欺骗你了。”
百伯看他一眼,语气很平和:“算是吧,你说的也没什么错。”
森屿一愣:“你不生气我这么说吗?”
在他看来,百伯这样的人应该是双标的。对于别人的事情总能做到平静,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姿态。面对自己的事情一定也会像他这般有很大情绪起伏的。
可是百伯没有。
森屿觉得不可思议。
百伯想了想又说:“我没有什么立场生气的。”
或许是酒精原因,也或许是音乐让人放松,他一股脑的说出来:“我们之间的关系三言两语很难说清楚。不是寻常的关系。他也是个我不能随意告诉你名字的人。”
森屿一针见血:“那我知道了你们两个是不是签了合同的?”
百伯惊呼:“你怎么知道的呢?”
森屿笑了一下,不以为然:“影视作品不都这么演吗?”
百伯叹气:“也不能全这么说。”
森屿:“接下来的戏码还会是日久生情呢,你们没准也这样咯。”
百伯:“怎么可能呢,这话说远了。按照你说的,你和慕霖还算是欢喜冤家,难道你们也会演出日久生情的戏码,慕霖爱上你,你也爱上他。然后我以朋友的身份参加你们的婚礼。”
这人简直是别人越烦什么,他越提什么!
森屿哼笑一声,也恶毒起来:“我看是你迫不及待的想要体验这些吧,但又不好意思说,所以拿我的名义来讲!”
百伯头摇得像拨浪鼓:“我没有这个意思。”
森屿:“你觉得我会相信吗?我又不是傻子。你先前提出和自己另一半关系不好和对方欺骗你的时候,表现出了难过。难过代表什么,代表你有期待啊,你期待对方和你关系好,期待对方真心诚意对你!你渴望他爱你,但你又觉得自己不配。”
百伯捂住耳朵:“哎呀,你别说了。怪刺耳的,我不想听了。”
森屿继续讲:“这就刺耳了啊,你心理承受能力真差。”
他打量百伯几眼,视线停留在他胸口的刺绣标识上。这刺绣他知道,首都星几百年历史的裁缝店出品。这裁缝店卖衣服也不光是为了赚钱,要看买衣服人的层次。
换句话说有钱也不一定能买到。
“实话实话,我觉得你好看但又没有那么好看,好看到无法替代,也没有好的家世。却能被大人物看上,你身上一定有无法替代的东西吧。”森屿分析。
百伯有种自己被扒光了,放在聚光灯下的错觉,低头找寻衣服,发现还穿着。
旁边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沉默,这人似乎和空气融为一体了。
森屿继续追问:“你为什么不说话了?”
他这人一向这样,不能受一点委屈,别人让他不爽了,要立刻回击。
刚刚说这么一通,心里已经是好多了。心情好以后,突然又觉得自己有点过了,说那么多干什么啊,还显得自己爱破防。
于是便大声地试探地问百伯。
“我在想你为什么猜什么都猜的那么准确。”百伯眼圈红红的嘴角撇了一下似乎又在微笑,“我是有些过人之处。因为我长了一张与某人有几分像的脸,才有机会和那位人物结婚。但我们结婚也不全是因为我的样子,还有我的身份,普通到无聊的身份。”
森屿嘴巴一张一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这人这么坦诚的吗?
半晌他才说:“你就不怕我散播出去吗?况且我们也不是很熟吧,你怎么敢吧这些话跟我说呢,还是说你就是想要我把事情扩大。”
“你说这些又没人相信。”百伯扭身向门口走,“我也没想把这事儿扩大化,算是跟你倾诉一下,我相熟的人,我能和谁说这些?”
森屿见他越走越远:“你去哪啊?”
百伯背着他摆手:“我想去洗手间。”
森屿追上去:“可你又不知道在哪儿啊。”
百伯停下,“没关系啊,我总能找得到,慢慢找就好了。”
森屿嘟囔:“那得找到什么时候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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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飞行器内,气压非常低。
李凯举着终端,是军部部长来电,语气不太好,“你让赫尔里斯接!”
赫尔里斯过了三秒才说话:“有事?”
军部部长:“为什么不接终端?”
赫尔里斯:“有事请讲。”
军部部长深吸一口气:“你现在离开军部的行为,非常不负责任。”
赫尔里斯反问:“您希望我怎么做呢?面对千夫所指,还选择继续留下。”
军部部长:“你要知道,平民百姓的情绪是最容易被煽动的媒体说风他们便认为是风,说雨便认为是雨,哪有自己的思想呢。”
赫尔里斯非常不客气:“所以?”
李凯在一旁听得心惊肉跳,这并非平时的赫尔里斯,平时的赫尔里斯很冷静,在极端愤怒下也能保持平稳的语气。
军部部长很不高兴:“你这样让我很难做。”
赫尔里斯冷笑一声,难做。这些年无数次讲难处,然后顺利地把事情甩给别人。
“如果没有别的事情,先挂了。还有家事处理。”
军部部长平时很少拿自己的身份去摆谱,毕竟年龄和资历摆在那儿,别人也不敢惹他。但赫尔里斯不同 ,有显赫的家世,出众的能力,平日里
赫尔里斯这人,军部部长知道家世非常不简单,还需要给些面子的。
军部部长嗖嗖嗓子:“好,既然你要处理家事我就先不打扰你了,但是今年还有一场硬仗要打,你不能就这么离开。”
言外之意,打完这场仗,再离开。李凯觉得军部部长是个可恶的角色,好人自己做,坏人让别人做。
赫尔里斯:“有什么事明天再说,我现在要处理家事了。”
终端那头,军部部长表情挺臭的。这赫尔里斯真是会拿话来噎人。
部长:“那你忙。”
被挂断。
通话结束,陷入沉默。赫尔里斯问:“还有多久到?”
李秘书:“二十分钟。”
李秘书又思考了一会,对表情非常不好的赫尔里斯说:“我可以说几句吗?我这些话不是作为下属。”
赫尔里斯:“说。”
李秘书:“我觉得百伯先生在你的心里占有了很重要的位置。”
赫尔里斯蹙眉:“为什么?”
李秘书:“因为看起来你很在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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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廊上有赫尔里斯的照片,很大一张。
百伯抬起脖子看。
森屿:“好看吧。”
百伯:“嗯。你为什么挂他的照片呢。”
森屿眼中闪过一丝憧憬:“这是我的理想型,未来我要找这样的另一半。”
百伯思考片刻:“可是你不是喜欢那个谁吗?”
森屿叹了口气:“谁规定想谈恋爱的对象就是想要结婚的对象呢。你的结婚对象也不是真的喜欢你,不是吗?”
百伯有点语塞,突然有点后悔把自己的事儿说了。于是说:“你说得对,是我太浅薄了。”
森屿一路跟到卫生间,等对方出来洗手时,眼尖地发现,对方手受伤了贴着敷料,“你这样沾水可以吗?”
百伯说:“没关系的。”
两人往琴房走,佣人迎面走来,拿着终端,见到森屿:“少爷,门卫硕外面有人找。”
直觉告诉森屿,一定是那个慕霖。
森屿:“告诉慕霖让他滚!”
门卫:“少爷,那个……不是慕霖少爷,是其他人。”
森屿蹙眉“不是他是谁,说重点。来我这干什么?”
门卫说:“那位说是来接什么百伯先生,他在我旁边呢,要不您和他说?”
门卫和李秘书对视,李秘书微微一笑。
森屿看了眼百伯,捂住终端:“有人来接你了诶。”
李秘书接过终端:“您好,森屿先生,我是百伯先生丈夫的秘书,特意来接他。”
那头的人一愣:“你跟踪我吗?!”
李秘书纠正他:“不是跟踪您,是为了百伯先生的人身安全。很感谢您陪着百伯先生,现在让他出来吧,先生在等他。”
森屿:“……知道了。”
终端挂掉了。
森屿阴阳怪气:“你男人来接你了,快走吧。”
百伯的脑子到现在还是懵的,又问一遍谁来了?
森屿:“你男人的秘书来接你了!”
一瞬间,百伯的心脏剧烈跳动了几下,下一刻心头好像被浇上了蜜糖,他点点头:“哦哦,好的。”
森屿见他这副样子就来气,阴阳道:“你看起来还很高兴啊。快点和你男人团聚吧。”
说不高兴是假的,百伯真的有一点点高兴,有种被重视的感觉,但一想到看到的拥抱的那一幕,又觉得有些泄气。
转头对真心实意关心自己的森屿一首
说:“谢谢你关心我,那我就走了。今天很开心认识你。你很好看,弹琴也非常棒,希望你未来螚梦想成真哦。”
毕竟对森屿来说,自己就是个陌生人,他却愿意听自己倾诉,而且还很热情的邀请听钢琴曲,以及非常不吝啬地给与了人生建议。这在百伯看来他是个好人,虽然有的时候说话不是很好听。
本来森屿要继续讽刺一下的,突然收到这样充满真诚语气的夸赞,一下子就不知所措,。到嘴边的讽刺顿时烟消云散。
他张了张嘴,终究是没再说什么。两人一路无话,走到家门口时,森屿开口:“在我看来,你的丈夫还是在乎你的。不然为什么会派人跟踪你甚至还跑来接你。百伯:“你的意思是让我长久地和他过下去吗?可是我们之间不会有一个完满的结局,最终会以分开告终。这种分开不会是因为感情破裂。”
森屿叹了一口气:“你这个人,我可不是劝你要好好把握他,我的意思是活在当下吧,享受当下吧。人与人之间别离是永恒的话题,无非就是生离与死别。他现在表现出在乎你的样子,你就开心地接受,细细地感受。”
享受当下,不问结果吗?
这样一种对待生活的态度是百伯未曾拥有的,实话实话自己并不是个坦然且想得开的人。
“那如果慕霖在某一天突然对你展开疯狂地追求,你会同意吗?”百伯这样问。
森屿思考片刻:“不一定哦。”
百伯茫然:“可是你说让我享受当下啊,可你为什么不能坦然接受。”
森屿拍拍他的肩膀,“如果他要追我的话,我也会仔细考虑,再感受被人追求的快乐,至于最后不能在一起也没关系。”
这时,慕霖突然出现在走廊上,大半夜的见鬼一般。
百伯拉了下森屿的衣角,小声问:“他是人是鬼啊?”
森屿满头黑线:“是人。”
待慕霖走进,不太满意地问:“你怎么跑进来了。”
慕霖笑了,笑得很狡黠:“你应该问问你自己,为什么会跟门卫讲,如果我来了,就让我随便进。谢谢啊,不然我也没办法这么轻易地就进来。”
森屿对自己无语了,瞪了眼慕霖。他真是低估了慕霖执着的程度。
慕霖不再跟森屿搭档,上前几步走到百伯跟前,伸出手,轻声说:“我的朋友,和我一起走吧。找你找得好辛苦啊。百伯看看伸出的手,好几秒也没有把自己手放上去的意思。
慕霖蠢蠢欲动,想去抓百伯的手。
森屿这时推开他的手,大声说:“行啦,你这个人别强人所难啦,把别人对象拐跑了,现在还想继续拐走啊,我告诉你,这不可能!”
慕霖眼角抽搐,笑嘻嘻地讲:“你管得还真宽啊。”
森屿向前一步,“不是我管得宽,是我心善,你应该感谢我好嘛,我不拦着你,一会你强拉着他出去。被他对丈夫的手下看到,你就完蛋了。难道你还想为爱做小三吗?”
慕霖不以为然,“那又怎样呢,我可以和他光明正大的竞争,你要知道不被爱的那个才是第三者。”
森屿气笑了,“你歪理可真多。”
百伯被这一来一回整懵了,小心挪动身体,慢吞吞说:“你们先着,我先走一步。”
慕霖一个闪现,敏捷地搂住百伯的肩膀,扭头对森屿说:“我们走了!拜拜。”
森屿想上前把两个人撕开,终端响了,接起来是父亲的声音,很严肃:“你知道今天带回去的人是谁的夫人吗?!”
森屿不以为然,甚至觉得父亲对他的语气很凶,“这个事有那么重要吗?!你怎么知道我带人回家了啊?!你为什么凶我啊?”
父亲语塞几秒,咬牙道:“你带回去的那个人是赫尔里斯的夫人。咱们家有的产业还要仪仗赫尔家族呢,你最好小心点!”
森屿如遭雷击,脚底瞬时像灌了铅一般抬不起,脑子闪现出自己对对方说的话。啊啊啊啊啊,丢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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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伯想把他的胳膊甩开,但以失败告终。
慕霖:“你跟我走吧,别回去了。”
百伯蹙眉:“为什么啊?我疯了,不和我的丈夫回去,和你走?”
慕霖反问:“反正你们的感情也不好,不是吗?”
百伯反驳,并且推开他的胳膊:“这是两码事。我要自己走了,你留下吧和森屿好好说说话。”
也不管慕霖的回复,自顾自地往前走。
这时慕霖的声音突然出现在脖子后面,“可我觉得这是一码事。”
紧接着,百伯眼前一黑。慕霖一个手刀把人拍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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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秘书在飞行器外焦急地等,就在刚刚那位百伯先生的追求者光正大走进去了。
那位追求者,抱着百伯由远及近地走来,走到李秘书面前。
李秘书一脸错愕,“你对夫人做什么了?”
慕霖神色淡淡:“如你所见,把他劈晕了。”
李秘书蹙眉:“先生你这样做非常过分。”
慕霖把百伯递过去:“接住他。”
李秘书犹豫片刻,要接手,伸手的瞬间,赫尔里斯出现了把人接过去,公主抱的那种。
赫尔里斯冷声道:“你对我的夫人做了什么?如果他出一点问题,赫尔家族与你家的合作全部终止。”
慕霖笑了一声:“您别紧张我只是批晕了他,一会就能醒过来。”
他又说:“您这么做意义是什么呢?据我所知,您和我的朋友关系并不好。”
赫尔里斯冷笑一声,“我与他的关系容不到你来评判。”
慕霖:“我不会评判,只会伺机而动,随时准备撬墙角。”
李秘书在一旁汗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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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伯睁开眼,身边没了慕霖,脖子很痛。
这个慕霖太讨厌了……
眼前换了一个场景,身旁有赫尔里斯。这是在做梦吗?
他深吸一口气,戳了戳自己的脸蛋,触感无比真实。
为什么会做这样真实的梦呢?
算了。这一点也不重要。
赫尔里斯闭目养神,百伯上!手去摸,摸到了硬硬的鼻梁骨。再往上的柔软浓密的睫毛,忽闪忽闪的,手心像被羽毛蹭着。
森屿说得对,打不过就加入,逃不开就享受。
最后结果一定是分开,永不相见,那就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好好体会。与此同时,脑海中播放起了一首轻快且充满希望的曲子。
“你在做什么?”天外来音伴随着一只大手按住百伯的手背。温热顺着毛孔进入血管。
让一系列的变故使,这首曲子变形。由悠扬的小提琴声变成了拉木锯的声音。振奋的情绪一下子萎靡
竟然不是梦……
去他的享受当下TT
百伯缩回手,低下头:“我手欠,不好意思。”
赫尔里斯蹙眉:“你和我之间不必说这些,如此客套。”
百伯觉得口干舌燥:“那我应该说什么呢?”
两人陷入沉默。
又是赫尔里斯先开口:“为什么在外面这么晚不回去?”
百伯实话实说:“因为不太开心。我今天去你家找你,发现你和别人抱在一起,不好打扰所以走了。”
赫尔里斯对你家这个词语不是很满意,再结合今天百伯与慕霖的种种行为,他的不满到达顶峰。
冷声说:“所以呢,这是你不回家的理由?”
百伯觉得他的语气听起来像是
“我觉得看着你们拥抱,心情就有些不好 ,这就是我的理由。”百伯努力平复了下心情,回忆了一下之前,选择实话实说。记得先前赫尔里斯希望他能坦诚。
现在他坦诚了。
“你有什么立场这样做?”赫尔里斯一句话,让百伯如坠冰窟。
半晌,百伯才说:“对不起,我没立场这样说。”
说完把头扭过去,看起来倔强又可怜。
赫尔里斯说:“明天去定做戒指。”
“戒指也不用订了,我们都冷静一下也挺好的。我对您产生了一些不正当的感情,您或许也因为我与那位相似的面容产生了一些错位。”百伯说完这一通,耗干了所有的电量,异常疲惫。
心脏在此刻从精神层面扭曲,血管身体内的每根血管都在灼烧,血液从脚底往上涌,他闭上烧红的眼眶。
耳边静得如真空,细听下来有赫尔里斯的呼吸声。
飞行器经过隧道时,他让百伯的脸上染上时亮时暗的光斑,由星星点点的黄光,变为大片的惨白。
慢慢地嘈杂的声音由远及近,好多人在讲话,听不清是谁。
百伯再次睁开眼,眼白白的如白雪,眼神清亮,他面前是天花板。
下面是队友的聊天打闹的声音。
百伯完全从梦境中脱离,回归现实。距离那次飞行器上的对话已经过去一个月。由于喝了酒,当时在说完那些话以后,百伯选择闭目养神,结果是不省人事,在睁开眼已经是躺在大床上,天也亮了。
赫尔里斯不见踪影,只有李秘书在他身边,他问赫尔里斯去哪了,李秘书笑着说无可奉告。
百伯又问为什么,李秘书说,上将特意交代的,他的行程任何人都不能知道。
百伯了然,也突然间意识到他们之间的关系,又退到一个非常冰冷的阶段。
没关系,这样也好。
又过了一天,李秘书通知百伯,要去特战队报道。
说到特战队人员构成并不同于中央军校。如果说中央军校的学员非富即贵,那特战队的成员里掺杂着许多平民,这些平民来自于各大星球的军校,名次也是拔尖的那些。
由这些人组成了强大的队伍。
百伯困惑:“可是我还没有毕业,直接去特战队吗?”
李秘书:“上将相信您的能力,而且送您去特战队也是为了锻炼,无需担心别的。”
百伯:“什么意思?”
李秘书:“这次为期半年的锻炼,是为您提前毕业做准备,结束锻炼以后,您会进入政府部门的扶贫委员会。”
“百伯,你醒了啊。跨年那天要不要一起去看烟花秀啊?”其中一个队友脸上堆着笑。
百伯坐起来,“我没有想好。”
队友a不死心,继续问:“哎呀,现在决定一下吧。”
百伯拿上洗漱用品,头也不抬,“还有半个月,再说吧。”
队友a哦了一声不再接话,话题又回到其他几人之间。
百伯洗完漱走到房间门口,门虚掩着没有关,里面传出队友a的声音,“他装什么啊,不就是有关系吗。”
与刚刚客气友善的模样判若两人,如果不是百伯亲耳听到。
又是其他人的声音:“人家没准就是来镀金的,拿着漂亮的履历然后再在进军部,做个一官半职”,哪像咱们呢。”
这就要说到联盟特战队较为畸形的构成。进入中央军校的人非富即贵,而进入实训队的人则是来自于各个星的优秀学员,他们拼尽全力,踮起脚尖到腿部颤抖才能来到这里。
人从出生来,就不存在公平二字。他们这些人只能在这狭小的空间里发发牢骚,双腿踏出这件屋,就要紧闭嘴唇,谨言慎行,保护这来之不易的名额。
赫尔里斯让他回学校但是因为他过人的体力,被跳级,直接进入实训队。
十二月初,赫尔里斯的卸任推迟,去指挥战役,百伯在特训队里表现出色,但是人很低调,也不怎么爱社交。
特战队的队友,有暗恋百伯的,吃饭的时候讨论百伯。
“他看起来好小啊。”
“是啊,还挺漂亮的。”
“注意你的措辞啊,他这样明显是来刷资历的,你和他根本不可能的好吧……”说话的人压低声音。
又有人说:“明天新年了,都想好怎么过吗?”
“去玩呗。”
“也是,我突然想起我哥了,他在前线,也不知道怎么样呢。”
百伯坐在这些人身后的餐桌,默默吃完饭,离开餐厅。
在起身的那一刻有人注意到了他,一直偷偷跟位偷偷跟着百伯。
百伯找到了没人的地方,给赫尔里斯发消息,说明天就是新年了,提前祝他新年快乐。又说自己这里挺好的。
实话实说,百伯一开始并没有想发消息的打算,在食堂听到了那些人的谈话,才觉得应该给赫尔里斯发一条消息。
赫尔里斯毕竟是为国家在奉献,自己出于充满敬意的角度发一条也很正常。
其他方面来说,赫尔里斯对自己也挺好的,不亏欠什么。是自己越界犯情绪了。
只是赫尔里斯一直没回复,百伯不知道他看到没有。但愿看到吧。
晚上临睡前,赫尔里斯来电,百伯跑到走廊偷偷接。
“喂。”百伯声音很小。
赫尔里斯问:“怎么像做贼。”
百伯:“没有,就是很突然你会打过来。”
赫尔里斯:“嗯。”
两人之间又陷入了沉默,百伯说:“新年祝福你收到了吗?”
赫尔里斯:“嗯。 ”
又是一阵沉默,百伯有些泄气地放下终端,深呼吸 ,好尴尬啊。
这时,有人碰了百伯的后背,是不认识的人,长相标准,身材高大。
百伯四下张望疑惑:“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青年和百伯对视的一瞬间,脸刷地一下红了,红到脖子,“没……没什么事儿。就是想要和你认识一下”
百伯点点头,随后陷入慌张:“啊?为什么要和我认识啊?”
对方小声说:“觉得你很可爱。”
遭:了,百伯看了眼终端:“可是,可是……”
青年上前一步:“怎么了?”
百伯后退一步:“你先停一下,别过来,我要说明一下我是有伴侣的人,我没办法和你认识,不好意思。”
青年如遭雷击,停了下来,:“伴侣,是对象吗?”
他抱有一丝希望,也许只是情侣关系呢。
然后他听见百伯说:“我结婚了的。”
这如遭雷击。
“什么,你结婚了,是不是为了拒绝我,才这么说的?”青年不死心又问。
百伯连忙摆手,义正言辞拒绝:“不是的,真的不是为了拒绝你,才这么说的,是真的结婚了。我正在和我的丈夫通话,可不可以请你不要打扰我。”
青年脸又青又白,只得作罢,默默转身离开。百伯看着他的背影叹了口气,觉得有些无奈。
拿起终端,说:“刚刚有事情耽误了。”
对面许久不讲话。
天啊,赫尔里斯该不会误会了吧。转念又想,他应该不会这么轻易就相信他会“移情别恋吧”。毕竟从过往来看,他还是蛮讲信用的。
“你为什么不说话啊。”虽然心里建设做了半天,但百伯还是有点紧张的。
“没想到你这么受欢迎。”赫尔里斯的声音听不出喜怒,还算平静。
百伯连忙说:“没有的事。没有那么受欢迎。”
赫尔里斯轻笑了一声:“你觉得我现在是在夸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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