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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公凉宜之死

三书六礼,十里红妆,隆安十六年最盛大的婚礼就在今日,天子赐婚,何等殊荣,百姓驻足观礼,车马绕道而行。

宋缘手持戏云坊的团扇,金钗喜服,从宣义侯府大门踏进静和堂,堂上坐着的正是宣义侯萧骋与其夫人卢知礼,萧骋是世袭的爵位,又以东南击退海寇为战功任澐州大都督,卢知礼出身卢氏,亦是大安名门世家,侯府一儿一女,嫡子萧莛生十六岁随父征战沙场册封世子,嫡女早夭,夫妻情深,卢知礼再未有孕,侯府亦再无子嗣。

宾客盈门,能进得了宣义侯府的喜宴,无一不是达官显贵。

宋缘紧握团扇,向着堂前走去,听着周遭的声音,恍如隔世。

“听闻这宋娘子去年还卧病在床,如今身子倒是大好了,瞧着没一点问题。”

“宋府那么多名贵药材,又不是什么不治之症,养着总是能好的。”

“也是,这宋侍郎当年科举入仕的时候,就带着女儿,说是以前家里遭了变故,发妻难产离世,这宋娘子也伤了身子,如此一养就是十六年,若不是陛下赐婚,宋娘子能否嫁得出去,还真是两说。”

“天子赐婚,哪怕是一言两语,这不也将宋娘子将养好了。”

眼看就要拜堂,宋缘忍不住侧过眼看向自己身旁的萧莛生,手中的团扇再用力就要被折断。

萧骋与卢知礼满脸笑意,就在宾客以为即将礼成之际,忽而自堂外传来声音。

“侯爷,不好了。”

萧骋听见声音,看见人即可起身,满堂宾客瞬间噤声,可不是什么人什么事都能搅乱这场婚事,就连卢知礼也无法安坐,那是担忧的神色。

到此,宋缘的嘴角才挂上笑。

“侯爷,夫人,宫里传来消息,陛下病重,一切喜丧皆停。”

萧骋从堂上下来,差点失了仪态,随即又问:“陛下病重,宫中可有传来其他消息?”

来人不过侯府一小厮,早已跪地低头:“回侯爷,尚未。”

话音一落,满堂宾客自是免不了窃窃私语,热闹的氛围不过一句话就消散得无影无踪。

身旁的萧莛生此刻倒是稳如泰山,宋缘手中团扇一抖,默默看向宋府席间,竟是一点动静也无,她神色霎时忧心起来。

前世,她与萧莛生拜完堂便算是礼成,而一刻钟后宫中才传来消息,怎生这一次足足早了一刻钟,至于她安排好的事到现在也未发生。

此时,所有人的目光都在萧骋身上,都在等着这位宣义侯开口拿事。萧骋摆了摆手,示意小厮退下,卢知礼也站到了堂下,现下如此场面,该想的,应是如何收场了。

“诸位稍安勿躁,”萧骋是久经沙场之人,声音一出,席间也是没了声,随后他继续道,“陛下病重,吾等身为臣子不能于宫中已是不敬,今日犬子与宋娘子的婚仪就此停下,等陛下康健,本侯再宴请诸位前来观礼。”

卢知礼也在一旁附和:“即是今日也是要以陛下为重,侯府招待不周,还请诸位见谅。”

事已至此,孰轻孰重在场的人还不至于分不清当下就有人站了出来:“侯爷与夫人言重了,我等这就回府,他日再来观礼。”

无论如何,今日这喜事是办不下去的,若再有举动,明日朝堂之上可就有御史要参上一本了,在场的一个都跑不掉。

如此,就只剩下宋家了。

阻止这桩婚事就是她的目的,虽说与她昨日安排有所不同,但也算是达成所愿了,宋缘手持团扇向着萧骋行了个礼:“一切听从侯爷安排。”

在场之人就是等着这句话。

宋知良只是隆安二年的一个普通考生,高中状元后才有幸得到圣武帝重用,一路官至中书侍郎,家中也只有宋缘一个嫡系,除此再无亲朋,若非陛下赐婚,这桩婚事在旁人看来,便是宋家攀附萧氏,不过以宋知良如今在朝中的声望,那些不入耳的话也是无人敢从自己的口说出来的。

只见接着,萧骋便对萧莛生道:“你先送宋娘子回府,代本侯向宋侍郎解释清楚。”

宋缘感受到身旁的萧莛生身形微动:“儿领命。”

随即,萧莛生便转过身伸出自己的手引路:“宋娘子,请。”

宋缘不愿再看向身旁一眼,当即踏出步子就要离开,然而没走两步,这堂外又走来一小厮,同样步履匆匆,只是这一次,进了堂径直走向了萧骋,不知在耳边说了什么。

宋缘转过身,果然萧骋脸色一变,这一变故又让在场之人继续驻足,有人担心自己卷入是非,亦有人想知道发生了什么?

当下就有人站出来问:“侯爷,可是府上有事,是否需要我等相帮一二?”

萧骋此时自是欲言又止,这满堂官员还是让他找上了一人:“袁少卿,今日本侯府上有一命案,还需少卿前去,方知始终。”

“命案?”

此话一出,在场之人又怎能静静站着,喜事停了也就罢了,如今还沾了血,这要是传进宫里,还不知会被司天台说成什么样子。

可今日人又多,其中难免有小人,于是萧骋也不得不将事情说出来,如此日后若有问题,方能有辩驳的机会。

“这今日是怎么了!好好的喜事,怎么就挑了这么个日子!”

“咦,你说,不会是?”

“嘘,别瞎说,既然大理寺少卿在此,自有他们论断,我们可别说话。”

宋缘迈出去的腿又收了回来,命案现场自是不能轻易离开,于是退到了一旁,这才是她原本的计划,扰乱进程,以此拖延至宫里消息传来,不过要彻底退了这桩婚事,这起命案还是必须要发生的。

大理寺少卿是个中年人,从人群中晃晃悠悠走出,一瞧就知道多喝了几杯,当即端正姿态道:“不知是何命案,下官定当尽力。”

萧骋向外招手,一具盖着白布的尸体这样抬了进来,有人后退,也有人探出脖子,可不论是谁看来,都不会再言语半分,原因无他,只因死者的身份格外特殊。

抬着尸体的小厮行礼道:“侯爷,此人的尸体是在府中墙下发现的 ,不知是何缘故,此人气息全无,手中执刀,又着金吾卫服饰,墙内墙外无任何痕迹,我等亦不敢懈怠。”

萧骋没有太靠近那具尸体,只是对袁少卿道:“袁少卿,你看,可能看出什么?本侯府上自当配合大理寺查出真相。”

袁少卿哪里敢受萧骋此等话,立即低下身子解释道:“侯爷不必忧虑,若是无痕迹,想来是与侯府无关,就看行凶之人所图为何了。”

说来说去,也不能说是与宣义侯府毫无干系,在场之人又哪一个不清楚,萧骋命人将尸体抬了上来,又搬出大理寺少卿,无非是尽力撇清此案与侯府之间的关联,这场婚宴上的每一个人都各怀鬼胎,不论是置身事外还是场内看戏,如今都要成为人证了。

袁少卿于尸身前弯腰,伸手掀开白布,露出的尸身上能看到脖子处的血迹,身下更是染红了一片,身着金吾卫铠甲,这便不能是一桩普通命案。

宋缘轻微侧过团扇撇向地上的尸身。

只那一瞬,团扇从手中脱落,地上躺着的是一张何其熟悉的面孔。

“娘子小心!”

耳边传来萧莛生的声音,如鹅毛般从她耳尖划过,引得她浑身不适,从萧莛生手里接过团扇,她还要道一声谢:“多谢世子。”

萧莛生应声低下了头,这声音才能如此之近,实难想象这道温声细语在若干年后也会狠厉决绝:“若是害怕,我可先送娘子去后堂休息。”

宋缘垂眼后重新盯上躺在地上的尸身:“不必。”

是公凉宜!虽说她第一次见公凉宜是在四年后,可还不至于认不出,这张脸昨天还在她的记忆里久久徘徊无法消散,今日重新见到,竟然成了一具尸体,这意外着上一世的又一次发生了改变,却还无法确定是否与她有关。

公凉宜和她一样,都是一路从北地逃到天都,遭遇战乱饥荒无家可归,这套说辞她信了七年,直到那把刀从背后刺入她的胸膛,她实在想不通公凉宜会是谁的人,费尽心思潜在她身边七年,难道只是为了在她死后补上一刀吗?

最重要的是,她无法从如今的公凉宜身上查到任何人,何况,她让云衡找来乃是金吾卫里一个与牙人勾结的小兵,事后嫁祸到仇人身上便是,可绝不是不知其身份的公凉宜,她若想要插手此案,还得另寻他法。

注意到几道不寻常的目光,宋缘侧过身,轻咳了两声,在天都勋贵名门眼里,她一直是个病秧子,一病十六年,再名贵的药材也不可能短短一月便活蹦乱跳。

袁少卿将公凉宜的尸体细心查了一遍,随即盖上白布,向着萧骋道:“侯爷,如您府上之人所言,身着金吾卫服饰,腰牌兵刃齐全,应是金吾卫无疑,行凶之人与死者缠斗许久,脖间伤为致命伤,若是在侯府墙内发现尸身,应为死后从墙外被人扔了进来,除此以外,死者是名女子。”

此话一出,一片哗然,一个金吾卫就这样死在了侯府的婚宴上,传出去可实在是不好听,何况死者是以女子之身立足于金吾卫,本就人数不多,更是时常伴随天子左右,自是不同于普通金吾卫。

萧骋眉头也紧蹙起来:“袁少卿,不知此案该当如何?”

“这……”袁少卿顿声犹豫后道,“回侯爷,应于大理寺立案,今日侯府在场之人记录在册,随时配合调查。”

宋缘看向宋府席间,尚未见到云衡,不免心中有几分担忧。

这时,萧骋开口道:“既如此,本侯府上之人近日都不会外出,至于今日前来的客人,本侯自会拟一份名单送到大理寺,至于尸体就请袁少卿一并带走,如此,可算合乎律法?”

袁少卿连忙弯腰:“自然,侯爷放心,下官定当竭尽全力。”

一切有了论断,在场之人看热闹的心也慢慢散去了,就看最后这凶手会是何人了。

不多时,宾客散尽。

只剩下宋缘与府上之人,宋缘转身便也要行礼离开。

然而却被萧莛生拽住衣袖:“宋娘子,我送你。”

宋缘只觉得胳膊遭了大罪,心中愤慨万千,眼睛更是不敢去看萧莛生,她尚无法做到面对仇人无动于衷,只好空出一只手拂去萧莛生的手:“多谢世子,只是方才侯爷已许诺大理寺侯府之人不会外出,便不劳世子了。”

说罢,便连忙向着堂外走去,宋府前来观礼的人也急忙跟上,可不能再给萧莛生说话的机会,只觉心中翻江倒海,恶心至极。

车驾早已在侯府外停好,宋缘掀开帘子上了车,终于将团扇拿开,一上车就看到了云衡,目光下移,车内还有云衡胳膊上流下的血迹。

宋缘当即问:“出什么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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