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依旧温柔,却比昨夜多了几分笃定——原来所谓爱情,就是在柴米油盐的烟火气里,和那个愿意陪你疯闹、陪你幼稚的人,把平凡的日子过成诗。
初沐踩着自己被路灯拉长又缩短的影子,指尖残留着鑫岩掌心的温度。街边的梧桐树沙沙作响,像是在窃窃私语,把她心里的甜蜜都抖落出来。风里飘来烤红薯的香气,她突然想起小时候攥着烤红薯暖手的场景,而此刻的温暖,却从指尖漫到了心底,像冬日里最浓稠的蜜,缓缓流淌。
第二天清晨,办公室的玻璃幕墙折射着晨光,把格子间切割成无数个菱形的光斑。初沐盯着电脑屏幕,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屏幕上的报表在她眼前模糊成一片跳动的音符。茶水间传来熟悉的脚步声,她慌忙低头敲键盘,却错把“Ctrl”键当成了“Shift”,整个文档瞬间乱了格式。
“输家的‘洗杯工作’,现在开始?”鑫岩的声音裹着咖啡香从身后飘来,他把马克杯轻轻放在初沐桌上,杯壁上还凝着细密的水珠,像是他眼里藏不住的笑意。初沐抓起杯子就往茶水间跑,却在转身时撞进他怀里,鼻尖擦过他衬衫的第二颗纽扣,洗衣液的清新气息混着咖啡的苦涩,搅得她心跳又开始擂鼓。
茶水间的白炽灯亮得刺眼,初沐盯着水槽里的泡沫发呆。水流冲刷杯子的声音里,她仿佛听见了昨晚抓娃娃时鑫岩的轻笑。指尖摩挲着杯沿凸起的花纹,她忽然想起那些加班到深夜的日子——那时的咖啡杯总沾着冷掉的苦涩,而此刻的杯子,连水珠都折射着彩虹般的光晕。
午休时分,初沐故意绕远路去食堂,却在转角处撞见抱着文件的鑫岩。阳光从走廊的百叶窗斜射进来,在他身上投下交错的光影,像极了昨夜抓娃娃机里晃动的彩灯。“躲我?”他挑眉,文件上的便签纸突然被风吹落,初沐弯腰去捡,发丝却缠上了他的钢笔。两人同时起身,额头轻轻相撞,初沐感觉自己的脸瞬间烧了起来,比火锅里翻滚的红油还要滚烫。
傍晚的城市被晚霞染成橘子色,初沐站在公司楼下,看着玻璃幕墙上自己小小的倒影。鑫岩从身后出现,把一杯温热的奶茶塞进她手里:“加班补给。”奶茶杯壁的温度透过纸杯传来,和他掌心的温度重叠。她想起从前独自加班时,只能靠速溶咖啡续命,而此刻的奶茶,甜得连空气都变得粘稠。
加班到深夜,整层楼只剩下他们的工位还亮着灯。中央空调发出轻微的嗡鸣,像是给寂静的夜晚伴奏。初沐揉着酸涩的眼睛,看着鑫岩在电脑前敲代码的背影。他的影子被台灯拉得很长,笼罩在她的键盘上,像一道温柔的屏障。窗外的霓虹在雨幕中晕染成模糊的光斑,而他们的小世界里,却亮着专属的暖黄。
“饿吗?”鑫岩突然转身,眼里带着血丝却依旧明亮,“楼下的馄饨摊还开着。”雨丝斜斜地打在伞面上,初沐缩在伞下,看着他肩膀被雨水洇湿的深色痕迹。馄饨摊的热气升腾而起,模糊了两人的眼镜,也模糊了界限。初沐咬着滑嫩的馄饨,忽然觉得,这碗普通的馄饨,竟比从前吃过的任何珍馐都要美味。
回家的地铁上,夜归的人们疲惫地倚着扶手。初沐靠在鑫岩肩头,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声,和地铁轨道的轰鸣声交织成独特的节奏。记忆突然闪回那些独自挤地铁的日子——那时的车厢像沙丁鱼罐头,每一个停靠站都充满压抑;而此刻,即使被人群挤着,她也觉得安心,像漂泊的船终于找到了港湾。
凌晨的街道空无一人,路灯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又渐渐缩短。初沐站在公寓楼下,看着鑫岩的背影消失在拐角,夜风卷起他遗落的温度。楼道里的感应灯一盏接一盏亮起,她数着台阶,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推开门的瞬间,客厅的小熊玩偶正对着她笑,她突然意识到,生活早已在不知不觉间,从黑白默片变成了五彩斑斓的画卷。
窗外的月光又一次爬上窗台,初沐抱着小熊躺在床上,手机屏幕亮起新消息:“明天早餐想吃什么?我顺路带。”她笑着在黑暗中打字,心里某个角落被填得满满当当。原来幸福不是惊天动地的浪漫,而是这些细碎的温暖,像星星点点的萤火,把平凡的日子照亮成星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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