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开门后怔怔的盯着门口的三人瞧。
“哇哦,来新人了。”
那男人冲房间内喊了一声,兴奋的跑向屋内的某一个房间,不知所踪。
难道又是一个精神不正常的?
周梦植并不关心这人说了什么,精神正不正常,他先朝房内看去,并不是他家的布局与装饰......
紧接着,从里面传出另一个声音,是个女人,“这都多少年了,肯定是你看花眼了。啊啊啊啊!!”
女人可能刚睡醒,还穿着睡衣,脚上踏着拖鞋。
这一男一女看到周梦植三人后,兴奋不已,激动的.......抱在一起接吻......
三人站在门口:?
等两人激动的那股劲过去,终于想起来将三人请进门。
这一男一女很兴奋,像见到了多年没见的朋友。
女人道:“我真的没想到还会在这里再见到陌生的面孔,我真的太激动了,不好意思,等我平复一下心情。”
男人显然情绪更稳定一点,“太抱歉了,刚才失态了,没有吓到你们吧。”
珍珍道:“当然没有,是我们,我们还以为这个房间又会有个精神病患者呢。”
男人道:“你们说的是楼下那个老人吧,确实,自从来了这精神状态就不好了。”
珍珍道:“你们来这很长时间了吗。”
男人道:“算起来的话,二十年有了。”
珍珍带着警惕性,试探开口:“那这个达摩世界到底是什么呢。”
女人手拿了两杯水过来,道:“总觉得招待客人需要煮一壶茶,实在太突然了,我们没有茶叶,海涵海涵。”
男人道:“二十年了,我们到现在都不知道这是一个怎样的世界,我们也没想到还会有新的人来。”
他们是二十年前来到的这里,二十年前他们还是刚毕业的大学生,不管到什么时候,社会的就业环境都是差的,年轻人嘛,总想逃离社会,来到了这里,这两个人不同于别人,,那时的他们是很乐观的,只要活着就行,后来就一直生活在这里,再后来就渐生情愫了。
珍珍用余光看了看身边的两位男性,顾临砚四下看着,周梦植看着沙发尾部发呆。
谁都指望不上......
珍珍欲开口,却听顾临砚道:“你们就没想过回去吗?”
男人道:“想过,也努力过,但就是找不到回去的办法,所以认命了。”
女人道:“其实,这样挺好的。”
这样也挺好的。这句话像是真的认命了。
女人道:“出不去的,真的出不去的。我知道你们不一定相信我们的话,但我还是要告诉你们,一定要保持清醒,否则.....”
“这里是二楼?”周梦植打断了女人的话语。
众人皆朝窗外看去。
很明显的高度变化。
二楼?
难道那张纸上的数字是代表楼层,可是他们一路走来并没有感觉到有上坡的路啊。
男人已经猜到周梦植心里想的什么,道:“这里就是这样,很多东西是超乎想象的,你们能想到在这里是不用吃喝的吗。”
珍珍道:“不用吃喝,那岂不是会瘦死啊。”
女人道:“胖点挺好的,我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吃到炸串、螺蛳粉、火锅了。”
即便苦心劝说,珍珍三人还是拜别了他们,决定继续往下一个房间寻找线索。
珍珍并不想跟他们耗下去,他们没有线索,提供不了任何有价值的信息,只想安分守己的活下去,这并不好。
他们说了很多注意事项,赶紧找个房子住下,没事不要出门,因为真的会有精神不正常的人,如果碰到了人也不要有接触,除了他们。
“其实他们说的挺对的。”周梦植道。
珍珍问:“对什么。”
周梦植很小声,像是在自言自语:“出不去啊。我们怎么可能会出去啊。”
顾临砚道:“那是他们不行。”
周梦植道:“他们不行,咱们呢,咱们就行啊。”
珍珍很怕这两个男人打起来,道:“就算我们出不去,人家两人都能在这待二十年,最起码我们没有生命危险啊。”
周梦植道:“也就这点好了。”
三人很快来到了第三个门前,不出意外,打开房门,这是三楼。
没有人,却有一股奇怪的味道。
“你们看这儿。”
顾临砚到一个地方总是先四下观察,寻找线索,他和珍珍是一样的人。
珍珍在另一个房间,听见顾临砚的声音后她立马过去。
“啊呀!”
周梦植也闻声而去,那是……那是一具尸体?不,是尸骨。
是人的尸骨。
难怪刚打开房门的时候有一股奇怪的味道。
“吓死人了,白花花的骨头在这。”珍珍拍拍自己的胸脯,让自己的心静下来。
周梦植道:“难道……难道这就是那个虚影说的出局的人的尸骨。”
周梦植声音颤抖,如果珍珍和顾临砚这时回头,一定能看到周梦植发抖的腿,不过就算他们很快的回头,也看不到,因为周梦植在刚进门的时候就已经腿软坐到了地上。
这个房间有一张小床,出奇的,窗户开着。
顾临砚把手放到开着窗户的框上,头向外探。
“奇怪。”顾临砚喃喃道。
珍珍掐着腰,“奇怪什么。”她问。
“一点风都没有,你说奇不奇怪。”
珍珍绕过那具尸骨,走到窗前,伸手。
在中国,任何一个地方任何一个季节,只要推开窗户,总会有一丝的风吹进来,可是在这个地方,一点风都没有。
奇怪,奇怪。
珍珍想到了什么,她道:“其实也不奇怪,只要身处室内就不会有风吹过啊。”
这话的意思的很明显,身在这里,一切都不奇怪。
周梦植倒在了地上。
“你怎么了,周梦植,周梦植?周梦植?!”
这是周梦植倒下时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然后他就眼前一黑,无意识了。
只觉得过了很久很久,有一个人过来轻轻的拍了拍他,“还睡呢,小懒虫,上班该迟到了吧。”
窗帘被拉开,柔和的太阳线照在他的脸上。
周梦植睁开眼,看见了一个熟悉又陌生的人……
“外公?”
“赶紧起啊,睡觉睡傻了。”
周梦植坐起身来,房间内又进来一个人,“外婆?”
这是熟悉又陌生的场景。
仿佛回到了八岁。
可是,之前的种种,都是梦境吗?
他十岁寄人篱下被凌辱,十一岁淋着雨走回养父养母的家,十四岁的家长会上因为家长没有到场而被老师当众点名,十六岁尝试着到警察局报案却因为时间太久远不予成立案件,十八岁发着烧进高考考场身边没有一个人为他加油打气,二十岁被打工的快餐店克扣工资,二十四岁被欺骗签署黑心劳务合同,二十八岁终于买房彻底安定下来。
二十年啊,他经历的二十年都是假的吗。
他不止一次的怨过自己的亲生父母,也不止一次的怨过外公外婆,可是,那个时候的他才八岁,即便当时怨过,现在也早就释怀了。
因为,这么多年的路都是他一个人走的,他走的很好,他也不再需要所谓的亲情,即便眼前的外公外婆是真的,可那又怎样呢。
他们已经不在他身边二十年了。
突然,眼前的场景一换再换,“周梦植?周梦植......”
周梦植率先看到的是珍珍的脸庞。
他是侧躺着的,背后抵着什么东西。
珍珍喊了两声周梦植,见没反应,便俯身趴下去,听周梦植的心跳。
“这是哪?”
“啊!”
珍珍没料到周梦植突然说话,被吓了一哆嗦,看周梦植睁开眼,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吓死我了,诈尸啊你。”
周梦植道:“我又没死,诈什么尸啊。”
珍珍拍了一下周梦植,道:“没事了就起来吧,刚才你中毒了。”
周梦植手撑着身子,踉跄的站起身来,道:“中毒了?难怪......”
珍珍道:“难怪什么?”
周梦植道:“难怪我做梦了,做了个梦寐以求的梦,可是这个梦来晚了。”
珍珍:........
周梦植被珍珍他们抬到了门外,正当周梦植想问顾临砚去哪时,却听见背后传来声音。
“别的房间里没有人,倒是有几个房间里有几具尸骨。”
顾临砚从黑暗中走来。
珍珍听顾临砚这话,抓了抓头发,很是烦恼,“真的就一辈子困在这了吗。”
周梦植反应了两秒,才后知后觉。
“你刚才自己一个人去别的岔路口了?还进去看了。”
这么大胆的吗。
珍珍:.......
顾临砚:.......
在这里,他们真的是找不到任何头脑。
珍珍背靠那扇门,蹲着道:“要不我们自杀吧,反正到最后也老死在这,又吃不到火锅、烧烤、炒饭。”
珍珍话落,空气中短暂的静谧。
“自杀。”
这是周梦植说的。
周梦植说出这两个字,珍珍和顾临砚皆看向他。
几人像是都想到了什么。
周梦植补充道:“我是挺怕死的,不过你说的那句‘反正最后都老死在这’,我挺害怕的,人毕竟是群居动物嘛。”
周梦植的声音越来越小,但回应周梦植的却是肯定的眼神,珍珍和周梦植用眼睛向周梦植说“终于聪明一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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