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锐为了教会辛禧安乘坐地铁上下学,解决之后接送孩子的大难问题,专门赶在同事值班月进行这件事,好在辛禧安学得很快,短短两三天就已经能在辛锐全程不予指导的情况下,正确上下车,并刷脸出站步行回家。
感谢现在的地铁推行了刷脸进出站的方式。
“这虽然是成长路上迈出的一小步,但是你走向独立生活的一大步!”
因为淋过雨,所以她从不吝啬对辛禧安的夸奖。
“那我晚上可以吃螺蛳粉嘛~”
辛锐五官扭曲了一瞬,其实这个伞也不用非撑不可。
“不写字帖还不够吗?”
“好吧!”辛禧安失望噘嘴,拉着书包回房间去写作业。
辛锐抿唇站在客厅纠结了半晌,最后还是决定苦了谁都不能苦了自己。
她洗净手,打开冰箱准备做晚饭,却没想到翻了半天全是水果,愣是没找到一根菜。
辛锐看着那一包螺狮粉陷入了沉思。
命运是非得让她家臭气熏天吗?
“我这人,哼!”辛锐反手把螺蛳粉给塞了回去,对着关上的冰箱冷哼一声,说得铿锵有力,“天生不信命!”
说罢她知会了辛禧安一声,出门去超市买菜。
她在离小区不远的范围里转了一圈,看见不少烟酒超市、早餐店、水果店,愣是没找到有卖菜的中型超市。
就连那些平日会在晚上见到的,流动卖菜的小车都没看见。
气得辛锐直呼失策。
正常人到这种地步估计也就妥协回家吃那螺蛳粉了,偏偏辛锐本体是头倔驴,倔劲儿上来的时候越干不成越要去干。
结果就是她腿着走了两条街,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家小超市,人只剩下一把上海青和几根香菜。
结账的时候那收银员甚至都不屑于收她那几根香菜的钱,一同丢进了袋子里。
来来回回转了一圈,花了近一个小时。
辛锐很不爽,边走边发誓以后要是再和命运作对她就不姓辛。
“三楼的,你家是不是下水道炸了?”
等辛锐路过家附近的花坛,楼下住的那家,正在外头带孙子吹风的老太太喊住了她。
“啊?”
辛锐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炸了?
老太太手里的蒲扇在鼻前扇了扇,很是嫌弃。
年纪轻轻的耳朵怎么比她这老太太还聋。
“下水道!下水道!”
老太太又喊了两声。
辛锐黑人问号脸,不是她耳朵不好使,实在是这老太太嘴里牙掉的剩没几颗,说起话来跟破屋一样四处漏风,她实在是没听懂。
“我去!下水道炸了?这么臭!”
辛锐刚走到楼洞,就闻见了一股浓郁的臭味,这下可算是明白老太太说的话是啥意思了。
她家下水道炸了?
“坏了!辛禧安!”
辛锐想起女儿,深吸一口气,猛地扎进楼里,一步两阶的往三楼冲。
隔壁邻居家门大开,辛锐顾不上去关心邻居家安全,抬手敲门,却发现家门没锁。
“辛禧安!”
她心里一咯噔,边喊边冲进辛禧安房间找人。
作业还摊在那,孩子却不见了!
跑出去玩了?路上没看见啊!
辛锐一想起辛禧安可能会遇到的种种危险,手脚就有些发软。
她边打前夫电话,边拿过车钥匙出门找人,没想到一出门就被浓郁的臭味给熏得直打喷嚏。
确认了,是小沈家下水道炸了。
辛锐这么想着,捂着鼻子快步到对面准备问问小沈有没有见到辛禧安。
谁知道她一进门就看见客厅坐着一大一小的身影,不是辛禧安和沈清还能是谁?
不幸中的万幸!
孩子找到了。
辛锐心脏落地,这才发觉自己出了一身的冷汗。
“辛禧安!”
辛锐怒吼,挂掉电话,指着辛禧安张口想骂。
嗦粉嗦得吱哇乱叫的两人都被这一声怒吼吓了一跳,瞪着俩大眼抬头看她,嘴里还叼着没咬断的粉儿。
“对不起!”
沈清看辛锐脸都气红了,连忙起身,边道歉边暗暗戳辛禧安的胳膊,提醒她赶快承认错误。
辛禧安不情不愿地站起身,喊了一声“妈妈”。
一大一小,吃得满嘴红油,辛锐气得嘴唇直抖,看站在那跟鸵鸟一样的两人,骂人的话在舌尖转了又转,最终还是被理智压回了嗓子。
“姐你别生气,都是我的错!小宝在家乖乖等你回来的,是我敲门还碗,看她一个人在家,也没吃饭,就把她叫到我家了。”
沈清连忙去冰箱里拿水递给辛锐,怕她不喝还专门把瓶盖给拧开。
“和你没关系。”
辛锐摆手,接过水又瞪了一眼辛禧安。
沈清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辛禧安噘嘴一脸委屈,她冲小孩儿挤了挤眼,又指了指自己。
放心,姐姐搞定你妈。
这种事情,怎么能让小孩顶在前边呢?
“怎么没关系,姐,你别批评孩子,这事全赖我。”不管怎么说,立正挨打准没错,只要她滑跪的快,就不怕辛锐火气下不去。
辛锐走了一路早就渴得冒火,抬手猛灌两口水,苦的,她低头一瞥包装,和其正。
嘿,这小沈,什么意思?阴阳她火大呢?
“对,这事儿全赖你。”
沈清瞳孔地震,眼中闪过不可置信,这怎么还不按套路出牌了呢?
辛锐举起饮料晃了晃,冲她一挑下巴。
沈清看她这动作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一巴掌拍在脑门上,“怪我怪我姐!我发誓我绝对没有阴阳你的意思,主要是冰箱里就剩几瓶和其正。”
说着她又去找杯子给辛锐倒水。
“不用了,正好给我降降火气。”
辛锐出声喊住沈清,她只是借此小小“报复”一下沈清,现在目的达到了,倒也不必非要上纲上线。
沈清见辛锐没有再追究的意思,暗暗松了口气,“那姐你坐,锅里还有,我给你盛点?”
“谢谢!我不吃!”
辛锐连忙摇头,双手非常坚定的在胸前比了个叉,生怕沈清真的给她端一碗。
“妈妈,那我可以继续吃了吗?”
辛禧安很会察言观色,看辛锐不生气了,仰着小脸请求。
都吃一半了,自己还能让她吐出来不成?辛锐捂着鼻子艰难点头。
“你要是真的很想吃妈妈又不会真的不给你吃,这下熏得小沈阿姨家也是臭的。”
“没事的,是我自己想吃。”
沈清连忙解释,螺蛳粉她超爱,越臭越爱。
“是吗?”辛锐扭头,对此保持怀疑态度,这门敞那么开不是为了散味儿?
“呲溜……是啊!这东西跟榴莲一样,闻着臭吃着香呲溜……”
沈清坐下,捧着自己那份吃得那叫一个热火朝天。
坏了,还真让辛禧安找到同好了,辛锐唇角一抽,坐在两人对面,看着快把头扎进碗里的女儿有些心死。
她已经能预想到,当辛禧安和沈清熟络起来后,她会怎么样的变着法儿的带一身螺蛳粉臭味儿回家。
“噫!这楼怎么这么臭!”
正想着,门外传来了一中年女人的惊叫。
沈清和辛锐对视了一眼,在对方“你看,不光是我觉得臭”的表情中,尴尬的咬断了嘴里的粉儿。
天娘,她控制饮食那么严格的人,真的是第一次在家煮螺蛳粉!
她晚上下班回家是想找辛锐还碗的,顺便送点水果表达一下谢意,谁知道开门的是辛禧安。
沈清只是关心的问了一嘴小屁孩有没有吃晚饭,然后不知道怎么就答应了辛禧安给她做螺蛳粉,虽然她自己也想吃就是了。
“没事,下水道炸了,修好了,就是味道需要点时间。”
眼看门外的女人闻着味寻到了沈清家门前,辛锐连忙起身去应付。
“我就说,嗐,老房子下水道确实该修了。”
“是了是了,老房子了。”
“嗐,我家就住楼上,看来也得找时间检修一下了。”
好在这女人不是好事儿的,闲聊了两句后就上了楼。
将人打发走后,辛锐心里那莫名地羞耻感这才散去,扭过头有些幽怨地看向辛禧安。
挺好,不受别人言语的困扰,还在那没心没肺的吃。
辛锐又去看沈清,挺好,和辛禧安一样。
辛锐磨了磨牙,怪不得你俩能吃一锅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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