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乒乓球,似乎把路泽远的精力都消耗完了,第二天上课,他睡了一天。
老师刚走出门,魏旭就把他拍醒,:“我爸今天回来,会给我带好多好吃的,你来吗?”
路泽远微微一愣,脸上闪过一丝犹豫:“……嗯,我不去了,今天回去得早点。家里还有些事儿等着我呢。”
“行吧。”魏旭顿了顿又说"可惜我爸还说给我带了一个披萨回来"
说的路泽远有一些心动,披萨,没吃过,不知道味道怎么样?诱惑有点大,但是他去了宋瑾怎么办?
"魏旭,我把宋瑾也带去行不?"
“行啊,没事"魏旭爽快的答应了。
路泽远拍了拍宋瑾的背,宋瑾转过头问道:"怎么了?"
"我等会放学,要去魏旭家,你和我一起吧。"
"好"
魏旭家离学校很近,他爸爸在外工作,一段时间回来一回,每次都给魏旭带很多好吃的,好几大袋子东西呢,里面装满了各式各样的美食。
几人一进门就看到了魏爸
路泽远则熟门熟路打招呼问好。宋瑾在后面也跟着说了一句,“叔叔,好。”
"泽远,也来了啊,叔买了好几袋零食,就在桌子上,你和旭旭看看有什么想吃的?去他房间分啊。”魏爸目光一转,落在宋瑾身上,微微一愣,开口地问道,“这个同学是?”
"爸,这是我们新转的同学,叫宋瑾。"
魏爸上下打量着宋瑾,“你这新同学长得还蛮好看的啊。”
“快进来,别站在门口,当自己家一样,别拘束。”
魏旭说:"爸,人家是个男娃,你夸人家好看,别扭。"
“别扭什么别扭?我正给你热披萨,等会给你拿进去,你们赶紧回屋,你奶奶嫌吵,看到你们几个,又说个没完。"
“好。”魏旭压低声音应了一句,迅速抬手给路泽远和宋瑾打了个手势。
路泽远和宋瑾心领神会地点点头。三人蹑手蹑脚地往房间走去,每一步都小心翼翼,没有半点声响。
进了房间后,魏旭又轻轻将房门合上。
一转身,魏旭就打开零食袋,蹲下身开始翻找起来。没一会儿,他就翻出了果冻、薯片、巧克力豆这些,一股脑儿地递给路泽远。
路泽远也没客气,伸手接过,熟练地撕开包装就吃了起来,嘴里还含糊不清地嘟囔着:“你爸都回来了,你奶奶怎么还烦?”
魏旭无奈地叹了口气,一边继续在零食堆里翻找,一边回道:“回来又咋样,还不是待不了几天就得走。唉……对了,宋瑾,你想吃啥?我给你找找。”
宋瑾抬眸,目光扫过坐在床边吃得正香的路泽远和忙碌翻找零食的魏旭:“我就不吃了。”
路泽远察觉到宋瑾的局促,赶忙咽下嘴里的零食,笑着帮他解围:“他不吃,等会儿他可以吃披萨。”
魏旭“哦”了一声,也没再多问,随手拿了几包自己爱吃的零食。
撕开包装后,顺势走到宋瑾身边,推他到沙发坐下,自己则一屁股坐到床上上,悠闲地吃了起来。
"路泽远,咱们快考试了。"
路泽远正吃着零食,听到这话,先是一愣,随即回过神来,敷衍地应道:“啊,哦。”
魏旭看了他一眼,接着说道:“考试没什么,关键是考试过后,老师要查开学以来布置的练习册,你写完了吗?”
路泽远这时才有些慌了,而后又笑着看向魏旭:“没有,到时候把你的借我补。"
"你提前写,我这次不想帮你补了,数学英语都不行"
"啊,为什么?魏旭,你不爱我了吗?"
魏旭没抬头,不理会他的做戏:"没爱"
"我这次不找你帮忙,我找宋瑾帮忙。宋瑾,到时候你帮我"
宋瑾微微皱眉说:“其他的都可以,这个忙我不能帮你,骗老师不好。”
路泽远耷拉着脑袋,又撕开一包零食,一味地往嘴里塞着,腮帮子有气无力地蠕动着,看着他这样子魏旭在一旁笑。
没注意时间,等从魏旭家里走回来,天色已经慢慢变黑。
周围的同伴都是好学生怎么办?路泽远看着本子,只能自己慢慢补了。
窗外,夜色越来越浓,偶尔传来几声犬吠,过了一会,传来几波人的声音。
外面现在不知道为什么很热闹,但是路泽远没有管,他害怕看一会,心思就回不到作业上面了。
突然响起一阵敲门声,路泽远皱了皱眉,提高音量喊道:“来了,别敲了。”他起身去开门,是宋瑾。
路泽远问:“怎么了?”
宋瑾说:“去吃烤肉,拿一个板凳就走。”
路泽远微微一愣,下意识地想要拒绝,准备说不去了。
谁知道,宋瑾又开口说了一句:“不要推辞,自己走可以,我把你拉走也可以。”
路泽远笑:“宋瑾,你变坏了”
宋瑾:“近墨者黑。”
路泽远被宋瑾的话逗乐了,笑着回到家里放下手中的笔,取了板凳,跟着宋瑾一块走。
一去好几个熟人都在,有东霞妈,还有大伯。
他一一地打过招呼,随后搬着板凳,在稍微远一点的地方坐下。
宋瑾手拿了一把烤肉串走了过来,递给路泽远说:“不够,姨妈说再给我们拿。”
路泽远吃了好多,抬头见宋瑾时不时地拍拍大腿,问道:“你怎么了?”
宋瑾:“很痒。”
路泽远抬眼看过去,宋瑾腿上被他拍红的地方有一个包,是蚊子包啊。
农村的蚊子战斗力可是很强的,咬了一口,就很痒,越挠肿的越高。
路泽远原来无聊的时候试验过,把一个小蚊子包一直挠,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越来越大,大到路妈看不下去了,用扇子打他的手,路泽远才收了手不挠了。
只不过在村子里,人被蚊子叮咬后,大多都是下意识地去挠,宋瑾不一样,他是拍的。
路泽远笑了一下,接着看向宋瑾:“我知道怎么做,你跟我来。”
随后拉着宋瑾去他家,路妈种了好几盆厚叶子的草,草的名字叫什么,路泽远不知道就把它叫蚊子草。
被蚊子咬了,摘一个叶子片嚼碎,直接贴在被咬包的地方就会不痒了,非常有用。
路泽远本来想摘了放嘴里嚼,但是看着宋瑾,选择用手把蚊子草挤出水。
他侧身蹲下,把蚊子草一点点涂在宋瑾的大腿上。
绿油油的汁水涂在大腿上显地很突兀,宋瑾看着有一些难受,路泽远看着他皱眉头,笑了笑,说:“好用的,只是难看一点。”
涂完,路泽远站起身,看向宋瑾问道:“还回去吗?”
宋瑾问:“你吃饱了没?”
路泽远点头:“饱了,吃得可撑。”
宋瑾说:“那就不回去了,回去也只是吃东西,他们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路泽远忍不住笑出了声:“你当然听不懂,男的在一块儿,添油加醋说自己的经历,大部分都是吹牛。”
“女的呢,就是家长里短,村里的八卦,那些复杂的,隔了好几层的亲戚妯娌的事儿,我自己都迷糊。”
宋瑾问:“那你平时咋应付这些?”
路泽远耸耸肩说道:“能躲就躲呗,躲不掉就埋头吃东西。要是碰上特别难缠的,就喝杯酒,装醉。”
宋瑾:“你这么小,就喝酒啊?”
路泽远笑:“正因为我这么小,所以喝一杯才会醉,别人也会相信。”
“大人可不能因为这点酒就醉的,即使醉了,别人也不会相信。”
宋瑾问:“酒什么味道?”
路泽远回忆道:“我们这儿一般喝白酒,辣的,喝了头就晕乎乎的,喝多了特别难受。”
宋瑾说道:“那你以后别喝了。”
路泽远笑着说:“放心吧,就是个借口,做做样子,有时候还没有喝,就被有的大人叫住了,沾不上嘴的。”
宋瑾看了看路泽远的家,往后看好多空房间,黑漆漆的,只是看着有些瘆人,更别提还有一个后院。
白天的样子宋瑾见过,那后院的围墙低矮得很,一个成年男子稍一用力就能翻过来。
转过头,目光落在路泽远身上,关切问道:“你一个人住这儿,晚上会害怕吗?”
路泽远手上的动作一顿,微微迟疑后说道:“有一点,不过我房间彻夜都开着灯,平时要是听到外面有动静了,我也不出去。”
“什么动静?”宋瑾追问道。
路泽远说:“我家后面就是一片林子,总有一些小动物,我知道的就有野鸡,经常能看到它们扑腾着飞来飞去,一到晚上,它们活动起来,就会弄出声音。”
“我爸妈常年不在家,家里也没放什么值钱物件。在咱们村子里,就算有人想偷东西,也不会盯上我家。”
宋瑾若有所思,缓缓开口:“值钱的东西,可不单指金钱,还有可以换钱的。”
路泽远一愣,重复着:“能换钱的。”
宋瑾没有继续往下说下去,再说下去会让路泽远后怕,人体的器官也是可以换钱的。
思索片刻:“你介不介意咱俩一起睡,有个伴,你也能安心些。”
路泽远听到这话,一时间有些发懵,但是下意识地就应了下来。
晚上看着云姨进进出出地为他们收拾,弯腰整理床铺。
路泽远站在一旁,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云姨的一举一动,直到此刻,他才有了一些实感,宋瑾要留下来,意识到这个事情,莫名感到,嘴角也不自觉地微微上扬。
云姨手脚麻利地将崭新的床单铺上,动作娴熟。
随后,她轻轻将换下来的旧床单叠好,抱在怀里,开口说道:“这旧床单我拿回去洗,之后再给你们送过来。” 说罢,她又仔细地环顾了屋内屋外。
紧接着,云姨从口袋里掏出两把小刀,分别递给宋瑾和路泽远,叮嘱道:“你们,要是晚上听到外面有动静,别慌,先拿起刀,然后喊人。”
“隔壁就是自己家。要是真闯进你们房间了,千万别害怕,直接用刀自卫。记住,这是正当防卫。”
宋瑾站在一旁,认真地点了点头。路泽远也跟着点头。
尽管他不太清楚“正当防卫”的含义,但光听“防卫”这两个字,就觉得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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