讯玉论坛上,老生常谈的话题又一次被提起——修真圈:《论修真界谁是最有可能飞升的人》
一楼:又是这个问题,每隔一个月就要问一次,又得私下斗起来……嘻嘻,我先来,我投傅青崖,这毋庸置疑啊,修真界当今新生一代第一人,他修炼起来就和喝水一样简单,绝对命里带仙途!
二楼:怎么每次论起来就都把视线集中在新生身上,都不看看老怪物们呢?我倒觉得他们修为高,反而更有希望呢!
三楼:回二楼,那帮年纪大的要是能飞升早就飞了,也没必要让修真界气运衰弱成这样啊,我觉得还是得看新生一代,我投炼虚宗权思溪一票,这个家伙可欠了,上次竟然调戏我大师姐!我要拱拱火!大家都去针对他呀!
四楼:……我好像猜到三楼是谁了……那我投大师姐计谷兰!她可温柔了,上次我在秘境受伤,她还帮助我了……就是医药费有点贵,不过陵溪门的医修们总是在救死扶伤的路上,真好呀!
五楼:不是讨论谁最有可能飞升吗?怎么整上爱恨情仇了?我说说我的观点啊,论当今天赋第一,首看天剑宗首席傅青崖,这个家伙就是天生修炼的料子,总是在进阶!不投他天理难容啊!
六楼:确实啊,赌坊里关于他的赌注可是压了好高一叠呢,我也投他一票!
七楼:怎么还整上赌博了?太可恶,天理在哪里?地址在哪里?我也去赌,投傅青崖一票。
八楼:都投傅青崖呀,不过也难怪,人家要家世有家世,要天赋有天赋,还是五边形战士,不过……我就不投了,我要投修真界万人嫌月栖真,我就喜欢大家吃瘪的模样,hhh想一想如果是他飞升的话,气死一大片的模样,嘻嘻,那好爽的呀!
九楼:八楼这个反骨崽,地址在哪里,我去会会你,看看你骨头是不是真那么硬。
……
两千三百八十三楼:这是一个总结,上述讨论总共两千人参与投票,天剑宗大师兄傅青崖共一千六百五十六人下注,炼虚宗大师兄权思溪共一百八十三人下注,陵溪门大师姐计谷兰一百二十六人下注……无极宗月栖真共三十三人下注。
两千三百八十四楼:呦?无极宗的符修不去修炼,来参加什么讨论,为你家那个万年老二,人品不行的大师兄投上了?
两千三百八十五楼:怎么还有投月栖真的啊,谁瞎眼了?当年他害死宗门外门弟子的事忘记了?飞升可不仅仅是看修为,还得看人品啊,不然问心关可过不去呢。
……
三千一百二十七楼:月栖真怎么你们了?收着点话吧,刻薄成什么样了!他又努力又善良,怎么就不配飞升了?要我说,他才是最可能的!上次北境神庙的事都不知道吗?他可是被神龙祝福的人啊,怎么可能差劲啊!
三千一百二十八楼:努力我没话说,但是善良?那外门弟子就该死了?要我说还得月栖真偿命!他这个人又蠢又坏,脾气还不好,狗都比他有机会飞升。
……
三千两百零一楼:你们瞎说什么呢,月栖真那件事早就查清了,那外门弟子的死是个意外,和月栖真没有任何关系!而且传播谣言的人,小心我去戒律司举报你们!脸都不要了,嫉妒人家直说啊,长得没人家好看就算了,修为还不比不上,比不上也更算了,还没人家勤奋……啧,在这跳脚的除了废物还能是什么?大废物们!只会一个胡言乱语了!
三千二百零二楼:能拥护月栖真的能是什么好东西?是畜生。
三千二百零三楼:楼上急了哎呦!楼上是叫荀易吧?哎呦,怎么我看着连考了好几年宗门招生考,都没过呢。还有之前骂的凶的,我挨个挨个来给你们开户哈,在下不才,略懂些炼器术,讯玉也略懂几分。
……
——【该帖子违反修真圈规定,已经被管理员删除。】
*
无极宗共有三个长老,每人一座山头,与自己座下亲传弟子一同居住,从掌门开始分别为山峰、青峰、水峰、绿峰,意为山青水绿,无声宣扬无极宗的景致怡人。
月栖真的师父陶雪风为二长老,正是水峰的主人。
月栖真一回到宗门,下了灵舟便打算去拜访师父,可是才落到水峰峰头,便见那蜿蜒而下的山溪水旁,草地上躺着一个人。
水峰不愧为水峰,它其上有条从山顶汩汩而出的山溪,水流湍急,清澈见底,在这炎热的夏季,此溪旁正是最凉快的地方。
权思溪懒洋洋躺在草地上,身体修长俊挺,长腿叠放,头顶的树叶为她遮蔽了阳光,她正悠闲地玩着讯玉,俊美的面容上挂着不屑的表情,颇为嘲讽,一头墨发散在背后,凌乱不堪,好一副地痞无赖的模样!
月栖真抬步走过去,见她毫无形象,轻咳一声。
“呦呦!你终于回来啦!快过来,给你看,你快看呐~”权思溪抬起眼来,眸子一亮,笑嘻嘻地将手中讯玉递过去。
她喋喋不休:“这群闲得很的家伙们又在讨论谁会飞升,真是闲得慌,自己不努力反而关心起了别人,还又排了序,竟然将我排在你前面——”
语调拖长,很有自知之明地说道:“我也配吗?还传播谣言,看我把他们都开户,通通交给戒律司,把他们抓起来,打一顿!”
月栖真眉头一挑,感兴趣地弯下腰凑过去,“你是怎么开户的?我也想学,之前有人骂我骂的可狠了!等我学会了,我亲手打过去!”
权思溪神秘地眯起眼睛,她将手抵在嘴边,轻声道:“我们炼器的事,不外传哈,不过我可以帮你教训他们,他们就没几个清白的,一查就查到了,这帮人真是宽于律己,严以待人,到时候我给传播出去,让他们脸面全无!”
月栖真失望,他还是更喜欢自己去教训,“哦,谢谢啊,那你来找我做什么?”
权思溪一下就从地上站起来,侧过头看着他,笑容灿烂:“不是你叫我来的吗?”
“什么我……”月栖真戛然而止,权思溪将手似鸭子嘴一般张张合合比划起来,忽然间他就想起来了,之前他拜托权思溪制造那个东西。
这段时间都有傅青崖帮他,这才导致他一时半会没想起来。不过现在这个东西做好了,他也就不需要去拜托傅青崖,虽说两人没做出格的事,但每次帮忙,感觉都很奇怪。
月栖真耳尖泛红,黑眸飘忽,说话磕巴起来,“你,你弄好了?”
权思溪拍着胸膛,坦荡荡,“那是,这种小事轻而易举!”
她递过去一个盒子,“你验验货。”
月栖真快速打开看了一眼,看清里面躺着两个瓶子,瓶口处类似三角形,便立马关上了,干巴巴道:“谢谢你了,我给你,你灵石。”
“哪儿用得着,我给你说说怎么用吧!”权思溪不在意地挥挥手,“这个瓶子是软的,你将它捏扁后,把瓶口贴在那处,它就会产生吸力,还可以储存在瓶子里呢!不过一次性不能存太多,要少量多次——你在和谁谈恋爱啊?我是真好奇呀。”
话末语调一转,权思溪撑着下巴,眨巴着眼眸,好奇地问道。
月栖真立马板起一张脸,不言语。
“好吧,好吧,我不问了。”权思溪只好作罢。
“对了,看在我帮你做了这么个好东西的份上,你能暂时将修炼这件大事放在一边,去参加个生日宴吗?”这时一阵风吹过,头顶的树枝晃荡起来,落下斑斑点点动荡的光,印在权思溪身上,她眉眼弯弯,站着问道。
“谁的生日宴啊?”月栖真问。
权思溪看向天空,今日的天气很好,蓝得纯净,万里无云,她道:“我的。”
“一个礼拜后便就是我二十岁生辰宴。”
月栖真瞪大双眼:“你不是不庆祝生辰的吗?”
眼前这个家伙可是最讨厌这个了,想当初炼虚宗有人为了讨好她,打听清楚她的事后,私下准备了生辰礼物,结果送礼那日她当场爆发,将人打伤,还闹到戒律司去了,被关了一个月呢。
权思溪撇撇嘴,颇为烦躁:“我也不想过啊,可这是权家办的。”
权家的事,月栖真不太了解,其实准确来说,关于修真界的事他都不太了解,他只是个凡间流浪的孤儿,来了修真界,除了去完成委托和大比,也就整日修炼。
不过听说权家是炼器大族,颇为有影响力,是大家族。
二十岁也确实是个大日子,权思溪及冠,便就是成年人了,也实该庆祝——不过,月栖真总疑心她与权家关系不好,毕竟她有层女扮男装的掩护,难免要让人多想。
权思溪问:“那你来吗?”
月栖真利落点头,“来,你可得好好招待我。”
权思溪低头笑笑,然后抬起头,忽然凑近他,在他耳旁轻声说:“月道友可是我至交好友,我定然会好好招待你,那时我要请你看一出好戏,特别大的那种。”
说完后,她便转身离开,走得利落,风吹动她那身墨绿色的男装,荡漾起她的衣摆,显得那么自由,末了还挥挥手道别,“东西我送来了,话我也带到了,礼拜后见!不见不散!”
月栖真怔在原地,光影晃动,树叶飒飒。
至交好友……是了,权思溪这个家伙看似和谁都能撒泼打诨,但因为女扮男装原因,她其实与所有人都保持着距离——除了撞破他真面目,还帮忙隐藏的月栖真。
也只有在月栖真面前,她才会真实地松懈几分。
——她其实很喜欢漂亮的女装,很喜欢讲情情爱爱的黏腻话本……
这些事,她都只在月栖真面前做过,月栖真还记得那时的她很漂亮,身穿明媚的黄色襦裙,舒展身体,像只畅飞的鸟儿,也像只展游的鱼,很坦荡、自由轻松。
*
月栖真忽然心事重重,他闷着脑袋走过台阶,一眨眼便就到了师门前,师父陶雪风恰好正坐在院子里,手中捧着一本书,白眉皱起,看起来颇为苦恼。
“师父,我回来了。”月栖真敲了敲院门。
陶雪风并未扭过头,目光还黏在书本上,闻声只道:“进来。”
月栖真乖巧地走进院子,将手规规矩矩地垂在身侧,他面对师父总是带着几分敬畏,陶雪风待他很是严厉。
离得近了,月栖真黑眸溜溜转,忍不住就打量起了师父,不自觉与脑海里那幅画进行对比,恍然发现——
半个月未见,师父突然变得更老了。
今天来迟了,来迟了[爆哭]
走剧情呀,走剧情呀[好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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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处处纷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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