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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七章

我醒来时,母君坐在床榻旁,双目轻闭,额间隐有倦意。

她憔悴了许多,眉心紧蹙,像是好几个夜都未曾合眼。

我刚轻轻动了一下,她便立刻睁眼。

“阿萤。”她唤我,声音轻得像怕吓着我:“还疼吗?”

我怔了一瞬,随后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已被上了药,鞭痕处清凉,裹着淡淡的药香。

疼,还是疼的,但我摇了摇头。

母君看着我,松了口气。

许久,她叹了一声,眼底浮起一层水光:“阿萤,母君并非有意为难你。”

她伸手握住我的手,掌心还是一如既往地温热:“温家一门忠烈,我们方家与温府,是生死之交。当年若无温府护我与你父君一程,便无你我今日安稳。”

我垂下眼,看不清自己此时是什么表情。

母君又柔声道:“母君知道你小,也知道你心性强,向来不喜被人强迫。可这次......阿萤,若非必要,母君怎愿逼你?”

她轻轻拍着我的手背,语气缓缓:“你先娶了温言罢。那日离去后,他说已经不欢喜你了,可母君看得出,他还是欢喜你的。”

“那孩子太懂事了。他也不说,只是一味退让。他肯替你隐瞒,肯替你受苦,这样的人,哪怕你心里无他,也该真心待他一回。”

“你好生哄哄他,将他安在府中,温府的怒气总会缓和。等过些年,你若心有所属,再纳他人为侧夫,也并非难事。”

我听着,指尖在被中慢慢握紧。

不是这样的。

母君向来明理,教我礼义,也教我担当。可这一刻,她的言语温和得让我想哭。

她不该这样替我谋退路。

虽然站在我自己的角度,我未觉得做错任何,那只是我同哥哥两人之间的事,可若是站在母君的角度......

她该再打我几鞭,狠狠打,打得我无可推脱。

她该逼我为哥哥负责,逼我断了旁念,逼我守着哥哥过完一生,而不是温声细语地告诉我,纳夫来日方长。

我不是听不懂母君的心思。

那哥哥呢?

哥哥昨日说不欢喜我了。

挺好。

他该早就不欢喜我了。

我若是他,早在许多年前,便不该欢喜方萤了。

窗外有风吹进来,我闭上双眼,声音低下去:“母君,我明白了。”

后来,我随母君父君一同去了温府提亲。

我说得很好,言辞恳切,情意缱绻,真情流露。

虽然我并不那样认为,但是说是一回事,心里想的,又是另一回事。

若我愿意去做一件事,无论真假,我都可以说得连我自己都相信。

我跪在温府堂前,亲自举起手,一下下打在自己脸上,泣不成声地求温言还愿意嫁给我。

“哥哥,我知错了......阿莹知错了,你还愿不愿嫁我?”

干娘干爹坐在上首,看到我时,面色不是很好,可他们没有命人将我赶出府去,也许是碍于哥哥,还愿意留最后一分体面。

许久,待哥哥同意后,我才如释重负地磕了三个头,带着母君父君离去。

那之后,我再未去寻哥哥。

我说,是为了成亲前不宜见面,可我心里知道,不是。

我怕。

我怕看见他的眼睛。

怕他仍如那日一般,沉默不语,只那种不带一丝怨言的疏离,会将我逼疯。

于是一直到成亲之日,我才再次见到他。

张灯结彩,十里红妆,花轿落地。

哥哥穿着一袭红衣,从红轿中被扶下。

我望着那道身影时,竟有一瞬恍惚。

好像是梦。

是我小时候无数次设想的那个画面——

我牵着哥哥的手,娶他。

我真的牵住了他的手。

掌心相贴那刻,我的心跳猛地快了两拍。

和其他欢喜的男子不同,那是会持续跳动的那种心动,是只为哥哥才会有的心跳。

在这一刻,我突然觉得,也许......

也许我还是和小时候一样,很喜欢哥哥的。

不是当年那种执念,而是真真切切的,心悦。

我想问问自己,是不是还愿意为他停下脚步、舍弃过往。可还未等我想清楚,余光便落在了喜堂之外的角落。

那处阴影中,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是元祁。

那个我曾与之两情相悦的小公子,是我答应回来后,会去他府中提亲的元祁。

那双夏夜般明亮、熠熠生辉的眼睛,此刻看着我,双眸通红,在远处默默地看着我。

他眼里含着怨,痛......

我心头猛地一跳,有些闷闷的。

我忘了告诉他,我不会去了。

我也忘了,我们曾在雪夜并肩,执手相约。

可现在,我手里牵着的人,不是他。

我望着他,他也望着我。

天地锣鼓声中,我低下头,重新牵紧了哥哥的手。

他依旧沉默,但他的手是热的。

我却突然觉得自己的手心是凉的。

我与哥哥拜堂那一刻,红烛初燃。

拜堂结束后,哥哥被人扶着先行入了洞房,我却被旧友们围住,推杯换盏,辗转周旋。

谢承第一个来敬酒,那眼尾带了点看不出的红。

他笑着说,没想到我还娶了温言那样的。他眼神有些醉了,嘴角却还稳着,说的是祝福。

月蓉和青浔站在我身旁,只是此刻换了喜袍,换了身份,两人连说话都温和不少。

两人调笑,说这洞房花烛夜,我再不回去,只怕新郎都要睡着了。

我敬了很多酒。

大家都来了。

我留在军中的债,那些未还清的情意,那些从未承认的眼神,带着笑,说着新婚快乐。

灯火摇晃,喜乐入耳,我一杯一杯地喝,笑声不断,面上是欢,可心里一点热也没有。

有人打趣我,说我也有今日,昔日马背上的人,今日也肯归于红帐之中。

我一一笑过,一一敬回。

除了元祁。

他是最后一个来敬酒的。

我一眼便看见他,站在百花下,背着光,眼尾泛红,像是饮了不少酒。

他走到我面前,举盏行礼,语气温和得像是从未怨过我:“祝你和温言......百年好合。”

我点了点头。

我本以为他会直接转身离去。

可他却突然靠近一步,低声在我耳旁说道:“方萤,我讨厌你,我恨你,可我爱你。”

听到那句话后,我看着他,心中像被什么敲了一下。

不是疼,而是突然地,被什么撞醒的感觉。

就那一瞬,我真的觉得很舒服。

不是欢喜感动,是一种变态的快意,一种在千篇一律的祝福中、无数张虚假笑脸里,终于有人撕破脸,对我说实话的痛快。

像是一把刀剖开了我,把我的坏、我的残忍、我的薄情,全都摆出来,任他看。他看见了,他说讨厌我、恨我,最后还是说他爱我。

真奇怪。

我反而觉得比“祝你百年好合”要好听得多。

甚至有点想,再听一遍。

我想听哥哥也对我说,方萤,我讨厌你,我恨你,可是......

元祁说完那句话后就走了。

他没闹,也没骂,连酒盏都轻轻放下,一声不吭地离开了。

我不知道自己哪根筋动了,想追上去。

可刚走两步,就被青浔拦住了。

他伸手挡着我,冷声道:“方萤,适可而止。”

我愣了一下,半晌没说出话。

适可而止。

这四个字将我从一脚踏出去的失控里拉回来。

我站在原地,看着元祁的背影一点点远去。

他走得不快,每一步都像是等我喊他,可我没喊。

他走到门口时忽然顿住了,回头看我一眼后,便转身离开了。

我开始一杯接一杯地继续喝酒。

这些年,元祁是唯一一个没被我睡过,却一直被我记着的人。

若不是月蓉和青浔一左一右架着我,我大概真会醉倒在酒席边,让这成亲变成一出笑话。

我被她们半扶半拖地送回洞房。

屋里很静。

我有些晕,勉强站稳后,才看清红烛正旺,红纱垂落,盖在榻上的人影头上。

那一袭红衣,坐得笔直,很安静,像是在等我。

我的心像习惯性地跳了一下,不知是酒劲上头,还是哪里不对劲。

我快步走过去,毫不犹豫地掀开了盖头。

是元祁。

我愣住了。

他的眼眶红着,好似才哭过不久。

我没想太多。

我俯下身,吻他。

像是多年的执念突然失控,我亲他,压着他,将他狠狠地摁在那张大红的榻上,唇齿相抵,连交杯酒都忘了喝。

那个触感太熟悉,唇舌之间的温度、喘息间的湿意,我觉得我曾经碰过他,可记不清是何时。

我碰过的人太多了,记不住每一个的身体。

除了哥哥,只有哥哥,我熟得不能再熟。

可元祁不是,触摸时,他的肌肤不像哥哥那样光滑细腻,反而全是伤痕,结痂的、旧的、新的,一道一道......藏在衣下。

那一刻,我竟莫名满足。

元祁终于被我压在身下了。

我伏在他耳边,轻声说:“元祁,对不起,我不能娶你了。”

他身子轻轻一颤,没出声。

我用指尖抚过他脸颊,很湿润。

是眼泪。

看着他落泪,我忽然温柔起来。

我低头吻他眼角,轻轻地把那一颗颗落下的泪珠舔进嘴里。

苦的,咸的,湿润得滚烫。

我贴着他的额头,声音很轻:“我也爱元祁。”

他依旧没有说话,只是闭着眼,一颗一颗地落泪,像是心里有什么东西慢慢碎了。

我吻他的时候,他在哭。

“元祁,别哭了。”我轻声说。

我伸手摸他下唇,已经被咬破了,血都渗出来了。

“元祁。”我轻轻唤他,语气温柔:“别哭,真的不会疼的。”

“第一次都是这样的,我以前和哥哥的时候......哥哥也很疼。”

“后来我学会了怎么让哥哥不疼,就不会疼了。我知道怎么做才能让你舒服,真的。你别怕,放心交给我好不好?”

他咬着唇,身子颤得厉害。

“谢承也是这样的。”我贴着他耳边,轻哄道:“我第一次碰他的时候,他怕得要命,但后来......他很喜欢,还缠着我很多回。”

“还有后来军营里的那些人,他们也不疼。我碰他们,他们都很乖,很听话。”

“你别怕,交给我好不好?”

我想安慰他,想让他乖,像别人那样,在我怀里不哭不闹,只要沉沉地喘,最后收起那点可怜的骄傲,温顺顺从就好了。

可他还是哭。

哭得越来越厉害了。

没有声音,只是浑身发抖,唇被咬得发紫,牙齿深深地咬在里面,一滴滴血被吞下去,像是要把疼痛咽掉。

好烦。

“为什么还哭?”我低声问,语气凉下来。

他没回答。

我伸手把他按在榻上。他想挣开,腰一弓,被我死死压住。我手指用力捏住他的下巴,让他抬头看我。

“看着我。”我命令他。

我拿起旁边那块红盖头,覆在他眼上,不看他落泪的淡漠眼眸。

“别哭了......”我说着,俯身吻他。

那红布将他的眼泪吸湿。

他唇上也全是湿的,被他咬得发颤,我伸手捂住他的嘴,不让他发出声音。

他反抗得很微弱,可越是这样,我心里越烦躁。

“你不听话,那就别动。”

到最后,我干脆直接把他的双手拉起,用红盖头缠住,结在床柱上。

我一边扯下他的,一边吻他,从锁骨开始,隔着薄薄里衣,手指滑过去时,触到一道长长的伤口,粗糙狰狞。

我愣了一下,看着那道疤,忽然就控制不住地笑了。

“你看,伤你的人那么多,我这点又算什么?”

他抽了口气,眼角湿得不成样子。

我用力捏住他的下颌,逼他看着我。

“元祁,不会疼的。”我咬着他耳:“谢承那时候也怕,怕得要死。可后来他不是很喜欢吗?”

“你也会的。”

“不会疼的,元祁。”我一边吻他,一边呢喃:“真的不会疼的......”

他在红布下挣了一下,声音闷闷地从喉间里发出来,好似被捂住的呜咽。

“疼......阿萤......疼......”

好熟悉的声音。

我却像没听见似的,低头吻住他颤抖的唇,带着酒意。

“不会疼的。”我一遍又一遍地说。

就像哄睡那些爱过我的人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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