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这种生物,凶猛,敏锐,领地意识极强。
被他犀利的眸光擒拿,就好似有一只无形的大手攥住朱可瑛的后颈。
又或许是见惯了阿弥孜在她面前俯首称臣的模样,朱可瑛并不喜欢这种感受,呵斥:“你那是什么眼神?”
阿弥孜垂下睫羽,移开视线,火光照着他棕栗色的卷发,发丝边缘的轮廓被打亮,微微泛着光泽。如果没记错的话,他耳廓上由金圈花纹包裹黑曜石样式的耳铛,还是去年她亲手赠给他的。
一时间,风雪呼啸,死一样的寂静绞杀在这对久未谋面的女男之间。
阿弥孜的声音低沉悦耳,但一如从前透着古板与冷清,还有淡淡的疏离,恰到好处地响起:“捕兽夹是我放的,殿下如有怒火就降临在我的身上,不要波及无辜之人。”
朱可瑛死死盯着他淬着光亮的耳铛,有一股莫名的怒火哽在胸口。毕竟他说话的时候,下颌和眼睫始终低垂,没有分给她任何注意力。
朱可瑛久未说话,朵岚娜族长前来,谨慎地道:“裕王殿下,时候也不早了,您看要不……今夜让部落的小子吉尔格勒侍奉尊贵的您,平息您的怒焰?”
朵岚娜看向这位被精挑细选出来的雏子,吉尔格勒很快上前,单膝跪在朱可瑛身侧,行礼道:“吉尔格勒愿为殿下效犬马之劳。”
不知是不是朱可瑛的错觉,她似乎感知到在吉尔格勒话音落下后,阿弥孜的唇角有过不合时宜的僵直,男人原本低垂而下的颌角更是偏了偏,埋进火光照不到阴影中。
他这般细微的反应,让朱可瑛心尖微动,那种犹占上风的窃喜如雨后春笋冒牙尖,钻得人心肺痒痒的,女人步履松动,白皙指节勾挑,触碰阿弥孜硬朗锋利的下颌。
她将那头隐忍的雪狼擒在手中,捏着他高傲的下巴,掌托他用自尊镶嵌的脸颊。
火光将她的影子拉得斜长,攒动的黑影将阿弥孜宽阔的身躯笼罩在内,他半蹲在地上,凌乱蜷曲的狼尾发下,额头的饰品被雪花打湿,原本折射金芒的琥珀色眸子寂然,露出不得不仰视她的下位者的弱势姿态。
朱可瑛紧捏他,道:“今夜本王要你侍奉。”
朵岚娜和吉尔格勒均是面色一变,风雪声掩埋掉面前男人瞬息之间紧绷着的叹息。阿弥孜垂下眼睫,用不大利落的内陆话道:“殿下说笑,我是个粗鄙的男子,不会侍奉殿下。”
“说笑什么呢,”朱可瑛将他的下巴猛然一抬,修长手指萦绕在他的侧颈上,另一只手捂住自己的胸口,“去年今夕,哥哥在榻上的功夫了得,让本王至今念起,都气血汹涌呢。”
这声被她淬了尾音的“哥哥”足够暧昧,让在场众人都浮想联翩。纵然雪原的民风比内陆更为开放,但女男之事到底也不好直截了当地摆在明面上来道,眼下朱可瑛这个纨绔,不仅不避讳,甚至还大有要上演“活春宫”的气势,弄得众人人心惶惶的。
清浅的一抹羞意在阿弥孜的面颊上掠过,男人抿紧唇线沉默:“……”
朵岚娜族长再度出面劝阻:“殿下,今日多有唐突,捕兽夹一事实乃阿弥孜一家的无心之举,还请殿下大人有大量,饶恕这家庶民的罪过。阿弥孜的弟弟南迪,今夜险些丧命,这是天神对他们一家冒犯您给予的惩罚,已经让他们尝到命悬一线的苦头,还请裕王殿下施恩,恩准阿弥孜先将他的弟弟安顿好,改日再来向您赔罪,您看这样可好?”
朱可瑛的视线下移,落在南迪身上。少年蜷缩在阿弥孜的怀中正心有余悸,身躯还在瑟缩发抖,细听南迪的呼吸,还是很勉强,怕是还没完全好转,他的状态的确岌岌可危。而阿弥孜正环抱着他,裸露在外的手背上有青筋浮现,随男人粗沉短促的呼吸闪烁偾张着。
“族长的提议,你意下如何,阿弥孜?”朱可瑛松开他的下巴,转而随意地抱臂询问。
男人抬眼看她一瞬,眸底闪过复杂,因为关切弟弟南迪的身体,他略显焦急,直接用雪原方言道:“请殿下开恩,容我将弟弟南迪送回家,明日……明日若南迪的情况好转,我会亲自给殿下请罪的!”
吉尔格勒同步给朱可瑛翻译完,女人打了个哈欠道:“本王可等不到明日,事不过夜。”
阿弥孜咬紧牙关:“那殿下想如何?”
“今夜,就今夜,”朱可瑛指着地板道,“后半夜吉尔格勒侍奉完,你就来给本王赔罪。”
周遭响起窃窃私语的声音,众人的面上同时一热,阿弥孜也不例外,他静默了一会,赶在朵岚娜还想出面之前应声:“好,后半夜……我会给殿下赔罪的。”
朱可瑛玩心大发地讶异了一下,张唇笑笑,指尖绕着颈侧的一缕发绕着把玩:“那你先把南迪送回家吧,本王的人会跟着你的,可不要想着玩花招哦~金山银山!”
名唤“金山”和“银山”的两名暗卫打扮的少年从裕王殿下的麾下仪仗中轻功踏出,停在阿弥孜和南迪的两侧。阿弥孜便在众人或同情或惋惜的目光下紧抱弟弟起身,离开这方空地。
是夜,风雪肆虐。
毡包门口悬挂的厚实加绒皮革将外头的风霜拦截,室内灯火通明,炭火盆熊熊燃烧,倒是格外温暖。
铺着兔绒软垫的宽敞床榻之上,一女一男的身影交叠于明晃晃的烛焰下,吉尔格勒赤.裸上身,双臂垫在自己的身下稳定身形,而女人每每趴在他的胸口上烙下一吻,少年紧实的胸膛便会一颤,旋即紧紧揪住身下的绒毯。
“殿下……”少年的面庞染上绯红,他沉醉在这样的爱.欲之下,因为是初尝人事,吉尔格勒意气风发的同时,举手投足之间藏着莽撞和拘谨,他稍稍动了动佩戴异物的头颅。
在他的发丛间,有一对狸奴模样的耳饰,毛茸茸的很是可爱,朱可瑛从他的胸口上抬起头,连带着狸奴耳饰一起,摸了摸少年的脑袋。
室内的火光映亮吉尔格勒黑灿的眼眸,少年眸底的羞涩难以掩饰,随波光攒动,在朱可瑛的手抚上他的脸颊时更为盛烈。“殿下,疼……”
“疼吗?哪里疼?”朱可瑛手脚一并动用,往少年身上攀爬了些,将其完全压入榻间,映入眼帘的是吉尔格勒因不适紧紧皱在一起的五官。
少年的呼吸随她下压的举动变得短促,吉尔格勒气喘吁吁,几乎被这情.潮淹没得快要使不上力气,软绵绵地从身后掏出了条“狸奴尾巴”出来。
朱可瑛看见那毛茸茸的东西,轻声一笑。
人是没有尾巴的。所谓“尾巴”,是世人对某种床笫间助兴的玩意儿的雅称。“尾巴”根据人们的喜好被雕琢成各式各样的形状、大小,所采取的材质也各不相同。
大多数寻常的是长款的动物尾巴,如狐狸尾和虎尾,当然也有短截式的兔尾。普通民间所用的尾巴大多是用软木所制,大户人家奢靡,会用金银、玉石等打造,“尾巴”上面的绒毛,则都是真毛所制。好比吉尔格勒今夜佩戴这个尾巴,就是朱可瑛专程从内陆带来的小玩具,用的是纯金打造的头,狐狸毛所铸的尾,价值连城。
“我的乖乖,你可是吞了一座城池的份量呢……”朱可瑛俯身亲吻少年的唇角,笑眯眯地揉搓着狸奴尾巴,“可不能身在福中不知福呀~”
随她轻轻拉扯尾巴的举动,少年刹那间绷紧脊背,挺起胸膛,五官挤压得更为楚楚可怜。
“可是……嗯……”吉尔格勒的眼眶有泪花盈满,“殿下,真的好奇异……我的身子,变得好怪异……”
“你是头一次嘛,日后次数多了,会习惯的。”朱可瑛一边安抚着,一边在他身上辗转,终于在少年崩溃求饶时将那尾巴扯去,抬起他的双腿,用手替代尾巴。
“放松放松啦……”朱可瑛望着少年羞赧动人的面颊,在他抬手咬住指头忍耐时向前,另一只手则将他的左手腕捉住,扣押在软垫上。
朱可瑛亲眼又见证一个男子的守身砂因她而褪去,心底翻涌出来成就感铺满,再之后的举动也愈发随心。
少年郎的气音在这温暖的室内回旋,火盆中的干柴噼里啪啦燃烧强烈,不知过了多久,毡包外响起打更声,朱可瑛从少年身前抽离时,吉尔格勒那衔咬的地方还在翕动。
少年宛若溺水将亡,在软榻间辗转和浮沉,声嘶力竭的呼吸是他最后求生的意志。“呼哧呼哧……”
朱可瑛稳如老狗,轻车熟路地已经开始穿戴自己的衣裳,整理自个的发髻,期间她朝少年瞥去一眼,颇有事后翻脸不认人的无情,淡淡地道:“前半夜你也累了,先下去歇息吧。”
饶是知晓她后半夜有约,吉尔格勒的心还是被稍稍刺痛了一下,他尚且还赤.裸地躺在这里,她便这么迫不及待地要见下一个男人了。
点漆黑眸微微收缩,吉尔格勒喘着气道:“殿下,你要赶我走了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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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0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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