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看了！
季然连信息没回，就把手机丢在枕头边上，然后自己给自己催眠。
有什么稀罕的！大晚上天那么冷，还不如在家躺着睡觉。
家里还有空调。
多舒服啊。
对！
就是这样。
也或许身体受伤，又加上情绪上的波动，没出半晌，季然还真的睡了过去。
连着敲响好几声门响，季然才从被窝里钻出来，见到一身整整齐齐的季让，她还生气来着，所以态度算不上好：“你干嘛。”
“蛋糕给你放冰箱了，待会儿记得吃。”
季然：“你给我买蛋糕做什么？”
“今天盛嘉良生日，叫我给你带了蛋糕。”
季然一怔，给她带了蛋糕，说明还惦记着她，季然心里忽然平衡了，可她还是想问问原因，带着那一丝儿的期待仰头。
经过季让抓她早恋一事，所以她更加不敢表现出自己表情，她便毫无在意地问：“嘉良哥，他为什么还要留蛋糕给我？”
季让哂笑：“怕你说人不讲义气。”
好吧！季然温吞道：“哦。”
说完，季然关了门，随后耳朵贴在门边偷听哥哥的脚步。
没听见什么声音，她偷偷打开了一条缝隙，确认没人，她克制住自己的激动，轻轻走到厨房。
打开冰箱，一个小蛋糕，估计是四寸，但很高，浅粉色，小小的蝴蝶结点缀，旁边一个白色小熊抱着蛋糕。
季然呼吸顿住。
不像是盛嘉良过生日，反倒让她季然觉得是自己在过生日。
是属于她一个人的蛋糕。
是她一个人的。
季然恋恋不舍关了冰箱，她回到房间，从枕头里翻出手机，迫不及待地解锁，点进了盛嘉良的聊天窗口。
还停留在那张图片上。
顿时，季然心虚，想了想，编辑一个理由过去：【嘉良哥，昨天有点晚，我不小心睡过去了，就没回你消息。】
很快，盛嘉良回了一条语音，似乎是刚起床，嗓音低沉：“哥哥以为季然生气了。”
季然抿着嘴，她没生气，就是觉得委屈，她期待已久的事明明差一点就可以做到。
可偏偏到头来什么都做不成。
只是这一刻，好像都成了。
季然心情很好，忍不住笑了出来声，敲着键盘的手指都轻快起来：【嘉良哥，我就是单纯睡着了。】
S：【记得收红包，给你的新年礼物。】
季然才滑动上去，盛嘉良给她发了五百。
随后，季然也发了一个红包给盛嘉良。
接着，季然添加了一条信息：【嘉良哥，谢谢你的蛋糕，我很喜欢。】
应该说：我不喜欢蛋糕，只喜欢你。
S：【还没我大呢，就想养哥哥了？】
她倒是乐意，只怕他不乐意，而且这点钱养他太少了：【这点钱也不够养啊。】
S：【还真想养啊？逗你玩呢。】
她就知道，季然对着屏幕叹气。
*
一月的教室温暖又闷，每到课间时间，班上同学趴成一大片。
每当英语老师进门，都会强制把门窗开始通风。
那天周四放学，陈乔和季泰鸿还没下班回家。
季让在厨房煮好饭就来到客厅，季然听到哥哥说他们还要打篮球。
她还没见过盛嘉良打球的样子，怎么能放过这个机会！
于是，她面不改色说：“我也要去。”
季让瞅眼她，似笑非笑：“你去做什么？去了我还要照顾你。”
“我不要你照顾，”季然说，“而且我一个人在家好无聊，路悦她不能陪我。”
“无聊就复习、做作业，不是马上期末考了？”
明摆的拒绝，季然立刻道：“我早就复习了，你们还不是都高三，比我期末还重要。”
她实话实说，学习的事她从来不会落下，有条理清晰地规划好，她会认真分析自己成绩，查缺补漏。
“……”
“我就要去。”季然任性道，“你不让我去，我就和爸妈说，你嫌弃我是累赘。”
“……”季让无奈，“你好好考虑清楚，你去了，我只会打球，不会分出精力来照顾你。”
“我那么大一个人了，才不要你照顾。”
“随你，我懒得管你。”
得到了哥哥同意，季然立刻笑眯眯地拍马屁，又顺带夸夸自己：“到时候我给你送毛巾、送水，让你朋友都羡慕你有个好妹妹。”
季让轻嗤一声：“别给我丢人就成。”
“我都没说你给我丢人。”
“我给你丢什么人了？”
“你丑我都还承认你是我哥。”
“……”季让放下手机，窝火地捏了季然的脸，语气不太好，“你有没有忘了件事？你长得像我。”
季然没恼，而是认真说：“哥哥，你丑还想把我拉下水，但没关系，谁叫我是你妹妹！”
这一番话说得既是委屈又是无奈的体贴，差点没让季让一口气儿提上来。
周六那天，季然没有和季让一起出发，因为她在出发前来月经了。
陈乔给她熬了红糖水，让她喝下，又在季然书包放了几片卫生巾和暖宝宝。
还把保温杯装满红糖水，嘱咐她不要在外面吹冷风，才允许她出发。
周末的学校冷清清，只有个别的人进进出出，保安室紧闭着，季然拉开门，亮出她的学生证。
来到体育馆，季然刚踏进去，一个篮球滚到了她脚边。
季然用脚给止住，然后弯下身捡起，她动作还没做完，视线里出现一双球鞋。
她没有多想，以为是来找篮球的人，她双手抱起篮球起身。
映入眼帘的是篮球服的盛嘉良，额前汗珠，让碎发凌乱着。
盛嘉良垂下眼睫，目光短浅看了篮球几眼，忽然，他弯下腰，目光与她平视着：“我包里有纸巾，去擦擦手。”
距离有些近，即使天天都见到，对于那张脸，季然还是下意识憋住呼吸，抱着篮球的动作僵硬着。
盛嘉良眉眼动了动，带着懒懒的笑意：“嗯？不打算还给哥哥了？”
“哦，”季然才回神，抑制着紧张，随后把球递给盛嘉良，“给你。”
盛嘉良：“刚才和你说得话听进去没？”
“什么？”
“我包里有纸巾，等会儿去擦手。”
季然摊开双手，的确有点黑乎乎，她点了点头：“好。”
盛嘉良指了他放包的位置：“那儿。”
“嗯。”
“过去坐吧，门口冷。”
季然来到盛嘉良指给她的位置，一个黑色包包放在那里，她坐在了旁边，没有打开盛嘉良的包。
而是放下自己书包后，她去了一趟卫生间洗干净。
重新回到观众席上，她扫视了一圈，观众席上的人也挺多的，大抵是为了见他们。
没多久，他们分配好队伍，开始了比赛。
盛嘉良打篮球也是漫不经心，球传到他手上，仿佛是一个不重要的玩意儿。
看了小一会儿，季然想到了什么。
她立即从书包里掏出手机，打开了照相机，镜头对着盛嘉良。
场上的盛嘉良似乎是感应到镜头的样子，脑袋突然朝着季然的方向看去。
她从屏幕里与盛嘉良对视，然后她吓到了她自己，瞬间让她脑袋空白一片，甚至都忘了装模作样做出玩手机的行为。
而是将目光从屏幕挪移到场地里。
完了。
谁家打篮球还能分心啊！
季然神色紧张地把手机收回兜里。
嗯！
要不然，她现在赶快回家？避免比赛结束后被他问起。
没一秒时间，她立马否定了这主意，她舍不得。
问就问呗，有什么好怕的，反正她可以给她哥哥照相。
等篮球比赛结束，盛嘉良来到季然旁边，用毛巾擦干脸上的汗渍，便把毛巾挂在脖子边上，拿起矿泉水扭开瓶盖就给季然：“喝不喝？”
季然不言语，但接过矿泉水，刚准备放嘴边，便听见盛嘉良饶有兴致地问：“拍我？”
季然一下就心虚起来，她嘴角抿直，没敢对上盛嘉良视线，温吞道：“没有。”
“是吗？”盛嘉良轻笑，顿了几秒，他慢条斯理说，“可是我看见了。”
季然仰起脑袋，正经地向他解释：“我刚才是拍我哥，我今天来得目的就是为了记录我哥。”
“嗯？”盛嘉良说，“没给我拍？”
“嗯，不拍你。”
“为什么？”盛嘉良眉眼一挑，“是哥哥拿不出手？”
“不是，我怕我哥太丑了，没人给他记录。”
闻言，盛嘉良不太认同地看着季然的五官：“可是你们挺像的。”
话一落，季然皱眉，语气不满道：“嘉良哥，我只是没给你拍照，你不用这样骂我吧。”
“嗯？骂你？”
“嗯，你说我和我哥像，不就骂我丑吗？”
也没等盛嘉良回应，季让带着打湿的双手走了过来，咬牙切齿道：“长得像我是你改变不了的事实。”
随后，为了解气，季让把残留下来的水弹到季然脸上。
季然眼睛一下子瞪大，抬起手抹掉脸上的水珠：“你干嘛，实话实说还不乐意了。”
季让姿态十分欠揍：“嗯，就是不乐意了。”
季然撅起嘴：“忠言逆耳。”
盛嘉良觉得季然这话挺好笑的，又想到刚才她说自己“骂”她一事，这会儿应该得补偿一下她，便说：“的确忠言逆耳。”
季让忍了忍：“干脆把她送给你当妹得了。”
盛嘉良垂眸瞧着季然，拖着气息笑了，懒洋洋道：“也不是不行。”
因为是一堆男孩子，季让征求季然意见：“你要不要和我们吃饭？”
“要。”
“你确定？”
“嗯。”
结束时间是在下午，季然她们都去了烧烤店，找了一个大包房。
季然坐在他俩中间，一共七个人，除了秦庆丰，其他人都不认识。
季让点好了菜，又把菜单给季然，她勾了喜欢的食物，笔尖转移到饮品。
她想喝冷饮。
在体育馆没有风吹，她穿得又多，还贴着暖宝宝，红糖水就没停过。
况且包房里的热空调十分给力，所以季然勾画了冰镇豆奶，随后她拿菜单给盛嘉良：“嘉良哥，给你。”
盛嘉良瞄了一眼菜单，除了酒，还有一瓶豆奶，他用笔重新添加一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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