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公告栏前挤满了人。鹿晚晴踮起脚尖，勉强看到"校园辩论赛"几个大字。
"看什么呢？"林小鱼从人群中钻出来，手里拿着一张报名表，"辩论赛，文科班对理科班，你要不要参加？"
鹿晚晴接过报名表，眼睛一亮，"宋杨会参加吗？"
"你说呢？"林小鱼翻了个白眼，"理科班王牌辩手，怎么可能缺席。"
鹿晚晴二话不说在报名表上签下自己的名字。如果能和宋杨同台竞技，也许能让他看到不一样的自己。
辩论赛筹备期间，鹿晚晴几乎把所有空闲时间都用来查资料、写稿子。她甚至偷偷去看了理科班的模拟辩论，躲在教室后门，看宋杨在讲台上侃侃而谈的样子。
他穿着深蓝色衬衫，袖口随意地挽到手肘处，露出线条分明的小臂。辩论时的宋杨与平时判若两人，眼神锐利，言辞犀利，整个人散发着不容忽视的光芒。
比赛当天，礼堂座无虚席。鹿晚晴作为文科班的一辩，站在台上时手心全是汗。她偷偷看向对面的宋杨，发现他正对她微笑，眼神中带着鼓励。
"今天的辩题是'高中生应该以学业为重还是全面发展'，理科班为正方，认为应该以学业为重；文科班为反方，支持全面发展。"主持人宣布道，"首先有请正方一辩宋杨同学开篇立论。"
宋杨从容起身，声音清晰有力："学业是高中阶段的首要任务，只有打下坚实的知识基础，才能在未来的道路上走得更远..."
鹿晚晴听着他的论述，心跳加速。不得不承认，宋杨的论点严谨有力，引经据典，很难反驳。轮到她了，她深吸一口气，站起身来。
"对方辩友所言固然有理，但忽略了教育的本质是培养完整的人..."鹿晚晴的声音起初有些颤抖，但渐渐变得坚定，"学业成绩固然重要，但若只关注分数，我们培养出的不过是考试机器..."
她举出大量数据和案例，甚至引用了一段宋杨在校刊上发表的文章内容，巧妙地反驳了他的观点。台下的掌声越来越热烈，鹿晚晴看到评委老师频频点头。
自由辩论环节，鹿晚晴和宋杨多次正面交锋。他的逻辑缜密，她的反应敏捷；他引经据典，她妙语连珠。观众席上的气氛越来越热烈，甚至有人开始为各自支持的辩手喝彩。
"综上所述，全面发展不仅不会影响学业，反而能促进学习效率，提升综合素质。"鹿晚晴在结辩时总结道，"人生不是单行道，青春不该只有一种颜色。"
评委宣布结果时，鹿晚晴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文科班获胜，她被评为最佳辩手。台下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文科班的同学们冲上来拥抱她。
"恭喜。"人群散去后，宋杨走到她身边，真诚地说，"你表现得真好。"
鹿晚晴的脸红得像熟透的苹果，"你也很厉害，我都差点接不上你的问题。"
"不，你是实至名归。"宋杨的眼睛亮晶晶的，"我没想到你对我的文章那么熟悉。"
鹿晚晴的心跳漏了一拍，她确实偷偷读过宋杨发表在校刊上的所有文章，甚至能背出其中一些段落。
"我...我只是..."
"周末有空吗？"宋杨突然问道，"新上映的《星际穿越》据说很不错。"
鹿晚晴瞪大眼睛，这是...约会邀请吗？
"有空！"她回答得太快，声音太高，引来周围几个同学的侧目。她尴尬地低下头，"我是说，我有空。"
宋杨笑了，那个带着酒窝的笑容让鹿晚晴的心融化成了一滩水，"周六下午两点，校门口见？"
鹿晚晴点点头，感觉整个人轻飘飘的，仿佛踩在云朵上。
回到教室，林小鱼一把拉住她，"听说宋杨约你看电影？你们进展神速啊！"
"只是看电影而已..."鹿晚晴试图掩饰自己的喜悦，但嘴角不受控制地上扬。
"小心点，"林小鱼压低声音，"我刚刚看到陈雅茹和宋杨在走廊说话，她看你的眼神可不友善。"
鹿晚晴想起那个总是化着精致妆容的理科班班花，心里泛起一丝不安。但她很快甩开了这个念头，宋杨约的是她，不是陈雅茹，这就够了。
第二天早上，鹿晚晴发现宋杨的座位空着。课间时，她听说他因为辩论赛准备太累，感冒发烧了。中午休息时，她偷偷溜到理科楼，将一盒感冒药和一张手写便条塞进宋杨的课桌。
"听说你生病了，好好休息。药记得饭后吃，多喝热水。——晚晴"
放学后，她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是宋杨发来的消息："谢谢你的药和关心，感觉好多了。:-)"
鹿晚晴抱着手机在床上打了个滚，心里甜滋滋的。她翻出日记本，写下："他叫我'晚晴'，而不是'鹿同学'..."这样微小的变化，在她心里却重若千钧。
周五晚上，鹿晚晴花了两个小时挑选周六要穿的衣服。最终选定了一条浅蓝色的连衣裙，既不会太正式，又不会太随意。她甚至偷偷用了妈妈的香水，在手腕上喷了一点点。
"你这是要去走红毯吗？"林小鱼在视频电话里调侃道。
"闭嘴啦！"鹿晚晴把衣服比在身上，"蓝色好看还是白色好看？"
"蓝色吧，衬你的肤色。"林小鱼突然正色道，"不过小鹿，答应我，别太投入好吗？宋杨他..."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鹿晚晴打断她，"但我相信这次不一样。我能感觉到。"
挂断电话，鹿晚晴又检查了一遍明天要带的包包：钱包、手机、纸巾、口红，还有那支宋杨送的钢笔——她决定带着它，就像带着一个幸运符。
夜深了，鹿晚晴躺在床上，想象着明天的场景。他们会并肩坐在电影院的黑暗里，也许不经意间手会碰到一起...电影结束后，他们会一起去喝奶茶，讨论剧情...想到这里，她把脸埋进枕头里，无声地尖叫起来。
明天，一定会是完美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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