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他是不是真心求仙呢，反正他就是骗政哥了，还拿大秦的金银跑去那破岛上教人种地，天杀的，气死人了。”
“对，反正徐福就是背叛了！”
“唉，要是能给政哥打个电话就好了，让他把徐福安排去研究火药，被炸成一片两片三四片，要真研究出来了就能造福大秦，研究不出来也能找个好的死法。”
“噗，重新定义好死法。”
嬴政若有所思。
何谓打电话？是能和他联系的手段？若真能如此便好了，他也很想和这些话里话外都透着对他的喜爱的后世人交流一番呐。
“父皇，这火药是何物？看他们讨论，似乎是大秦没有的好东西。”扶苏倒是关注到了不一样的点。
被抓的那些方士不出意外的话，这次天幕结束后就全都要被他父皇剁碎了拿去肥田了，如今天幕给他们找了个能发挥余热的岗位，似乎还不错诶。
扶苏其实也不怎么在乎那些方士的死活，毕竟是敢毒害他父皇的胆大包天之徒，可直接赐死的话，父皇肯定会被那些喜欢乱造谣的六国之人冠上暴君的名号，扶苏不想要这个结果。
嬴政淡淡看这儿子一眼，“管他是什么，让那些方士去折腾就是。”
他们最好能搞出点东西，不然……呵呵。
把这个事情丢一边，嬴政开始继续期待纪回接下来的话，这天幕怎么还不说真正的仙山所在地？他等的都有点累了。
【不过就算徐福真找到什么他以为的仙山，大概率也就是个没怎么开发过的小岛，运气好的话能搞点野果野兔吃吃，运气不好遇上食人族，那就好玩了，得被人吃，至于长生不老药?那没有。】
弹幕：
“对啊对啊，哪来的神仙哪来的长生不老药啊，那就是哄小孩的。”
“唉，可怜的始皇帝啊，做了那么多无用功。”
没有长生药！
嬴政听到了自己心碎的声音。
汉武帝也同样眉头紧锁，怎么会没有长生药呢？
世间明明有那么多迹象表明了神仙确实存在，民间有不少方士也号称他们能沟通神灵，莫非都是假的？
不要啊！
【好了，说完海市蜃楼，我们来说说鬼火。】
【先说定义——鬼火，在现代教材上又被称为磷火，是化学中的一种物质自燃现象，和鬼神无关。】
纪回边说，边放出了几张图片。
飘着青绿色火焰的茂密丛林，阴森森黑漆漆的坟堆，那逼真程度，让天幕下的众古人纷纷感觉后背有点凉。
嬴政没听懂这女子叽里呱啦说了些啥，他只听进去了最后那句——和鬼神无关。
真的吗？
可那鬼火会追着人烧诶，像极了有神智的样子。
不过……算了，还是相信这后世女子吧，似乎在她口中，很多在他的大秦看来关乎上天的东西，都并不神圣。
【古时候，鬼火常出现在坟地，战场，沼泽，潮湿的腐木堆等地方，被古人视为不祥的预兆，一直到了五六十年代，农村的孩子路过坟地也经常会看到有火光，它漂浮在空中，颜色诡异，有时候还会追着人跑，很多老人就会吓唬孩子说那是鬼出来了，相信不少人小时候都对此深信不疑，并且因此夜晚不敢出门过。】
弹幕：
“也不一定是吓唬吧，那些老人也不懂，他们是真的认为那是鬼，我小时候和奶奶走路上，有一次就遇到鬼火了，我还没说什么呢，我奶奶吓得一把抱住我就跑，还一直让我别回头，说回头了鬼会把我肩膀上的什么灯给吹灭。”
“哈哈哈我也有过类似的经历。”
弹幕上的三言两语唤起了古代民众深深的共鸣，他们几乎所有人都是这么认为的，而且村子里镇子里常年也都流传着各种鬼神传说。
【哈哈大家说的对，很多老人确实是没读过书不懂，到了现在互联网如此普及的时代，还是有很多人在相信鬼火就是鬼怪现世。】
弹幕：
“确实，封建迷信这个东西是很难破除的。”
“而且我们现在确实也有很多东西没法用科学来解释。”
“我还有事没事就喜欢去寺庙上香呢，其实也不是特别相信，主要就是求个心理安慰。”
弹幕的话大大安慰了天幕下的人，对，就这么说，留点余地，别一下子就把他们的鬼神世界观彻底打碎，那太吓人了！
【鬼火的成因，是人和动物的尸体腐烂后，骨骼里存在的磷经过化学反应变为了磷化氢，磷化氢是一种无色且燃点极低的气体，人闻不到它的味道且夏天温度高的时候容易自燃，形成蓝绿色或者淡黄色的火焰，就导致很多人会在夏天的夜晚看到漂浮的火焰，而尸体这个东西，不就是坟地里多嘛，在坟地里看到诡异的东西，把它和鬼神联系在一起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至于它会追着人跑，则是因为它是一种比空气还要轻的气体，人走动会带动周围的空气流动，那磷火自然就会随着空气流动跟着人移动了。】
为了便于大家理解，纪回一边讲还一边播放了几个动画，以及化学式和图片。
古人们依旧不怎么听得懂，但看天幕上的女子讲得有理有据十分厉害的样子，不自觉地，他们就更信了三分。
也就是说，以后大半夜可以去坟地探险了？
【现在相较于几十年前，鬼火很少见了，在城市里更是直接消失，主要原因就是火葬的普及，尸体大都直接烧成灰装罐子里了，尸体腐烂产生磷化氢的几率自然也就少了。】
弹幕：
“鬼火并没有消失啊，而是以鬼火少年的形式继续存在。”
“噗，前面的你要笑死我啊？”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弹幕一排的哈哈哈哈飘过，古人们不懂，古人们疑惑，但古人们没法问他们为什么如此兴奋。
啧，烦，好像自己被隔绝在外了。
嬴政十分敏锐的捕捉到了那个字眼——火葬。
尸体烧成灰……就是他所理解的那个意思！
这些后世人都不在意自己死后的荣光吗？把身体烧了，那如何在死后的世界生存啊！
他觉得有点儿惊悚。
【对了，很多人认为古人都很怕鬼火，其实并不是，每个时代都有那么一群人，他们引领着人类前进，引领着大家去探索真理，事实上早在东汉时期就有人对于鬼火这一类的鬼神传说提出过理性批判，从根本上否定了人死后灵魂不灭的说法①，而我们所熟悉的《天工开物》里，也明确提出了鬼火是“朽木腹中放出”的观点，这些观点虽然受当时科学水平的限制，与现代认知有差异，但也算是先人一步。 】
明朝时期。
被提及了著作的宋应星来不及高兴，只手上不停的把纪回所说的内容和弹幕上飘过的一些观点记下来。
“阿父。”扶苏看嬴政好像有些心不在焉，颇有些担心地喊了一声。
这天幕所言确实是惊世骇俗，他听了也感觉脑袋嗡嗡的。
嬴政回神，第一时间想到了这什么鬼火的相关事件。
记下来，必须一字不漏的记下来，等这言论宣扬开了陈胜吴广那些反贼就不能再以此欺骗、利用他大秦百姓了。
上次天幕结束后，他让蒙毅去调查，得到的结果是，这天幕的有些言论是普通百姓也能看到的，有些言论则是只有他和朝堂上那些大臣才能看到，不知道天幕投放的准则是什么，反正关于秦覆灭的一些重点和细节，百姓毫不知情。
这倒是替嬴政解决了不少麻烦，他现在正在考虑如何改秦律，如何变革秦朝堂的势力，如果黔首们这个时候乱起来，虽说大秦兵强马壮的并不是不能镇压，但总是会有点麻烦的。
嬴政讨厌麻烦，尤其是本不该有的麻烦。
【好啦，关于鬼火的小科普差不多就这么点吧，感觉这个比海市蜃楼要好理解的多，接下来我们休息五分钟，up下楼拿个外卖，回来就开始讲荧惑守心，感觉这个的话可能得讲长一点，毕竟是个困扰了封建王朝数千年的天象，值得郑重对待。】
弹幕哗啦啦飘过：
“up这么一说，我也有点饿了，搞点吃的去。”
“我可是好学生，提前去搜集一点荧惑守心的资料，防止待会儿跟不上。”
“？？？不是，又不是上课，这么卷干什么啊！”
“还有没有天理了！让不让懒人安安静静看个休闲视频了！”
“……”
天幕上十分热闹，天幕之下更是鸡飞狗跳，一听纪回要解析荧惑守心，几乎所有朝代的有关人员都忙了起来，尤其是皇帝和研究天文历法相关的官员，一个个瞪圆了眼睛翘首以盼。
老天保佑，这女子要真能把荧惑守心讲清楚，那这如今的局势可要有大变动了！
五分钟后，纪回捧着奶茶叼着吸管再次出现在镜头面前，虽然说要郑重对待，可因为不知道是什么人在看自己的视频，她还是放松得很，开口的时候甚至吸溜上来的珍珠都还在嘴里含着。
①.“人死血脉竭，竭而精气灭，灭而形体朽，朽而成灰土，何用为鬼”——东汉王充《论衡》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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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0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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