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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第 64 章

“你怎么在这里?”

祁忆良迷茫地昂着头,朝向声音的来源,依稀看见一个人影飞速靠近,吓了一跳,想起新闻上说的“年关将至,骗子和人贩子增多”,仿佛当头棒喝,敲得她脑子都清醒了,立刻起身想跑,但是冻太久,腿有些麻木了,双手短暂地离地一下,很快栽倒回去。

张一然从来没有跑这么快过,最后到祁忆良身边刹不住脚,干脆膝盖一弯跪下去,骨头砸在冰块上,发出“咚”的闷响,他却好像一点都没觉得疼,只是盯着祁忆良,急促地问:“你怎么了?”

看清来人是张一然,她松了口气,很快又提起来,因为觉得丢人,她现在的样子太狼狈了,不希望有任何人——特别是熟人——看见,长期经验告诉她,不能把伤口展示给别人看,哪怕是妈妈也不行,倾诉时有多信任,从背后射来的暗箭就有多鲜血淋漓。

“你头上……”张一然要急疯了,天知道祁忆良穿着睡衣满头是血嘴唇发紫地坐在马路边有多吓人,他甚至要怀疑她是不是被车撞了,肇事者逃逸,所以头受伤了,眼镜也没了,头晕脑胀无法回答问题。

他毫不犹豫地把围巾解下来,包在她脖子上,小心着不要碰到头,又“唰”地拉开羽绒服拉链,捏着衣领,抬手甩开,衣摆在身侧划出一个半圆,随着他的动作,轻轻罩在她肩头,然后裹紧。

暖意从里料融进来,带着他体温的残留,很柔和又很安心,像雪夜迷途的人遇见一个小木屋,壁炉里燃着篝火,门口传来犬吠,她呼出一口气,感觉没那么冷了。

张一然伸手去摸口袋,然而什么都没有,才想起来老年机忘家里了,不由得皱起眉,责怪自己的粗心,祁忆良呆坐着,问什么都不回答,现在怎么办?睡衣上倒是没什么血,但是万一有什么内伤……

他咬紧下唇,下定决心再试试:“你身上有没有受伤?还能走吗?我记得你家是不是离这里挺近的?你爸妈在家的话,我们可以先——”

“不能回去!”祁忆良突然惊恐起来,紧紧扼住他的手腕,指甲嵌进皮肉里,她毫无察觉,只是重复,“不能回家……”

张一然抖了一下,忍着痛,没有试图挣脱,任由她抓着,他没有再问,祁忆良现在的状态太差,不能再受刺激,不过至少可以确定,应该没有出车祸这种问题……

她深呼吸几次,松开手,双手缩回胸前,转而抱紧自己的胳膊,她慢慢地调整着呼吸频率,半晌终于开口,颤抖着对静静待在对面的张一然说:“我,和我妈吵架了。”

张一然瞳孔微缩,怪不得穿着睡衣,看来应该是吵到一半从家里跑出来了,可是这乱成一丛枯草的头发和头上的血块又是怎么回事?他张了张嘴,把字从嗓子眼挤出来:

“她打你了吗?”

“这次没有。”

祁忆良摇摇头,张一然的心猛地抽动,像被无形的大手攥紧了,要把他的心脏捏爆。

她的眼睛仍然望着地面,好像害怕和别人对视,事实上,她也确实不敢看张一然的表情,如果他脸上有一点点讥笑或者厌恶……

祁忆良不敢想,于是掐灭这个念头。她真的需要跟谁说说话,只要是一个看起来关系还可以的人,哪怕几分钟也好,憋得久了实在很累,像背着许多块石头爬山,还会不断累积变重,拖着步子越来越慢。

她必须得挖出几块丢掉,就算血肉会被一并撕下来。祁忆良轻轻抽噎着,继续说:“昨天晚上,我——我睡觉的时候,我妈她把我头发剪了,我一直说不想剪,但是——然后她还说,我不听话,是因为想谈恋爱才不剪短发,但是真的没有——我怎么和她说,怎么说都不信,她说都是为了我好,从来不听……”

祁忆良说不下去了。

“你没有错。”

张一然伸手,轻轻地抱住她。

“我相信你。”

她先是僵住,听见近在咫尺的呼吸声,气流拂过耳尖,心脏怦怦跳动,温暖的,坚定的,她顺从地接纳了这个拥抱,然后抬手,更用力地抱回去。

雪静静地飘下来,落在她们肩头,张一然感觉大滴大滴的水从自己的毛衣绒线中渗进来,祁忆良的肩肩胛微微颤抖,像折断的羽翼,哽咽声逐渐变为抽泣,然后是嚎啕。世界的角落,两个年轻人笨拙地触摸爱、支持和包容,像茫茫荒野的小兽,互相依偎在一起取暖。

“你俩真是不嫌冷,我大老远的还以为看错了。”

张一然吓了一大跳,立刻撒开手,头顶冒出一片阴影,林霏开打着伞气喘吁吁,皱着眉恼火地问:“你干什么呢?就让她这么坐雪上啊?好歹把人拉起来吧?”

祁忆良愣愣地抬头,满脸泪痕,小声地念着她的名字:“林霏开……”

“对,是我。”林霏开伸手握住祁忆良的手腕,支撑着她站起来,看着头发上的血,胆战心惊,想碰又不敢碰,所幸手没有特别冷。

她回头瞥了张一然一眼,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冷哼:“还知道把外套脱下来,看来你也不是无可救药。”

张一然尴尬地轻咳一声,不知道刚才的情景林霏开看到了多少,应该没有很多吧?她要是早就来了,也不可能看着祁忆良受冻……

林霏开已经牵住祁忆良的手,领着她往前走,看张一然还停在原地,没好气地回头:“你想被冻死就直说。”说着把臂弯里的毛毯丢给他,张一然下意识抬手,像接球一样接住。

“这是?”

“我弟的,出门的时候随手抓的,你凑合用吧,真是的……嘴都紫了。”

祁忆良顺从地跟着,完全不担心自己会被领到哪里去,她努力眯起眼睛,想看清林霏开的脸:“你怎么会在这里?”

“神仙派我来救你们两个,”林霏开叹口气,“其实是我弟跟我说的,说刚才坐车回来看见你在马路旁边坐着哭,我听了就出来找,还好他说的位置比较准,不然这个天真是难找了。”

迎着风雪,林霏开努力调整伞的角度,尽量偏向祁忆良的方向,她比祁忆良矮,所以并不容易。

“我们这是要……回你家?”张一然后知后觉地认出路线。

“不然呢?难道还去你家?”林霏开一副看傻子的表情。

“你妈会同意吗?”张一然不知道她的怒火从何而来,小心翼翼地表示担忧。

“应该吧,”林霏开的目光投向远处,几不可察地蹙了下眉,“我们这么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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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霞好不容易挂了沟通工作的电话,垂头揉了揉太阳穴,看到客厅里没送出去的红枣核桃仁,与新出现的课本、牛奶、蘑菇干,打开通讯录,等待接通的“嘟嘟”声中,她晃晃脑袋,依稀想起刚才好像有什么人对她说了什么事……

“滴”一声,陈霞连忙将手机贴近耳朵,说道:“诶,清月,课本我收到了,啊挺好的,你说你还拿东西来干什么啊?一然大老远的跑过来……”

“哎呀给孩子的,你拿着就是了,那个蘑菇干特别好,我表哥从云南买了寄回来的,我吃着挺鲜,你们尝尝,过年了炖个鸡,正好放进去,用得着。”

“你真是……最近太忙了,我们等两天过去拜年啊!”

“来呗,额,我问你个事儿,张一然在你们那边吗?这孩子,也到了吃午饭的点了,一直不回来,我打电话也没接。”

“没有呢,我出去了一趟,老大接的课本,刚才说他走了,我没见着他。”

“奇了怪了……”郑清月的语气听起来有些急躁。

陈霞连忙安慰:“是不是出来没带手机啊?别着急,说不定就敲门了——”

“咚咚咚”,响起了三声敲门声。

陈霞不敢置信地盯着防盗门,这么言出法随的吗?

“等下啊,我去开个门。”

“有客人来啊,那先这样吧,你忙吧。”郑清月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她走过去,伸手握住门把手。

门开了,她看见林霏开抖落伞上的雪,身后是头发乱七八糟的祁忆良,和裹着毯子的张一然。

一定是自己看错了,她瞪大眼睛,缓缓把门往回拉。

林霏开眼疾手快,一把抵住,努力挤出讨好的笑:“妈,咱们进去说吧。”

“诶哟忆良一然欢迎欢迎,你看也没提前说一声,这怪乱的——你头上是?”陈霞反应过来,连忙热情地表示友善,随着三个小孩从阴影走到亮处,她才看清祁忆良头发上黏连的零碎血块,不由得震惊地问。

林霏开连忙冲她呲牙咧嘴,使眼色示意她不要问,张一然局促地攥紧毛毯,似乎全身上下都在呐喊“不要问我”,祁忆良盯着地砖,嗫嚅着说:“对不起姨姨,打扰你们了。”

看她眼圈红红,披着略大的羽绒服,身上全是泥水,陈霞有些心疼,不好再说什么,毕竟也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哪怕十七八岁了,在她这里也是小孩。大人的理智让她瞪了林霏开一眼,有些埋怨闺女给自己拖回来个麻烦,但是从情感上,她不能责怪她——她自己十几岁的时候也干过这种事,青春不就是这样吗,心里有一股劲,不像她,在世事中蹉跎几十年,血已经冷了半截。

她让三个人坐在沙发上,拿来干净毛巾,搬来取暖器,熬上红糖姜水,看着祁忆良的头,琢磨着还是得去医院,这乱七八糟的,伤口也不好找……

似是看出她心中所想,祁忆良抬头小声说:“我脑袋上没有伤,虽然有点头疼,不过是里面疼,不是外面疼。”

陈霞不太放心:“那这血?”从哪来的?

“不是我的。”

“嗯?”

祁忆良嘴巴开开合合,好像费力地在和什么东西斗争,半天才说出来:“应该是我妈抢剪子的时候,把她手划破了……”

陈霞听愣了,但是祁忆良看样子死活不愿意再多说,她也就不问,伸手仔细扒拉一遍祁忆良的头皮,确实没看见什么明显的伤口,暂时放了心,让她去洗澡了。

林修竹一直缩在门框后面偷看,只露出半个脑袋,等祁忆良进了浴室,他才蹑手蹑脚蹭到客厅,抱着陈霞的小腿,大眼睛骨碌骨碌,一副有点害怕的样子。

她摸摸林修竹的头,让他打开电视看一会儿,转向另两个人,叉着腰问道:“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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