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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初次相遇

车窗外的风景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拉扯着,飞速向后倒退。杜含嫣将行李箱塞进床底时,金属轮毂与车厢地板摩擦发出沉闷的声响。

她揉了揉发酸的手腕,指甲盖上还留着前两天批改学生思想汇报时不小心蹭到的红色墨水印。

软卧包厢里空调开得很足,却吹不散她鬓角细密的汗珠——那是拖着行李穿越汹涌人潮时留下的印记。

手机在掌心震动起来,屏幕上"贝娜"两个字让她紧绷的肩膀稍稍放松。接通瞬间,好友带着笑意的声音混着背景音里的咖啡机轰鸣声传来:"怎么样?我的抢票技术是不是宝刀未老?"

杜含嫣望着玻璃上自己模糊的倒影,刚步入三十岁的年纪,眼角那道若隐若现的细纹在逆光中变得明显。

她下意识用指尖按了按,突然想起上周查寝时,大一女生们称呼她为"杜姐"而非"杜老师"时的微妙刺痛。

"要不是你,我就要在硬座车厢闻三十个小时的泡面味了。"她蜷起双腿靠在隔板上,牛仔裤膝盖处磨出的淡色纹路在晨光里泛着毛边。

因为手头事务多,又是临时决定的出差,又赶上新疆近期成了旅游打卡热门方向,机票都没法买到,多亏贝娜帮忙抢到了软卧车票,否则这次工作交流会就不容易赶上趟了。

列车正经过一片向日葵田,金黄色的浪涌让她想起大学毕业那年,前男友在油菜花田里给她拍的背影照。

后来那张照片被他新婚妻子从朋友圈里删得干干净净,就像用橡皮擦抹去铅笔痕迹那样轻易。

电话那头传来瓷器轻碰的脆响,想象得出丁贝娜此刻正窝在她那间 loft 办公室的懒人沙发里,涂着车厘子色甲油的手指绕着拿铁杯沿打转。

"听说这趟车会经过祁连山冰川,"好友的声音忽然放轻,"记得多拍几张照片,别整天盯着学生们的入党申请书看。"

杜含嫣望着小桌板上那本被翻出卷边的《高校思政工作案例集》,封面上还粘着半片干枯的银杏叶——去年秋天夹进去的,当时还以为能在寒假前处理完所有评优材料。

杜含嫣感情经历不太顺,谈过大学男友相恋多年,结果人家和他领导的女儿闪婚了。追逐她的一般对象又不符合自己的择偶标准,不愿屈就,一年一年年岁大了,反而也不太在意着急忙慌把自己嫁出去了。

同样长得性感美丽的31岁的丁贝娜感情生活也是很不顺,结婚不久发现老公劈腿,离婚,幸好没孩子,干脆也是快乐单身状态,平时忙自己公司的事务,也没太多精力考虑情感问题。

她们两个人是高中同学,各自在不同领域打拼奋斗着,因为对渣男有着共识,基本上都不会再轻易投入新的情感生活。

走廊里传来乘务员核对车票的脚步声,她突然压低声音:"其实......王主任昨天又给我介绍了个相亲对象。"玻璃上倒映的唇角扯出个自嘲的弧度,"说是他老同学的儿子,在投行工作。"

手指无意识地在膝盖上画着圈,就像当年得知前男友婚讯时,在教案本上画出的无数个重叠的圆。

丁贝娜的笑声里带着熟悉的讥诮:"怎么?这次是离异带娃还是妈宝男?"背景音里传来打印机运作的嗡嗡声,她们同时想起上个月那个坚持要带母亲来相亲的证券公司副总。

杜含嫣把发夹取下又重新挽起长发,几缕不听话的发丝垂在颈间,像黑色的蛛网。"说是三十三岁,没结过婚。"她顿了顿,"但我现在看见穿西装打领带的就......"

列车突然驶入隧道,黑暗吞没了后半句话。

手机屏幕的光照在她脸上,颧骨投下的阴影让那滴没来得及擦掉的汗珠变得晶莹剔透。

隧道尽头的光亮越来越近时,她听见好友轻轻叹了口气:"含嫣,你还留着那枚银杏书签吗?"

窗外忽明忽暗的光线里,她看见自己左手无名指上有一道极浅的戒痕——那是大四实习时,前男友用易拉罐拉环给她套上的"临时承诺"。

乘务员敲门查票的声响打破了沉默。杜含嫣把车票递出去时,注意到对方的目光在她敞开的行李箱上停留了片刻。

那里面整齐码着的除了会议资料,还有两盒学生塞给她的新疆红枣。"十二号车厢有餐车,"乘务员好心提醒道,"现在去能避开午高峰。"

她道谢时,听见电话里丁贝娜正在训斥某个搞错合同的员工,语气凌厉得像她离婚时摔在律师桌上的那沓出轨证据。

挂断前,好友突然说:"记得给我带块和田玉。"杜含嫣望着窗外开始出现的戈壁滩,砂砾在阳光下闪烁着细碎的金光。

"要刻什么字?""就刻......"电话那头键盘敲击声停顿了两秒,"'孤芳自赏'怎么样?"她们同时笑出声,惊动了上铺正在整理行李的旅客。

杜含嫣仰头道歉时,看见对方无名指上的婚戒在阳光下划出一道刺眼的弧光。

上铺的乘客匆匆忙忙地收拾行李,动作利落地从床铺上跳下来,含嫣下意识地往旁边让了让,生怕被对方的背包蹭到。

那人只是冲她点了点头,连话都没多说一句,就提着行李快步走向车门,显然是个经常坐火车的老手,对时间掐得很准。

含嫣望着窗外缓缓停靠的小站,站台上稀稀落落的几个人影,有的拖着行李匆忙赶车,有的则站在原地张望,像是在等人。

她忽然觉得,人生就像这列火车,有人上车,有人下车,而大多数人只是擦肩而过,连名字都不会留下。

这个车次人来人往,含嫣也不清楚都是些什么站,反正贝娜叮嘱了她,在终点站下车就是。

幸好有能干的贝娜,她才不至于生活中经常迷失自己。她的精力除了工作,都投身到业余的文字创作中去了。

车门关闭,列车再次启动。含嫣刚想低头继续翻看手里的书,包厢的门被推开,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走了进来。

他穿着深灰色的休闲衬衫,袖口微微卷起,露出结实的小臂,肤色偏深,像是常年在外奔波晒出来的。

他手里拎着一个磨损得有些旧的黑色行李箱,动作沉稳地放在了对面的下铺上。

含嫣下意识地抬眼打量了一下对方——他的眉骨略高,眼神沉稳而锐利,像是习惯性地在观察什么。

他的下颌线条分明,鬓角有几丝隐约的白发,但并不显得苍老,反而增添了几分成熟男人的沧桑感。

他察觉到她的目光,微微点点头示意,嗓音低沉:"抱歉,打扰了。"

含嫣礼貌地笑了笑:"没事。"

男人没再多说什么,低头整理自己的行李。含嫣注意到他的动作很利落,像是习惯了快速收拾东西,随时准备出发的样子。

他的手指关节粗大,指腹有些粗糙,像是经常握枪或者做体力活留下的痕迹。

她忽然想起贝娜曾经调侃过她,说她总是会不自觉地观察陌生人,试图从细节里推测他们的故事。

男人整理完行李,从包里拿出一本书,靠在铺位上翻看起来。含嫣瞥了一眼封面,是一本刑侦案例分析的书,心里微微一动——难道他是警察?

列车继续前行,窗外的景色从平原逐渐过渡到荒凉的戈壁滩,偶尔闪过几棵倔强生长的胡杨树。

含嫣低头继续看自己的书,但思绪却有些飘忽。她想起贝娜在电话里说的那句"孤芳自赏",忍不住自嘲地笑了笑。

是啊,或许她和对面这个男人一样,都是习惯了独自生活的人。

男人忽然抬头,目光和她短暂地交汇了一瞬,又若无其事地移开。

含嫣莫名觉得,他的眼神里有一种疲惫,但又带着某种坚定的东西,像是早已习惯了孤独,却又不甘心完全认命。

包厢里安静得只剩下翻书的声音,和列车行驶时轻微的震动。含嫣忽然觉得,这漫长的旅程,或许不会那么无聊了。

顾明辉的视线落在书页上,但那些印刷字体却像浮在水面的油渍,怎么都沉不进意识里。

他索性合上书本,指腹无意识地摩挲着封皮烫金的"犯罪心理学"几个凸起字样。这趟列车刚驶出兰州站时,乘务员来换过票,别在他衬衫口袋上的票根硌着胸口,像枚随时会刺破皮肤的图钉。

车窗外的戈壁滩在正午阳光下蒸腾着热气,那些起伏的沙丘让他想起结案卷宗里常见的等高线地图。

上个月破获的跨省诈骗案还堆在他办公桌左侧,结案报告应该已经送到省厅了——如果新来的实习生没把盖章位置搞错的话。

右手指关节突然传来细微的刺痛,是上周抓捕时撞在嫌疑人车门上留下的暗伤。

医生说要热敷,可他哪顾得上这些,结案后连夜整理材料,第二天就接到了去新疆的通知。

对面下铺的女士翻动书页的沙沙声像某种计时器。顾明辉借着调整坐姿的姿势,目光掠过她挽在耳后的碎发。

三十岁上下,大学老师的模样,指节没有戒指压痕。这个判断在脑中自动生成时,他下意识蜷起左手——无名指上那道戒痕已经淡得几乎看不见,可每次看到婚戒广告,皮肤还是会条件反射般发烫。

列车突然减速,小桌板上没盖紧的矿泉水瓶微微晃动。水面倒映出他眼角的纹路,比去年又深了些。

前妻最后那次争吵时,指甲就是照着这些纹路抓过来的。"你那些案子比活人还重要是吧?"前妻小他八岁,一直被他宠着让着。她的香水味混着眼泪的咸涩堵在记忆里,怎么都散不掉。

其实自己早该察觉的,对门王主任来家里送水果的次数,比他这个丈夫回去吃饭的次数多得多。

包厢门被乘务员推开,盒饭的油腻气味飘进来。顾明辉要了份最便宜的,塑料餐盒边缘还沾着颗冷硬的米粒。

他掰开一次性筷子,木刺扎进虎口的瞬间,突然想起离婚那天也是吃的盒饭。民政局对面的快餐店,前妻涂着新做的美甲,把财产分割协议推过来时,指甲盖上画着的樱桃鲜红欲滴。

"房子归你。"他当时这么说,声音平静得自己都惊讶。三居室的贷款其实刚还清不久,阳台那盆绿萝应该还活着——如果王主任记得浇水的话。

新买的两居室朝北,客厅采光不好,但胜在离市局近。搬进去那晚,他在宜家买的组装书柜倒了三次,最后索性把专业书籍都堆在地上,像筑起一道矮墙。

餐车推远后,车厢里重新安静下来。顾明辉摸出手机,锁屏还是系统自带的蓝天白云。

微信里躺着三条未读,两条是队里新人发的现场照片,一条是明江大学人事处的预约确认。

他拇指悬在键盘上半天,最终只回了句"收到"。屏幕光照出他下巴上新冒的胡茬,青灰一片,像案件现场用粉笔画的轮廓线。

窗外开始出现零星的防风林,列车广播说即将进入宁夏境内。顾明辉把矿泉水瓶里最后一口水喝完,塑料瓶在他掌心发出轻微的爆裂声。

这次出差包里没带烟,戒烟是离婚后养成的唯一新习惯。他盯着对面女士放在小桌板上的《高校思政案例集》,封底出版社的logo莫名眼熟——前妻再婚的请柬好像用的同款烫金工艺。

车轮与铁轨的撞击声渐渐变得规律,像结案报告最后一页的页码数字,不断累加却永远到不了终点。顾明辉把书立起来挡在脸前,闭上眼睛。

顾明辉今年迈入41岁年纪,步入中年的他在公安系统刑侦工作,经常风尘仆仆来回跑。

出发前,刚和前妻办理离婚手续。他长期不落脚在家,回家也基本上累得倒头就睡,妻子还真的跟隔壁老王跑了。

上次回家后她又大吵大闹要离婚,幸好两人没孩子,这次他果断同意了,以免耽误了人家的人生幸福。回头想想自己成天东奔西跑的日子,也确实觉得有所亏欠。

三室的大房子留给了前妻,自己用手头分割的一点存款,再加上贷款在附近买了套小点的两居室,想着人生这辈子,不如就这样过算了,也安静自在。

这次是去新疆开交流会,领导说顺道还让他去明江大学给新招聘的学生做个背调,等他返程再说吧。

黑暗中浮现出新疆交流会的日程表,周三下午那栏写着"自由活动"。他盘算着要不要去趟天山,听说那里的雪线每年都在往上退,就像他的人生,不知不觉就过了某个再也回不去的刻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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