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就是这个事。”
王大饼原原本本给牛村长陈述了事情的原委。
牛村长在听到这事之后，脸色在祁念与王大饼看不到的地方稍稍一变，随即又恢复了常态。
牛村长乐呵呵：“哎呀，不过是些做怪的飞鸟罢了。”
“在前两年前，每年入冬的这个时候这群害鸟就要飞来做怪，这两年不知什么原因就没往这边飞了，是换了地方没吃饱吗？怎么又往这飞了。”
牛村长突然又有些焦急，“我得先去给他们说说。”
牛村长一脚踏出门，又一脚踏回来，“是祁姑娘对吧？”
“嗯嗯。”
一心等待被分配任务的祁念积极的回应着，她已经想好了她在黄色的土地上挥洒汗水的样子了。
“大饼啊，祁姑娘今天就睡你家吧，你家除了你就还剩你女人了，多个人也热闹。”牛村长不好意思说道。
“原本给祁姑娘准备了房间的，但我家媳妇的大姨要来，就只能委屈祁姑娘了。”
“没事没事，我住哪里都可以的。”
“王大饼你呢？”牛村长看着不说话的王大饼。
良久，王大饼缓缓开口，“中。”
“念念姑娘，你跟我走吧。”
一路上王大饼沉默寡言，不像最开始那样同祁念讲话，祁念也不好意思询问，直到到了一个农院门口。
王大饼嘴巴一张一合，吞吞吐吐道，“念念姑娘，就是我媳妇有些疯病……可能晚上会有些叨扰你。”
祁念摇摇头，“大饼哥，本就是我来叨扰了你和你的夫人，何来大饼哥这种说法。”
见祁念没说什么，王大饼推开门领着祁念就往里去。
“老婆子——”
王大饼喊道。
推开门的一瞬，给祁念一种正真意义上家的感觉。
笼子里酣睡的牲畜，院子里摆放好的盆栽，矮树上挂着的灯笼与秋千。
“大饼！”
贴着福字的大门被推开，一个身穿粗布的夫人一路小跑出来。
她看着祁念，又茫然的看向祁念，须臾便红了眼眶。
她小声又焦急的抓着王大饼的衣袖，一遍又一遍的叫着王大饼的名字，仿佛是在确定什么。
“大饼，大饼…”
王大饼安抚性的摸着女人的手，低声温柔在她的耳边告诉她，“她不是兮兮。”
女人哭着摇头，焦急的看着祁念“你，你不是兮兮？”
“你是兮兮嘛？”女人小心的看着祁念。
“你是兮兮嘛，兮兮？兮兮，我是娘啊！我是娘！！”女人哭了起来，王大饼眼神中充满歉意的看向祁念。
祁念那一刻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只是下意识牵起女人的手，承认开口，“我是兮兮。”
或许是祁念知道这是什么感觉，那是母亲对孩子的思念，是一种反复被火灼热的煎熬。
祁念不是母亲，她是孩子，是在无数个黑夜中与这个女人一样期盼着某种东西的人，女人期盼的是孩子，而她期盼的是母亲。
“兮兮。”
女人死死的抱住祁念。“娘的好孩子，娘不会放开你的手了，不会了…在也不会了。”
泪浸湿了祁念的外衣，直到亥时，女人才缓缓睡去。
王大饼安顿好女人之后，才跟祁念解释。
“她就是我的媳妇，叫翠萍。”王大饼把门掩过来，确保翠萍真的入睡后才开口。
“我和我媳妇也有个女儿，只是死的早，要是还活着应该和你一样大了。”
祁念从王大饼的眼中看出了某种情绪。
“住这吧。”王大饼把屋内的烛火点亮，火光很快的照亮了整个屋子。
“明天我带你去锄地，早点干完早点回去吧。”
王大饼留下一抹让祁念难以解释的笑。
此时正过子时。
祁念看着和上门的王大饼，不解，为什么一个人的反差可以这么大？
明明今天下午还很热情的王大饼，从某个时刻起就好像换了个人，熟悉的东北音不见了，取而代之的到像是个有学问的。
是自己太累了？还是想太多了？
祁念将巨大化的“不知道”甩在一边，发出“铮”的响声，而自己无力的躺在了床上。
床是硬床，但被子上淡淡的皂角香很快就让祁念昏昏欲睡。
迷糊之际，窗子发出敲打的响声。
这对于还没什么实力傍身的祁念来说是很可怕的。
祁念被吵的厉害，她挪动着身体想将自己更加的隐匿起来，刚挪动就被某锋利的东西划伤。
祁念吃痛，下意识的摸向被划伤出，只感觉大片大片温热的血液往外涌。祁念一个翻身，就平稳的落在地上，这响声也惊动了窗外的东西。
窗户的纸被捅破，一只肥耳红嘴怪鸟就大摇大摆的飞了进来。
借着月光，祁念也终于看清了背刺她的东西，不知道！
这一刻，她想融不知道的心达到了极点。不知道也像是有感应一般，发出铮铮的响声。而红嘴怪鸟也莽撞的朝祁念飞来。
“嘎嘎嘎。”
鸭子？
“嘎嘎嘎。”
不等祁念疑惑，门外先响起了敲门声。
“祁姑娘你睡了吗？”王大饼手拿烛台，整个人的身影透过门的缝隙来到了祁念的屋子。
祁念不敢答话，怪鸟和不知道也停下，整个院子都静的出奇，祁念听不见任何声音，发不出任何声音，连腿上被划开的大口子都没了知觉。
“小心一点。”王大饼留下最后一句才悄然离去。
祁念在床底听着王大饼的脚步声，直到确认王大饼回了他的屋子才敢爬上床。
面对血流不止的大腿，祁念被迫选择无视。
“丑八怪，丑八怪。”怪鸟飞进被窝，不停叫唤。
不知道也开始躁动起来。
祁念一把抓住鸟，一把握住剑。
不是今晚怎么个事，怎么就不让睡个好觉了。
后半夜是怎么睡的祁念不知道，她只知道这只怪鸟好像赖上她。
清早祁念是被敲门声叫醒的。
“兮兮？兮兮你还在睡吗？”
“兮兮？”
门被推开，就只见祁念正裹着被子。翠萍深吸一口气，没了原来的那种紧张。
“这孩子，怎么不回妈妈的话，吓死妈妈了。”
祁念点头回应着翠萍。
不过当务之急还是先得把翠萍支出去，昨天夜里腿被不知道划破，血又没来的止，说不定现在一床都是，要是被翠萍看见，那该怎么办。
祁念只得想办法，最后还是在王大饼的帮助下，翠萍才从屋子里出去。
好不容易送走了翠萍，一件事又更让祁念疑惑不解，甚至是感到惊悚。
被褥之间没有血，连口子都消失不见了。
而那只怪鸟也变成了一块玉佩，祁念疑惑想去拿那块玉时，王大饼出现了。
“快些出来吃早饭吧，念念姑娘，早些吃完还要去种地呢 。”
祁念应声，将玉佩揣在身上后才来到小院里吃早饭。
翠萍道：“兮兮昨天晚上睡得舒嘛？”
祁念点点头，“舒服，被褥间的皂角味我很喜欢。”
翠萍笑着，“听你爹说，今天你要和他一起去锄地？女孩子家家锄地留那么多汗有什么好的，不如留在家里和娘多说说话。”
祁念道：“没有娘，我喜欢锄地。”
翠萍无奈摇头，嘱咐道：“锄地锄热了，衣裳不要脱的太多，锄累了让你爹锄，晚上有没什么想吃的，娘做给你吃……”
最后说了半天，要不是王大饼嚷着嗓子，喊了几声，“太阳都要升起来了，该去的唠”，不然祁念还不一定能从翠萍的嘴下脱身。
出了门，祁念捞着锄头跟在王大饼身后，走出一些距离王大饼才哈哈笑道：“哈哈哈，念念姑娘你莫不舒服，我媳妇儿就是那样。”
“不会的不会的，我觉得翠萍姐人很好，让人很舒服。”
舒服的让心里暖暖的。
刚在王大饼家里耽搁了一些时间，太阳早就高高挂起，地里忙活着的人大有人在。
王大饼带祁念来到地里，简单的教了一下祁念该怎么用锄头。祁念学东西学的快，没一会就掌握了这项技能。
“现在就只需要翻翻地嘛？”
祁念握着锄头一下又一下 卖力的挖着地。
“差不多，冬洋芋还要过几天才种。别个家种的比咱家的快，这下又念念姑娘的帮忙可快不少。”王大饼又转过身跟着邻着地的村民讲着，“别说，我一开始还真没觉着这小姑娘这么有劲呢。”
最开始祁念也不知道锄大地这么好玩,累是累，可能在太阳底下挥洒汗水的感觉简直不要太棒！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爆哭]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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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第 1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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