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双男式拖鞋,一双深灰,一双蓝白,款式相同,看着温暖又登对。
不可能!
时鸣假结婚的消息是天冠查出来的,绝对不可能出错!
陈夕雅挤开时鸣,从另一边扶上时老爷子。“爸,你不是一直担心阿鸣不会照顾自己嘛,我扶你进屋看看。”
时老爷子拄着拐杖,从玄关转到客厅,从客厅转到厨房,又从厨房转到卫生间。
房子并不算太大,时老爷子越看越满意,而陈夕雅则越看脸色越沉。
连时庆云和时天冠都开始疑惑起来,怎么跟查到的消息不一样?
时鸣悄悄看了一眼气定神闲丝毫不慌的裴涧,不得不佩服这人的未雨绸缪。
不仅门口备了他的拖鞋,甚至鞋柜里还有几双属于他鞋码的运动鞋。客厅的茶具杯子,一看就是双人的,就连厨房的餐具都准备到了,更别说卫生间的洗漱用品了。
时鸣觉得如果是他,他肯定做不到这么面面俱到,他最多准备个拖鞋和毛巾。
甚至连为什么东西这么新,裴涧都给了解释。
“领了证后,我就把家里的所有用品都换了新的。”
时老爷子点头,“新婚嘛,自然该换新的。”
见爷爷丝毫没怀疑,时鸣在时老爷子看不见的地方,给裴涧竖了个大拇指。
不愧是学霸,考虑得真周到!
陈夕雅眼中闪过怨毒,不可能的,肯定是故意摆出来给他们看的,一定有时鸣疏忽的地方!
主卧!
对!主卧!
正常人不会去闯人家的主卧,主卧里一定有破绽!
陈夕雅知道时老爷子不会去孙子的卧室看,于是悄悄放开时老爷子的手臂后退半步,然而她刚走到主卧门口就被时鸣发现了。
“你干什么?”
陈夕雅一听,牙一咬心一横,在时鸣阻止之前一把拧开了主卧的门。
房间里的床铺当然没什么好看的,家里细节准备那么多,怎么可能忽略双人大床,因此铁证只有一个。
那就是衣柜!
她直接冲进了衣帽间,在其他人跟进来的时候,一巴掌将所有衣柜的开关拍开了。
衣帽间的衣柜抽屉,就这么在众人眼前缓缓打开。
时鸣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他没想到陈夕雅居然会查衣柜!
然而衣柜全部打开的时候,所有人都惊了,只有裴涧脸有些微红,看着有些尴尬。
衣柜里,两种不同风格的衣服平分了整个衣帽间。
一半黑白灰正经且沉闷,一半五颜六色风格独特。
不仅有衣服,还有各种配饰,全都是两种风格,明显不是一个人的。
当然,最引人注目的,不是衣服,而是属于配饰的各种抽屉里,有一只抽屉里满满都是某用品。
琳琅满目,应有尽有。
时鸣惊了。
裴涧做戏,也太全面了!
时老爷子满意的同时,又板着脸对时鸣说了一句。
“你们小年轻血气方刚,但也要懂得节制。”
饶是时鸣脸皮再厚,被家里长辈看到一抽屉计生用品,还告诫他节制,耳根也忍不住开始发红,尤其是裴涧还一副听话的乖模样。
裴涧:“好的爷爷,我们记住了。”
时鸣:裴先生,你才应该去当演员。
时老爷子见裴涧这么一本正经回答,突然又怕打小就是好学生的裴涧太听话,到时候害得孙子生活不和谐,于是又忍不住补了句:
“我了解时鸣,他自小就肆意妄为,我是让他节制,不是说你。这个夫夫生活啊,也是维系感情的重要纽带,这个度啊,你们自己摸索摸索。”
时老爷子真是操碎了心,按理说这事是当妈的提点一两句,但时鸣他妈过世,时庆云跟时鸣又水火不容的,最后也只能自己这个当爷爷的来。
时老爷子说得自己都尴尬了。
最后大手一挥,让时庆云他们都回去。
“我不知道你们是从哪听到的小道消息,但这样的话,我不想再听到第二次。你们一家三口容不下他,那么大的别墅连佣人都有自己的房间,但却没有他的。”
时庆云刚要反驳,就被时老爷子一个眼神给瞪了回去。
“现在时鸣他好不容易有了爱人,有了自己的家庭,你们又开始眼睛里长钉子,没事找事。时庆云,你还记得你是他父亲吗?”
时庆云带着时天冠和陈夕雅气势汹汹过来揭发时鸣,最后却被时老爷子骂得垂头丧气回去。
等到时庆云他们离开,时老爷子也解释了一下他们今天为什么会过来。
本来时老爷子接到裴涧的电话,说时鸣身体没什么大问题,下午就回江城了,便想着过来瞧瞧。
刚巧时庆云带着那对母子找过来,非说时鸣跟裴涧是假结婚,时鸣喜欢的另有其人,时老爷子被人蒙蔽了。
时鸣一听,立马搂住裴涧,在裴涧的脸侧印了一个吻,“怎么可能,时庆云休想挑拨我跟裴涧的感情。”
时老爷子见他们这么恩爱,乐呵呵道:“行啦,这次算爷爷不对。”
这会儿已经过了晚饭时间,时老爷子到现在还没吃饭,裴涧当即表示去做点家常菜。
时老爷子见裴涧上得厅堂下得厨房更满意了,时鸣见状表示去给裴涧打下手。
时老爷子看着他两在厨房忙活的恩爱身影,欣慰对一直跟在身后的老夏道:“这样,我也就放心了。”
厨房里,时鸣一边择菜,一边感叹,
“溅儿,你也太神了,那些东西你都是什么时候准备的?”
裴涧有条不紊地备着菜,刀功堪比大厨,看得出来平日没少做。
“跟爷爷说你住在这里的时候。”
“这么早?!”时鸣由衷地佩服,给裴涧竖了大拇指,“不愧是你。”
不像他,只是嘴上应一下,根本没想过做戏还得做全套,“今天要不是你,我们就露馅了。”
说着,他又突然道:“对了,刚刚我亲你那一下,也是情势所迫,不是想占你便宜,这个咱们合约里有写的。”
为了取信于人,必要时在他人面前可以有一些肢体接触。
时鸣赶紧澄清他刚刚的行为,省得裴涧再次怀疑他的居心。
见裴涧转头看自己,时鸣真诚地眨了眨眼,表示自己说的都是真话。
裴涧点头,“能理解。”
时鸣见他没生气,立即放了心,同时也开始反省复盘。
“你说得对,我还是容易冲动,结婚这事我又草率了。”
裴涧炒菜的手一顿,“后悔了?”
时鸣根本没听出来他声音里的低沉,低头继续跟菜奋斗,“那倒不会,我什么时候后悔过?”
裴涧:那确实,虽然承认当初的事草率冲动,却从来没有后悔过。
“我想了下,我们结婚这个事,漏洞还是挺大的。”
裴涧之前一直在国外,刚回国没几天,两人就结婚了。任谁看了,都觉得有些突然。
所以一开始时鸣在时老爷子面前就咬死了,说自己把人给睡了,要给人家名分。只是他没想到时庆云会突击检查,还说动了爷爷一起。
时鸣将择好的菜递给裴涧,“不过这样也好,至少现在爷爷信了。”
裴涧听后,没吭声。
饭桌上,一家三口其乐融融。
不仅时鸣很久没有与家人一起吃饭,时老爷子也很多年没有吃过这种家常菜了,尤其是在家里。
很明显今天时老爷子兴致很高,饭后一直拉着裴涧说国际形势,以及对时氏以后的发展规划。
时鸣对这些不感兴趣,只能心不在焉地捧着一本书看。
眼见时钟走到了22点,时老爷子还没有离开的打算。
没成想时老爷子大手一挥,开心道:
“今晚我就住在这,小裴啊,你不会介意我这个糟老头子吧?”
裴涧转头看了一眼脸瞬间垮下来的时鸣。
时老爷子见状时鸣那样,当即就板起了脸,“怎么,你跟你爸那家子一样,不欢迎我这个老东西?”
时鸣当然不是不欢迎时老爷子,但他爷爷在这,他今晚就必须跟裴涧住一间。
他们的合约里,可没说要同床共枕啊。
时鸣还在想找个什么借口让爷爷住酒店,那边裴涧已经应下了。
“我跟时鸣的家,就是爷爷的家,爷爷想住多久就住多久。”
时老爷子闻言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还是这个孙婿顺眼。
他笑完又瞪了一眼时鸣,“放心,我这个讨人嫌的老头子,就住一晚,不会打扰你们多久。”
裴涧那边陪时老爷子去客房,老夏在时鸣身后叹了口气。
“老爷最近一直念叨以前,说少爷你小时候调皮捣蛋,老是气他。看得出来,老爷是想家了。”
刚刚还纠结的时鸣,顿时沉默了。
从他妈妈离开,时庆云再婚,他被送出国,原来那个家就彻底散了。
不仅他没了家,爷爷也没家了。爷爷一个人在老宅住了两年,最后搬去了疗养院眼不见心不烦。
“少爷,你总说时总他们一家三口如何,现在你和老爷还有裴先生也是一家三口了。”
“一家三口”三个字重重砸在时鸣的胸口,他能看出来爷爷自从知道他结婚后有多高兴。
可是这一切却是假的。
只是他还没来得及伤感两秒,时老爷子的声音就从客卧传了过来。
“时鸣呢,时鸣!你爷爷来了,不应该你来收拾房间吗?怎么能事事都让裴涧动手,结了婚的人不要这么懒散。”
时鸣最后也没动手,裴涧已经手脚麻利地整理好了。毕竟时鸣根本不知道东西都放在了哪里。
等到把老人家安置好,两人在时老爷子的目送下,一起回了主卧。
看着又宽又大一看就很舒适柔软的双人床,时鸣沉默片刻,随即做出安排。
“今晚你睡床,我睡地板。”
有老爷子在,他不仅睡不了客房,连沙发都睡不了,只能在主卧打地铺。
裴涧低头解扣子的动作一顿,然后状似不在意道:“以前又不是没睡过一张床,还是你现在不把我当兄弟了?”
时鸣很想说以前那确实是兄弟,虽然现在还是,但他不是得避嫌嘛。
裴涧已经拿了睡衣去洗澡。
“睡衣在衣柜里,你自己拿。我去客卫洗。”
关门声响起,时鸣觉得如果裴涧自己都不在意的话,那他是不是也不用那么紧张?
太刻意,好像也不好?
再说了,他又不会对裴涧怎么样,他的人品还是可以保证的!
说服自己后,时鸣转去衣柜那里,随手拍开一个按钮。
然后,一只抽屉弹了出来。
在关上抽屉,和过去看看间徘徊了一下,时鸣后退一步看了一眼已经关上的卧室门,心底的好奇蠢蠢欲动。
呃,一眼,他就看一眼。
唔呼,居然有这么多种类?
这是干什么用的?
说明书也不知道多个中文版。
毛茸茸的,这是尾巴吗,拿在手里甩的?
“不好意思,我忘了拿……”裴涧去而复返。
突然出现的声音吓了时鸣一跳,他心一慌手一抖,捏了一下手里的某个不知名玩具。
房间里响起一道令人面红耳热的“喵呜”声。
沉默,尴尬,想死。
裴涧:“……,你要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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