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梦远书城!手机版

您的位置 : 梦远书城 > 宫斗宅斗 > 跟着修士去捉鬼 > 第1章 晚日寒鸦一片愁(一)

第1章 晚日寒鸦一片愁(一)

邬菱对于自己怎么死的事有点忘了,她是未婚,又是英年早逝,葬礼办的很简单。

这是她那里的习俗,只有有儿有女的老人过世才会大操大办,尤其是那种年岁八十以上的,辈分也大,这种去世甚至算喜丧。

与之相反的就是邬菱这样的。

邬菱蹲在自己家门前,搞不清自己现在是个什么情况,她作为一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没想到第一次推翻自己立场的就是自己的死亡。

这实在太诡异了。

明明死了,但好像和她认知中的死亡不一样。

她像是魂魄彻底地从失去生命特征的躯壳中脱离出来,此刻正蹲在自己家门前看着自己进行中的葬礼。

说实话,这个场景邬菱这辈子都没想到自己能亲眼目睹,她一直以为人死如灯灭,哪里想到还有这一天。并且已经到最后一个步骤了,火化后的骨灰放进棺材中,趁着天蒙蒙亮,准备埋进郁郁葱葱的麦田地中。

现在是初春,麦苗上全是晶莹剔透的露水,但好在没有雾气。

她已经死三天了,目前没有遇到一个自己的同类,也没搞清楚为什么会这样。

她看到见活人,但活人看不见她。

她之前看着伤心欲绝哭倒在地上的妈妈,下意识就想去扶,然后就发现自己的身体如波浪般恍惚了一下,瞬间穿了过去。

她看着满屋的白色,看着棺材前自己笑意盈盈的黑白照,看着近在咫尺的母亲,手臂毫无预兆地扑了个空。

她试了无数次,没有人能碰到她,她也碰不到任何人,唯一不同的是,她看的见那些生前熟悉的面孔。

邬菱觉得自己不是鬼,更不是电影里说的什么僵尸,她觉得自己现在更像是一缕朦胧的魂魄。

还是很弱鸡的那种。

她很忧愁,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一切都是那么莫名其妙。

打破她的忧愁的是一个男人的问话,还是一个陌生男人。

陌生男人不知何时站立在她的旁边,声音清透地问她:“看自己葬礼的感觉如何?”

这是几日来第一次有人和邬菱说话,她从远处自己的送葬队伍上收回视线,昂着头看向说话的男人,犹豫又新奇地问:“你……问我?”

男人扫了眼四周,又重新将视线放在邬菱身上,淡淡道:“这里还有别人?”

邬菱激动的站起来,热情的可怕:“你居然能看到我?太好了!我的天,你难道也不是人?我们是同类吗?你死多久了?”

这是几天来她除了自言自语外,第一次和别人说话,快把她憋死了。

男人无视她的热情,抱着手,冷淡道:“那你恐怕高兴早了,像你这种不入轮回的孤魂,我收了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了。”

邬菱被噎住,这时才注意到对方的打扮,一身灰色的单薄长袍,发髻用一根极普通的木簪盘起,这……分明是修道之人的装扮。

木簪彷佛是手工刻的,看着技艺一般,有些粗糙,一头刻着一朵小小的莲花。

嗯……她满意地点点头,看着很像世外高人,于是默默地站远了些。

除此之外,引人注意的就是男人的相貌,他身形高挑,五官锐利俊美,但浑身上下的装扮称的上十分朴素。

不过更引邬菱注意的是他一双眼睛生的十分漂亮,看人的时候凤眼微抬,只是可惜本该含情脉脉的一双眼睛,看人的时候丝毫不见情愫,只有无尽的漠然。

甚至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落寞夹在其中,在看向她的时候一闪而过。

虽然他很年轻,但这一切组合起来,放在面前这人身上让人一时看不出他的深浅,高深莫测的。

“妈的这种时候,遇到这样的最吓人了!”——她在心里抱头哀嚎。

反应到对方在观察自己的时候,邬菱也在观察对方,腿脚不自觉的退后一步,这是对未知危险的下意识反应。

毕竟长得仙风道骨她不怕,就怕道行也配得上这副仙风道骨的样子,分分钟让她哪来回哪去。

不得不说,邬菱的接受能力很强,短短几天她已经把自己从人变成鬼魂的这个事坦然接受了,她冲面前这人僵硬地笑了笑,见对方看过来,腿脚下意识地抖了抖。

邬菱半步半步的往后挪动,尴尬地搓了搓手,讨好的笑道:“呵呵,大哥,初次见面,小妹虽然没备什么见面礼,但是你可千万别把我当见面礼收了啊。我看你这么面善,一定是来送我入轮回的吧?”

男人摇了摇头,随着对方的动作走动,对方退半步他便跟着进大半步:“不是送你入轮回。”

终于,邬菱被逼停下来,张了张嘴巴,笑得比哭还难看:“那是……”

男人轻笑一声,恶劣道:“送你一个灰飞烟灭大礼包。”

邬菱下意识就想逃,她不明白这三十六度的活人嘴里怎么吐出的话比她这死了几天的人还冰冷,上来就让人灰飞烟灭。

“恶毒,太恶毒了……”邬菱不禁喃喃自语。

男人看她站在原地打了个冷颤,一瞬间魂体显得更加缥缈,好奇道:“你怎么不跑?”

邬菱咬牙后退一步,觉得腿软这个真实答案实在是让她太没面子了!

瞬间,她周身萦绕着一种破罐子破摔的架势,呛道:“我又没做什么坏事,我怕什么!而……而且你要是个真有本事的!我……我难道跑得掉?你要是个一瓶子不满,半瓶子晃荡的,我等下跑也未必跑不掉。”

她又不傻,现在什么局势她都没摸清,上来就跑万一对方放大招真让她灰飞烟灭怎么办?

虽然死并不可怕,可作为一个已经死过的人,她实在不知道死亡2.0版本等着她的又会是什么——这很可怕。

“一瓶子不满,半瓶子晃荡?”男人听到她的形容笑了一下,抬手就要拔出自己身上的桃木剑,不疾不徐道:“很快你就会知道了我这个瓶子是满的,还是不满的。”

这种事有什么好知道的?

邬菱看对方拔剑的动作顿时又怂了,心里暗自怪自己嘴贱,连忙摆手,干笑道:“别别别,别和我计较,我开玩笑的,其实我也不是很想知道。”

主要她也担心真知道他是不是有真本事的那刻,大概自己也废了。

这样想着她又惆怅起来,她的命怎么这么苦啊?这一天天的,都算什么事啊?邬菱难过地感觉自己的心头正在发洪水,全是现在哭都哭不出来的眼泪。

太他妈令人绝望了!

“你还真是能屈能伸,不过徐某行走江湖,靠的唯有名声而已,不证明一下自己,恐怕以后传出去不好混饭吃。所以……”徐谓之拉长尾音,劝道:“你还是知道一下为好。”

邬菱仰头看天,抬手大呼:天老爷啊!

她是做了什么孽,她一个刚大学毕业的女大学生,三天之内马上要死第二次,这是什么歹命啊!

邬菱放下手,突然意识到现在找天老爷也晚了,平时不烧香,有事想起来人家了,屁用没有。

她再次看向男人,此刻微风吹的他长袍簌簌作响,散落的发丝被吹在额头的两边,他背着手也在看向她。

男人的皮肤白皙,五官立体,浑身上下有远道而来的风尘仆仆,举止随性悠然,却丝毫不见粗犷。

颇有种超脱世外的淡然洒脱感,若说是世外高人,倒也不是不可信。

只是可惜了,没有一颗善心,再有本事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邬菱想了想,问他:“最后能不能告诉我,我到底怎么死的?”

她的声音很淡,听的徐谓之眉头一蹙,他说:“你忘了?”

邬菱平静道:“我不记得了。”

徐谓之轻轻提醒她:“你低头,看看你手上的伤口。”

邬菱低头,只见手腕上有个皮肉外翻,很整齐的一条深可见骨的伤口,血肉模糊,像是用了大力为利器所划。

看的她眉头深深地皱起来,这几天居然都没发现手上有这样一条伤口,可她借此想了想,想了好久,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有想起来。

徐谓之看她的神情,问道:“没想起来?”

邬菱摇摇头,“没有。”

徐谓之叹了一口气,道:“想必你的差记忆就是你徘徊此处不肯离去的原因。”

邬菱顿时平静不了了,这人怎么说话的?什么叫她的差记忆?能不能有点人道主义,收她之前还要嘲讽一番。

泥人尚有三分脾气,何况她这将死之鬼。

她极其不满,拿起村里老太太吵架的气势,叉着腰冲着对面大吼:“真是见了鬼了!你这话刺激谁呢?难道是我想死吗?难道是我想把自己搞成这个死样子吗?我什么都不知道,你要是知道那你说啊,装什么哑巴高人!”

邬菱不屑地瞥了一眼徐谓之,冷冷吐出两个字。

“装、货!”

徐谓之一顿,沉默下来。

长得挺可爱的,怎么脾气这么大,给他凶的一时说都不会话了。

邬菱越想越生气,继续道:“奇了怪了!怎么什么都是我的错?我是贱人吗!我死了这几日就一直在这!想走出村子也走不了,也没有人管我!就连那传说中引人上路的黑白无常也没露一面。”

邬菱冷笑一声,表情嘲弄:“结果还全是我的错啦?死并非我所愿,我承担了死的后果不够,难不成上路前还要再被你落井下石一番?我要是光脚还要怕你这个穿鞋的臭修士,那我岂不是白光脚了?!”

徐谓之:“……”

他心虚地摸了摸鼻子,说不出话。

“算了,反正我也已经这样了,搞不过你,爱咋地咋地吧。”

邬菱深深地叹了口气,干脆往地上一躺,不白费力气了。

“来来来,弄死我弄死我。”

反正也没啥意思了,一回生二回熟,结局都一样。

徐谓之已经被骂的将心态很快转换过来,看着这小鬼一副要杀要剐悉听尊便的样子又不免觉得好笑,但还是要端着架子,于是冷笑道:“说了一句你还恼,人家黑白无常穿得人五人六来过了,是你几次三番不肯跟人走。”

“不然,”徐谓之微笑:“你以为我为什么会在这?”

邬菱皱眉:“你少想着骗我!”

徐谓之将邬菱从头扫到脚后跟,嫌弃道:“你知不知道平时有人找我,那都是要付费的,你看看你现在这样,要啥没啥,连个咨询费都付不起,哪里值得我骗?”

邬菱:“……”

虽然说得有道理,但听着真不爽。

徐谓之幽怨道:“若不是你徘徊此地不愿离去,黑白无常久也拘你不走,我何至于远远来此。”

邬菱从地上坐起来,然后拍了拍自觉宕机的脑袋,沉思了一下,看着徐谓之,认真道:“可是我真的一点印象都没有。”

徐渭之笑,轻飘飘地下了定论,道:“许是你刚死,魂体尚不安稳,所以记忆出现了误差。”

邬菱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渐渐相信他的说辞,可点着头时又觉不对,怒道:“黄鼠狼给鸡拜年,你不安好心,不是要收我吗?说怎么多干嘛?”

徐渭之上下扫了她一眼,不虞道:“你真是翻脸无情,这不是你的死前遗言吗?我好心告诉你,却见你狗咬吕洞宾。”

“真是恶狗当道,好人难做。”徐谓之骂道。

“你敢我是狗!”邬菱指着他不敢相信。

“嗯。”徐谓之抬起眼皮看了她一眼,撒泼道:“怎么?你骂我半天了,就我不能骂?”

“你是出家人,怎么能说脏话?真没素质!”

“我看你就是死的太早,见识少了。”徐谓之嗤笑一声,振振有词道:“出家人讲究的我心清明,若是脏话憋在心里,心岂不是脏了,脏话说出口才能把心腾干净。”

还能这么解释?邬菱算开了眼界。

“难道真是我见识少了?”邬菱看着他一身灰袍的修士模样,对于出家人也会说脏话这事觉得有点割裂。

徐谓之无奈叹气,道:“你这是对出家人的刻板印象,我虽然修道多年,可并未修炼成功,飞升更是没指望,再说上面的编制也是挤的很,去了也没意思。作为凡夫俗子,自然是无法摒弃七情六欲,该有的喜怒瞋痴,一样不少。而且我是修道,又不是做圣人,你做人的时候什么模样,那我做修士也一样。”

“道法自然,我亦选择如此,小鬼,你见识短浅了。”徐谓之说。

邬菱闻言冷哼,愤懑道:“是!你是还有选择,可我已经没有选择了。”

“或许……也未必呢!”徐谓之闻言停下话头,扬了扬眉:“我这,还有一条路可供能走。”

新文开更,加油!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章 晚日寒鸦一片愁(一)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

狩心游戏

朕真的不会开机甲

如何饲养恶毒炮灰

错嫁给年代文大佬后

婚内上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