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谓之被骂的突然羞涩,摸了摸鼻子,告诉邬菱:“其实你已经是第七百零三个这样骂我的孤魂野鬼了。”
但徐谓之被邬菱骂的这一顿还是略微有点委屈的,他自认为在邬菱面前收敛很多,连平时一半的功力都没有发挥出来。
邬菱一听自己已经排在了第七百零三位了,不禁感叹自己这落后于鬼差距一时有点大,可看着这死修士年纪也没比她大几岁,不知捉了多少次孤魂野鬼,居然被骂了这么多次后还能面不改色的,甚至笑出声?
且看样子,他好像还很乐在其中。
继刚刚怀疑徐谓之是海王后,邬菱再次产生了新的怀疑,她怀疑徐谓之是抖M的海王,还是超级抖的那种。
邬菱的脑袋里开始冒出有丰富想象力的画面,地下室,小皮鞭,躺在白色床上**着上半身的徐谓之,锁链铐着他的双手,身旁还会放着一个项圈,地下室会放着火把堆成的映照物,一晃一晃的照在他的身上……
画面太美,邬菱一时有些不敢往下想了。
“你在想什么?”
床上的人突然睁开眼睛看向邬菱的方向,幽幽开口。
邬菱被这一声吓得心跳加速,气血上涌,一瞬间什么小皮鞭裸男人通通灰飞烟灭,她重新回到现实。
她心虚地干笑几声:“没什么没什么。”
徐谓之不信:“你是不是在心里偷偷骂我?”
邬菱温柔一笑,道:“怎么会呢?我怎么会舍得骂你呢!”
徐谓之被邬菱这一笑搞得心底发毛,露出见鬼的表情,急忙搓了搓手臂上的鸡皮疙瘩。
邬菱此刻已经在心底抱头痛哭了,她多想告诉她的朋友们她多后悔,后悔没有听她们的话谈个恋爱,而不是天天就知道抱着那些拿不出手的小凰文,以至于她现在做鬼了还因为这个毛病抬不起头。
苍天啊!如果时间再重来一次,这次她钮钴禄·邬菱再也不会做个破看文的人了!!!
邬菱的心声刚落地,就听“嘭——”的一声,渐明的天边突然打下来几声雷,仿佛是在回应某人并不真心的誓言。
邬菱被吓得身影一抖,不禁唯唯诺诺地在心里真诚发问——苍天啊!你要不要这么实诚啊?
回应她的又是天边的两声雷,还伴随着道道闪电,映的山间大亮。
与此同时,豆粒大的雨点落在窗上,淅淅沥沥,奏出的声音虽然不如乐章那般轻柔,却也别有意趣。
邬菱声音轻轻,道:“下雨了。”
“是。”徐谓之邬菱看着窗外心生向往的样子,顿时领悟到了一个男人最美好的品德是包容,意有所指道:“是春雨,下完这场雨,春回大地,万物复苏,一切都能重新来过。”
徐谓之接着很认真地问她:“你是否想好,是留在我的身边,还是去入轮回?”
邬菱道:“留在你身边,到底是什么意思?”
徐谓之坦然道:“就是留在人间的意思。”
邬菱哽住,想起自己刚刚的乌龙,尴尬地摇摇头,脸上冒出挣扎的神色,道:“我还没想好。”
徐谓之开始启动车子,温和地告诉她:“你可以慢慢考虑,我不会对你食言的。”
因下着大雨,车子并不好走,泥泞的山路慢慢走了很久,之后走上宽广的公路,大约又开了半个小时,徐谓之和邬菱二人才走到距离岭山最近的小镇上。
此镇正是岭城镇,姚小河行凶的地方。
岭城镇四处皆山,蜿蜒百里,风景秀丽,只是无平地,可种农作物的地方不多,镇上一直在大力发展旅游业,但岗位需求并没有大到照拂镇上的每个居民。因此镇上的人除了少数从事旅游相关的工作留在镇上外,大部分都选择外出务工。
可惜现在不是旅游旺季,镇上的人并不多,甚至称得上萧条二字。
磅礴的大雨虽一直没停,但好在到镇上的时候已经渐渐转为了小雨,徐谓之的车子从大路开到镇上,最后拐进一条小道,开了一会,停在了一家做白事的人家距离五十米处,不远不近,刚好又能将那家的情况尽收眼底。
因现在下雨,需要料理的事情仿佛也不多,忙进忙出的人并不多,很多人都在围坐在挡雨的雨棚底下,围着桌子打牌、侃大山。
悲伤的气氛只除了映照在棺材和满目的白布,一张张的人脸上却是看不出来半点的,若不是不知内情的人说不定还会以为这不是灭门的惨案,而是什么寿终正寝的喜丧。
邬菱看了两眼,问身旁的人:“这是被姚小河杀的那一家三口的白事吗?”
徐谓之点点头,故作悲伤地看她,试图跳动她的情绪,伤心道:“你是不是也觉得比你的葬礼办的要隆重很多?”
邬菱已经开始渐渐适应了这张该死的嘴,闻言根本不生气,而是选择淡定地直接开骂,微微一笑道:“徐谓之,我有时候真想撕了你这张嘴,真贱呐!哪壶不开提哪壶,狗嘴吐不出象牙,说不出来一点人话!”
徐谓之顿时就笑,忙讨好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觉得人还是向前看比较好。”
邬菱假笑一声,懒得理他。
徐谓之又伸着头去观察那一家三口的白事,自言自语道:“这渔家女到底为啥呀?不是她为啥呀?”
邬菱瞥他一眼,突然来了点兴趣,想起小时候经常看的名侦探柯南,她用称得上和蔼的笑容对徐谓之笑了一下,提议道:“修士,要不我们自己查吧!”
徐谓之看着邬菱满怀期待的眼神,握着方向盘的手指点了点,敲出一声又一声的轻响,仿佛是在认真思考这件事情的可行性。
正当邬菱以为有戏的时候,就听他言笑晏晏道:“我何苦啊?”
“地府又不给我发工资,我捉到姚小河送到地府便罢,何必这样大费周章?”他盯着她看,眼中有笑意,揶揄道:“难道就为了满足你的好奇心吗?”
邬菱冷呵一声,对于他的倒打一耙很不满,道:“难道你就不好奇?你如果不好奇那为什么昨天知道她逃了也不追,我想过了,你是故意放走她的,还不是因为自己也好奇的要死!!!”
徐谓之耸了耸肩,开摆道:“我是好奇啊!但我可以忍下去,你能忍下去吗?”
邬菱咬了咬唇,有些想骂人,但此刻又不能骂,有求于人,她只能辛苦地憋回去。
少女憋红的脸落在徐谓之眼中,只觉得好笑。
事实上他也确实这么做了,他毫无遮掩地笑出声,笑的同时还不忘打量邬菱的脸色,做好及时逃难的准备。
但结果与他所预料的截然相反,邬菱并没有生气,反而还艰难地撑起一抹难言的微笑,对着徐谓之劝道:“道长,你做人怎么这样呢?”
徐谓之闻言扬了扬眉,用表情发问——我哪样了?
邬菱看着徐谓之稳坐不动,忽略他那充满疑问的表情,接着道:“你为地府工作,地府那么大的一个地方,掌握那么~那么多人的往世轮回,怎么可能不给你发工资呢?那你为地府多做一些是不是也是应该的呀!”
说到最后邬菱看着徐谓之眨巴眨巴眼睛,还不忘用手势表达地府在她的猜想中是多么宏大有钱,毕竟每年活着的人可往地府不老少的烧钱。
徐谓之看着邬菱觉得她跟没睡醒一样,毫不犹疑地打破她的幻想,伸出一根手指,沉重道:“第一,地府是给我发过工资,一年发了二十四亿。”
邬菱长大嘴巴,瞪大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二十四亿?用亿做单位就算了,居然还是一年?!!这是什么赚钱的命啊?她也想打报告入职。
结果下面就听到徐谓之情绪难道有起伏地激动骂道:“可他娘的给我发的是冥币!我日他八辈子祖宗!我是什么很贱的人吗!我想要冥币我不能自己烧吗?******!他个傻逼,那冥币和人民币的换算能一样吗?我想要我不能给自己烧二十四亿吗!!!”
徐谓之说一句实情,不忘掺一句肮脏鸟语大骂。
邬菱默默收回自己的入职报告申请,感慨道:“这地府还挺贱,比你都贱!”
这么贱的人都还能有超越,这个世界的贱货真是多到无法想象。
“没错!”徐谓之义愤填膺道。
过了一瞬他反应过来又觉得不对,和邬菱商量:“能不能把对照物改一下,你这样对比我感觉我受到了侮辱。”
“啊……”邬菱缓慢地点点头,很好说话:“当然可以的。”
她转念一想,开始替徐谓之义愤填膺道:“这地府的财务真不是什么好东西,地府货币想想都知道膨胀的要死,拿这点钱打发要饭的呢?不知道按货币兑换率兑换一下吗?”
没品,太没品了!
徐谓之抽抽嘴角,话虽然也不是很好听,但…行吧…也行吧,对照物好歹是换了,他听着也没那么难过了。
他于是又欢天喜地的告诉邬菱:“看在你如此通情达理,善解人意,落落大方,与人为善的N种原因上,我答应你了!我们可以一起查姚小河杀人的真相。毕竟,这一切都是为了匡扶正义!”
今天凌晨的时候发现涨了一个收藏,开心。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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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晚日寒鸦一片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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