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君礼眉头紧皱:“你小子什么意思?想趁人之危?!!”
梁洪看忙解释:“没有,绝对没有!”
“我喜欢清哥儿很久了,以前总是顾虑太多,而且清哥儿不想嫁人,我就想着慢慢来。可如今我不这么想了,我想天天能看见他,我想护他周全。”
沈君礼抬眼上下打量:“什么叫你喜欢清哥儿很久了?我怎么不知道?!!”随即想到什么般他恍然道,“你是不是觉得我们清哥儿如今这样没人要,可怜他?”
“我告诉你,我沈家不差钱,也不怕流言蜚语,我愿意养他一辈子,你别在这添乱!”
话语刚落“哐当”一声巨响从清哥儿房里传来。
两人瞬间愣住,随后相视着立马奔进屋内。
“清哥儿?”沈君礼夹着嗓子轻声唤他。
沈君清赤脚蹲在地上,埋着脑袋扣着倒在地上的木凳不知在想些什么,凳子上方房梁挂着一条床单结成的布条,让两人心都跌到谷底。
沉默片刻后清哥儿抬起头望向他:“哥,以前的清哥儿已经死了,我往后会好好活下去的。”
见到这场景再听到从他嘴里说的话,沈君礼牛犊般的身体开始颤抖,忍不住落下泪来,一旁的清哥儿却笑起来。
“哥,你好丑!”
话语未落他就被沈君礼一把抱住:“哥会帮你报仇的!我发誓!!”
清哥儿抬手紧紧拽着他衣襟:“哥,我相信你!”说完他再次抬起头看向沈君礼,“娘会不会难过?”
沈君礼不知道他这话什么意思,弯腰一把将他抱回床上。
“我知道你找舅舅他们写了断亲书,可这事外祖外祖母并不知情,就这么断了往来娘肯定伤心。”清哥儿乖乖拉过被子盖上。
沈君礼并未敷衍他,而是蹲在床前认真看着他。
“你怎么确定外祖外祖母不知情?因为他们不在场?可他们天天跟舅舅他们同住一个屋檐下,我们不知大舅母具体为人,他们能不清楚?”
“这事不是一时半会突然决定的,肯定谋划了很久,他们天天在一起就没发现端倪?就没想着给我们提个醒?”
“所以啊,就算他们不知道具体情况也早该有所察觉,可他们什么也没说。不管他们怎么想,这事跟他们有没有关系,我们以后都不会有外祖和外祖母了。”
处理过那么多纠纷和案件,沈君礼在这些事情上看得很明白。
“这样啊!”清哥儿眼底闪过一抹哀伤,“没有就没有吧,外祖外祖母和舅舅他们才是一家人。”
沈君礼心疼地摸着他脑袋:“对,他们才是一家人,我们和娘是一家人,所以娘或许会伤心,可并不会难过很久。”
“恩!”
沈君礼起身:“好了,我去给你端饭,吃完好好睡一觉,明天就好了。”
清哥儿缩在被子里乖乖点头:“好!”
等沈君礼走后,梁洪也刚好将搭在房梁上的布巾取下来。
看见梁洪,清哥儿有些不好意思,也有些说不出口的难堪,这样狼狈的自己被他看到,清哥儿有些无法面对,干脆直接拉过被子将自己牢牢罩住。
梁洪取下布巾后并未靠近床边,只远远站着,望向床上的眼神无比温柔。
“清哥儿,你还记不记第一次遇见我的场景?”
梁洪挽着布巾自说自话,
“那时家里突遭横祸,我爹意外去世。娘亲因为以前生弟弟难产,虽然保住了命可身体变得很差,突闻此噩耗受不住打击,缠绵病榻月余也跟着去了。”
清哥儿从没听他讲起过家里的事,有些好奇,回忆起第一次见他的场景。
那时他哥难得休息一天,他就央着他哥带他去逛书店买话本,也就是那时他们遇见了被书店老板驱赶的梁洪。
跟着人群瞧了好一会儿他们才知道他是去书店卖书的,可老板见他急用钱将价格压得很低,没办法他只好在书店不远处脱了衣服随便支了个摊卖书。
可书店老板并不放过他,说他挡了自己生意要赶他走。也是那时他哥出手相助,不仅呵斥了老板,还买了他书。
“不怕你笑话,当时卖书其实是为了给我娘凑棺材钱,家里为了供我读书并没有多少积蓄,仅剩的那一点连给爹办丧事都做不到,还是卖了家里田地才凑出来的。娘走后我连一副棺材钱都拿不出来!”
“百无一用是书生,那时我才深刻体会到,所以我将所有书籍都拿了出来去换钱。”说着梁洪一声轻笑,“还好当时遇到了你们,你哥说你爱读书,把我所有书都买了去,这才有银钱安葬我娘。”
清哥儿有些不好意思,那些书买回来他都没怎么瞧过,太过晦涩难懂,他平日里读的最多的是画本子。
“后来机缘巧合助你哥破了个案子,这才受他邀约跟着他一起做了衙役。当时要不是你哥拉我一把现在我不定在哪呢。”
“在我最窘迫的时候遇到了你们兄弟,是你们拯救了我。”
“这么多年,我……”梁洪突然停了下来,他本想直接表述自己心意,可现在并不是合适的机会,只能忍耐下来。
刚好,沈君礼端着餐盘走了进来。
“你怎么还在这?!”想起他刚刚说的那些话,沈君礼心中拉响警报,“哥儿房间哪能随便待,赶紧出去,走走走!”
梁洪无奈,哼,走就走!反正他已经决定了,每天都来这报道—不是,蹭饭—也不是,探讨公务!对,每天都来探讨公务,顺便看看清哥儿,吃个饭。
脸面是什么?从此以后他梁洪没这东西!
清哥儿瞧着梁洪离开还有些失落,他有些好奇他刚刚未说完的话。
“以后离这小子远点,这丫的不老实!”沈君礼放下餐盘,将小饭桌搭在他床上。
“恩?”清哥儿不明所以,“梁洪大哥人很好啊,哪不老实了?”
“我……他……”憋了半天,沈君礼愣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梁洪这人确实没毛病,读过书,人也沉稳可靠,也没啥恶习。
可是一想到他觊觎自家弟弟他就不得劲,这丫的,这么多年他怎么就没看出来?这双招子算是白长了!
“反正以后离他远点就是了,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清哥儿诧异地看着他,心里有些好笑,梁大哥这是干了啥他哥火气这么大?连自己个都骂。
心情好似明朗不少,他捏着哥递过来的筷子大口刨饭,从昨天到现在他都没怎么吃过东西,又流了不少眼泪,这会儿心慌得不行,整个人绵软无力,再不吃东西怕是得晕。
自己既然不想嫁人,清白虽然重要,却也不那么重要。想明白后,他不再要死不活,他还有最爱的家人,他要好好活着。
“慢点吃。”
沈君礼看他恢复精神提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那么接下来就该好好想想怎么收拾姓王的一家人!
“哥,我想沐浴,能不能叫哥夫郎帮我烧桶热水。”清哥儿边吃边说。
“能!怎么不能!我过来的时候锅里就烧好热水了,你一会儿吃完就可以泡个热水澡。”
说着沈君礼就转身往外走,
“哥去帮你把浴桶涮干净,等下你直接过去泡就行。”
来到厨房发现安哥儿正坐在灶前发呆。
“怎么坐这里,饭吃了没?”
安哥儿听见声音瞬间回神:“恩”
他吃饭一向很快,娘也在房里吃,现在堂屋就梁洪一个人。
“清哥儿说要泡澡,你再添两根木棍,多烧点水,我去刷木桶。”
看着他要走安哥儿连忙叫住:“我去,你去吃饭,梁洪还在堂屋。”
沈君礼略一思索点头应好,还是先去找梁洪商量商量怎么对付王家。
来到堂屋,梁洪也在发呆。无语地瞧着桌面上已经半冷不热的菜肴,他果断拿起筷子刨饭吃菜。等填饱肚子后才给自己倒了杯水慢悠悠地喝。
“你有什么好主意?”
梁洪知道他问什么,他早就琢磨好了,哼笑一声:“既然他找死那我们就成全他,不过如今不少人知道你们两家已经结下梁子,他要是出事你怕是也要惹一身骚。”
沈君礼拧眉:“那怎么办?!”他也明白这个理,可他真的忍不了,多等一天都是煎熬。
“哼,他要找死谁也拦不住。”梁洪眼眸一凝,带出狠意,
“我们这样……”梁洪凑近沈君礼耳畔低语。
“马上风?”沈君礼有些诧异,随即眼神一亮,“这主意好!”
“我们只要找人引诱他再暗中观察、引导,其他的不必插手,过不了多久他就会自取灭亡,而且还能拖垮王家。我们也不会惹人怀疑。”
“就这么干!”
“不着急,我们先调查一下王家,我总觉得哪里不对,你舅母为什么宁愿冒着得罪你的风险也要算计清哥儿,受益的可是王家,她对王家是不是太好了?”
沈君礼听他这样一说,也觉得不对,再联想到以往王红的一些做法,他的眉头越皱越紧,她确实对娘家好的过分,也太过上心。反而是对舅舅和表弟不怎么上心,也不怎么管。
“我明儿就找人好好查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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