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风还在呜咽,呼啦啦吹得到处乒乓作响,堂屋燃着炉子,里面烧着炭,众人不敢多呆。
关着门烧炭的危险他们还是知道的,往年有炭气中毒的,抬去钱大夫那里,忙活了半天也没救过来,钱大夫当时就小心提醒过村民,是以大家只略坐了坐就灭了炭火,早早吃了晚饭上床歇息,这天就适合躺被窝。
耿季将衣服搭在床架上,翻身躺进被窝,侧着身扒拉背对着他的落哥儿。
“今个儿咋了?这么早睡?”
“睡得着吗?嗯?”
落哥儿抖了抖肩上的手,盖紧被子。
“慢慢就睡着了!”
耿季扯他被子,轻笑道,
“今儿个跟堂哥在厨房说啥了?闹别扭了?”
“没有!哎呀!风进来了!”
落哥儿重新拉着被子裹紧。
耿季挑了挑眉,躺下来将自己蹭过去,裹严实被子,一手半缆着他,一手探进他衣摆胡乱摸索,语带威胁:
“说不说?”
落哥儿下意识抖了一下,按住他不停游移的大手,掌心的厚茧带着微微的凉意,刮蹭过的地方不由自主升起一层小疙瘩,泛起痒意。
“痒!”
他轻轻扭动了下身体,想要压住这股痒意。
“那你说不说?”
耿季故意抬了抬手,充满笑意的眼睛紧紧盯着他。
落哥儿眉间升起一股臊意,纠结片刻,气急败坏道出事情原委。
耿季听完笑意漫出眼眶,抽回手戳了戳他气鼓鼓的脸颊:“好了,好了,那我就不计较毛色不好看的事了 。”
落哥儿闻言,立马拍开他的手指,毛色哪里不好看?虽说是杂毛的,可他都小心地找的差不多的毛色对称着缝的!
“你不要留给我,我自个儿戴!”吹风去吧!
落哥儿说完蒙头睡觉。
耿季嘿嘿轻笑两声,黏着人一起进入梦乡。
晚风拂动,却并不扰人好眠。
细碎的雪花从高空飘落,还未触及地面就渐渐化为雨滴,滴答滴答,滋润万物,又慢慢凝成白霜,在黑夜泛起点点亮光。
翌日
落哥儿拉开房门,冷空气迎面而来,起床后微红的脸颊迅速退去。他呼出一口白气走向院中。
天空淅淅沥沥飘着雨滴,踏进院中他才发现这是雨夹雪,雪粒很小,触之即化。
耿季落后他两步,抬手抹了把脖子,冰凉的触感让他忍不住轻啧:“这是下雪了?”
抬头望向天空,冰粒化在脸颊的触感十分明显:“走快点,这东西淋了容易风寒!”
一会儿就能打湿衣服,冰寒刺骨,落哥儿发热刚好没多久,他可不敢冒险。推着人快跑进厨房。
“堂哥!”
落哥儿打了招呼就开始洗漱,心里琢磨着今个儿吃什么,这天冷,喝点热火的最好,可粥寡淡无味,嫂子现在可能不爱喝,沉思半响他决定做汤馍。
用前两日耿季逮回来还算新鲜的兔子煲个汤,在泡点干馍在里面,烙点韭菜饼,光是想想他就忍不住吸溜口气。
怕被大家看出馋相,落哥儿拿着布巾使劲搓脸,温热的帕子驱散了寒意,不过片刻脸上的水汽就变得湿冷,冻得他一个哆嗦。
耿季轻笑:“干啥呢你?脸都要搓秃噜皮了。”
他懒得再打水,直接拿过落哥儿手中的帕子洗脸。
落哥儿无奈,也没管他,什么毛病!自己有帕子不用用他的!
他转身和面烙饼弄馅。
“今个儿卖完就停了吧!看这样子雪马上就要下来了。”
邱兰打着哈欠走进来,这天起床真不容易。
“行!”
耿季收拾好自己,就在灶房打下手,一会儿帮着落哥儿洗菜,一会儿帮着捞肉,猪头肉他们都是起早现做的,只猪蹄下水这些会头天做好。
“一会儿得再买些清油,清油不多了。”
安哥儿提醒到,拌肉的辣油他们就是用清油做的,因为豆子出油率不高,清油的价格居高不下,最低都是五十文一斤,比荤油贵多了,是以他们的卤肉价格虽不低,可还是很多人买的,一两二两他们都卖,大多数时候午饭前就能卖完,只天冷后才会在午后堪堪卖完。
今日过后,希望那些老食客不要有怨言,尤其是杂货铺李老板,基本上每日都来,怎么都会买二两回去。
安哥儿想起一会儿要应付这些挑嘴的食客就忍不住头疼。
“行!”
耿季盖上装肉的小木桶,拿了小褥子来盖在桶上,天实在冷,盖上褥子不至于凉的那么快。
“那我们走了?还有什么要买的吗?”
说完他瞟了眼落哥儿,又望向邱兰。
落哥儿想了想,好像没什么要买的,家里肉菜,粮食都有,能吃饱穿暖,遂摇了摇头继续忙活。
“买几根猪蹄,排骨吧!下雪后和着黄豆栗子煨在炉子上,吃好饼。”
耿季应了一声出去后院牵骡子。
落哥儿放下手中的汤勺装了几个韭菜饼给他们在路上吃,随即帮着安哥子将东西搬去车厢。
还好耿季之前买的有棚的板车,不然这天可够呛!想起以前挨饿受冻的日子身体下意识打颤,更加珍惜现在的生活。
耿季牵着骡子出来,刚好看见他抖了一下,眉头下意识皱紧:“赶紧进去!”
抬手拍掉黏在他头上和衣服上的雪碎,耿季连忙伸手将他推走。
“你把围脖带上!”
“知道了。”
耿季回房拿着围脖随手挂在脖子上就跟着安哥儿出发摆摊。
路边草丛、菜地全都凝结着一层白霜,慢慢往下滴着水,骡子踏过泥泞的地面留下几个深深的小坑,耿季轻扯缰绳将骡子引到水少的地方走,水多易滑赶车还是得多加小心。
来到镇上他们租赁的小摊,耿季给了几文钱将骡子寄存好后跟着安哥儿快速将东西摆出来。
路上行人三两个,具是脚步匆匆,有些妇人夫郎会撑着油纸伞,不那么讲究的汉子大多冒着雪粒来去匆匆。
耿季见到行人就一边摆东西一边吆喝,极力推销自家卤肉。
很快就有新老顾客围拢在摊边。
安哥儿负责切肉拌肉,耿季就一边给人称肉,一边跟人侃大山。
卖猎物这么多年,他什么人没遇到过,是以跟谁都能侃两句,跟大伙说了年后再出摊了,有那嘴馋的总要念叨上两句,被耿季三言两语就应付过去。
“老大哥耶,你看这天,雪马上就下来了,下雪天有那香喷喷的羊肉汤谁还看得上这!”
“说的也是!”
“再说了,这东西吃久了也腻味,隔一个冬到时不就吃着更香了嘛!”
“小伙子说的再理,到时你们年后可得早点来!我家小孙子就爱吃啃你家猪蹄。”
一个身材丰腴穿着绣花褂子的妇人忙不迭开口,顺道让耿季帮她再加两斤猪蹄。
“哎,好咧!”
两人忙忙碌碌,等空闲下来之时才发现天空已经飘起了雪花,抬眼就看见沈君礼脚步匆匆踏雪而来。
耿季等他走近后才道:“行了,你们看着摊子,我去买点东西,堂哥有要买的吗?”
还不待安哥儿回答,沈君礼就快言快语道:“有我在,哪用你带!一会儿我们自己去!”
耿季:……
行吧!耿季提上背篓大步离开。
他先去糕点铺买了些糕点干果,多买了点干果子,冬日里好围着炉子煮茶。又买了些调料和油,耿季走进翠玉轩,给家里人都挑了几根发带,落哥儿头上的发带早就皱巴巴的了,颜色也掉得差不多了,看着灰扑扑的。
他往常也没留意这些,还是今早起床自己扎头发无意识瞟到的,上次买的簪子好像也很少看见他戴,所以就多买点,家里人都分分。
花了将近十八两,买了一堆五颜六色的发带和四根银簪,给落哥儿挑了根镂空的素银簪子,镶红嵌绿的怕他舍不得戴,干脆就买了根顶部似飞鸟的祥文银簪。
其余三根他就拿了时下哥儿妇人喜欢的款式。
拍了拍胸口,抬脚走出去。外面雪花越飘越密,才一会儿功夫地上就积攒了一层白雪,被路上的行人踩的污遭不堪。
耿季望了望天,沉思片刻,快步赶去集市,跟蒋二哥买了肉后将背篓暂时寄放在他哪里。
“行!你放心,定给你看牢了!”
说完蒋老二又丢了几根大骨头进他背篓,他知道耿季家几只狗爱啃骨头,是以每次只要有剔完的骨头他都给送几根。
耿季快步来到如意坊门口,抬眼打量着这里。
顶上龙飞凤舞的如意二字好似被抹了金粉一般,打眼瞧去有金光闪耀其上。
里面人声鼎沸,吼叫声,摇骰子的声音,激动地吼着押大押小的声音。耿季站在门口就听得一清二楚,里面好似有一种魔力,只有你站在这里心中就激荡不已,脚步下意识就会往里抬。
耿季闭上眼收敛心神,片刻后踏步而入。
两个膘肥体壮的汉子一丝不苟地坐在门后,偶尔抬眼瞟一下全场。
耿季一进来一个留着八字胡的瘦高个汉子就迎了上来,他不动声色地打量了耿季一眼,面脸笑意热情招呼:“兄弟,玩点啥?我们这里……”
耿季抬手打断他:“我找你们彪哥。沈君礼介绍来的。”
八字男瞬间收起笑容,意味不明的抬眼觑他,他们如意坊可和姓深的交情不深,那货人莽却不好糊弄,之前意外与他们彪哥打了一架,没想到他们彪哥觉得他人不错,想要深交,可那货不识好歹,对他们彪哥爱搭不理的,如今找上门来所为何事?
这几天我也心力交瘁,第一次写文就捅了娄子。
因为自己的无知给大家带来麻烦我很抱歉。
也真的不是故意的,
这几天人很恍惚,实在集中不了精力码字,
我会尽力调整好自己
存稿还有两章
我会尽量在这两天调整好自己状态,
这两天我不再点开相关软件,
感谢开文至今仍旧跟读的朋友,
我不会弃文
存稿耗尽可能会隔日更,
调整好自己后会恢复日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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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下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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