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广胜接到李祁珩的信,看着信里面的内容,看到精彩之处连连喝彩,看到气愤之处气的更是忍不住破口大骂。
他都深恨自己年纪太小,无法随行。真真是心生向往,都恨不得肋下生翼,现在就能飞到太孙和李祁珩身边。
李祁钰所过之处,当地的官员纷纷落马,抄没得家产金银珠宝直接派人送回京城,粮食直接登记造册,用来赈济灾民。
尤其是一路上不少灾民听说京城来的太孙要领着灾民去宝平县运粮,不少人都自发的跟随。
因此本来从怀宁县出来的时候,人数不过一千多,可等到走到宝平的时候都将近五千人。
宝平县令擦着冷汗,这五千人怎么都不能全部进城,不然城里都要乱起来了。
“臣等拜见殿下。”县令今年都五十多岁,发白稀疏的头发,寥寥的挂在头顶上。
“老大人快快请起。”李祁钰从马背上面跳下来,开封的粮仓被烧,宝平县的粮仓也遭遇了火灾。
这位老大人虽然十几年都窝在宝平县没有任何升迁,却在贼人放火的时候,但硬是组织县衙的人手在火势刚刚起来的时候,打退了贼人,保留住了粮仓。
就冲这一点儿,都值得他尊敬这位老大人。
老县令被太孙殿下如此礼让,很是惭愧。“殿下,老臣惭愧,老臣实在是无颜面对圣上,面对殿下啊。”
“老大人不用如此,宝平县还能有今日光景,已经是老大人费心经营。”
老县令擦了擦自己的眼角,“老臣惭愧,老臣惭愧。若不是老臣贪生怕死,龟缩不出,也不会有这么多受灾的百姓,实在是愧对圣上和朝廷对老臣的信任。”
李祁钰也是从孟将军那里得知,不是没有官员上表朝廷申请赈灾。可,都被上封拦截了。
严重的甚至是丢失了全家性命,因此一些官员都只能明哲保身,只能尽力维持好一个地方的安稳以免发生暴乱。
“殿下,城中已经准备好了接风宴,还请殿下随老夫一起进城歇息片刻。”
“不用了,我们直接去粮仓那里吧。这么多老百姓一起跟着,来的时候准备了三天的干粮,却因为路途不顺,竟然走了五天。到了粮仓,也让大家伙吃一顿饱饭。”
老县令擦了擦自己眼角的泪水,哽咽的点了点头。
“殿下仁慈,那咱们现在就去仓库。”老县令上了马车,浩浩荡荡的一群人直接去了粮仓。
跟在李祁钰身后的灾民,早都饿的不行了,这一会儿一说直接去粮仓那里能够饱餐一顿,立刻就精神百倍。原本一个个无力的躺在地上,这会儿直接精神百倍的爬了起来。
当宝平县的粮仓被打开,各种粮食的香气冲刺着众人的鼻尖,高高落起的粮食犹如一座座小山一般展现在众人面前。
“啊啊啊,粮食啊,粮食啊。大家能活下去了,能活下去了。”哪怕他们不能靠近仓库,距离十几步已经能够闻到里面粮食的香气,看清楚里面那高高的粮山。
他们强撑着一口气,跟随太孙来到宝平县,不过就是想着赌一把。
哪怕没有说的五十万石粮食,但只要有希望他们就不能放弃。
这会儿看着如山一般的粮食,这才是一个粮仓啊,旁边还有三个大粮仓,太孙殿下说这三个粮仓都满满的,他们有粮食吃了,他们能活下去了。
不少人认识的不认识的,相拥而泣。
等到衙役把粮食搬出来,他们帮忙搭灶的搭灶,拣柴火的拣柴火。不一会儿,就把简易的灶台搭了起来。
“大家都注意一下啊,等到吃饱喝足了,有一部分随着我回怀宁县,还有一部分需要留在宝平,帮着太孙殿下看护粮食。”孟玉大声喊道。
众人一双眼睛都不舍得离开面前的大锅,太孙殿下人真好,竟然还让他们选择是吃米还是白面。这样精贵的东西,他们这辈子怕也就这一次了。
“好,我们愿意留下帮着太孙殿下看护粮食。”众人的目光都没有离开大锅,刚喊了一句嘴角的口水都忍不住滴下来了。
孟玉一笑,“大家忘记了还留在怀宁县等着大家运粮回去的父老乡亲了?一会儿大家吃了饭找各组的组长报名。留下一半就行,当然太孙殿下不会让大家白白劳动,等到宝平粮仓的粮食都使用分发完毕之后,会给每个人十斤粮食的辛苦费以做奖励。”
这一路上,太孙殿下和他们同吃同睡,哪怕是饿肚子也陪着他们。太孙殿下的亲卫心疼太孙殿下,主动把他们的粮食贡献出来,却被太孙殿下给拒绝了。
因此,不过就是短短的五天时间,他们都特别信任太孙殿下,这会儿一听又有十斤粮食可以带走,自然是更加积极。可惜的是,小将军不同意留下这么多人。
随着浓郁的粥香弥漫在空气中,不少人眼泪吧嗒吧嗒的掉下来,随机呜咽的声音就在空旷的地上响起。
“俺们都以为自己要饿死了,却没想到这辈子还有机会吃一顿白粥而且还能吃饱。”一个汉子擦了擦自己脸上的泪,袖子上面的灰尘,掺杂这脸上的灰尘这么一抹,整个人更加灰扑扑的了。
“多谢太孙让我等吃饱饭,多谢太孙。”
“多谢太孙。”其余的人也跟着喊了起来,李祁钰摆了摆手。
“我没做什么,这些都是朝廷清明,陛下圣明。大家要谢,就谢圣上吧。”
不少人听到这话,都跪在地上,朝着京都的方向磕头。“多谢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林少詹事也从太孙殿下的行事当中得到启发,每到一个地方就让当地老百姓组织人手看着当地粮仓。等他们清点之后,如实上报朝廷,等着太孙殿下到来就可以组织赈灾事宜。
这样的消息一传十十传百,一些地方还没等到朝廷的人过去,就有当地的老百姓自发去看顾粮仓,急的当地的县衙知府还有当地的粮商差一点儿没上吊。
因着李祁钰组织当地灾□□送粮草,看顾粮仓,同时组织当地灾民剿灭当地土匪山匪等事宜,朝中对他的非议声不断。
有的是觉得太孙殿下做事儿不拘小节,这样有组织的利用灾民做事儿,反而遏制了江西暴乱往河南蔓延;有的却是觉得太孙殿下这样做,反而是为当地灾民开拓了思路,不听当地政令,和朝廷作对,若是一个不好极有可能就会造成更大的暴乱。
老皇帝任由下面的人吵翻天,可不能阻拦当地的官员一个接着一个的落马。
“王爷,您可不能不管我呀,我这都是为了你啊。”纪墨趁着夜色偷偷的跑到宁王府,纪墨的长姐嫁给了宁王殿下做续弦。
这一次若不是宁王背后鼓捣,纪墨也干不出如此胆大包天的事儿。
宁王把玩着手中的长剑,剑柄上面镶嵌着上好的玉石。
“你放心回去等着就是,也就这几天了。”宁王是当家皇上的堂兄弟,本身他就想弄点儿钱财,根本就没想造反。
谁知道纪墨那面蠢,竟然还真的相信自己手中有十万私兵。
现在纪墨那家伙就等着自己骑兵造反呢,可他手里面除了有钱,根本就没人啊。而且,想到皇帝那老辣的手段,他就害怕。
廖氏知道河南那面发生旱灾,并且灾情十分严重,心里就起了嘀咕。
可惜的是,太子因为李祁钰的事情心头烦闷,整日里喝闷酒,她就是心里有想法也不敢说出来。
今天听说太子殿下在宫里招了几个歌女进去,她就自己也找了进去。
小内侍知道廖氏在太子殿下心中的位置,连着通传都没有就直接放廖氏进去了。
李韩听到开门声,轻轻的撩起眼皮,就看到进来的廖氏。对着廖氏招了招手,让廖氏过去。
李祁钰那个小子在河南赈灾事情,做的有模有样,虽然被人诟病的地上也不少。可,面对府衙和地方卫所的不可靠,这已经是最好的办法了。
当地的府衙和地方卫所,就算是不满意,却顾忌着李祁钰身边人太多,根本不敢明目张胆的下手。
尤其是父皇,竟然接连几次在朝堂之上,称赞李祁钰那个小子,这让太子内心之中很是紧迫。
太子殿下不去听几位先生讲课,这几天都用身体不适的理由请假。
太子懒洋洋的送了一杯酒进入口中,迷瞪着双眼看着眼前的歌舞,随着曼妙的歌声敲打着桌面。
知道这几天太子的心情不好,轻柔的依偎到太子身边。
看到太子手边的酒杯空了,就立刻填满。
廖氏心不在焉的看着眼前的歌舞,等到一曲终了,就挥了挥手让人下去了。
太子懒洋洋的斜眼看着廖氏,廖氏心如鼓擂。
“奴婢知道,迎娶太子妃是朝廷大事,而且奴婢身份特殊不应该插手太子您迎娶太子妃的事情。但,现在不是特殊时刻么?”廖氏小心的观察着太子的神色,看着太子神色没什么变化,才继续说道:“现在正是国库吃紧的时刻,您看看这马上就到了您大婚了,是不是可以给圣上请旨,缩减一下支出用来捐赠河南灾情。”
太子端着酒杯的手微微一顿,想着这也到了九月份了。
他和蒋国公府的嫡女亲事在九月二十八,眼看着也到了。
一想到等到李祁钰回来,就会入朝听政,气的手中的酒杯就朝着廖氏摔了出去。
“蠢货,蠢货。眼看着我这个太子都做不下去了,你还想着这样的小事儿。”
廖氏捂着自己被酒杯砸中的额头,感觉到手心有点儿湿润。
颤抖着手放下,就看到手心一片湿润,看着眼前红艳艳的一片。“殿下。”
廖氏吃惊的看着太子,自从她进入东宫以来,就连着常氏还在的时候她都没有被太子殿下如此对待过。
太子注意到廖氏额头上面的血迹,神色一下子有点儿不正常了。但,这会儿的他顾不上安抚失落的廖氏。
烦躁的说道:“你下去吧,找个太医看一下。”
却忘记廖氏在东宫不过就是一个小小的宫人,根本就没资格单独请太医。
以往都是自己借着太子的身份,把太医请来。可,这会儿的他根本就想不到那些。
廖氏满头的血迹从太子屋子里出来,一看就知道被太子打了,这个消息立刻就犹如春风一般吹进了东宫的各个角落。东宫的女人不见得多团结,但对于廖氏被太子打,他们乐见其成。
太子神思不属的坐在那里,也不知道想到什么,就立刻起身要出去。
可到了门口,被风一吹闻了闻自己身上的味道,实在说不上好闻。
“来人,备水我要沐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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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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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赈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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