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家胜哥儿都已经被打上了太孙党，你还在这里嘻嘻哈哈，以后可要注意些才是。”石夫人说道这里，对上林希之那一双求知的目光，深感责任重大。
林家是商户人家，前段时间林家二老爷囤积粮食被宫里直接点名了。看来，以后他们两家行事自家要辛苦照看了。
“那个妇人就是太子宠姬廖氏的母亲，京城里面有什么热闹都要去凑一脚。前些年还求了太子，在禁卫军里面给那廖氏的兄弟安排了一个职位，可惜的是两兄弟没有一个能行的，竟然在上值期间喝醉了酒，冲撞了后妃，被皇上一个人赏了四十大板撵出去了。”
林希之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么大的八卦，扯着石夫人的袖子，急切的问道：“不会这么巧吧？这里面是不是有点儿什么？”
林希之那八卦的模样，倒是让石夫人感觉到及其的好笑。
“我给你说这件事儿，是让你知道廖氏在东宫受宠，不是让你听八卦的。”说着，在林希之的额头上面敲了一下。
“我知道，我知道。就是太孙殿下出京了，若是今天太孙殿下也在，怕是东宫就更热闹了。”
石夫人一听，捂着嘴噗嗤一声就笑了。点了点林希之的额头，“你啊你，还真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你家可是被打上了太孙党的标记，以后可是要注意点儿了。”
石夫人说不上羡慕，她家将军深受皇恩，是朝中的纯臣。虽然迎娶的是林氏的侄女，可毕竟是他们家没什么官职和功名的二房。
何况现在太子和太孙党派的争斗还不到白热化，他们家暂时不需要考虑战队的问题。
林希之刚才没注意，这会儿被石夫人如此郑重告诫，才慢慢的反应过来。
“太孙的对手就是太子殿下吧？”林希之小心翼翼的问道，生怕听到自己不愿意听的答案。
石夫人看了一眼周围，本来她是不想多说，但两家现在拐着弯的姻亲。
尤其是对上林希之那一双会说话的眼睛，还是忍不住多说了几句。
“咱们这个皇上对权利看的特别重，我们家老爷说过，太孙殿下入朝听政最大的敌人不是太子而是上面那位。”毕竟，太子现在也就是一个名头。
若是太孙名声太盛，或者是和上面那位政见不一，怕是第一个打压太孙的就是那位了。
林希之听到这里，就忍不住害怕的咽了咽口水。
石夫人说罢，就端着酒杯和旁边的夫人碰杯。林希之坐在位置上面，想到史书上面自己看到的不少皇帝。尤其是网上的调侃不讲是汉武帝，还是唐太宗，几个皇帝都凑不出一桌太子来。
现在的皇上龙精虎跃，宫里面今年还有小皇子出生。
她，当初不过就是想着让儿子能够多几个选择，不至于以后碌碌无为。却没想到还没进入朝堂，就被打上了太孙党的标签。
不过，现在他们家已经被打上了太孙的标签，就是后悔也晚了，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不少夫人注意到林希之，也都过来给她打招呼。
有些不认识的，旁边的石夫人也都帮忙介绍着。
说是太子大婚，其实光顾着认人了。他们连着太子的面都没见到，也就是一场交际会。
一整天下来，整个人头昏脑涨，除了那个吊梢眼廖氏的亲娘其他的夫人一个都没记住。
夜间回到府里，把衣服换了，头上的首饰卸掉，才算是松了一口气。
她历来不喜欢这样热闹的场景，幸好给她下帖子的人也不多，不用时常面对这些。
而，此时的东宫原本应该是太子的洞房花烛夜。
太子即便是不期待这个亲事，但在看到蒋若男眼若桃李的面容，还是不免惊艳了一把。
蒋若男在府中据说被蒋国公府当做男孩儿养，针织女红养养都不会，舞刀弄枪却是每样都在行。
可这会儿，看着面前面若桃花，口含朱丹的蒋氏，太子这颗半老的心还是不免砰砰直跳。
实在是蒋若男长得太好了，个子高，又因为习武的原因体型流畅，一双眼睛顾盼生辉。
鼻子小巧，朱唇微微抿着，抬起头看他第一眼，眼波流转李韩觉得再没见过如此漂亮的眼睛。
“你叫若男？我叫你若男可好？”太子毕竟是将近四十岁的男人，蒋若男今年不过十七岁，今天又是格外的盛装打扮，整个人更是眼光四射。
蒋若男以往见过太子，太子长相也好，可都不过是当做一个陌生男人来看。毕竟，太子爷的年龄和她父亲都差不多了。
却没想到竟然一桩赐婚，竟然让她入住东宫。
“殿下，爹娘希望我事事圆满，都叫我圆圆。您也可以叫我圆圆。”
虽然内心告诫自己，要和太子保持距离。但这会儿单独面对这样一个成年男性，在她过往的经历之中绝无仅有。因此，还是不免羞红了脸颊。
“好，那孤就叫你圆圆。国公爷和国公夫人定然很疼爱你吧。”太子一遍柔声说着，一遍帮着蒋氏把身上的饰品以及外面的衣服换掉。
“要孤来说，这些东西不过就是浪费。你们穿上也不舒服，不过就是讲究一个规矩排场和脸面。但，规矩再大，能大过人么？”太子这话一出口，自己不由得愣住了。
因为这句话，是先太子妃常氏还在的时候，常氏当时在他面前抱怨京城的规矩多如牛毛。
常氏自小在滇南长大，又是常山王唯一的嫡女，自小就跟在父兄身后跑。对于京城的规矩，深恶痛绝，难以适应。
苦笑着摇了摇头，自己这是干什么呢？怎么突然想起这些了？
蒋氏抿嘴，笑着说道：“能得太子殿□□贴，臣妾都已经很知足了。”
太子知道蒋氏定然是从早上到现在都没吃什么东西，就让人上点儿容易克化的点心和汤水上来。
屋子里的安静，氛围却又是不由自主的暧昧起来。太子看着烛光下的蒋氏，目光逐渐迷离起来。
可，外面突然响起廖氏带着委屈和哭泣的声音，暧昧的氛围一下子被打破了。
李韩腾的一下子就从椅子上面站了起来，可想到今天是自己的大喜之日，踟蹰的看着蒋氏。面上显露出为难之色，廖氏被他放在心上这么多年，下意识的就要去看看廖氏。
却又想到蒋氏和其他女人的身份不一样，若是自己这么一走了之，岂不是更让人笑话东宫没有一点儿规矩？！
“太子殿下，太子殿下，您可怜可怜奴婢吧。奴婢就是想恭喜一下您和太子妃娘娘，太子殿下。”
但，屋子里通红的蜡烛，娇艳欲滴的美人都提醒着李韩，他现在正在做什么。
为难的看了一眼旁边的蒋若男，蒋若男不用想就猜到是东宫里面一直盛宠不衰的廖氏。
可，若是今天就这么让太子殿下走了，他们蒋家的脸面往哪里放？自己这个太子妃的威仪又是何在？
“殿下，我听母亲说东宫是宫规深严的地方，怎么还有人敢在外面大吵大闹呀？”蒋若男的话，让李韩一下子就涨红了脸。
想到父皇对他的敲打，一下子就从心疼廖氏，变成了恼怒。
这个廖氏，真是实在是太不懂事儿了。
“谁敢在外面大声喧哗，还有没有一点儿规矩？”
李韩的话声音很大，还在外面嚷嚷的廖氏一下子惊呆了。但，她已经被太子惯坏了。
这么多年，她几次三番的利用这个手段把太子从别的女人那里把太子叫出来。
就连着常氏大婚的时候，她都这样把太子给叫走了，害的常氏刚刚进宫就沦为宫里的笑话。
“太子殿下，您是不要奴婢了么？太子殿下，若是您不要奴婢，那奴婢还不如死了算了。”廖氏哭闹不休，让屋子里的李韩越发觉得尴尬了。
蒋若男放下筷子，抬头怯怯的看了一眼李韩。
“殿下，听着像是您的宫妃。殿下您还是去看看吧，千万别让人心寒。”蒋若男很是了解廖氏的做派，廖氏不是柔弱么？她不用比廖氏柔弱，但只要自己不太过刚强就行。
常氏当年年轻气盛，廖氏没有一点儿规矩，她没少处罚廖氏。可得到的却是太子的冷眼！
李韩深吸一口气，觉得这个廖氏越来越不知道轻重了。
今天是自己的大喜之日，竟然在外面大喊大叫，真是一点儿规矩都没有。
李韩直接走到外面，外面的人不敢让廖氏进去，也不敢把廖氏赶走。
毕竟，这位可是太子的心尖肉。
“殿下。”太子身影出现在门前，外面的内侍和宫女都松了一口气。
“殿下，奴婢就知道您心里还是有奴婢的。”廖氏喜极而泣，赶紧擦了擦自己脸上的泪水。
“东宫什么时候沦落到如此地步，一点儿规矩都没有。进宝，掌嘴。”李韩的话，让院子里的人都愣住了。就连着太子的贴身内侍进宝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竟然得到这样的一个命令。
进宝小小的脸上满是为难，“太子。”
“怎么，孤的话也不用听了么？既然你不做，那、、、”李韩的话音未落，进宝就快步走到廖氏跟前。
“廖夫人，得罪了。”说罢，几个响亮的巴掌就呼到廖氏的脸上。
一下子一个院子都寂静起来了，蒋若男在屋子里听着外面响亮的耳光声。
蒋氏神情愉悦的听了几声响，算着差不多了，就赶紧走了出去。
娇俏的脸上满是惊慌，“殿下，今天可是咱们大喜的日子。我还不知道这位姓什么呢？可是有特别着急的事情寻太子殿下？”
蒋若男说着，脸上浮现一丝怪异。看着太子，嘟哝着：“我娘说，今天是咱们两个大婚之日，什么事情都没有咱们大婚事儿大。这位可是有着十万火急的事情寻找太子殿下。”
蒋氏的话，让李韩的脸色更加难看。
蒋氏不过十七八岁，廖氏可都已经四十岁了。竟然还如此不懂事儿，看来真是被宠坏了。
“妹妹，奴婢姓廖，宫里人都称呼妾身为廖夫人？”太子还没说话，廖氏就捏着嗓子说道。
若是往日里，太子别提多喜欢这样的声音了。可惜的事儿，这会儿他却觉得刺耳的紧。
“廖？殿下，您身边的宫妃我不记得有姓廖的啊？廖夫人是什么品级啊？”蒋氏天真的话语，一下子就让太子语塞了。
廖氏一张脸在院子里不慎明亮的光芒下，显得暗沉无比。很是哀戚的唤了一声，“殿下。”
“回娘娘的话，这位是廖夫人，二皇孙的生母。”进宝的声音在这一刻响起，蒋氏微微眯了眯眼睛，倒是一个好奴才。
“既然是皇孙的生母，那今天看在我和太子大喜之日，就算了。不过，以后万万不能如此没有规矩了。不然，别人岂不是嘲笑殿下了。”
“殿下，你说是不是？”
李韩的脸色随着蒋若男的话，来回变化。
其实在进宝第一个巴掌落在廖氏脸上的时候，他都已经后悔了。
但，自己毕竟是太子殿下，一言九鼎。这会儿有台阶能下，自然赶紧下来。
“好了好了，长个教训就是了。”太子说着，给进宝一个眼色。
让进宝去给廖氏请个太医，进宝也真是的，竟然下这么狠的手，看着脸都肿了。
进宝苦着脸，他就知道最后是这样。只能陪着笑脸，半强迫的扶着廖氏。
一出了大门，廖氏伸手就是几个耳光。
“不长眼的奴才，竟然敢打我。”
进宝内心极其委屈，却又不得不陪着笑脸。
“夫人您别生气，奴婢这不也是没办法么？那么多人看着呢。”
“而且，奴才若是不听话，岂不是丢了太子的脸面。”
廖氏才不会管那么多，“狗奴才，竟然还敢顶嘴。”又是几个耳光上去，打的进宝嘴角都流血了。
进宝深吸一口气，还是低眉顺眼的把廖氏送回到住所。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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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太子大婚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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