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得高长得帅，浑身使不完的牛劲，更何况还细节贴心绅士，这简直就是打着灯笼找不到的好1。
放他们这群人里，这种1简直能被供到天上去，万人哄抢的那种类型。那天过后，齐梓山会莫名其妙把自己和他做个比较。他以前觉得自己还算是个贴心的情人，又给钱又陪逛街，时间一长还给买车买房的。
可说实话，他没有奚林那么贴心，换做那晚他在上面，肯定是做完就睡，早上起来洗个澡找个借口就溜了，哪能做到那个地步呢？
商场内，齐梓山从一家连锁金店走出来，手腕上多了一条金镶玉的手镯。这家店的店长恭恭敬敬地站在门口鞠躬迎送，而他们的区域总经理紧紧跟在齐梓山身后。
“齐总，您说您，这镯子我叫人给您送过来不就行了吗？怎么还让您亲自跑一趟？这多不好意思？”
“不是那个店长打电话叫我来的吗？”齐梓山隔着墨镜，给人一种高高在上的感觉，调侃道：“没关系嘛，不就是我花了一百多万定了只镯子吗？这有什么？反正再大的客户都只是客户，领导算个屁啊，你说是不是？”
区域总经连连擦汗，“齐总，您这话说得……都是我的错，一会儿我就召集开会，这个全线的服务态度必须要提起来，尤其是针对VIP客户，这更是重中之重！”
“最好是这样，还有那些暗访的神秘人，多去几次他们就认识了，隔断时间就要换一批。”
一个小年轻挽着程故群朝他们迎面走来，齐梓山抬抬手，示意区域总经可以回去了。
“别啊，你不是要去做头疗，叫上他，我还想问问你们金店那边是什么情况。”程故群笑道。
齐梓山轻笑说：“那你也别让这个乖乖走啊，咱四个一块儿去。”
“诶。”程故群拍拍男孩儿的手，“乖，嘴甜一点，叫齐总。”
男孩红着脸，乖乖巧巧叫了声齐总好。
“你别去给我家老柳告状，这就是一朋友，我闲着没事叫来一起逛逛街。”程故群耸耸肩，故作镇定的同时又让小男生将自己的手撒开，“我大老远跑来澋城找你，你这日理万机的，天天都没空，我不得找人陪吗？”
“打住！”齐梓山走在前面，让区域总经替自己拎着包，四个人一起去了一家高端头疗店。
他一向很注重头发保养，每个星期一定会来做一次，是这家店的常客。老板给他们找了一间私密性极高的房间，安排了四个小帅哥过来服务。
齐梓山躺在按摩床上，竖起一根手指道：“第一，你来这里是为了我吗？你们程家在这边是没有产业吗？桐湾区那家商K不是写的你的名字吗？你家老柳在奚氏还有股份，他人在国外，你又是他的代理人，你不管谁管？别他妈什么事都往我头上栽，你俩吵架怎么不怪我？”
“怪你啊！”程故群大笑道：“我先前还在和这小孩儿说呢，这回儿我和老柳分手就是因为你俩在欧洲睡了一个房间。”
齐梓山气笑了，“我什么时候和他睡一个房间了？是我找他过来下棋，他晚上11点不到就回自个儿房间了！”
“谁下棋下俩小时？”
“围棋！你以为是下五子棋啊！”
区域总经在旁边听得直发笑。
程故群半坐起来，“你笑什么？我还有事问你呢？你们董事长到底怎么回事？我家齐美人只是想买熹微的股份，又不是要让熹微和奚氏分家，他就这么急不可耐了？你之前在熹微干的时候，老柳和你们齐总没少提携你吧，你不帮着说几句话？”
“程少！冤枉！这些顶层上面的事我哪知道呢！董事会里有什么事，柳总最清楚的啊！别说是柳总那点股权，就连董事长他弟弟手里的股权都想收过去。”
热水穿过发丝，齐梓山闭着的眼睛缓缓睁开，他和程故群互相看了一眼。
程故群道：“唉，那谁，你把耳朵堵上！”
“好勒程少！”区域总经立刻让人给自己带上耳塞。
程故群压低声音，“你经常去奚家的，这事儿你不知道？”
齐梓山摇摇头，“不过老爷子的身体似乎出了点什么问题，他上了年纪，也不知道遗嘱公证了没有。”
“他们奚家家业不大，倒是搞得神神秘秘的。”程故群嘀咕道。
奚家情况复杂，老太爷两个儿子，一个是奚玚他爹奚宴斌，今年六十了，执掌奚氏有些年头，看上去就是个老谋深算的家伙。他对齐梓山的态度算不上好，但之前也确实没有过多干涉过齐梓山的决策，在管理集团这方面也算是稳扎稳打。
“忙着推奚玚上位，我猜不是奚老太爷那边出了问题，是精神病院里的那位出事了吧？”程故群想了想，接着说道：“老二出事了，老大就想把他手里的股份抢过来。我听老柳说，之前提出要让你接管熹微的人不是奚宴斌，而是老二奚宴城。”
齐梓山沉吟片刻，心想这事儿一下就说得明白了。他们奚家要搞内斗，董事长没把他当自己人，所以才想一步步解构他在熹微的权利，等之后时机成熟，再把他给一脚踢出去。
“不说这个了，多没意思。对了，你上回儿搔首弄姿撩那男的是谁？睡了没？”程故群急切切地问。
“睡了啊。”齐梓山道。
程故群又问：“瞧着挺年轻的，就爱霍霍小孩儿是吧……不是，我问你是谁，你干嘛不说？”
“你老想知道他是谁干嘛？”齐梓山不耐烦道。
程故群上来就要扒拉他，“我问你是谁你说不就完了，不说就是有问题。”
“我最烦有人在我洗头的时候扒拉我了你不知道啊！能不能滚啊？！”齐梓山没好气地骂道：“信不信我给老柳告状，说你在这边儿天天不重样？”
旁边那小孩儿吓得都不敢说话了，毕竟程故群在圈子里是出了名的难伺候脾气差，结果在这儿居然屁都不敢放太响了。
“你要告就告啊。”程故群假装不在乎地说。
齐梓山嗯了一声，“没事儿，你也想开点儿，我看老柳昨晚发朋友圈，他在国外玩得挺开心的，那金发小伙子看着挺壮实。”
“卧槽！齐梓山！把你手机给我，我看！”
齐梓山立刻把手机藏起来，笑道：“哎哟，他把你屏蔽了啊？”
看他气得面红耳赤，齐梓山觉得特好玩儿，他这人焉坏的，就爱欺负人，不过转念一想呢，那晚他也算是栽在奚林手上了，这辈子头一回栽别人手上，说不清楚到底谁睡的谁，心里越想越不得劲。
等做完了头疗，他俩单独出去准备喝个小酒，刚坐下，齐梓山便招呼他凑过来。
“我给你说了，你可千万别往外说，我认真的，往外说了真要出事。”
程故群再三保证。
“奚家的。”
程故群先是哦了一声，而后反应过来，大声嚷嚷起来，“谁？！谁？！你再说是谁？！他妈的现在你怎么什么破烂玩意儿都吃！荤素不忌也不至于到这种程度啊！这种吃下去你不吐的吗！”
“你他妈能不能小点儿声！”齐梓山踹了他一脚，接过调酒师递来的酒杯，“你想到哪儿去了，不是奚玚，是那个小的。”
“小的？什么小的？”
“奚宴城他儿子，董事长他那个小侄子，奚林。”
回想起那天晚上，当着朋友的面，他当然不能说自己是下面那个，不过脸上的笑意是真的，他是真觉得那天晚上很舒服。
“模样是没得挑的，这些年我睡的最帅的一个。”
程故群不解，“他有儿子？我怎么不知道？”
“被奚家藏起来了呗，他爹的事让他在家里连头都抬不起来，对外谁都不承认他的身份，一旦承认了，媒体不得又把奚家有个精神病的事儿拉出来翻来覆去地说啊。”齐梓山道。
程故群喝了口酒，指尖轻轻敲了敲酒杯，用一种很深奥的眼神看着他。
“怎么了？”
“你真是觉得他帅才睡的？”
齐梓山不动声色道：“不然呢？”
程故群冷笑一声，“老狐狸，你葫芦里卖什么药以为我看不出来？”他摇摇头，叹了口气道：“我就说吧，你这人不是什么好人，奚家欺负不到你头上。”
三十岁混到他这个位置，能力是一方面，手段是一方面，他的长相给人一种蛊惑性，觉得他是那种温良善类，可事实上怎么可能。
外面都说他的事业已经走到头了，再往上就是进董事会，他对进董事会没什么兴趣，对搞管理这件事的热情远远不及搞设计。离开熹微他有的是地方去，可他这人念旧，熹微又是他一手做起来的，真要是为这事儿走了，以前那些东西都得留在熹微。
他舍不得。
升职之后，他的工作比以前居然要轻松一些，而且他生性不爱应酬，业务这方面的事情都是交给下面的人去做的，这下就更闲了。
刘粒给他看了下周的日程安排表，一片空空荡荡，他还觉得有些不适应，时不时想去设计部看看，可他毕竟已经放手了，再去难免被人说闲话。
“和澋大联合办的那比赛不是出结果了吗？怎么没人给我说？”
他想起这回事，让刘粒去把相关负责人叫过来。
负责人道：“齐总，是这样的。你卸任设计总监之后，小奚总那边把比赛的事全权接管过去，他说这就是个小比赛，不用拿给您过目，我们就没拿过来。”
齐梓山让他把最后选出来的三幅作品给自己看看，“这是要给他们发offer的，要招人进设计部，我还不能管了？谁告诉他的？”
他还挺期待能见到那副设计图的作者，想问问对方是怎么看待珠宝设计的。可当他翻看负责人递过来的文件后，他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将文件直接扔了出去。
“选的都是些什么东西？！他奚玚没眼光没本事，你们也和他一样吗！”
“齐总！比赛结果是小奚总和校方那边一起定的，这和我没关系啊！”负责人急得都快哭出来了。
“齐总，您消消气。”刘粒给他递来一杯茶，“有关那副设计图的作者，我已经叫人去查了，最快明早出结果。”
齐梓山深吸了一口气，揉了揉酸痛的太阳穴。这时候内线电话打过来，说是奚玚有事要来见他，问他有没有空。
“没空！我要下班了！”
齐梓山愤愤道，他拿车钥匙的时候忽然看到压在抽屉下面的那张学生卡，指尖顿了顿。
“去，让刘叔开车，送我去澋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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